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前为止,岳珊虽然对未来有些茫然,但还是比较乐观的,她惦记着手里有钱后就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至于家里人是不是能接受她,家里原来的自己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
呵呵,想着自己将以月儿的身体和过去的自己见面,她就觉得这件事真诡异。
中午睡觉前她不露痕迹地和秀儿聊过后得知,现在是1997年,本年度发生的几件家喻户晓的大事也正是她前世的那个年代发生的。例如二月份那个带来了中国春天的伟人去世,克隆羊“多莉”的诞生,以及七月一日的香港回归等。这么说,她只是重生回11年前,历史并没有改变。
不过让岳珊苦恼的是,在这个贫瘠而荒凉的山沟里,自己似乎一点前世的经验都利用不了。
首先,她不能靠写流行歌曲或是抄袭小说卖掉赚钱,写的出写不出先不论,但了解她的人肯定会怀疑,惹的一身麻烦。
其次,她不能靠出卖发财致富的金点子来挣钱,她头脑里装满了浪漫的言情小说和电视剧,偏那些发家致富的有用信息少的可怜。
另外,她也无法靠炒股票来发家,因为她记不清楚97年卖价超好的股票,即使记得,她也没有原始资金呀。
不过,岳珊从前可是很热心的彩民。发行电脑福彩的头两年,她几乎期期都买,不过每次最多只买10元。她记得2000年5月12日那期“黄河风采”电脑福利彩票的300万大奖的开奖结果,因为这期中奖号码的七组数字就是她和父母的生日组合,02040809192426,所以她印象很深。
而且彩票投资小,收益大。这也许是她重生后唯一的福利了。可是离那天还有三年呢。(实际上,“黄河风采”电脑福利彩票是2000年10月18日才正式发行的,还有下面的中奖信息等,都是情节需要,特此修改,纯属虚构,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
当务之急似乎只有挖草药,也许还能来点钱。虽然她不认识草药,但青墨也许认得啊。等过两天,地里的活忙完了,拉着他一起去。
定下目标的岳珊,心里安定了很多,又和秀儿说了会话,直到天色暗下来。
回去后,月儿爸妈还在院子里说着话。
山月儿的家实在太穷,不说电视,就连收音机都没有。岳珊很难想象他们有什么娱乐活动。看来,这里不只物质生活匮乏,精神生活也极度荒芜。
岳珊和秀儿回了窑洞,躺在炕上聊了很久,天都黑了,才起身开灯,出去上了厕所,准备睡觉。
说起厕所,岳珊第一次感到贫穷落后的苦恼。
她一开始不敢问厕所在哪里,好在也没有便意。她和秀儿出门后就一直查看周围的建筑。但却没发现这里有厕所或者类似于厕所的地方。
回到家后,秀儿自己想去,她正好跟着,却没料到所谓的厕所原始、落后到让人无法忍耐的地步。
茅厕正是她醒来时所见的那个被半截土墙挡着的窑洞,进去后,发现里面是松软的土地,没有垫脚的,人直接蹲在地上便完后,用铁锹搓土盖上就可以。
岳珊小心翼翼地找下脚地,就怕踩到土下掩埋的黄金地雷。不过她看秀儿很大方地找了地方蹲下,就猜测,可能这里的粪便是被定期清理的。说起来,也许是黄土掩埋的缘故,这个窑洞倒没什么异味。
白天还好说,到了夜晚,实在是一种折磨。山里的夜特别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秀儿带了把手电,相帮着照亮,才算是完事。
躺在炕上,洞里一片黑暗。可能是白天睡足了,岳珊毫无睡意,本想继续从秀儿嘴里再挖些线索,可是她见秀儿已经开始打哈欠,便忍着没说话。
山里的夜非常非常安静,除了一两声远远的狗叫,和院子里的虫叫声,就再无任何声音。身边的秀儿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岳珊的眼睛却睁得溜圆,脑子里乱成一团,白天来不及思索的事情全集中到了此刻。
在和秀儿的谈话中,她旁敲侧击地了解到月儿的很多情况。
她现在身体的原来主人,全名山月儿,今年整15岁。在乡里上的初中,今年中考成绩好,考上了县城里最好的中学——县一中。
她三岁的时候,开着县里最大的砖窑厂的柳家,拿着贵重的聘金,给她和自己五岁大的宝贝独生子定了娃娃亲。
但她却从没见过自己的未婚夫。听说,那男孩上小学时就被送到省城他大伯父那里读书。
山月儿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胆小、自卑、害羞、腼腆,很少和人交往,要好的朋友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秀儿,就再没其他人了。
因为乡里的中学离家远,她上的是寄宿学校。平时在家里就是看书学习,或者帮父母干些轻活。
事实上,据秀儿说,月儿似乎和家里人不是很亲近,平时也是沉默寡言的。
傍晚回到窑洞后,岳珊曾随意翻看了山月儿留下的书本,她的书本虽然旧了,但非常干净整洁,作业本和笔记上的字迹工整清秀,一看就是刻苦好学的好孩子。
岳珊松了口气,目前为止,她的角色并没有人怀疑什么。
希望破灭
山里的夜万籁俱寂,连狗都不叫一声。角落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估计是贪嘴的老鼠在活动。
黑暗的窑洞里,岳珊大睁着两眼睡不着。
秀儿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搭在岳珊的身上,嘴里还吧嗒吧嗒地咂摸了两下。岳珊感觉很好笑,摸着黑,把她的胳膊轻轻塞回被窝,然后给她仔细盖好被子。晚上的窑洞分外地凉。
说起来,秀儿也是个苦命孩子,她全名石如秀,和月儿一起上山里的小学。她十岁时,在外地打工的爹妈先后出了事,她被爷爷带到叔叔家。小学一毕业,爷爷就送她去读了县里的艺术职业学校,学习唱戏。小小年纪就离开亲人,住进了集体宿舍,不知道暗地里流了多少泪水,因此她比月儿懂事些。
黑暗中看不到秀儿的睡容,但能听见她有节奏的轻酣声。进入甜美梦乡的她,内心应该是安宁平和的吧。
岳珊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星星,思绪混乱。
在岳珊短短的二十几年光阴里,不知虚度了多少时间,浪费了多少机会,以至于后来的她浑浑噩噩,生活平庸,一无所成,工作失意,没经历过缠绵悱恻的爱情,现在老天既然给了她这么个机会,她难道不应该好好珍惜吗?
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什么呢?
岳珊此人,一向没有远大的志向,小学的时候,只知道学习,考试,糊里糊度地考上了初中;初中的时候,只知道死命背书,马马虎虎考上了高中;到了高中,才知道好好学习,却在高考时,由于发挥不好,勉强上了个中专。父母怒其不争,却也不忍心让她复读。
上班后,岳珊只知道埋头自己的那一摊子工作,不和别人争名夺利,也注意不到机关里的暗潮汹涌,平时不和自己那些有出息的高中同学联系,结果呢?被淘汰出一般干部队伍,走了下坡路,混成一个不懂技术的维修工。
现在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却没让她重生回15岁的自己,而让她来到这样一个贫穷落后、完全陌生的地方。这算是给了她一个改变自我的机会,还是要考验她的生存能力呢?那双掌控自己命运的巨手在哪里?它要将自己推向怎样的命运?
一有机会她是一定会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的,但如果父母不相信自己,不接受自己怎么办?别忘了,按常理,她家里现在还有个17岁的岳珊呢。她难道要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人生吗?农村体力劳动的沉重和繁复不是她能忍受的。也许柳家有钱,可她不太甘心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就此定下来,将来还是要和命运抗争一下的。
可是没有钱,没有超能力,一穷二白的她,拿什么和暧昧不明的命运抗争?现在,她身无分文,连买点日用品的零钱都没有,虽然柳家的钱是给她的,但她怎么好意思伸手要过来自己花呢?
叹了口气,岳珊想,其实,人生的目的,或许就是创造各种条件,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吧。
要想自己过得好,首先就必须有钱,可是离彩票发行还有三年,在这三年里,她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脑子都想疼了,除了卖草药,她实在想不出办法来获得第一笔资金。
岳珊在心里不住地叹息,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她不熟悉月儿的过去,万一将来被拆穿该怎么办呢?虽然,她从秀儿那里得到很多基本信息,而且再过一两个月她就去县城读高中,那里应该没有几个认识她的人,也许到时候就轻松了。可是这段时间怎么熬啊?不会干农活,不会干家务,不认识亲戚和邻居,她非常发愁。
辗转发侧,长吁短叹,不知过了多久,岳珊才渐渐睡去。
……
第二天一早,秀儿就要出山。她只有三天假,必须赶在下午前回到县城。
岳珊起来洗漱好后,准备送她。
开了门,发现月儿妈正在喂猪和鸡,月儿爸和弟弟收拾农具准备去地里干活。
月儿妈见她们开了窑门,放下食盆,转身进了窑洞。
一会儿,她拿着一些钱和装着四五个馒头的布袋子出来,递给岳珊说:“你和秀儿一起去县城吧,买身像样点的衣服和鞋袜,再看着买点要用的东西,以后要住校,不能让人家笑话了。这馍馍路上饿了吃。”
岳珊讷讷地接过钱和馒头,大概数了一下钱,两张50,还有一张十元的,总共110元。
秀儿在旁笑着说:“三婶,你放心,我帮月儿看着买。她今晚就住我那里,明天再回来吧。”
月儿爸咳嗽了一声,说:“不急,月儿,你愿意的话就在县城多住几天,家里也不指着你干活。”
青墨羡慕地看着岳珊,说:“姐,你回来时,多和我讲讲县城里的新鲜事儿。”
岳珊点点头,把钱仔细放进裤兜里,提着布袋对月儿爸妈说:“那我走了。”这句话,她是尽量模仿这里的口音说的,好在这里的方言倒不难学。事实上,岳珊除了这句话,还没和月儿父母搭过腔。
太阳还没升起来,山里的雾气非常重,整座山都笼罩在云山雾海里,隐隐绰绰地倒象是妖娆婀娜戴着面纱的神秘女郎。
岳珊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和秀儿顺着昨天走过的山路,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松地走着。
慢慢地,太阳升了起来,雾气被赶走了,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四溢、晶莹剔透。
岳珊的步履有些沉重,虽然穿的是平底鞋,但不爱运动的岳珊还是感觉山路好漫长。好在,月儿的身体似乎是走惯了山路,倒不是很累,旁边的秀儿背着包,却是步履轻松,呼吸均匀。
没有手表,只能估摸时间,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岳珊终于看到了平原。平原上的房屋全为砖瓦结构的平房。秀儿说,原上的人比山里的人富有。山里人有了钱都到原上盖房子,这里离公路近,去乡里或是县城都很方便。
肚子饿了,她和秀儿干啃着馍充饥。没有水和咸菜之类的,她吃得很艰难,不过一点点的全吃掉了。
要是从前,她吃不完就扔了,但现在,浪费可耻啊!
又走了好一会的土路,才看到平坦的柏油马路。路上来往的有农用拖拉机、客货车和卡车,很少见到小轿车。
秀儿站在路边的简陋车站等车,一边和岳珊说着话,车站旁边是个小小的商店。
岳珊发现公路边也有田地,田地后面是庄院,就说:“以后咱家要是能搬到这里来住就好了。”
秀儿说:“那是,就看将来青墨能不能考个好学校,找个挣钱的工作,到时候把三叔三婶接到原上住。”
岳珊想:“如果我将来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月儿爸妈在原上盖几间大房子,然后开个商店什么的,再也不用苦哈哈地靠天吃饭了。”
通过短短一天的接触和了解,她发现月儿的爸妈其实对月儿很好,不是她以为的那么重男轻女。农活、重活从不让她干,她喜欢发呆,他们从不打扰她。她木讷、嘴笨,他们也不斥责她。
她决定自己一定要替月儿尽份孝心,也算是感激月儿给她的这个年轻的身体吧。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见到一辆去县城的中巴。
她们挤了上去,车里的人几乎满了,她们只能坐在过道上。
车票一张2。5元,秀儿付的钱。
天热,车里人多,难闻的气味很大,岳珊感觉自己快晕车了。在拥挤的车里晕晕乎乎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到了县城。
这个县城果然和岳珊想象中一样落后而土气,拖拉机、汽车、自行车和行人拥挤在狭窄的街道上,显得有点脏乱,不过比起乡村还是比较繁华热闹的。
秀儿拉着她往县城最大的商场走,满脸的兴奋:“你现在也是高中生了,一定要给你买身物美价廉的衣服。可不能让县里的人小瞧了咱。”
所谓全县最大的商场,在岳珊看来还不如她原来所在城市的一个小型超市。
这个商场二层楼,商品倒也丰富,琳琅满目的,只是衣服颜色艳丽俗气,样式落伍。
岳珊暗暗腹诽着,忽然想起,现在是97年,那些衣服即使时髦洋气也入不了自己的眼。
左挑右选,岳珊终于选中一套天蓝色的休闲运动服,价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