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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 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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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如烟,短短四天,她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在家里任劳任怨地伺候男人和儿子,收拾家务,侍弄农田的农村妇女。她通过和市场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开阔了眼界,听到了一些事情,长了不少见识,懂得了许多道理。她心里有了新的生活目标,对自己以前那种只知道围着男人和娃娃转的沉闷无趣的生活有点厌弃,她现在正在思考着怎样更好地活下去。
月儿觉得,这是好事。
女婿上门(上)
第二天一早,月儿帮着如烟她们一起把豆芽筐装上车,才在大爹和大妈以及众姐妹的依依惜别中离开,踏上回家的路途。
太阳还没出来,乳白色的雾气笼罩了前方的景象。
这天清晨的雾出奇地浓,山,路、树、房、田、人,一切的一切,都被这天地间最温柔的东西拥抱着,簇围着,朦朦胧胧,扑朔迷离,时隐时现地露出一些淡淡的仿佛异常遥远的轮廓。
那雾混沌迷蒙,没有气味,没有颜色,丝丝缕缕地弥散着细腻而又敏感的触觉,似乎有生命一般,扯不开,挥不走,穿不透,执拗地纠缠着月儿。
久而久之,她不由感到有些迷迷糊糊,飘飘悠悠起来,眼前的情景,使她觉得好像在梦中悠悠然地来到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境地,可是偏偏又是恍惚一片,怎么也看不清究竟,尽管一直在往前走,往前走……
此时又是如此的静,静得仿佛除了她和这浓雾,其它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月儿有些迷茫,不知道她身在何处,虽然脚下并没有放慢脚步,心神却已不知飘荡到了哪里……
忽然,一声悠长而凝重的声音在雾中响起:“哞……”。
浓雾弥漫中,不知这一声从何方而来,虽然声音很清晰,却看不到那牛和放牛的人。
但这一声柔和而深沉,直叩在月儿的心尖,她不禁一个抖擞,立刻清醒过来。
这时,太阳终于慢慢露出它金光灿烂的笑脸,湿重的冷雾渐渐散去。
月儿很为她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恍惚而纳闷,她不明白那会她到底忧郁和迷茫些什么,自己的道路不是已经早就计划好了吗?为什么还那么茫然无措?
此刻她虽然已经振奋起来,但那一刻莫名失落和苦闷的感觉却难以忘记。
一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月儿便发现院子里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坐在板凳上用斧头费力地劈柴,而青墨就站在一旁看着。
青墨首先看到她,喊了一声:“姐,你回来啦。”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转身进了窑。
月儿仔细看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此时早已站起身来,正注视着月儿。
这个年轻人留着浓黑密厚的寸头,显得极为整洁利落,由于劈柴热得直出汗,脑袋上还冒着热气;脸圆圆的,皮肤较白,脸蛋不知是冻的还是劈柴累的,红通通的;眉毛又粗又黑,斜斜地长长地直插入鬓角;那棱角分明红润润的嘴唇微张着,和明亮而深沉的大眼睛组合在一起,流露出一种异常气质,既似女人般的文静又如孩子般的天真。
他个子很高,身材也匀称结实,冷眼一瞧,他的年纪大约二十岁,仔细一瞧,就得往小里估计:他脸上的稚嫩还没完全消除,嘴巴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胡茬子都没有,最多比青墨大个一两岁,也就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大男孩。
尤其他看到月儿后有些腼腆地一笑,让月儿觉得他似乎比青墨还要小些。
月儿也朝他礼貌地笑了笑,看他穿着件臃肿的羽绒棉袄,虽然拉链敞开着,但劈柴还是有些笨拙不方便。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的客人,但让客人砍柴可不是待客之道,就说:“你是家里的客人,进里面坐吧,一会让青墨劈柴。”
那男孩轻摇了下头,说:“没关系,你进里面暖和去吧。”声音出奇地温和动听,月儿不禁又多看他一眼。
进到自己的窑洞,她一边摘掉手套和围巾,脱掉棉袄,一边琢磨着外面的来人究竟是谁。
一会儿,母亲走了进来,脸上喜气洋洋地,帮月儿整理着被帽子蹭乱的头发,一边说:“外面那个俊俏的小伙子你还不认识吧?他呀,就是柳家的娃,你的未来女婿!”
月儿震惊地一下扭转身子,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惊疑地看着母亲,手哆嗦着指向外面:“就是他?!他不是在省城吗,现在回来干什么?”
母亲责怪地拍打了一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说:“稳重点,都快出嫁的人了,还这么大声粗气,毛手毛脚的。他回家过完年后要在咱们县里接着上高三,准备考大学。这次是他爹带着他来给我们拜年,顺便看看你这个未来媳妇。你这么莽撞不是让人笑话吗?快点收拾好了,去给你柳叔拜个年。”
考生必须在户口所在地参加高考,这一点月儿是知道的,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自己的婚姻。
在大爹家如烟的不幸婚姻和如柳、琴子对包办婚姻的不满,使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惶恐,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种不良情绪,这桩在她看来有点荒唐可笑的娃娃亲的另一个主角就突然来到了自己面前,强烈地提醒着她:“你也是有婆家的人了,今后的人生不会全由了你!”
虽然她对那男孩的第一印象还算好,但那是建立在不认识他的基础上。现在得知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后,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别扭。只是此刻,她仓促之间,无计可施,无处可避,也只好不情愿地跟着母亲来到主窑。
柳叔还是那么精明能干,爽朗热情。他穿着崭新的西服,盘腿坐在热炕上,正和父亲就着炕桌上的四盘小菜,边喝酒边聊天。
见到月儿她们进来,忙放下酒杯招呼着:“亲家母,月儿,快过来坐。我瞧月儿可比夏天那会儿长高了变漂亮了,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才半年多就长这么水灵了。”
母亲暗地里推了月儿一把,月儿连忙亲切地喊了一声:“柳叔,过年好!”如果不是柳叔,月儿现在就在侍弄农活,压根没机会上高中。不管他目的如何,月儿还是很感激他的。
柳叔笑咪咪地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好,好,来,月儿,拿上,这是你柳叔给你的压岁钱。好好念书,将来和咱生娃考一个大学,让村里人都说咱柳家人有出息!”
还没结婚过门呢,就已经成为他柳家的人了!
月儿微笑着上前接过柳叔的红包,放在手里一感觉,就觉得这里面的钱数不会少。
她乖巧地笑着说:“谢谢柳叔,就怕我不争气,考不上大学,将来配不上他。”
柳叔哈哈一笑:“月儿这孩子就是谦虚。别以为你柳叔不知道,你在这县一中那可是出了名的学习好,哪个老师提起你来,不是挑着大拇指夸个没完啊。柳叔看好你,你将来一定能考个好学校!”那语气就象是说自家孩子一般的骄傲自豪。
月儿心里一惊,这样说来,该不会学校的老师也知道她和柳家的婚事了吧。
父亲心里高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对月儿说:“你就好好念书吧,以后考上生娃上的大学,将来毕业分配也在一起,手捧着铁饭碗吃公家粮,再也不用从土坷垃里刨钱,我和你妈就是做梦都能笑醒。”
柳叔笑呵呵地看着月儿,母亲也满眼都是笑容,唯有月儿脸上勉强笑着,心里却苦不堪言。
柳叔又对母亲说:“月儿妈,你也喝一杯。月儿这么有出息,全是你生养的好。我稀罕着她哩,我们生娃他妈也一定喜欢她。将来,她和咱生娃一起上学,培养出感情来,也一定会相互爱上的。他们的姻缘虽然是我们家长包办的,但也给他们机会谈恋爱了嘛。”
父亲和母亲连连点头,母亲举起柳叔为她斟满的酒杯,爽快地喝了下去。
父亲说:“月儿,你去把润生叫进来歇着。这娃娃实诚的很,从昨晚来了,就不停地帮咱家干活,真是好孩子。”
柳叔却说:“月儿别管他,他都快成你们家的女婿了,还不好好表现一下?从他六岁跟着我大哥去了省城上学,我们就很少能见到他,你们这也是头一次见到他。别心疼他,就把他当半个儿子,让他干活去,咱农村的娃娃可不能不会干农活。”
父亲呵呵笑着,再没说什么,只是给柳叔和母亲满上了酒,自己端了一杯,“吱”地一声喝了下去。
母亲说:“月儿,别听你柳叔的,他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女婿呢。带润生去你窑洞里说说话,你们好好了解一下。”
月儿出了门,见那柳润生还在坚持不懈地和木柴奋斗着。青墨在旁边帮他把劈好的柴火归拢到一起。
这一会功夫,他脸上的汗出得更多,脑袋上冒着热气,象刚出笼屉的大馒头。
月儿想,他还真是个实在人,一点都不会偷懒。
她站他们后面,先咳嗽一声,见他们都看向她,才说:“别砍了,这些柴够用一阵子了,进去喝口水,休息休息吧。”
一想这个长得象个小弟弟的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月儿心里既别扭又不自在,还有点尴尬。这种感觉和她一开始听说自己的婚事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时她只觉得这件事离她还很遥远,她还有机会改变它。但目前看来,两家人都认定了这门亲事,似乎就连那男孩也不十分反对。不管两年还是六年,看来她如果还是山月儿就无法逃脱掉这门婚事。
柳润生顺从地放下斧头,冲月儿腼腆地一笑,站起身来开始双手拍打着身上的衣服。阳光下,他身上的灰尘被拍的蓬起,围绕着他又慢慢落下。
月儿看他头发上都被木头渣滓和灰尘沾上了,就进窑里拿出扫炕的笤帚噶哒,站他身后帮他扫头发和他够不着的地方。
他脸上还有红晕,动作却也自然,转身、展胳膊的,配合得挺默契,眼睛不时地偷瞄一眼月儿。月儿故意装不知道,也不看他,只是表情淡淡地认真帮他掸灰。
青墨在一旁呲牙咧嘴,挤眉弄眼地做鬼脸,月儿瞪他一眼,他立刻恢复了常态,估计是感觉到月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
女婿上门(下)
月儿并没有带小柳去自己的窑洞,而是一起去了青墨的窑洞。虽然是窑洞,可到底也是闺房,如何能让男孩子随便进呢。
进去后,小柳脱掉羽绒服,露出里面穿的烟灰色鸡心领毛衣。立刻他的形象就有所改变。
他的毛衣里面是雪白的衬衣,领子非常挺括,那条暗红色的领带十分夺目;身下穿的是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儒雅俊朗,和刚才比起来又似乎多了点成熟的味道。
月儿出去端了盆热水放在凳子上,递给他毛巾,让他擦洗脸。他说了声谢谢,便弯腰哗啦啦地洗脸,然后又动作优雅地擦脸,迥异于青墨洗脸时呼噜呼噜地,还把水弄的遍地都是。
月儿不禁对他侧目而视:到底是从省城里来的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洗过脸,月儿出去把水泼在院子里的果树下,放好脸盆和毛巾后,又把母亲给小柳泡好的茶端了进来。
这两人已经坐在炕上,小柳正翻看着窗台上青墨的那些文学名著。
月儿把茶递给小柳,微笑着说:“趁热喝点吧,刚才辛苦你了。”
小柳笑了一下说:“没什么辛苦的,我笨的很,砍柴效率比青墨差远了。”
青墨说:“润生哥谦虚了,你砍柴很认真,就是使力不得当,多砍几次就好了。——不过,你比我姐可强太多了。”
小柳认真地说:“砍柴这活本来就是咱们男人干的,你姐不会很正常,也没必要去学。”
青墨朝月儿挤了下眼睛,意思是:“瞧见没,这么快就护着你了。”
月儿笑了笑没说话,坐在炕沿上,也取过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
小柳喝了口茶后问弟弟:“青墨,你很喜欢看书啊?”
青墨说:“喜欢呀,这些书是我姐和我一起买的,这些是我姐帮我借的,都很好看。我特别喜欢。我姐推荐的都是好书。”
月儿有点汗颜,青墨这孩子夸人太直接了。
小柳笑了,他问月儿:“月儿,呃,我也这样叫你可以吧?你看过很多书啊?”
月儿觉得他叫自己月儿似乎不突兀,倒好像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很动听很亲切。她有些奇怪,莫非是因为他说话声音温柔的缘故?
因为在专注地思索这个问题,她胡乱地点了点头。
小柳又问:“你喜欢看文艺类的书吗?是不是都是小说之类的?”
月儿被迫回过神来,说:“嗯,喜欢看文艺书,不单是小说,也看散文、诗歌一类的。你呢?”
小柳思索了一下说:“我喜欢看历史纪实类的书,还喜欢看理论研究方面的,和你们喜欢的类型不一样。所以我同学说我这个人缺乏浪漫细胞,是个学究型的人。”
青墨好奇地问:“爱看文艺类书籍就一定浪漫吗?怎么没人说我浪漫啊?”
月儿噗哧一声笑了:“傻瓜,浪漫和你看的书没多大关系。浪漫更多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心境。嗯,我估计说你不浪漫的人是故意这么说,她这样说是希望你对她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吧。”后面这句话她是笑眯眯地对着小柳说的。
小柳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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