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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兴奋了,一两就十几元,那一斤不得一百多。这可真是无本买卖啊。
“去,当然想去。你不知道一出门发现没钱寸步难行啊,你明年也要上高中,咱从现在就攒钱吧。要不是蝎子太难抓,我还想卖蝎子呢。不过你认得几种草药?”
青墨笑着说:“姐,我咋觉得你现在爱钱的很,话也比以前多了。”
月儿叹气地说:“我受刺激了呗。咱家不就是太穷了么,不然我至于为了上学喝农药吗?那农药多难喝啊。”
青墨敛了笑容:“对不住,姐,咱爸咱妈是有点重男轻女,他们只想着供我,可是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月儿轻拍着青墨的手说:“没关系,我谁都不怪,就是我自己太气短,容易想不开的很。其实只要活着,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是死了可就一了百了,再没希望了。我呀,现在只想着怎么能挣钱。对了,你到底认得几种草药?”
青墨一笑,在桌上的书堆里翻了一会,取出本厚厚的字典说:“我认得的中药可多了。都在这本中草药辞典大全上。”
月儿接过来看,发现这本词典的确很全面,内容很详尽,草药的图片、形态、生长环境、药理、性味、功能主治、用法用量等都有。不过辞典很旧,连封面封底都没有。
她笑了:“原来你就是纸上谈兵啊!你哪来的这本辞典,上面的描述准不准确?”
青墨拿过来,说:“这可是咱爷爷留给咱家的。至于准不准,我也不清楚。这本辞典我从小就看,上面的草药我一看就能认得。再说这山里也没几种草药,我都认得。”
月儿看着他那洋洋自得的模样,说:“那明天一早咱就进山吧,我就靠你发财了。”
夜里,月儿做着关于卖药发财的梦,安然入睡了。
艰难创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姐弟俩就出发了。
青墨说的那座山很偏远。上山下山,山月儿走的脚底板疼,腿象灌了铅似的几乎抬不起来了,快晌午时,才走到青墨说的目的地。不过这一趟路程很值得。
山里非常僻静,几乎看不到人烟,树木高大茂密,草木昌盛,比月儿家里住的那座山的干旱情况要好多了。看起来这里的雨水还是比较充沛的。不过,同在一片天空下,为什么这里的植被会这么长势繁荣呢?难道底下有水资源?
青墨说一般一个人是不敢来这里的,因为这里没人家住,怕遇到狼。
狼?久居城市的山月儿很新奇,她从没见过真正的狼。
青墨神秘地说他晚上曾听见过狼叫。山月儿想象着一头野狼对着月亮长啸的模样,竟然觉得很美。不过青墨的表情倒是显得很害怕。
他说:“姐,咱得快点,赶天黑前必须回家,山里不太安全,爸妈会担心的。”
好,开始采摘野生草药吧。
按照青墨的指点,山月儿拿出小铁铲,开始在山坡上挖一种很常见的草药。这种草药一长便是一大片,倒很方便找。不过青墨说了,只能挖那种长成的药,没长成的挖了也没用,没药效。
山坡地势不甚险,但地面有些松软,况且草药也不会长到地势平缓的地方。月儿先站稳双脚后,才仔细寻找青墨说的那种成熟的草药。
要小心翼翼地把草药的根须完整挖出,然后抖干净浮土后再放进筐内。这是个很费精神的活。月儿如今看到这些形似野草的草药的感觉如同看到钞票一般,自然很是仔细精心。
这样挑挑拣拣,附近一大片地里的药基本挖完了。山月儿看了一眼表,已经两小时了,自己才挖了浅浅一小筐,可她已经腰酸背痛,几乎直不起腰,双手也沾满了泥,连落下的汗水也只能用胳膊蹭。
怕把衣服弄上泥,她使劲反过手腕捶着腰,直咬牙,果然钱难挣的很啊。据青墨说,对面那座山还有一些珍稀草药,可以卖到很高的价钱,但那里山势陡峭,很危险,一不留神会摔到崖下,一般人不容易采到药。他没打算去那里采药换钱。
月儿看看青墨,他正爬到地势比较险峻的山坡上,弯腰聚精会神地寻找不常见的药,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有些担心他的安全,但看他似乎踩的很稳,便放了心,又有些心疼他,就招呼着说:“青墨,吃点馍馍,喝口水,歇会儿吧。”
青墨不抬头,远远地说:“姐,我不累,你先歇着吧。”
缓了一会,山月儿感觉好多了,怎么好意思显得自己不如弟弟,于是继续找药挖药。
……
姐弟俩不敢耽搁太晚,下午5点就收工回家。不过收获不小,两人合起来能有一篮子的草药,月儿只挖了一种,青墨却挖了两三种。另一个篮子里是一些野苹果、野山梨和酸枣等水果。月儿尝过,味道极酸涩,让人忍不住呲牙咧嘴。但吃过后口舌生津,很是提神,似乎比一般的果子更有水果的感觉。
挖药工作持续了一周。
每天要走那么远的山路,从前懒于锻炼的山月儿虽然觉得很辛苦,但为了钱,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当她喜滋滋地翻晒着挖来的草药时,心里是充满希望的。
不过,当她看到镜子里晒得黑红干燥的脸庞时,她的心里又是苦涩的,现在的她只能用丑来形容了。
虽然每次出门时都戴着草帽,却依然挡不住毒辣的阳光。
由于缺乏保养,她的皮肤粗糙不堪。虽然家里有抹脸油,可是似乎只会把脸抹的油腻腻黑乎乎的,所以月儿只用它搽手。
值得安慰的是,她现在视力很好,而且身材苗条,虽然也许用瘦弱形容更合适。要知道前世的她一直深以为憾的就是自己的近视眼和微胖的身材。
有所得必有所失,山月儿只能用这句话来宽慰自己。
当然,自己的皮肤还是应该好好养护的。嗯,可以收集露珠,用水果之类的自制一些简单的面膜改善皮肤,要经常给皮肤补充水分,另外有钱了先买些好的护肤品吧。
还要买洗发水、洗面奶、和每月必需的卫生巾等洗漱用品。
她观察过,月儿全家洗发用的是那种极其便宜的洗发膏,洗脸、洗手几乎很少用香皂。至于每月一次的妇女问题,她没好意思问,估计她们是不会用卫生巾的。那东西在当时的农村似乎是奢侈品。
钱啊,钱,老天保佑我多挣些钱吧。
一周后,仁慈的老天终于给干旱已久的土地恩赐甘露。
这场雨连下了一天一夜。好在粮食基本都收了仓,农民只需躲进家里避雨就是了,月儿他们去挖药的那片地方基本已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青墨说等药晒干了就拿到县城去卖,于是大家都闲了下来。
雨过天晴后,山月儿拉着弟弟去附近山上挖野菜。
刚下过雨的山路非常泥泞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山坡。
月儿和弟弟都穿上了雨靴,把裤腿卷的很高,以防泥点迸溅到腿上。
路虽然难走,山月儿兴致却很高,把脚下的泥踩的咕唧作响,十分有尽头。
青墨说过,雨水过后就会有很多野菜、菌类长出来,因此现在正是挖野菜的大好时机。
青墨说,山里可食的野菜很多,有苜蓿、黄花、蕨菜、苦苦菜、灰灰菜、地皮菜、乌龙头、鹿角菜、蒲公英等等,还有很多连他都叫不上名字的野菜。
山月儿知道这里的一些野菜,在餐桌上也品尝过它们的味道。
尤其是苜蓿,这种在农村用来喂牲畜的草,在城市里却是真正天然无公害的绿色蔬菜。山月儿从前很喜欢和父母去郊区挖苜蓿,然后回来用开水焯过后凉拌,非常爽脆可口。
不过目前已入夏,山里的苜蓿都老了,开了紫色的小花,人是没办法吃了。但还有一些野菜夏季正是生长季节,尤其是雨后长势很好。也许运气好的话还能摘到蘑菇。
月儿的想法很简单,在听了弟弟说了那么多的野菜后,她就想挖够两麻袋的野菜后,背到县城里卖。
太阳真毒,等山月儿姐弟俩走到没有田地的野山时,泥地基本已经干了,雨水早被太阳蒸发的一丝不剩。
月儿一到野菜丛生的地方就弯腰埋头掐菜,青墨说过,野菜不能连根拔,这样下一场雨就会长一茬子。
由于牲畜很少被放养到这片山林,加上新下过一场雨,地上的苦苦菜和灰灰菜长势疯狂。月儿从家拿了两个麻袋,分开装这两种菜。先前还觉得这么多的菜,两个麻袋似乎不够装,可真揪菜时,才发现装满一麻袋就差点把她累趴下。
青墨还拿了两个挺大的尼龙网兜,装不多见的蕨菜和黄花。其它的野菜长的不多,可以留着下次慢慢摘。
下午四点左右,累的腰酸腿疼的两人才收工,拖着沉重的袋子歇歇停停地往家里走。
虽然累的不得了,但山月儿心情很好。
“青墨,从咱这里骑自行车去县城要多长时间?”月儿忽发奇想,她想把坐车的钱都省下来。
“姐,你不会是想骑车去县城吧,那太远了,至少得骑三个小时呢。”看着青墨惊奇的目光,月儿想自己是不是太妄想,太吝啬了。
但想想一人五元,两人十元的来回车费,她还是觉得能省则省。她现在是彻底将自己的小家子气暴露了,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使。
“那咱山里有没有顺路的拖拉机可以免费搭乘?”月儿又问。
青墨想了一下说:“山里人穷,没人买的起拖拉机。原上有些人家有拖拉机,我们也许可以搭车,不过不认识人家,可能也得交钱。”
“哦,好,到时候咱碰上什么车坐什么车,争取不让等车浪费时间。”上次和秀儿去县城,只等车就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第二天,天一擦亮,姐弟两就收拾好野菜和药材出山。为了方便驮东西,青墨特意推上了父亲的加重自行车。
山路不好走,推着车子更是难走。为了驮东西,即使到了平路上,也不能骑车子。
在车站旁的商店门前锁好车子,拜托店主帮忙看着,他们站路边,拦过路的农用拖拉机。
青墨这时显得有些腼腆,他不好意思拦车。山月儿却充分拿出前世拦出租的架势,向车主打手势,要求停车。
好在农村里的人大都淳朴,拖拉机上年轻的车主明白他们的意思后,很快就停下车,招呼他们上车。
这个车箱里装了几桶醋,看来车主是专门做醋的。山月儿和青墨在简陋的拖拉机车厢里东摇西晃、前仰后合,伴随着浓浓的酸味,在轰鸣的马达声中好不容易才颠到县城。
山月儿请车主直接把他们拉到了菜市场,下车时,月儿给了车主一元钱,车主很高兴,答应他们,等他送完醋后就在原地等他们。
嘱咐青墨守着袋子等着,她先去旁边的批发商店买了一摞最便宜的塑料袋。
两个人没有直接进市场,只在市场门口找了处开阔点的地方,就把麻袋和网兜的袋口打开,等着人上来问价钱。
这里进出市场的人都路过,又正是中午买菜做饭时间,人来人往的很多,但却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等了一会还是无人问津,月儿有点沉不住气,她看了看青墨,发现这孩子只顾新奇地东张西望,完全没想过要叫卖。
她泄了气,不能等人家问啊,那样多被动,啥时候才能把这么多菜卖掉呢?
她运了运气,憋足嗓子喊了一声:“哎~,卖野菜了,新鲜的野菜,五毛一堆,真正绿色无公害野菜,快来买呦!”
山月儿觉得她重生一世,胆子似乎大了不少。其实若是从前的她是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叫出声的。可如今的她为了生存,却喊得荡气回肠、坦坦荡荡,吸引了诸多目光,就连青墨都钦佩地看着她。
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不过看的多,问的少,买的更少。
“你的野菜怎么卖?”一个温润清凉的声音在低头分菜的月儿头顶响起。
“这两种是五毛一堆,这两种是一元一堆。真正新鲜,昨天才摘的野菜。无污染、营养丰富、美味可口并具有药用价值,你买点吧。”
月儿把菜分成一堆堆后抬头对问的人说。
没办法,她只能分堆卖,没有带称嘛。不过她很技巧地将多的两种菜每堆分成一斤左右,少的菜分成多半斤,都蓬蓬松松地放着,显得分量很多。
这一抬头,她发现问话的人大约20岁左右,长的很是白净俊秀。
“哦,那你各种野菜都给我来一堆吧。我尝个鲜。”嗯,长相好,说话声音也好听,月儿对他好感增加。
利索地把菜分装到四个塑料袋里,月儿一边说:“回家后先用开水把菜焯一下,再用清水浸泡,这三种泡半小时以上,捏干净水后加麻油、蒜泥、陈醋、辣椒油凉拌吃好。黄花菜必须泡两个小时以上,做汤或烹炒。味道清爽可口,鲜美无比,包你回味无穷。还有,新鲜黄花不可多吃,这些分量刚好。——请拿好。”
那人温和地笑了笑,提着塑料袋走了。月儿的心情莫名变好,她笑咪咪地招呼旁边围观的人群。
“真正深山里的新鲜无公害野菜,各买一堆,回去尝一尝吧,才三元钱就能买四种野菜,很值得。”
渐渐地,买的人多了起来。似乎有人开了先例,几乎所有人都是各买一堆。毕竟是用手分出来的,没有那么公平,就怕有人计较多少,山月儿起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