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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幽幽的声音响起,“玄冥?示意什么?你不该来的,我说过,你的心,乱了!”
男子黑暗中紧紧握了握双手,镇定自若,“玄冥知错。”
隐隐传来的阴风和着森冷喑哑的声音,悠悠回荡在这方夜色里,“初局小试,谋定方能后动,这一局,我们还是赢了。”
玄冥点头称是,“主上的意思?”
“你自暗中安排,现在缺的仅是‘机缘’,我没算错的话,那‘万魔幽莲’是时候出世了。你自退下。
“诺!”红光闪过,面具男子瞬间没了踪影。
……
古殿阴森,黑色的帷幔在阴风里瑟瑟飞舞。这里,生命和死亡永无界限,无边无涯……
黯黑的古殿里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唯有那进进出出的匆忙脚步声回荡在殿内,除了四处飘动的幽冥鬼火,殿内空无一人。
殿中心巨大的血鼎里,沸腾的血液归于沉寂,鼎内散发着浓浓腥气的血面上平静无波,宛如一面沉睡千年的幽冥鬼镜,沉淀久久。
半晌,喧闹的脚步声不再响起。沉寂的古老大殿内,响起了似咒似音的古老夜曲,恰似来自遥远的地底,声音入耳,听者便会交付所有,乃至自己的灵魂。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诱惑之音。无词无语却自成曲调,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古老的秘乐之中,和着“咯咯”的清脆的女童笑声……
沉寂已久的鼎中血液瞬间受到渲染,在无乐之音里,整个血面瞬间沸腾起来,溅起的血珠似乎争先恐后地想跃鼎而出。
少顷,沸腾的血面再次归于沉寂,鼎内血面形成的漩涡里,一朵诡异的黑色莲花缓缓破出血面。碗口大小散发着黑色光泽的莲花宛如用上好的墨玉打造而成,挺立在幽森的血面上,花茎四周,却兀自散发着圣洁的光华……
……
缥缈琮华,清幽岩外,雪杀看着紧闭的洞门。毫无光彩的眼中看不清喜怒,唯有那一身白衣在云雾里恣意飘洒。片刻之后,雪杀面对洞门,屈膝跪地地,缓缓叩首。遂自起身欲走,身后的洞门应身而开。云雾中走出的苏慕卿说不出的风华,沉寂的眸里看不清神色。温和的声音响起,“雪儿,有事?”
雪杀不自然地摇了摇头,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径自转身离去。
“雪儿,答应师父……永不堕魔,可好?”
雪杀停住离去的脚步,半晌,冷冷的声音响起,简单而纯粹,“好!”
看着雪杀逐渐迷离的身影,苏慕卿久久淡定在清幽岩外的一天云雾里,如墨的黑发在徐徐微风里恣意飞舞,含糊的话语消失在飘渺的云雾间,“‘万魔幽莲’么,那又如何!雪儿,有师父在,谁都伤不了你,即使是‘他’也不可以!”
第二十六章 灵鹤认主
云雾飘渺间,倾洒一池风华。苏慕卿的眸间,乾坤淡定,分不清所有。灵鹤扑腾着翅膀落下,灵动的眼睛,神色莫名。
苏慕卿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灵鹤头顶如火的毛色,“真的是……她!”
灵鹤挪动着笨重的身躯,“帝尊大人,小灵记得五万年前尊上曾告诉过我,尊上说您自己不是小灵命定的主人,待到小灵真正的主人出现之时,小灵头顶的毛色便会艳丽如火。可小灵不明白,这琮华之上,只有帝尊一个主人。为何五万年来并未有任何预兆,可近来小灵接触的除了以往熟悉之人,便只有雪女娃啊,难道……”
洁白的袍袖随风舞动,半晌,苏慕卿的言语平静无波,“灵儿,这是你的命数,是缘是劫,应作如是。想来此遭修得人形,也是你的造化,自去服了最后一颗‘碧槐仙果’。去吧。”
灵鹤眨着眼,想着帝尊大人莫名的话语,挥着翅膀飞入云海里。一路上,灵鹤感叹着自己五万年的修行不易,此番居然阴错阳差的认了雪女娃为主,看来自己成为秃毛仙鹤的命运不远了。灵鹤甚至一度想着是否有必要讨好雪杀,但想到她冰一般的眼神,硬是把这突兀的想法硬生生憋了回去。
青玉般的碧槐仙果仅只杏仁般大小,通体发着金色的光芒,灵鹤用喙轻啄,仙果似受感召一般,悄然滑入灵鹤喉间。渐渐光华闪过,灵鹤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的女子,白衣蹁跹,风华绝世,唯有那一双眸子,艳绝九天,睥腴四方……
……
天池之水,烟波浩渺。迷离了这一方天际,窥不透的,只有人心,剪不断的便是人世的情。透过这迷离云雾,雪杀看着天池水出神,思绪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此时的宁静并不意味着雪杀丧失了思考的习惯。那残尸遍地的远古战场,金光闪耀的漫天神佛,泣血弥漫的迷离之音,怪异的‘承影’古剑……梦境的碎片划开阴谋的序幕,雪杀绝不相信这些惊人的巧合,以及之于自己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远处,平静的天池之上隐隐有水花飞溅,以及满怀稚气的孩童戏水声。雪杀收回当下的思绪,目光不由得向前看去,径直御云飞至天池之上。
一个约莫三四岁大小的孩童,正在水面和那水中的鱼儿嬉戏,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莲藕般的白嫩身躯只着一件鲜红的肚兜,可爱溜圆的大脑袋上,一撮火红的头发艳丽逼人,稚气的小脸之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怪异地盯着雪杀。
雪杀看着孩童,半晌,眸间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笑意,“该死的仙鹤。”
孩童乌黑溜圆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居然知道……”
雪杀一步步向着孩童逼近,“化得人形,一样改不了结巴的毛病。不是仙鹤,还能有谁?”
孩童看着自己白嫩嫩的双手,瞬间用双手护住双腿间,“你……你干嘛,我,我还小!”
雪杀看着灵鹤的滑稽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不由得感叹这缥缈的灵山妙水怎的就熏陶出这家伙这般怪异的心思。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你,你笑什么,我是男子汉,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好了。”
雪杀轻言出声,“我从来不要拖累。”
幻化成人身的小灵觉得雪杀此言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味道,不由得嘟起小嘴,埋怨道,“是帝尊大人叫我以后跟着你的啦。其实我本事很大的,你看我能御云,虽然才刚刚学会,会很厉害的法术,尽管还没学,可这些都说明小灵我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哦……”
听着这家伙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雪杀径自转身离去,灵鹤紧跟不舍。雪杀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从仙鹤变成人并不会改变这家伙身上“猥琐絮叨”的基因。不过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有生气,居然容忍了这家伙的絮叨。
“以后,你便是小灵的主人了,我会保护你的。”
“好啊,被拔了毛后希望你也能这么想。”
“……”
一大一小俩个身影渐渐远去,苏慕卿的眸中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第二十七章 鬼面琵琶
滚滚的乌云密布,遮住了原本就不十分皎洁的月光。鲤城的夜晚,一如既往的死寂。黑暗里,冷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声如鬼魅。唯有这荒废已久的江家大宅,蛛网密布的门檐下居然挂起了两张诡异的灯笼,烛火明明灭灭地跳跃着,在这鲤城的夜里显得尤为醒目。
寒风吹过,卷起街边的落叶,飘向未知的黑暗深处。依稀的风声里,传来阵阵诡异的琵琶声,阴森凄厉的女声唱起古老的童谣,与这琵琶之声相辅相和,“大儿子搬家,二儿子宴客,三儿子推磨,四儿子喝汤,五儿子过冬……”声音所过之处,生命瞬间化为劫灰。
江家大宅前,一袭黑衣斗篷遮面的女子看不清颜色,唯有那黑衣包裹着的身躯骨瘦嶙峋,昏暗的灯光下,女子惨白干枯的手中赫然怀抱着一琵琶,琵琶通体白色,其间的弦却鲜红夺目,整个琵琶被幽幽绿光包裹着。
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女子缓缓走入死寂的大门里。荒芜已久的大宅内空无一人,女子一步步向院中的枯井走去。惨白的右手瞬间变得尖利无比,毫不留情地向枯井中探去,却毫不意外地被一股强大的气壁挡回。
黑暗里,阴阳交替的声音响起,“精彩啊,连你,也来了。”
女子似乎并不觉得突兀,阴森凄厉的话语里不乏镇定,“你也一样,这雌雄莫辩的咒灵,也不是谁都能见的。”
“是么?鬼面,劝你一句,打哪里来,自回哪里去。”
女子惨白的右手轻轻抚了抚怀中的琵琶,“咒灵,我自拿我想要的东西,这六界,还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咒灵雌雄交替的话音里渐渐升起愤怒,“倒是我咒灵错看了你,没想到叱咤风云的鬼面,千万年后也这样甘心被人利用。”
“呵呵呵呵……”女子凄厉的笑声响起,“要这东西,只为了我自己而已。有的事情,你我既已知道迟早要发生,你这样执意,并不能改变什么。何况至今,我并不知道你这样做于你有什么好处。千万年来从未插足六界的你不也参与其间了么?又怎能少了我鬼面。以你的能力,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万魔幽莲’已经出世。”
“我并不介意和你一战,不管是你甘心受人所用,或者是有心之人倾力为之也罢,这闲事,我是管定了。”咒灵的话语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只要,你看了这一纸偰文之后,还要坚持你的决定,那我咒灵便成全你。”
黑暗里,刺眼的红光闪过,一纸金光灿灿的偰文缓缓出现在女子的手中。如同蚯蚓般怪异的文字闪过,这一纸偰文瞬间没了光泽,片刻之后便化为飞灰,湮灭在黑暗里。
二人都未作声,片刻之后,女子恭敬地向黑暗里深深施礼,转身便出了大门,消失在浓浓的黑暗里。
咒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没有人……”身后朱漆斑驳的大门缓缓合上……
夜,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飘渺九天,清幽岩内,苏慕卿一粒黑子缓缓放下,眸间光华闪动,“这一步,是走对了。”
第二十八章 血罂栗
夜色渐浓,墨色浸染的鲤城,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转眼间只见红光闪耀,丝丝浓重的不明气息弥漫在鲤城上空。狂风大作,天地瞬间变色,漆黑的夜里,除了那一团迷离红雾,看不清所有。
片刻之后,依稀的红雾深处,漠然传来一个干枯喑哑的声音,淡淡地道:“咒灵,你既知我来,怎么却不出来相见?”
黑暗里,两盏明灭的灯笼亮起,依稀照亮了紧闭的斑驳的朱漆木门。
咒灵并未出现,只听得阴阳交替的声音响起,“去吧,我自说过,我帮不了,亦改变不了什么。而今安身于此,并不想干涉任何六界之事。你亦如此。”
诡异的红雾停留在江宅门前,久久未语,半晌,方轻轻叹息,“我知道,鬼面来过了。这局越来越乱了,哪个都不简单。你又答应了她什么?”
咒灵的声音依稀有些恁怒,“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如今有这心思,当初又何必执迷不悟。我帮不了你。走吧!”
“哎!”幽幽的叹息之声响起,红光闪过,夜又回复了平静,却不知凌乱了多少人的心?
……
缥缈之颠,云海之中,天麟宫巍峨壮丽,俯视群峰。尘世蹉跎了几许年华,不变的,唯有这琮华的悠悠晨钟,蔼蔼暮鼓,以亘古永恒的姿态,看尽世间的烟火明灭,人世沧桑。世人仰望膜拜的顶端,又承载了几许嘱托?在这浑然天成的巍峨雄壮里,直到一颗心沉寂恒久,然后蓦然在那个星辰之夜粲然绽放,失去的,抓住的,这一刻,都已不再重要。
天麟宫中,雪杀闭目打坐,努力压住心底的抽搐,唯有眼中流出的两行血泪,触目惊心。
灵鹤声音里满是惊慌,“帝尊大人,半个时辰前小灵和雪主在天池畔修习法术,不想雪主忽然情绪异变,浑身抽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慕卿没有出声,半晌,看着雪杀的眼里思绪莫名。轻启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血罂栗’!”
灵鹤眨着焦虑的大眼睛,“‘血罂栗’?这是什么?”
雪杀的身体依然在颤栗,苏慕卿缓缓走到其前,右手轻轻划过,金光闪动间,金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喝了。”
疼痛中的雪杀没有再婉拒,双唇靠近散发着青玉之光的皓腕,金色的血液入口,浸入心肺的清凉,疼痛缓缓消失。半晌,雪杀的脸色恢复如常,径自放开苏慕卿的双手。右手轻轻拂过左腕,伤口瞬间恢复如初。唯有灵鹤呆愣在旁,似乎还未回神。
“师父方才所说的‘血罂栗’究竟是什么?”
苏慕卿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雪杀眼中满是恁怒,“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还是说,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