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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讨厌他的那张脸,永远是那副冷淡温雅,不温不火的表情,似乎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激动,愤怒。
不论别人说什么,他总是无所谓地笑一笑,绝不情绪化,极轻易地挑起了别人的怒气,他却总能云淡风轻的置身事外。
偏偏,只要是有他出现的地方,总是轻易地夺走别人的视线。
不论他有多努力,不论他多成功,似乎永远也逃不出龙天涯的阴影。
不论他怎么努力,在主公的眼里,永远都抵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如果他真是出身高贵还差不多,可他明明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质子!
说穿了,比一条狗都不如!
任何人都可以支使他,任何人都可以轻贱他!
他明明永远是一身布衣,处在人群里却永远是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
最可气的是,他明明是娘娘腔一个,没有半点男孺子牛阳刚之气。
小师妹的眼里心里,却只有他一人。
只要他一出现,她就会象小狗一样围着他转。
而他,依然是冷静自持,从容淡定。
别人穷毕生之力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却丝毫也不珍惜。
“我会亲自向主公交待。”龙天涯依旧浅笑以对,丝毫不以为杵。
“小师妹托我带信给你。”凌风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说着,手却没动。
“多谢了。”龙天涯还是浅笑一下,并不找他索要。似乎有没有信,都无所谓。
“你不好奇?”凌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讽刺:“不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跟师父在一起,能出什么事?”龙天涯微微皱眉,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
“她要嫁人了!”凌风凛起容。
“哦。”
“连她嫁给谁都不问一声?”凌风越发恼了。
“她嫁给谁?”龙天涯低叹一声,顺从地问了一句。
“既然你对她没有意思,又何必问?”凌风绷着脸,冷冷地看着他。
每次都是这样,不管他怎么做,怎么说,似乎都很难让他高兴。
就算是沉默,也会触犯到他。
“我先走了。”龙天涯头也不回,缓缓走出了飘香楼,信步走在了街头。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
第九章 送君千里终须别
阳春三月,正式桃李芬芳百花吐艳之时。渲水河畔,夹道的杨柳伸展着细长的枝条,随风摆荡,摇曳着依依的离情。
水面吹来阵阵微风,拂在脸上,带着些微的凉意。天边飘着的数朵白云倒映在清澈的水面。水天相接,融为一体,已分不清哪里是水,何处是天了。
苏越静静地坐在路边的巨石上,苏秦与她并肩而坐,执手相看。
她们身后,是数十骑或坐或站或随意走动,或喁喁私语的男子。
“姐,”苏秦眼里含着泪,紧紧地握住苏越的手,轻轻地摇晃:“如果你不爱他,那么跟我走吧,我不想跟你分开。”
“你先跟默言回去,”苏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着安慰她:“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自然会去找你。”
“是不是宇文澈那小子要挟你了?”苏秦心有不甘,恨恨地回头瞪了宇文澈一眼。
“君兄,”无辜遭殃的宇文澈一脸莫名地望向君默言:“你确定以后不会因为今天千里迢迢跑到藏月追回她而后悔?”
“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王爷不来,现在就会后悔,而且肯定会后悔一辈子,是吧?”一直傍在君默言身旁的无尘突然插了一句。
可怕的是,无尘说完这句话之后,君默言带来的那二十几个大男人竟然有志一同地齐齐点头。
宇文澈正想反驳,看到这种架式,聪明地闭紧了嘴巴。
黑雪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果然有问题。
“呵呵,”苏越愉悦地轻笑了起来,伸指轻捏苏秦的脸颊:“你看我像是受人胁迫的人吗?”
“本来是不像,”苏秦偏头,不悦地挣脱苏越的手,轻瞪她一眼:“如果不牵扯上我的话。”
讨厌啦,她明明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从默言到姐姐,都喜欢捏她的脸颊?
“放心,宇文澈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卑鄙。”苏越淡淡地下了结论。
他,只是有时霸道,偶尔有些不讲理。基本,还算个不错的男人。
“那,你帮他做事,有没有工资?”苏秦看了她一阵,突然一本正经地询问。
“工资?”苏越怔住。
是哦,她好象从来没有考虑过工资的问题。
以前反正她就是晋王,一切生活用度都有专人打点,没有用钱的时候,根本无需考虑。
但是,从现在开始,她是不是应该替自己争取应得的权利?
身为一个现代女性,如果在经济上象古代的妇女一样必需依靠男人的话,岂不是太可笑了?
“看吧!”苏秦白了她一眼,露出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回过头再狠狠地瞪了宇文澈一眼。
真是服了她,穿到古代,还想做那头吃的是草,挤出来是奶的傻奶牛啊?
也是,一直活在讲奉献,讲牺牲的环境中的姐姐,什么时候纯粹只为自己考虑过?
没办法,看来她得替姐姐出头了。
苏秦轻哼了一声,立刻就要杀过去替苏越讨回公道。
想支使苏越做白工啊?有她在,门都没有!
再一次惨遭流弹袭击的宇文澈傻了眼,用手肘撞了君默言一下:“她怎么了?我好象没有得罪她。”
君默言哧地一声轻笑:“你最大的错,就是招惹了她姐姐。”
“秦秦!”苏越料到她的想法,早一步拉住她的臂,啼笑皆非地睨着她:“这种小事,我自己会搞定。时间不早了,你们是不是该起程了?”
“好吧,”苏秦不情愿地撅着唇,从怀里摸了一叠银票出来,数也没有数地悄悄塞到她的手上,很有经验地道:“拿着吧,身上有钱,跑起路来会方便很多。”
“噗!”苏越喷笑,偷偷瞥了一眼君默言,把钱塞回到她的手上,低声调侃:“不用了,如果我要走,谁也拦不住,你留着自己跑路用吧。”
“话别说得太慢,有钱防身总是好的。”苏秦不以为然地笑了:“你看他干嘛?放心,钱不是他的,这可全是我凭脑子脑子自己赚来的。”
“是,都听你的,还不行?”苏越随手翻了翻,发现竟然有二十几万两,不由得吹了一身口哨:“秦秦,一间报社半年可以赚这么多?”
要让苏越知道,这里面大部分的钱,是她跟人赌钱赚来的,会不会骂她?
“嘿嘿,”苏秦笑得有所保留:“总之,你当时零用钱,放心用就是了。”
在家里,一直都是姐姐照顾她,她早习惯了从姐姐手里拿零用钱。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也有她给姐姐零用钱花的一天。
这种感觉,真爽啊!
“拿好吧。”苏越莞尔一笑,随手把钱踹到怀里,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秦秦,默言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别老欺侮他。”
真是阔气啊,二十几万的零用钱,以她的性格,怕是一辈子花不完吧?
“姐!你搞清楚。”苏秦按住被她揉乱的发,不服气地哇哇叫:“他可是堂堂王爷,只有他欺侮人,哪有人欺侮他的份?”
君默言远远听到她的叫声,低低一笑,宠溺之情尽显。
“一个疯丫头而已,有那么好吗?”宇文澈诧异地低语。
冷漠如昭王,脸上竟然也露出这种类似于傻瓜般的笑容来?
苏越望着她笑语如珠,生气勃勃的俏脸,不由心生羡慕。
在君默言的眼睛里,秦秦不论怎么任性,怎么刁蛮,都是可爱的,是被容忍和接受的吧?
在这个异世大陆里找到一个跟她相知相爱并相互理解和尊重的人,该是多么的艰难?彼此之间要克服的问题何止万千?
更何况看似大而化之的苏秦,其实拥有一颗全世界最敏感和脆弱的心。
能够遇到君默言,得到他还有他是身边所有人的爱。
秦秦,是何等的幸运?
“默言,”苏越朝君默言招了招手。
离别的时候,终于还是要到了吗?
苏秦鼻子一酸,泪无预警地涌进了眼眶。
君默言大踏步走到她的跟前,站定:“大姐。”
苏越静静地再打量了他一眼,把苏秦的手郑重地交到君默言的手上:“我把秦秦交给你了,情你,珍惜她,爱护她,祝你们幸福。”
“姐!”苏秦的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刚才的嚣张和泼辣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变成已个娇柔羞怯的少女。
“是,我会的。”君默言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容她逃避,郑重地许下诺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宇文澈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接过话头:“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聚。”
“后会有期。”君默言再看了他们一眼,携了苏秦的手,翻身上马,带着一众手下直奔码头而去。
一行人绝尘而去,很快就被远远地村落和夹道的杨柳阻断了视线。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宇文澈弯下腰,轻轻地握住苏越的手,柔声安慰:“放心吧,君默言是个重信守诺,极重感情的君子,他一定会对苏秦好的。”
“恩。”苏越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不舍得从河面上收回。
她不担心君默言,她只怕此次进京前途未卜,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跟苏秦见面?
“走吧,我们也该上路了。”宇文澈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走向马车,将她放入车内,随后跟着坐了进去,低声吩咐:“起程!”
“驾!”夜魅低叱一声,马儿长嘶,撇开四蹄奔跑,车声辚辚,人马杂沓,一行人渐渐没入驿道旁的浓荫之中。
此时,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肆无忌惮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灿烂地照着大地,给远山、流水、绿树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第十章 为君沉醉
红日西坠,时至未正,天边涌出几朵阴阴的云。迎面吹来的凉风里带着点湿意,含了些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宇文澈一行二十几骑加一辆四匹马拉的大车,在日暮时分进入了白马镇。
这是一个小镇,两条主要的街道,在镇中交叉成十字。
此刻街上人烟稀少,大家都行色匆匆地往家里赶。各家店铺也忙着上门板,准备打烊。
夜魅不待吩咐,已骑着马先行一步,不一刻钟已在整个镇内走了一圈。
“王爷,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咱们是在这里住店,还是继续往下感到昭平县城再说?”他恭敬地垂手,站在马车外低声禀报。
“就在这里吧,大家也累了。”宇文澈掀开帘子,锐利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周遭的环境一遍,做了决定。
从昨天开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换着不同的身份,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是!”夜魅应了一声,拨转马头在前面引路,拐了一个弯停在了一间老旧的客栈前。
“驾!”夜魅轻叱一声,大车轻快前行,平稳地停在了这家名为“悦来”的客栈前。
宇文澈轻松地跃下马车,弯腰从车里抱出满脸疲倦的苏越。
苏越抬眼,当大门斑驳的油漆和门楣上那块摇摇欲坠的黑色招牌进入她的眼帘时,她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古人似乎真的很喜欢“悦来”这两个字,三天来,这已是她住的第三家“悦来”客栈了。
“你笑什么?”宇文澈压抑地看着她。
这样一间破败的客栈,实在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令她心情大好啊。
“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苏越不答,淡淡地转了话题。
虽然街上行人不多,并不代表没有人走动。
在民风淳朴的古代,他们之间的行为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她虽然不惧,却不想吓坏旁人,更不愿意成为别人茶饭后的谈资。
宇文澈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大踏步进了客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长凳上。
夜魅安排了一拨人警戒,其余人分四张桌子在大堂的四周坐了下来。
这样的小镇,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点了简单的四菜一汤,大家安静地吃着。
宇文澈冷厉的目光缓缓地在大厅里那些或用餐或饮茶或谈笑的客商身上一一扫过,果然没多久便发现了几张熟面孔。
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见到这个阵势,各个匆匆结账,悄悄地躲入自己的房中。
不多一会,整间客栈大堂,就只余下宇文澈这一行人了。
“多吃点。”宇文澈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替苏越布菜。
他惊讶而懊恼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的心里悄悄地生了根。
他就象个情窦初开的矛头小伙子一样,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转。为了发现她某一个小小的习惯动作,而欣喜,而快乐。
可惜,她的个性实在是太不可爱,该死的独立,该死的睿智,让她的头脑总是保持着该死的冷静状态,很难被周围的事物所影响。
只用三天的时间,她似乎已经适应了她的新身份,对于她的“不良于行”,也从最初的不安与焦虑,变得坦然与平静。
不过,她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