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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石榔下,月色中,俩个身着红色肚兜的粉嫩娃娃正大声啼哭着,看见探头张望的王氏,俩个孩子停止了哭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冲着王氏咯咯傻乐。王氏哪里见过这般粉雕玉琢的娃儿,兀自冲出大门,一手抱起一个孩子进了家门。俩个孩子清澈的眸里顷刻间不复清明,满是妖异的红色,以及脸上诡异的笑意。
少顷,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黑夜,“啊……”
“咯咯”的笑声再次响起,“嘻嘻……嘻嘻……喝汤……喝汤……”
诡异的童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尤为森凉,有种深入灵魂的恐惧,瞬间冰冻这一夜凝露。
琮华之上,灵鹤纠结地皱着眉头,“美人主子,那醴泉仙宴你是万万去不得的。”
雪杀正欲开口询问缘由,忽然仙童进来禀报,“回雪主,大事不好。”
雪杀的眉间来不及舒展,“何事如此惊慌?”
“那……那醴泉之水变浑浊了。”
“带我去。”雪杀径自转身,不再多言。
灵鹤一边跟在雪杀身后,一边磨磨唧唧的碎碎念,“了不得了,出大事了,醴泉之水啊,醴泉之水啊。”
第三十九章 破碎的结界
蓦然反应过来的灵鹤追上雪杀,伸出胖乎乎的手拦住雪杀的去路。
雪杀默然,半晌转过头去,看着灵鹤滑稽的举动,良久方才出声,“理由。”
灵鹤嗫嚅道,“主人,那醴泉之水变混,必是那封印破碎的前兆。”
“什么封印?这神界的‘醴泉’之中难道还封印了什么不成?”
“这个,六界之中并无多少人知道。小灵也不知道缘由,上次听帝尊提过,醴泉之眼,与那封印之力是息息相关的。具体的什么封印,或者具体封印了什么,琮华之上估计只有帝尊一人知道。主人可需带什么法器。”
灵鹤说完,不禁摇了摇头,“哎,无论封印的是什么。帝尊亲自下的封印,即便是破碎了,也只有尊上有这能力修补?这可怎么办?”
雪杀毫无表情地轻“嗯”一声,和那仙童腾云而起。灵鹤没再多言,旋即跟上。
天幕峰顶,涧水如白练千寻从峰顶直泻而下,一入幻海,一入醴泉。所谓醴泉,不过数尺见方,而深却不可见底。
雪杀御云而来,看着泉中之水业已变作深绿,不复昔日的清澈。纤细的指尖光华闪过,祭起的白色剑气直入泉中,却被一道巨大的气壁弹回。雪杀收回灵力,眸中神色凝重,半晌,方缓缓道,“你自去请蓬莱天君到此。”
“是。”仙童领命退下。
“主人,这封印破了么?”
“是,也不是!”
“小灵不明白。”
“很简单,这醴泉之水,应该是数日之前便已经破碎,不过幕后之人却用强大的灵力维持现状,借以扰乱我们的视线,再借机在泉底重施封印。他的目的,不在于掩饰,而是明目张胆的挑战。”
“可帝尊的封印,六界之中谁人能解。那这幕后之人貌似并不简单。”
雪杀轻轻点头,眼神愈加凝重。
紫色衣袂飘飞,依稀和着淡淡的檀香味。端木轻轻飘落,听着雪杀的话,“分析得不错!”
雪杀轻笑一声,“天君和师父这演的是哪一出?留这样一个恼人的烂摊子于我。”
“雪尊何出此言?端木倒是糊涂了。”
“天君觉得有意思么?这缥缈琮华神界,没有师父的允许,六界之中谁又轻能近得半分?而动手之人破除封印,以师父的修为怎会毫无察觉。数日前师父并未闭关,这琮华之事,什么又能逃得过师父的双眼。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师父故意默许此事。”
端木的眼睛闪过浓浓的激赏,“貌似有些道理,不知雪尊打算如何处理?”
“哼!天君难道真的不知,这破除封印之人?你我既然心知肚明,又何须假装。难道天君敢说,师父就此选择闭关,没有他的一番安排。”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不问,那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雪杀眸中依旧波澜不惊,“我问有用?你会告诉我?”
端木的眸中笑意粲然,“不会!”
端木笑了笑,胸膛微微震动,“那接下来?”
凝气间,白光汇于指尖,雪杀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纸金光闪闪的偰文,落笔处,一枚金色耀眼的樱花印记夺人眼目,“天君,烦请昭告仙界,醴泉仙宴,延后。具体日期,再拟!”
端木看着偰文上神界尊者独有的印记,心中讶异非同一般,随后又笑得莫名,不由心中暗道,师兄啊,都言你这弟子不简单。恐怕你也未料到,那天麟侧殿的仙神界心法灵力,她居然这般神速地掌握了七八。这般的心思,谁又会相信呢?面上依旧笑意粲然,“我自会去办?那人界之事?不知雪尊如何看待。”
雪杀缓缓转身,“所谓兵者,诡道也。没有人,可以算无巨细。而我就是这其中的变数。或许,那幕后之人,真的很乐见其成呢。坐以待毙和贸然出手都不是我的作风。天君和我走一道洛城,至于怎么做,不用我说。”
端木轻轻点头,“我知道。端木在此代师兄感谢你。”
雪杀衣袖轻摆,转身而去,冷冷的话语明灭一地云霞,“谢什么?我,只为自己!”
第四十章 魂 莲
夜深露重。寂静的落成湮灭在浓浓的黑暗里,依稀听得见树叶的沙沙之声。微风和着细雨无声潜入,整个洛城笼罩在浓浓的烟雨里,为这黯黑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迷离。两道红色的暗影飞速闪过,融入濛濛烟雨之中。半晌,黯黑的天幕蓦然撕开一道裂缝,金光褪尽,雪杀和端木敛了一身气息,向着那红影追去,当然身后少不了某鹤。
眼见红影近在咫尺,雪杀左手捏诀,右手祭起“承影”,向着远遁的红影刺去。半空中,红影似有所察觉,感到厉芒袭来,旋即避开身形。雪杀敛住心神,承影的光华向着红影层层荡去,眼见灵力包裹的承影瞬间逼至两团红影之间,“唰”的一声,承影的光芒恰似漫天张开的红色罗网,顷刻间向着两团红影收紧。
红影忽然合二唯一,刺眼的红光闪动间,无数朵碗口大小的黑色莲花迅速疯长,与这承影之剑形成对峙之势。
雪杀微闭双眼,双手在胸前凝成一个怪异的法印,依稀有淡蓝色的火焰浮现在指尖,随着光华的显现,蓝色的幽幽火焰已经遍布雪杀的之间。眼看时机已到,和着发出的灵力,雪杀右掌一扬,瞬间幻化成无数个虚幻的掌印,向着空中日益疯长的黑莲劈去。
“噼啪”的碎裂声响彻夜空,半晌,黑莲寂灭,从碎裂的莲瓣中,依稀现出一个身着黑色织锦肚兜的奶娃娃。
灵鹤还未来得及赞叹主人的英明神武,灵力无边。看着蓦然出现的比自己还小的娃娃,眼中瞬时光华闪闪,“嚒嚒,什么情况,小不点儿,原来是你在作恶啊。还没断奶的小子,居然在这胡来。”
端木依旧不发一言,听见灵鹤的话语,不由得撇了撇嘴。
听得灵鹤的声音,婴孩抬起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浸满泪水的眼里让人心生怜爱。粉嫩洁白的手脚裸露在空气中,让人看了心生不忍。孩子看着雪杀,忽然起身,四肢着地的向着雪杀爬来。
灵鹤看着眼前的娃娃,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兜一角;“你……你劫财,还是劫色?”
婴孩扭着粉嫩的屁股径直爬过灵鹤之前,“噗”的一声,一股怪异的气味涌进灵鹤的鼻尖,灵鹤用肥嘟嘟的手捂住鼻子,“你……你居然,你怎么放屁也不提前说声。对你这种不劫财也不劫色的行为表示愤慨,你……你居然无视鹤爷我。”
孩子直接无视脑残的灵鹤,爬到雪杀面前,小手抓住雪杀的裙裾,清脆的童音响彻夜空,“妈妈……妈妈……”
听到这声唤,呆愣的灵鹤几近昏厥。就连端木也忍不住嗤笑出声。
婴孩一边唤着“妈妈”,一边用手扯着雪杀的裙裾。未待雪杀出声,灵鹤疾步上前拉开婴孩的手,粉嫩嫩的屁股直接在婴孩面前晃动,“哼哼哼……鄙视你,鄙视你,让你叫,让你无视小爷我。”
一旁的端木被灵鹤怪异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灵儿,走开。”雪杀的眸间依旧波澜不惊,手中的承影发出铮铮之声,这是古剑出鞘的前兆。
“妈妈,别杀我。别杀我。”
雪杀手中的承影急速而出,“嘭”的一声,婴孩已消失不见,地上空留一片幽光闪闪的黑莲残瓣,雪杀俯身拾起,放于袖间。
端木眸间意味不明,“没想到,你真的杀了他。或许你真的和师兄一样,都是无心的人。”
雪杀轻抚手中的承影,“天君何须如此。以天君的眼力莫非看不出这只是‘魂莲’欲念的化身。换做天君,如果这孽畜化作帝尊的模样,相信天君也会毫不迟疑的下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便是‘万魔幽莲’,方才我的一剑不过伤它一魂一魄。所谓万魔归宗,便是万般魂,千般魄。找不到它的根源,它在快速吸食人魂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复原。天君不如多花点心思探得这魔莲的出处才好。若待它魂形归一,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至少师父是不想看到这般局面的。”
端木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不愧师兄的好弟子,决断之时不为欲念所扰。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雪杀缓缓转身,看进端木的眸里无比坚定,“剑尖指向的便是我的敌人,因为,我要活着!”
第四十一章 傀 娃
沉寂的夜色里忽然传来阵阵金鸡报晓之声,远方的天幕上依稀透出依稀的鱼肚白。雪杀轻抚手中的承影,径自向城中走去。端木看着雪杀的举动,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沉。
晨曦初露的暮霭中带着浅浅的凉,愈发衬得那一身白衣更加清冷。雪杀停在一道紧闭的木门前。经过风霜雨雪冲刷的木门业已看不清颜色,唯有其间醒目的黑色莲花标记尤为惑人眼球。
灵鹤噘着嘴巴,“哼,绝对是那小屁孩干的。”
端木看着神气活现的灵鹤,这样的话语从一个三四岁得孩子口里说出来,端木莫名的觉得好笑,兀自出口,“小仙鹤别闹了。”遂上前推开木门,陈旧的木门的“嘎吱”声听起来莫名的沉重。
跨过小院,三人迈进虚掩的门扉的木屋。地上的夫人业已死去多时,苍白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冷青之色。而木床上满脸麻子的男人,嘴角依稀残留着吐出的白沫,唯有那一双因为极度恐惧而大睁着得双眼,至死都未瞑目。僵硬的尸体显示着二者已死去多时。
“这就奇怪了,那魂莲不是应该只对小孩子感兴趣么,怎么这二人也牵涉在内。”
雪杀并未多言,灵力闪动的右手缓缓覆上两位死者的天灵,“一位是三魂七魄被吞噬而亡,另一位,惊吓至死。天君莫忘了。这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至阴至水之人,对于游离在万魔幽莲之外的魂莲有什么样的意义。”
端木的眼中依旧带着三分狞笑,“至阴之水之人?呵呵,不错,看来琮华藏书阁中的精华,雪主学得倒是不少,端木受教了。”
雪杀未理会端木的话语,“而我所料不错的话,恐怕此时城中的孩童均已出事了。”
“很奇怪,雪主对于这一消息,似乎并无内疚之心。”
“内疚?我说过,六界苍生是你们的苍生,与我又有何关系。换做今天三魂七魄尽失的是我,我亦没甚怨恨。弱者,永远只得遵循强者的规则。”
端木用手掸了掸并无灰尘的袍角,“是么?这样无视生死的雪主,此时却为何在这呢。我可以理解为雪主是在尽为人弟子的职责么。”
“我说过,我有我的规则。今天在这里,只因为,有人触碰了我的底线。有时我拔剑相向的敌人,或许我并不认为他们原本就该死。所谓对错,抑或道德的评判标准,永远都是强者制定的罢了。而我今天站在这里,自是出于这个缘由。天君看来似乎很闲,要知道,六界中,并不是所有事都需要一个理由。”
端木正欲再说,忽然被日益起伏的恸哭之声打断。雪杀扫视屋中一眼,和灵鹤一起隐了身形出了木门。于是渐渐明亮的天色下,出现了这样一幅极度诡异的画面。一个个哭红双眼的父母,行色匆匆地跟着前方眼神呆滞,口中呢喃,漫无目的游走着的孩子。这些孩子的眼中并无焦距,只有碰到和他们一样的孩子,呆滞的眼中才会瞬间溢满诡异的色彩,然后一起牵手而行,唱着诡异的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得懂的童谣。
三三两两的父母一边抹泪,一边跟着他们一夜之间变得呆傻怪异的孩子,身后留下一地心酸。
风中一身残破白发灿灿的老妇,浑浊的老眼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