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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果然如此的话,岂非是天助晋王?”龙天涯静静地看着我,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翻话却说得似讽似嘲。
“呵呵,”我虚应地笑了笑,假装没听懂他的讽刺:“如此,有劳龙公子了。”
“且慢,”龙天涯垂眸仔细再看了看图:“此图美则美矣,似乎尚缺少一些具体的尺寸。不过无妨,大体的结构在此,细节方面可以慢慢调整。”
“那个不用担心,”我上前一步,把图纸卷起来,送到他手上:“尺寸我心里有数,咱们也可商量着慢慢改进。先下去好好研究一下具体的锻造方法吧。”
“是,属下告退。”龙天涯接过图纸,瞧见从外面回来的宇文澈,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宇文澈走过来,端了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喂!等一下!”我伸手想要阻止他,却已是不及,只得及力压住心里的别扭感。
“干嘛?有毒的?”宇文澈不已为然地睨了我一眼。
“不是,”我挑了一下眉毛,无奈地看着他:“这茶,是我喝了的!”
“是吗?”他怔了一下,忽然咧唇笑了:“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分彼此吗?”
“你……”我气结,冷冷地反驳:“这样不卫生,你不知道吗?”
好象故意把关系说得很暧昧,就能占多大便宜似的?幼稚!
“卫生?”他皱眉,冷冷地看着我:“别忘了,这身体可是我的,能有多脏?哼!”
算了,懒得跟他抬杠。他这人,天生的王者,才不会去理会别人的感受,说了也是白搭。
“你过来,”我拿起桌上的尺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
“干嘛?想跟我比划比划?”他冷笑,迈开大步站到我身前:“别看你现在内力比我强,真要是打起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信不信?”
“谁跟你打架?你一天倒晚跟人打,烦不烦啊?”我走过去,仔细地量了他的身高,再在心里迅速地换算成公分。弯下腰,在底稿上添上尺寸。
“喂,你们那里不用尺的吗?”宇文澈凑过来,好奇地望了一眼:“真想瞧瞧这刀造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你拿去吧,现在马上先造它几百把木刀,明天出操时先练上。”我微笑着把草图往他手里一塞。
“给我做什么,交给云飞。”宇文澈跳到八仙椅上,翘起双腿,闭上眼睛狡猾笑:“反正,他喜欢跟我抢功劳,我把机会让给他。也省得你整天说我欺侮他。”
“对了,那个龙天涯既在军中走动,为什么总是一身便服?”我叉开话题,对那个龙天涯充满了好奇。
“他?因为他不算是正式的编制,是我临时借来的。”宇文澈怔了一下,淡淡地解释:“父皇不肯给我一兵一卒,总要允我一点什么吧?”
天下第一铸剑师,听起来应该是那种闲云野鹤,淡若浮云一般的人物,想不到也是身不由己,踏入红尘。这,就是身处乱世的悲哀吧?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宇文澈望了我一眼,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份心,他是个质子,跟着他,你绝对没有前程。”
“胡说什么呢?”我皱眉,淡淡地驳斥:“我们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你有闲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如多想想怎么秣马励兵,决胜千里!”
“能这样想最好。”宇文澈依旧有些不高兴,一甩袖子,悻悻地走了:“我去找云飞,哼!”
莫明其妙也不知他生什么气?神经病!
我摇了摇头,懒得去揣想他的心情,思绪又转回到龙天涯身上。
难怪他的身上总是透着股若有似无的忧郁的气质。
原来,他的身份竟然是个质子!
第二二章 旁生枝节
等宇文澈走后,我铺开地图,开始研究起青陵附近乃至泰州渲州两府的地形,不知不觉已过了晚饭时间。
宇文澈这一回倒似乎与展云飞相处愉快,没有吵起来,一直呆在城外的军营中,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
我乐得耳根子清静,简单吃了点东西,缩回房间里,依着记忆,写了一份简单的骑兵操练刀法,打算等宇文澈回来之后,让他看过,以他专业的眼光再做一下调整,编成小册子。
写到一半时,窗外传来恍如树枝断裂一般轻微的咔嚓一声轻响。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微风飒然之际,一个黑影已站到了书桌面前。
“什么人?”我察觉不对,低叱一声,站了起来。
他并不搭话,一只冰冷的手快若闪电般已探到了我的脖颈之间。修长的两指已轻扣住了我上下滚动的喉节。
不知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我居然很想笑,而我也真的笑了出来。——我做梦也没想过,我苏越有一天也会长喉节?!
虽然咽喉被人掐住,无法发出声音,但嘴唇上弯,眉眼带笑却仍使那人疑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低低喝问,手底微微放松了一些,声音淡雅,温润如风,竟是格外好听。
“我笑你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我镇定了情绪,冷冷地反驳:“此即外面几万人马把青陵围得铁桶似的,伤了我,你插翅难飞。”
“铁桶?”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如果真是铁桶,我又如何进来?”
我低咒一声,暗骂那些侍卫饭桶,竟然让人混进县衙而不自知。脸上却镇定如常,淡淡一笑:“你确定可以一击凑效,全身而退?”
“你可以试……”他露在黑色面巾之外一双眼睛里漾起自豪。
我乘他分神,突然不退反进,身子微微一侧,快若闪电地出手,扭住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曲膝上提,意欲压住他的背。
“咦?”他轻咦一声,身子不往上翻却反而顺势下沉数寸,脱出我的掌控,恍如一条泥鳅般滑出几尺。
“好!”我由衷地喝一声彩,滑步上前,使出擒拿手法与他近身格斗。
“惭愧,”他微微一笑,身子象涂了一层油,变得滑不留手,沾身即走,迅疾如风,转瞬已脱离了我的势力范围,忽地揭了蒙面黑巾,向我抱拳一揖到底:“黑雪神机营统领林书桐,参见晋王爷。”
听到他自报名号,我微微讶异地打量了他一眼。
早就在君默言的情报里,获知了这么一号人物。
听说他不但武术了得,而且满腹经纶,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双全之材,也是此次黑雪南征的总军师。
想不到他本人如此温文尔雅,温润如玉,且为人冷静,处变不惊。更想不到的是,他没有跟随大军前行,却悄悄地潜到了这里。
他的行事,果然出人意表。
“哼,我管你什么神机营鬼机营,都要教你来得去不得。”宇文澈忽然如鬼魅般从窗下现身,手里执着一柄铁胎弓,一枝白羽箭稳稳地指着他的咽喉。
“哈哈,”黑衣人朗笑一声,神色自若地瞧着宇文澈,淡淡地道:“天下之大,尚没有林某闯不进又出不来的地方。”
嗬,这个人好狂好傲的口气。
不过,我喜欢。
“哈,好大的口气!”宇文澈冷笑一声,黑眸一眯:“只是此地却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此地也不是……”
“林大人,你费尽心机潜入此地,怕不仅仅是为了刺杀于我吧?”我微笑着抬手,打断了宇文澈的话:“不必绕弯子,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吧。”
我心知肚明,刚才他掐住我的咽喉,若不是有那么一丝犹豫,恐怕我没有那么容易逃脱。
“晋王爷快人快语,果然痛快。”林书桐神色自若,侃侃而谈:“其实我们两国之间本无深仇大恨,且素来交好。此次战事也只是些小误会引起,若是双方肯坐下来平心静气和谈,免于生灵涂炭,岂不是好?”
我微微一笑,原来他是想来谈和。
“哼,此次战事,本来就是你们扰我边界,先行挑起。现在我军大胜,势如破竹,你渲泰两州不日便可是我囊中之物,你拿什么跟我们谈和,让我们撤兵?”宇文澈冷笑一声,从窗外轻盈地跃了进来,端坐在椅子上,不屑地斜睇着他。
“林某深知晋王用兵如神,但此次战争,若不是因萧将军轻敌燥进,晋王恐怕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易吧?”林书桐淡然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宇文澈的无礼:“我国尚有二十万大军向南进发,晋王掂量,凭你的三万人马,能否全力一博?贵国国内形势亦是微妙异常。听说贵国皇上身体染恙,晋王在前方拼死苦斗,定远候与太子哲却在京城运帱帷幄,占尽先机。你就算侥幸取胜,在我二十万大军的攻击下,必然遭到重创,到时,敢问晋王,打算凭什么与他们斗?”
藏月的老皇帝不行了吗?怎么宇文澈从来也没对我说过?本来以为他与亲人之间只是感情淡漠,想不到中间还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厉害关系。
虽然我不了解那个定远候与太子哲与他的关系。但是,从林书桐的分析里,不难看出,这两个人是他在国内最强有力的敌手。
自古皇位的传承,权力的交替都必然要经过一场惨烈的斗争,手足相残,同室操戈之事屡见不鲜。
从他远处边陲,奉命出征却未曾获得一兵半卒的现状看来,他在老皇帝的眼中,只怕并不得宠。看来,这次的战争,远没有表面看到的来得简单。
定远候和太子哲想要借刀的杀人的动机实在太过明显。
我不禁对他心生同情,偷偷拿眼向宇文澈望去。
他面沉如水,一声不吭。
“晋王爷智计过人,英明睿智,想必不会满足于独处一隅做个任人宰割的番王吧?”林书桐见我不说话,自信地笑了:“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若是晋王能与我国联姻,得到我黑雪的助力,相信与定远候与太子哲相抗衡的力理必定大大增加,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联姻?”他曲里拐弯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我总算是听出他的重点来了。
原来,也不过是最古老却最有效的和亲退兵之法。
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如果宇文澈还是晋王,那当然没有问题。可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我,我怎么可能跟女人结婚?
“说了半天,那个联姻的人是谁啊?”宇文澈沉着脸,缓缓地开了口。
“是永宁公主,”林书桐保持微笑,平静地介绍着:“她是我们当今圣上的亲妹子,今年十七岁,秀外慧中,貌美如花,为人……”
“等一下,”我见宇文澈竟似乎有些心动,不由得急了,连忙叫停:“兹事体大,不如请林大人先去客房休息,待我们商量之后,再做答复,如何?”
“既如此,林某先行告退,三日后再来听候回复。”林书桐倒也不纠缠,向我抱拳一揖,转身,倏地跃到窗外,转眼已没有了踪影。
第二三章 别无选择
“宇文澈,别的都好商量,让我娶老婆,免谈!”林书桐刚一消失,我立刻先发制人,抢先表明我的态度。
“老婆?”他一脸狐疑地望着我:“你刚刚也听见了,永宁公主才十七岁,不是什么老太婆。”
我懒得跟他扯些五四三,直截了当地再次重申:“我不娶亲,OK?”
要我做个王爷,代替他上阵杀敌,让自己的双手染满血腹,已经是够勉强的了,现在居然越来越荒谬!
要我帮他娶老婆?那接下来,他是不是还要我帮他生孩子,传宗接代?
不错,我是占了他的身体。
可那并不是我的意思,他自己不也占了我的身体?
我可并没有籍着这个理由,指使他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凭什么他就能为所欲为,我就只能任人摆布?
我激动不已,宇文澈却反而镇定下来。
他走过去,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返身关上门,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苏越,事到如今,你已没有了选择。”
“我怎么没有选择?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大不了,我不干了。你有本事,杀了我。哼!”我冷笑,不为所动。
“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宇文澈眉尖一挑,目光倏地转为锐利:“你有心上人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摇了摇头:“但是,不管有没有心上人,这都是我对婚姻与爱情的观点,我绝不会妥协。”
“爱情?”他冷哧,嘲弄地看着我:“你居然还相信那玩意?”
“信,”我大窘,微微红了双颊,固执地瞪着他:“千百年来,有无数人讴歌赞美,更有无数人为之献出生命,我为什么不信?”
“苏越,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已成为了藏月的三皇子,你已不再只代表你一个人,你的身上肩负着两万多晋军的生死重担。”宇文澈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淡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