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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古代的幸福生活-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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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之后,史飘零才慢慢起身,只看了萧逐一眼,就恭敬的低下了头。
  萧逐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子,心里百感交集,看她一副低头乖巧的莫样,又想想从萧羌那里得知的,她这些日子过的日子,想责骂她的重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最后,他叹气,伸手胡乱把她的头发揉了揉,只说出了四个字:“回来就好。”
  那一瞬间,史飘零几乎潸然泪下。
  被他碰触的地方象着火一样滚烫,她低头嗯了一声,唇角弯起了淡淡的弧度。
  
  沉寒早到了太后的殿内,海棠到了,就被她娇憨的拉到了身边,看太后没注意她们,海棠低声对她说:“平王殿下托我带话给你。”
  沉寒听了怔了一下,随即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海棠看她不惊讶,多少觉得有些没趣,就一字一句的转述了萧逐的那句话:“请娘娘不必担心,逐已安排妥当,必不辱命。”
  沉寒听了这句话,脸上绽开一朵笑颜,暖如春花。她咬着唇笑着,点点头,却什么都不说,太后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便也笑了,“我总说我这儿子好福气,这样花骨朵一般的美人,就占了两个。”
  海棠从来不敢把太后当作寻常夫人看待,听了这话连忙把自谦的话搬出来一箩筐,
  这顿饭没有宫女内监伺候,在座的除了她们两个就只有太后和杨太妃,太后只穿了一套极平常的家居服,样子就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老夫人一样。听了海棠的套话,她挥挥手,笑道:“杜昭仪,这样的话我打小就说,老了老了,赶上别人对我这么说了,饶了我吧。”
  这一番话说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闲话家常,吃到中途,太后给海棠夹了一筷子樱桃盏,海棠立起来诚惶诚恐的接过,太后看了她片刻,忽然轻轻叹气,唤了她一声,“笑儿。”
  海棠立刻敛袖低头,太后唤了这一声,忽然就没了声息,片刻之后,才慢慢说道,“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
  这个敏感话题提出来,海棠和沉寒都不敢随便借口,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太后又幽幽的叹气,低声道:“笑儿,以后你要多照顾羌儿……那孩子……真心喜欢你……”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沉寒,笑道,“皇贵妃也莫嫉妒,别的我不敢说,日后中宫之位一定是皇贵妃你的,我也看得出来,你把杜昭仪当姐姐看,这样很好,这后宫里,女人啊,与其斗,不如相互扶持的好,对不对?”
  沉寒听了眨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一派天真无邪的说道:“寒儿怎么会嫉妒?我这样喜欢姐姐,喜欢陛下啊。”她喜欢的人和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在了一起,她只觉得开心,有什么好嫉妒的?
  被她说的一乐,太后摇头失笑,让海棠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嚼着,神态就有些恍然出神的味道,半天才说,“羌儿运气不好,这么晚了才遇到你们……”
  这话海棠一样接不了,太后有些感伤的望向远处,停了片刻,忽然转头,看向海棠的方向,“笑儿,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喜不喜欢他,我只告诉你,他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他现在却都不重要了,我只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别伤害他,也千万不要让他伤害你,好吗?”
  海棠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只扬脸一笑,“陛下那般英明神武,谁能伤得了他?”
  听到这句话,太后眼里精光一闪,却立刻被一层淡淡的忧伤掩去,她叹了一声“是呀”就招呼她们两个继续吃饭,到了二更时分太后让女官把她们送了出来,她们一走,太后立即收敛了笑容,她看了一眼这顿饭里几乎一言不发的杨太妃,唤她的名字,“阿纤,你觉得杜笑儿如何?”
  杨太妃想了想,答道:“其人颇为聪慧,而且看得出来,并不盲从,从沉寒这么喜欢她看起,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太后莫测高深的点点头。
  不是简单角色,她早就知道,今天这一番试探,不能说杜笑儿对萧羌无意,只能说,对萧羌的情意无法掩盖掉她自己的判断。
  这样的女子,聪慧又独立,换了别处,她欣赏都来不及,但若是换了帝王之妻,太后只觉得头疼——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亏了先帝性情懦弱温和,不然她指不定就是第二个吕后,现在换了萧羌这性子,只怕麻烦更大。
  “……她若只是羌儿的伤口也就罢了,就怕她是……刺伤羌儿的凶器。”低低喃语着什么,太后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某些事情,她走前,总要试一试的。
  
 
                  第四十章 红尘须臾(下)
  继续推销女皇陛下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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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这里,小猪终于快要被正式端上桌了……真不容易啊倒塌
  
  沉寒和海棠穿过翔龙殿中殿水榭的时候,池中有早开的睡莲,香气微动,为四月末已经显得有些热的空气增添了一抹清凉婉转。
  就在不经意的一眼间,隔着一岸烟柳,看到了水榭中三道修长身影,醉卧栏杆,月光静好。
  白衣萧羌,红衣萧逐,紫衣洛同衣,这三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齐聚一堂,谈笑风生,风流的倜傥萧瑟,绝色的俊美无双,疏狂的那个,偏偏落拓中带了一种介于男女之间的阴柔妩媚。
  洛同衣今日好歹算是知道自己是以藩王身份入京的,而他显然还不打算挑战大越君臣的心脏承受能力,没穿一向钟爱的女装,而是一身紫衣翩然,衣袂轻飞,长袖拖曳,漆黑的发上压着切云碧玉冠,此刻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捧着玉钟,站在御前一片暖黄烛光下,俊秀面容似笑非笑,真个是风流天然一段风度。
  海棠望去,看到他端着酒杯,风情万千的向萧羌挨了过去,在他耳边说些什么,眉眼风情婉转,竟生生压过了旁边捧杯的宫女,萧逐端着玉杯看热闹的靠在栏杆上,刹那间,水榭里居然安静了下来。
  有微微灯火摇曳,远处乐伎演奏的乐声隔着水声风动,分外雅致。芙蓉纱罩的昏黄光影里,洛同衣又说了句什么,萧羌大笑起来,就着洛同衣的手喝了这一杯。
  看他就范,洛同衣轻轻跳开,轻轻巧巧就坐在了栏杆上,衣袖翩飞,映着水面波光粼粼,有一种奇妙的美丽。
  萧逐靠坐在他旁边软榻上,手里勾着一只玉杯,玉冠已丢到一边,一头宛若流泉的发披散在红衣之上,眼角薄红,异常美丽,此刻,他让洛同衣低头,在依言弯腰侧耳的青年耳边,萧逐说了句话,洛同衣笑了起来,左右看看,忽然足尖一点,离水榭而去,紫色华衣随他身形而动,如同一只翩飞的紫色蝴蝶。
  他立刻又掠了回来,手里多了一管乐伎用的玉笛,他把玉笛朝萧逐一抛,那红衣青年一笑,横笛就口,清越笛声便惊破水榭之外朵朵睡莲。
  洛同衣长笑一声,水榭里忽然就有剑气纵横。 
  腰间长剑出鞘刹那,他曼声而唱,声音柔和动听,。 
  水榭之中,白衣斜靠,红衣奏乐,紫衣剑光如电,舞的正是一阙《破阵子》。 
  洛同衣长袖翩动,衣上有隐约云纹直欲冲天,于俊秀华贵之外,更多了一种清狂落拓,舞到淋漓,他忽然一笑,剑光一收,人已掠出水榭!
  洛同衣轻功极好,人在空中犹能折腰回身,萧羌只看到他极优雅的在湖面上一掠,眼前人影一闪,他已回了岸上,手腕一转,剑光凛动之间,一朵雪白睡莲已缀在剑尖,递到了萧羌面前。
  有风动莲香,夜风泌凉,萧逐一线笛音抛高,长长的红衣在风里漫卷,如同正在舒展花瓣的红色莲花,洛同衣一阙词也唱到尾声,“……吴钩映雪春秋洗,一唱天下无人敌,马叩潼关急!”几句之间金戈铁马,却偏又柔软在了萧逐笛音淡淡之中,萧羌靠在软榻上,白的袖,黑的发,掩住了半张清雅面孔,一双多情温润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淡淡暖意,直到眼底,他含笑,取下剑上的白花。
  洛同衣看着他,慢慢屈膝半跪,对他行以藩王见君之最敬之礼。
  萧逐也跪下,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陛下所愿之事,必将心想事成。”
  这时四周极静,那两个男人连声所说的话,海棠听得一情二楚。
  此时距离大越以东陆第一强国身份君临东陆,尚有十数年时间,而此时,从那两个跪倒在萧羌面前的尊贵亲王身上,海棠看到了那个遥远的未来——
  
  她喜欢上的,就是可以让这么优秀的男人们为之效忠侍奉的君主。
  远远痴痴的看着,海棠心里一阵甜蜜,同时,却又有一股微妙的酸涩盘旋而上,渗透入了那甜美之中。
  沉寒侧耳仔细听着,觉得有些冷了,伸手轻轻拉了拉她,海棠摇摇头,示意她先走,沉寒想了想,便带着宫女走了,水榭边便只剩下海棠一个人驻足而看。
  洛同衣一曲舞罢,向这边偶然瞥了一眼,看到了躲避不及的海棠,笑了起来,俯身对萧羌说了句什么,萧羌也看向她这边,轻轻一笑,便向她走来。
  那素衣黑发的男子,碎花踏月,向她而来。
  他来到她身旁,展开披风,把她娇小身躯裹了进去,带着热意的双手怜惜的抚摸上她被夜风吹得微冷的脸颊,语带怜惜,“……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既然来了为何不去水榭见我?同衣阿逐都不是外人。就算不去,多穿件衣服总是好的,冻着了怎么办?”说着,他叹息着拥抱她,胸中柔情让他声音都温软了起来,“你要是病了,难过的岂不是我?”
  这男人总是这么温柔,温柔得让她不可思议。
  她抬头,伸手环抱住他的身体,脱口而出,“我不要离开你了,我手边其实还有一瓶少司命,至少还能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
  听了这句,萧羌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柔软如一缕春风。捧起她的脸颊,他把一个吻落在了她唇上,声音柔和,“海棠,我不要朝朝暮暮,我要长相厮守。”
  这一瞬,她除了抱紧他,吻上他的嘴唇,还能做什么?

太后起驾离京定在了五月二十,作为护驾的先驱队伍,洛同衣和萧逐天还没亮就带着卫队离开了,太后的车驾是再略晚一些启程的。
  所有后宫略有位份的嫔妃都奉旨送太后出行,萧羌亲自到长宁宫去恭请母亲,他带了沉寒和海棠去见太后,花竹意是今天负责典礼的官员,便单独一人候在了院中。
  见他们三人进来,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她看看海棠,再看看沉寒萧羌,问道:“羌儿,可都布置好了?”
  萧羌知道她问得是什么,颔首,“后宫之内诸家权贵势力还未完全平衡,要除掉首恶,还要一段时间。”
  太后点头,“只小心别再让她多害人。”
  萧羌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海棠。
  把这个细节收入眼底,太后不动声色,在心里把自己先前做的那个决定掂量了掂量,她开口:“羌儿,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
  萧羌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儿臣知无不言。”
  太后闭了下眼睛,开口,“……羌儿,你告诉娘亲,杜昭仪身上的剧毒‘荷带衣’到底是谁下的?”
  太后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海棠瞪大了双眼,萧羌如遭雷击,他身体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心底一片无边无际的惶恐。
  她知道!母亲居然知道!
  不,他随即惨笑,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宫里能有什么事瞒得过她去?
  一刹那,心底百转千回,萧羌下意识的去看海棠,正好看到那个少女张着一双大眼无措的向他望来,在眼神相对的一刹那,少女眼底一切色泽希望悉数退去,只剩下一片灰烬的惨白。
  不用回答了,海棠从他眼神里看出了答案。
  她这时候便痛恨起自己和萧羌的默契。为什么她能读懂这男人眼里哪怕最小的一个细微变动?为什么她就是能看出来他的一切变化?
  脸上的血色一刹那全部退去,海棠颤抖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瞬间世界崩塌,萧羌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碰触她,却在中途自己慢慢的放下手,慢慢的垂下眼,然后慢慢的答了一声:“是我……”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害自己苦难如此,害自己性命朝不保夕的,原来便是他!
  海棠心口一疼,只觉得从胸口往上泛起一股腥甜,如同利刃,一路切割开她气管五脏,把她剖为两半,慢慢撕开。
  原来是他——怎么能是他——居然是他!
  于是,海棠的世界也溃不成军,成就碎片纷乱。
  心已经疼到麻木了。
  昔日一切点点滴滴甜蜜过往,此刻全成鸩酒,连一个碰触都变成腐心蚀骨的剧毒,直烂到人的魂魄里。
  “好,我知道了。”她清楚的听到自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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