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晓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秋天又来了。——月儿,听说快要分文理科了,你打算上什么科?”
月儿叹口气说:“为了爱好,我想上文科,但为了前途,我得上理科。理科可以选择的院校多一些。你呢?”
赵晓说:“我还是喜欢文科。我学不好物理和化学。月儿,你也上文科吧。我们还可以是同学。”
月儿笑了笑说:“我再考虑一下吧。说实话,我觉得必须放弃一部分课程,有些太可惜了。要是不分文理科就好了,就算分,最好也得等到高考前再分。这样我们还可以多学一些基础知识。”
赵晓也有些惆怅:“没办法。咱们学校分得算晚的了,有些学校高一下学期就分科了。”
月儿跟学走路一样,怎么也不能稳步着地。费劲得出了一身的汗,不由地停了下来,看着灯光下悠然飘落的树叶说:“有时候为了更远的目标,我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如果我选文科,就放弃了喜爱的化学。如果选了理科,又不得不放弃历史。唉,有时候真讨厌选择。只是一个小小的选择,将来走的也许就是不同的人生。”
赵晓抓住月儿的手:“别想那么多为难自己了。你呀,就是太要强。来,我扶着你走,你能轻松些。”
月儿握紧了赵晓温暖的手,借着她的支持,尽量保持身体平衡,稳稳地迈出步子。虽然脚着地受力还是有些疼,但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痛。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快要恢复正常走路了。这阵子一瘸一拐地走路,总被人好心的询问,她烦都快要烦死了。
夜里月儿睡得不太踏实,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早上醒过来,却记不得梦的内容。
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阵子呆,才清醒过来,不禁暗笑:“一夜乱梦入怀,好久没做过这么多离奇古怪的梦。难道一个文理分科居然扰乱了我内心的平静?”
情书风波(上)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去上早操了,月儿趁着水房人少,悠闲地刷牙洗脸,一边仍在琢磨昨晚做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梦。
似乎梦里的她很失落也很伤感,但到底为什么却记不得了。
月儿摇摇头,算了,不想了,梦都是虚幻混乱的,不能当真。
回到宿舍,跑完操的人都已经回来了,正急急忙忙地拿饭盆去食堂打饭。
杨彩霞递给月儿一袋牛奶和面包,说:“吃我的面包吧。我看徐红梅从咱们宿舍门前过去,也没进来取你饭盒,估计不打算帮你打饭了。你随便吃点吧。明天我帮你打饭。——哦,对了,你和徐红梅之间怎么了?”
月儿愣了一下,说:“没怎么呀。”
杨彩霞疑惑地说:“怎么我觉得她似乎生你气了。平时她都要进来问问你打不打饭,今天压根连门都没进。还有,昨晚我离开教室的时候,她还没走。脸拉的老长,好像别人得罪她似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无意中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惹她不高兴了?”
月儿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一切,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但不能肯定,就说:“我也不知道,等有时间我找她问问。要是我的错,我给她陪个不是。”
杨彩霞摇头说:“算了,我觉得不可能是你的错。她应该了解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怎么可能为你无意中的话而在意呢。也许是她自己心眼小,莫名其妙地为一点小事钻牛角尖。别管她,过两天就好了。”
月儿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依徐红梅的性子,恐怕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疙瘩。
不过月儿有自信她可以想办法解开红梅的心结,毕竟心底无私天地宽嘛。只要解释清楚,她们之间就不会有误会。
吃过早饭,大家又要紧张地去上早自习。为了努力和正常人一样行走,月儿走得很慢。怕大家心急,她坚持让彩霞她们先走,不用等她。
月儿到教室时,第一遍上课铃已经打响。
她走进教室却发现黑板前围了一堆同学,神秘兮兮地看着黑板,一个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一见她进来,和坐在座位上的几个同学一样,纷纷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注视她。
她莫名其妙。直觉告诉她,黑板上的东西和她有关。但黑板前挤满了人,她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正好第二遍上课铃响起,班上杨云彬喊了一声:“都各回各的座位坐好,班主任马上就来了。”
等同学们散去,她才有机会仔细看,发现黑板上贴了一张写满字的信纸,但没等她看清楚是什么,杨彩霞就急切地喊:“月儿,快撕下来,老师来了!”
她回头一看,金老师已经站在门口。她连忙一把撕下那张信纸,也不顾脚疼和走路姿势难看,几步就跑进了座位。
……
趁着老师站在讲台上没注意她,月儿把语文书立起来,遮挡着展开那张信纸。
粉红色的信纸看起来有些陈旧,中间一道深深的折印。不过信纸质量不错,虽然被硬撕下来,但破的地方不多。似乎贴信的人只在四角涂了糨糊,所以不影响看信的内容。
信纸上的抬头是几个大大的字:致我的同学周晓文。
月儿一愣,这信是写给周晓文的?那他怎么不撕下来,反而让大家围观?难道他还没看过信的内容?自己这样匆忙撕下来是不是做错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晓文,发现他正襟危坐地朗读着课文,很认真的样子。
不管他,等看完信再说吧。
接着往下看,她发现是一首诗,准确地说是一首舒婷的情诗: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落款:渴望成为你的知己的山月儿。后面没有注明日期。
月儿一惊,怎么会是她的落款,她从未写过这样一封信啊。
不过仔细看信上的字迹清秀工整,却又很熟悉。
老师下了讲台,在走道里逡巡。她忙合上信,迅速塞进课桌里,眼看向课文,出声朗读,实际却有口无心地在冥思苦想这个笔迹是谁的。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哦,这个笔迹的确是原来的山月儿的!她曾经见过窑洞里那些初中的课本和笔记作业等,对那上面的字迹非常熟悉。莫非这封情书是曾经的山月儿写给周晓文的?那又怎么会被张贴在黑板上,让其他同学围观?
月儿不相信周晓文是那种喜欢拿这种事情炫耀自己的虚荣男生,但这封写给他的情书又怎么会跑到了黑板上?
月儿根本没办法静下心读书,种种思虑让她心潮起伏。
好容易等到下课,月儿本想问问周晓文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周晓文一等老师出门,就起身走了!
月儿郁闷地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叫住他,却见周围同学都在悄悄看他俩,只好作罢。
杨彩霞转过身来,招呼月儿凑近,悄悄问她:“月儿,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周晓文的?怎么没有告诉我?还写了一封这么浪漫的情书。”
面对着彩霞有些埋怨的疑问,月儿眨巴着眼睛,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实在不知道该跟她如何说好。
杨彩霞又勾过她的头,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说:“我觉得周晓文成熟稳重有余,但大度开朗不足,更别提什么温柔体贴了。你怎么会喜欢上他,我有点想不通。不过,平时就见你们两个聊起天来特别投机,也许是志同道合兴趣一致才产生出特别的感情,是吧?不过他也太不够意思了,就算是拒绝了你,也不该把你的情书张贴出来,这下全班同学都知道你喜欢上他了。慢慢地,说不定其他班的同学也会知道。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月儿一呆,她倒真没想到以后。环顾四周,几个同学正看着她,悄悄议论着什么。一见她看过来,连忙装着看书的样子,欲盖弥彰。
月儿有些失措,她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周晓文直到最后一遍上课铃响才走进教室。月儿看他,却找不到他的目光。
上课时,月儿几次都想悄悄问问他信的事情,可见他一副严肃认真听课不愿被打扰的样子,只好等到下课。可是一下课,这人就出了教室。
两节课下来,月儿已经发觉周晓文是在故意躲她。她自觉没趣,心灰意冷,便再也不试图和他交谈。
月儿给周晓文写情书的事情传的很快。
课间操,月儿没去上。她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的操场。
散操后,同学们并不急着进教室,三三两两的在操场上活动。她看见几个男生围着周晓文说笑着什么。忽然周晓文似乎是生气了,打了其中一个男生一拳。引起那男生的反扑。
立刻操场上就闹成一团,帮的帮,拉的拉,好不热闹。
月儿正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彩霞急匆匆地走进教室,对月儿说:“不好了,周晓文在操场上和人打起来了。”
月儿疑惑地问:“他为什么和人家打架?我觉得他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啊。”
杨彩霞说:“还不是为了那封情书。有几个男生当着好多人的面,大声背诵那首情诗,嘲笑你和周晓文。把他给惹恼了。”
月儿了悟地点点头。
这时第一遍铃声响起。同学们开始进教室。月儿听见走廊里有几个同学在装腔作势地高声朗读:“……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走进教室,见月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才住了嘴,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情书风波(下)
下一节课,周晓文没有来上,一贯遵守纪律的他逃课了!
这节课月儿听得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在考虑情书的事情。经过一节课的思索,月儿基本捋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她已经决定用釜底抽薪的办法迅速解决问题。
她曾经是个成人,自然不会在意高中生之间的这点小把戏,但周晓文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恐怕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为了周晓文,也为了今后的日子不再面对这种尴尬的处境,月儿决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
金老师站在讲台上,先严肃地扫视了全班每个人一眼。很多同学被他目光中的严厉吓得低下了头。
今天的金老师怎么这么吓人!
教室里安静地似乎能听到大家紧张的心跳声,金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他忽然猛地把双手往讲桌上一捶,沉声说道:“今天,我们班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有位同学冒充山月儿的名字给周晓文写了封情书,并公然张贴在黑板上,让全班同学围观。这件事给周晓文和山月儿两位同学造成很大的困扰,甚至影响得他们不能正常的学习。
应山月儿同学的要求,在此我不想查出到底是谁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只是在全班同学面前澄清这件事的真相,还山月儿同学一个清白。但做这事的人心里难道没有愧吗?
我们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毁坏自己同学的名声。但我们希望你知错能改,悬崖勒马,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一错再错,越走越远,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好了,关于情书是不是冒充的,你们下课后可以去对照山月儿的笔迹。现在开始上课!”
……
几乎是一下课,杨彩霞就转过头来,拿起月儿的笔记本仔细看,半天才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怎么看你也不象能写出那种情诗的人啊。原来不是你写的。那会光顾着看情诗了,根本没注意笔迹。看到留名是你,就想当然地认为是你写的。不过你们的字迹的确有些象,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这谁呀,这么缺德地陷害你。月儿你应该猜到是谁吧?”
月儿摇头苦笑。
杨云彬也转过身拿起月儿笔记细看了一会,说:“我就觉得山月儿不会做这种张狂得让大家难堪的事情,果然如此。”然后对沉默地看书的周晓文说:“走,咱们出去转转。“
月儿愕然,难道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是她本人贴的那封情书?
这就难怪周晓文表现得那么郁闷。
这个偷了月儿情书然后张贴出来的人太可恨,其目的绝对是想让他们两人之间互相猜忌,心生隔阂。一瞬间,月儿恨透了那个卑鄙而幼稚的人。这要是遇到寻常这个年龄段的人,早就中招了。
到晚自习时,几乎全班同学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冒充月儿的名字给周晓文写情书。
杨彩霞再一次问月儿猜没猜到是谁。月儿摇头说:“我不想知道是谁。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别瞎想了。好好学习吧,马上要期中考试了。”
杨彩霞不满地瞪了眼月儿,说:“你怎么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不上心?她这次只是拿情书诬陷你,下次还不知道使出什么阴损的招儿呢。早点查出这个人,你不是可以防患于未然嘛。”
月儿淡淡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吧。”
杨彩霞气得一下子转过身,下课前再没转过来。
月儿虽然眼看着书,心里却很不平静。
那件事过后,周晓文再没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