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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萧羌无声的哽咽了一下,稍微抬头,把脸埋在了太后的裙子里,过了不知多久,太后才淡淡的说道:“……其实,这样也好……你父亲天生柔弱的性子,这八年来一个人躺在那么荒凉的地方,不知道多寂寞。虽然晚了些,我总要去陪陪他,至于你啊……羌儿……我打算把你……还给你的亲生母亲了……”
“我的母亲只有您一个!”萧羌几乎是激烈的说道,却被母亲一指头点在了额上,“她就在太庙。”
萧羌听了这句,真的惊了,他没想到居然离他离得这么近?太后看到他惊讶神色,开心的笑了起来,又重重一指戳在了他额头上,“所以啊,想和我斗,羌儿你还不行啊。怎样,让你想不到的地方吧?”
然后,这个曾以自己一己之力统治帝国的女人,微笑着,一把推开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对他说:“去看看她吧,我欠她,你父皇欠她,你也欠她。”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萧羌再无话了说,重重一头叩在了地板上,转身离开。
痴痴的望着那道迅速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一刹那,前尘旧事全数涌上心头。
那还在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娃儿,那会绕着她的裙摆乱抓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伸展开一双广阔的羽翼,离开了她的庇护。
她痴痴的看,觉得眼泪就要流出来,心里胡乱想着的却是不相关的事情,太后只想着自己走了之后谁照拂这孩子?她下意识的向萧羌的来处看去,想起自己的侄女,心里一疼,却没有办法。
毕竟,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太后眼里忽然精光一厉,急步走了出去,唤来自己身边女官,只吩咐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杜昭仪一言一行,全部向我回报,不可有丝毫错漏!”
她不能再保护萧羌了,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预先去除萧羌身边的危险——
杜笑儿,这女人到底能成为萧羌的伴侣还是成为他的伤,她还需要好好看看。
第三十九章 母子(下)
继续厚颜无耻的广告,宅女的姊妹篇,小猪和小叶子的故事总算是养肥了,而且经过了我的修改魔上身这一关,大家基本上可以比较放心的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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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羌在黄昏时分回到了太庙,太后的女官在暴室门口等着他,把他领入太后所在的院落后,果然就找到了一个极隐蔽的小院,他却没有进去,站在院外静静的眺望,就看到了如花追着海氏灌药。
那个他没有多少印象的女孩子活力充沛,满院子的追,他的亲生母亲是他从没见过的活力充沛,用力的跑。
那就仿佛是两个少女。
是的,两个少女。
他的亲生母亲的生命,已被定格在了二十八年前,诞生下他的那一瞬间,而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他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诞生下他的人从不认为自己曾经有一个儿子,而抚养他的人,却也从不曾真正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
当他知道身世,第一次去看海氏的时候,他的母亲扑了过来抱住他,唤的却是他父亲的名字。
萧羌知道自己和父亲生得极为相似,在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在海氏眼里,从来没有他。
从那天之后,他会去看她,然后学父亲的语气,唤她海儿,只有这时,她才会乖乖吃药,他所能做的就是哄着她睡着,然后离开。
偶尔海氏会发狂,牵扯起他和海棠缘分的那个咬伤,就是拜他的亲生母亲所赐。
看了片刻,他一咬牙,转身离开,女官在他身后恭敬问道:“陛下,不去看看么?”
他摇头,女官又问,“那任御女……”
“……放她离开吧,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答应过海棠的。
“那海氏……”
听到这个名字,他震了震,却没有说话,只是仰高了头,看着黄昏的天空上浮动的云彩。
那是美丽的,被夕阳晕染的,薄薄的桔红色。
他轻轻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逃离一样急步走出,到了门口,却又止住步伐,回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最终,绝然离去。
他走向海棠所在院落,那个女孩子正在院子里散步,看他过来,对他笑了出来,萧羌忽然就停住脚步,远远的向她伸出双手,“过来,让朕看看。”
她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对天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走近他,整个人往前一倒,被他抱了满怀。
海棠敏感的察觉到了男人身上一点不对劲的气息,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下巴靠在他肩上,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男人抢了先,“如花没事,我放她出宫了。”
听了这句话,海棠立刻把所有阴霾甩一边去,她在他怀里跳了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萧羌没怎么在听,只是着迷的看着她重新充满了生气活力的一张脸。
她不美不稳重不谙权术,但是为什么就一颦一笑牵扯他的心?为什么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安定?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放松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身上渗透出来的一点情绪波动,海棠戳戳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一定会后悔的事?”
他低而模糊的笑了一声,“……朕不会后悔。”
“那就是做了会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了。”断言。
萧羌沉默片刻,在她肩头笑了起来,“……海棠,你总是给我惊喜啊……”
果然做了。海棠点点点的默,然后叹气,抱住了他。
就在这一瞬间,萧羌拥抱她的力度骤然加大,维持到现在的冷静面具轰然崩塌,无法形容的悲伤痛苦从他身上奔涌席卷而来,那样巨大的悲痛让海棠心里都一紧,她立刻伸手去摸他的脸,本以为会摸到一把眼泪,结果抹向他眼角的指头却只接触到了干燥而颤抖的睫毛。
我以为你哭了。她低声说,说完之后,心里某个地方柔软的疼了起来。
哭不出来啊,哭出来其实也会好点。他低声回应,然后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他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字音模糊,听了这一句,海棠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他的悲伤灌入她的肺腑,疼得人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
然后那个男人忽然便轻轻松开了手,软软的揽住她,说,下次再这样情绪不好的时候,不能再来看她了。
她不解,萧羌微笑,明明清俊无伦,看在她眼里,却是眼角眉梢都是伤痛。
他柔声说,因为这种时候我情绪失控,会弄疼你啊。
他这么说的时候,正抚着她一头黑发,掌心的绷带在夕阳下是一片暗淡的黄色。
一刹那,海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这么说,还笑着的男人,海棠潸然泪下。
明明之前那么多痛苦磨难都没让她掉一滴眼泪,现在好友消息落定,这男人苦痛如何不管她事,她却在他面前哭得声嘶力竭。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这天上天下无处不是苦痛,心里酸疼得无法形容,只有他怀里这方寸安全温暖,让她可以号啕大哭。
她的泪水落了萧羌满手,他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哭什么,只能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背,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对他说,“没事的,海棠,有我……没事的……海棠……”
你这个笨蛋,我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好不好!
她在心里这么狠狠的念叨,却说不出话来,泣不成声。
萧羌越发手忙脚乱,平日里聪明风流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抚摸她的头,拍着她的背,却被海棠一把狠狠抱住。
我怎么就栽在你这混蛋手里!
她哭着这么想。
忽然就明白小说里那句之前看着字字荒唐的话,现在想来,却是多么凄凉。
原来,我穿越了时空,只是为了和你相遇。
原来。
德熙八年十月十三,御女任氏被证实死于火灾,内府奉旨以五品才人之礼下葬。
十月十五,婕妤方氏暴薨,内府奉旨以贵妃之礼下葬。
十月十七上谕明发天下,历数方氏罪责十六条,但念其对社稷有功,责令全族赐金还乡,削爵为侯。。
十一月初四,于淑妃晋贵妃,昭仪柳氏晋淑妃。
十一月初五,内廷有谕,太后方氏欲年后启程前往汉州守先帝陵。
十一月初六,萧羌破格提拔长昭贵族花竹意,拜为三品中书副令,随侍帝侧。
十一月十七,沉国定王沉冰称病,迁居京郊丰茂山内皇家行馆,帝赐金帛,待遇优厚,堪比大越亲王。
于是,大事底定,大越朝政尽归萧羌掌握。
这一系列纷乱的,夹杂着政治斗争的人事变动之后,海棠和沉寒两人也回到了宫里,按照之前定下的两人一起正位腾凤殿的旨意,海棠搬入了腾凤殿的偏殿。
其实按照宫里现在的情况,海棠已经可以正位一殿主位了,但是萧羌没提,海棠也没兴趣自己去折腾。
拜托,如花已经出宫了,她自己单住一殿好孤单哦,自然是和小白花挤在一起比较好啊~
回了宫,萧羌还是和以前一样,私底下让她伺候笔墨,面子上却是越来越宠爱于淑妃,所以海棠的日子还不算很难过。
花竹意升了三品高官,中书副令相当于皇帝的最高秘书,经常出入宫禁,和海棠低头不见抬头见,萧羌奇妙的对上次的抓奸的表现得毫无芥蒂,并不介意他们相处。
两人照旧聊得很乐,花竹意几次撺掇海棠走了走了,甩了那残花败柳的皇帝,行走江湖去,中华帅哥千千万,不行咱就天天换去,海棠见招拆招,也是颇有乐趣。
有一次两人闲聊起来,海棠问他,怎么终于想明白了,当了大越的官了?
花竹意颇严肃的摸摸下巴,最后说他其实是在火烧密宫事件之后,确定了萧羌的度量和气量,才决定选择萧羌作为自己侍奉的。
他当是很是严肃的说:“为了扳倒外戚,放胆让别人烧自己宫殿的皇帝,这样的君主,即便不佩服他的胆魄,至少也要佩服一下他对于金钱的度量啊~~”
海棠甩汗:这理由听起来实在是点点点啊……。
花竹意满地打滚,大喊我是很认真的很认真的,海棠一脚踏住他衣服,心说今天这偏殿的内监省劲了,不用擦地了。
花竹意仰躺在地面上看着她,问了一句,“笑儿,你真的不去那个地方吗?”
海棠蹲在一边椅子上,笑咧一张嘴:“怎么不说‘和我走’了?”
“我说了,我打算侍奉德熙陛下啊。”花竹意笑眯眯的撑起自己的下颌,“所以,只能我把你送去,我自己再滚回来了。”
听到这里,海棠瞪大了双眼,她古怪的上下打量他,伸出一只脚踹踹:“喂,你玩真的?”
“当然是啊。”他依然笑着:“我是真的打算侍奉德熙陛下的。”
海棠看了他片刻,忽然泄气一样,“小花,我真的觉得你脑袋抽了,你是长昭的贵族诶,萧羌真的会信任你?你的族人会放过你?”
花竹意没有回答那句话,用同样的句子反问了一句:“那,笑儿,你不也发烧了?不愿离开,不要命了,岂不一样?”
海棠想想也是,就郁闷的蜷成一小团了。
这话说得在理啊。
花竹意打了个小喷嚏,坐到她对面,正色道:“笑儿,我的提议你真的考虑好了?”
海棠重重叹气,“别说啦别说啦,反正到最后,我一定会跟你走的,现在就先丢开吧。”
“呀,我以为你喜欢德熙陛下到连死也不愿离开他的地步呢。”
“我是喜欢他啊。”海棠答得十分坦然,“所以,我才要离开他。”
她继续说道:“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想要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知道,我剩下的生命里,只要我说我希望这样,到我死前陛下都会会日日夜夜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不要。与其短短一年朝朝暮暮,我想和他共度以后的日子。我宁愿躲到可以延长我寿命的地方去,说不定在这段时间,解药会研究出来,就算没有,赵亭也说不定能提炼出‘大司命’,这样我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
义正词严的说完上面一大段,海棠看了一眼花竹意,后者非常明确的用眼神告诉她:编啊,你继续编啊,我等着。“她便泄气皮球一样铺平在了桌面上,小小声的嘟囔。“好啦好啦,我承认……留在他身边的话……我会嫉妒……”
“我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的想过了,我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我没法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而要陛下只有我一个这种蠢到极点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过。”
“我会嫉妒,我会去伤害那些女人,但是我不要我自己变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想,躲出去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会忘了我,说不定我会忘了他,说不定这期间他脑子抽风,忽然爱美人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