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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沃特小心翼翼的随侍在旁,经验丰富脑筋灵活的管家好像拥有一只万能口袋,一会儿拿出手帕为木离擦汗抹嘴,一会儿又掏出水壶让他漱口。折腾了老半天,体内的骚动终于平息,木离神轻气爽的深吸口气,多吸收点山林中的芬多精没有坏处。吐纳了好几个回合,抬眼发现屈放神情怪异的望着自己。
他撇撇嘴说:“这应该不是吃坏肚子的关系吧?”
“你就当是吃坏肚子好了。”木离若无其事的站直身子,半开玩笑的说:“也许是水土不服,习惯了就好。”
屈放没有做声,于是三人继续朝学校走去。直到走到半道了,他才突然开口,“一直忘了问,你是什么妖怪?”
木离侧脸冲他露齿一笑,屈放变了变脸色,接着沉默的点点头,语气慎重又诚恳的说:“我会和奶奶说的,以后你不用那样了。”他认真的望住木离,眼神坚定。“你是好人,心肠也好,我屈放以后就当你是朋友了。”
木离举手与他重重一击,接着不约而同的双双大笑,两张年轻的脸顿时洋溢出青春的飞扬神采。
“对了艾斯,那位和你形影不离的大哥是什么人物啊?”明确了朋友关系,屈放自来熟的发问,眼神不断瞟向身后紧紧跟随的男人。
艾斯?“是S……”算了,艾斯就艾斯吧,就当是中文翻译。“他是沃特,我的管家。怎么了?”
“哦……”屈放了然的点头,一脸‘看样子就知道你是富家少爷’的恍然和笃定。那目光着实欠扁,就好像解放初期人们用鼻孔睨地主土财主时的诡异。“你和他说的是什么话?你们的家乡话吗?”虽好奇木离为何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时不时还能冒出两串歇后语,但平时和他的管家只说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唯一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英语。
“我们说的是意大利语。”
“意大利?你们不是希腊人吗?”
“不是,只是暂时住在希腊。沃特出生在特兰西瓦尼亚,姑且算是匈牙利人吧。我生在法兰克福。”
“哦……”都在哪儿啊?
屈放胡乱点头,木离明白他根本弄不清这两个地名的含义。于是解释道,“特兰西瓦尼亚在罗马尼亚境内,法兰克福则是德国城市。”
“那管家先生不应该是罗马尼亚人吗?你刚才还说他是匈牙利人……”屈放很有不耻下问举一反三的敏捷。
“十一世纪末的时候那里被并入了匈牙利王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才为罗马尼亚所有。”
屈放认真听着,过了良久,一直等他们走进学校,他才突然的大叫一声。“哇——管家先生居然这么老啦?”
*
“你们俩来一下。”刚跨上台阶,楼梯边的房间门被打开,校长站在门口冲他们微笑的招招手。
“什么事?”屈放没大没小的一屁股坐进椅子,态度很随意。
校长丝毫不介意,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车票递给他们。“这是明天早上的火车票,就在站台集合。今天放学后早点回去收拾,仔细点,别落东西。”
屈放皱皱眉头。“和海原的人一起去啊?”
校长平和的说:“我们这回是沾了他们的光,不然交流会根本轮不到我们学校头上。”
“抱歉打扰一下,这火车票是到哪儿的?我们明天要去哪里?”木离莫名其妙的看着自顾自说话的两人。不是吧?他才刚来就要被赶走了?
屈放呼的看向校长,“你没和他说?”
“昨天一放学他就跟你走了,我哪有和他说话的空?我还以为你会和他说……”
屈放瞪眼道,“我当你和他说过了。”当下尴尬的摸摸脑袋为木离解释。“这是昨天自由练习课的代价,总校一共向我们这个地区发放了四个名额,但是我们这里却临着两家七圣,为了争夺名额,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两间学校会在之前摆个擂台,谁赢谁就能去。举办了这么多届,这还是我们濛山七圣第一次有机会参加总校的交流会。”得意洋洋的挥挥手里的火车票,屈放喜不胜收。
木离听后迟疑了。“这么重要的活动,让我这个新来的学生参加行吗?还是让给其他同学吧。”
“你就别推搡了,该你的就是你的。你是以实力赢回来的,大家对你都很服气。就安心把票收好吧。”屈放勾住木离的脖子,一脸哥们由我罩的老大作派道,“让你看看咱们中国妖怪的实力,保证让你叹服的不得了!”
木离推推眼镜回答,“光看你我就很叹服了。”
“去!”屈放状似生气的一碓手肘想要偷袭,却被木离轻轻松松截获。
两人打闹着走向门口,在出房门前,木离的脑中响起一阵温和的女声:他是个容易冲动的刺头,又爱钻牛角尖,而你的性格沉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弟弟就麻烦你照看了……
木离回头,校长依旧笑的温和婉约。
木离朝她笑了笑,顺手关上了门。
*
火车晚点了十五分钟,屈放在站台左荡右晃俨然一上蹿下跳的猴子。等他们全部坐上火车,猴子这才放心的吐口气。
“真是个土包子!”海原派出的两名学生代表的其中一个不屑的哼了哼,屈放没有理睬他,仔细摆放自己的行李。发现火车很空,木离让沃特去补张有座位的票,可他坚持要随侍在旁不愿离开。
海原的这名爱找茬的学生大概是早饭吃的太饱,或是睡眠不足想到处找人撒气,不依不饶的继续炮轰。“一个土包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濛山七圣还真藏了不少怪人。”
忽然,找茬的学生瞪大眼珠茫然的低头,一只大约一尺长的硕大白色利爪紧紧抵在他的心脏处,爪上铠甲似的皮肤纠结狰狞,黑色的勾形长甲粗硬骇人,五根手指好像五把锋利的钢刀,随着他的呼吸反射出彻骨寒气。
“玩笑开过头了就不是玩笑了。”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担任本次指导老师的古校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仿若闲聊似的说着。
原本嚣张跋扈的海原学生抖的都快哭出来了,前后极大的落差实在叫人忍俊不禁。而海原的另一名学生代表原蜃只是抱胸看着,甚至还冲他们露齿一笑,一点没有解救同伴的意思。
看了眼沃特,他立刻心领神会的收回右手,若无其事的站到一旁,好像刚才的利爪只是众人眼化产生的幻象。
“管家先生很凶悍。”屈放在木离耳边小声嘟囔,表情惶惶。看来也是吓到了。
*
坐了一上午的火车,终于抵达终点。在火车站打了出租车,一行六人来到七圣的总校。
屈放好像参观博物馆一样张大眼四处打量,一会儿叨咕大门很宏伟,一会儿又说学校很大,总之是没有消停的时候。海原的学生老马识途的率先走进大门,屈放见状忙跟上,回头却发现木离杵在门口不动弹。
“怎么啦?快跟上——”
“啊,啊……”木离点点头走了过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无比激荡。他又回来了,市立第七中学兄弟学校。还是那个欠扁的校名,保安还是那个一脸横肉的大叔……靠!原来这里就是总校,一点都不知道,那几个月真是白上了!
木离拉住活猴似的屈放问,“这个交流会每年都举办?”
“不是,三年一次。”
木离闻言松开手,“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等会儿总校的崎清校长要亲自给所有来参加七圣交流会的师生举行欢迎演讲,我们当然也要参加。”
“演讲就演讲呗,你激动什么?”眼睛闪的直抽抽。
“我这是第一次见崎清校长,他可是个大人物,在全国的七圣中很有名。”一脸向往的不得了。
“不就一个狡猾的死老头嘛……”
“啊?你说什么?”
木离推推眼镜没有回答。
翻天覆地新生活 '八' 物是人非一
大礼堂终于达到它的真正用途了。木离当初没少在这里集合过,但是全校师生加一块儿也填不满三分之一。但是这回,总校的所有师生,再加上52间七圣的师生代表,勉强算是塞满了。
“风景不错。”
“是么……你是这么觉得的……风景好……”神经质的喃喃自语,“是啊……当然好……前面全是脑袋……什么都看不到……崎清校长……”屈放身形晦暗,几乎变成角落的阴影了,却还念念不忘偶像的英姿。
礼堂里各学校的排位是这样的:首先当然是就读总校的学生,接着是各个地方上的名门七圣中学,也就是有威望有分量有人才的地方上的七圣,再接下来则是也许没啥威望,但却出过几个大妖怪的七圣,再再接下来就是一溜既没人才也没威望更没名气的七圣中学了。而今年第一次来总校参观学习的濛山七圣,理所当然的位于最后这一溜,很不幸的排在了最末,背后就是大门。
“为什么海原排那么前,我们明明是一块儿来的……”还在埋怨沮丧。
“因为海原出过好几任虎王。”陌生的回答来自前方,排木离他俩前面的男生回头嘿嘿一笑。“你们好,我是琅琊七圣的。”说着眼绕着屈放和木离兜了一圈,特地在木离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似乎对为什么有外国学生而很好奇。
屈放和木离对看一眼。“我们是濛山七圣的。”
那男生没憋住,好奇的拿眼直扫某个让他万分在意的目标。“濛山七圣还收外国学生?”
“艾斯是转学生,他原来就读于黄金撒旦。”
“黄金撒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欧洲第一名校的黄金撒旦?”男生吃惊的叫道,“听说能读那间学校的学生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名门贵族,为什么会转到濛山去?”口无遮拦的嚷嚷,尽管失礼之极,却也一语中的。
是啊,看样子就是很有气质的望族之后,为什么偏偏转到穷乡僻壤的濛山?不用他叫唤,屈放其实也很好奇。
木离耸耸肩,“因为濛山的芬多精很合我的‘口味’。”
“芬……芬什么精?”男生明显不太懂意思。
木离无所谓的笑笑。对方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知道自己已经逾越了。
“同学,刚才参观校园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宿舍楼都是满的,你知道总校会把我们安排到哪儿住吗?”经济窘困的屈放对没着落的住处很不安。
“哎?你不知道?”男生瞪大眼看着他。“总校是不会安排住地的,住的地方各个学校必须自己事先联系好。”
“不是吧!?”屈放好似被人当头一棒击懵了,抱头怪叫,“那怎么办?”
男生同情的瞅着他,“你们是第一次来吧,让带队的老师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可要露宿街头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木离插嘴道,“我们和海原七圣共占名额,这次带队的是他们校长。”
“那你们可惨了。”男生更显同情了。“那老头是出了名的爱记仇又小气,你们别是得罪了他吧,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事先通知你们?”
这个可能性很大,木离和屈放面面相觑。
“怎么办?”屈放苦着脸问。他没有钱,因为在山里生活根本不需要那东西。
'那边最后排的学生————'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从四周的扩音器里炸出,音箱因不堪负荷频频发出诡异的音波。'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说话,叽叽喳喳叫唤不停,你们不知道要尊重发言者吗!?你们是哪间七圣的?既然不在乎总校聚会,就趁早收拾行李走人!'
倒霉!男生吐吐舌头,立刻挺直身板站好。所有师生全部朝最后看来,屈放瞄到海原七圣漠然的目光,心里的无名火蹭蹭往上蹿。这时候倒知道要撇清关系了,还不都是你们害的,不仅让他们露宿街头,甚至还当众出丑。
“不好意思老师,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只是太担心自个儿的民生大计。”
“艾……艾斯?”屈放诧异于木离的当众举手发言,嗫嚅的拉住他的袖子,慌张道,“你要干什么?”
木离推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回答,“向上面反应情况啊。”
反应情况?“你不要乱来……”
'刚刚发问的学生是哪间七圣的?老师训话的时候不可以随便插嘴!什么民生大计!?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再罗嗦一句就给我滚出去——校长……'
正骂的起劲,话筒被拽走了,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崎清拿过了话筒。'你有什么问题?'
“校长,您不能纵容他们,他们这是无视总校的威望……”
“你在教训我?”
“当、当然不是……您继续、您继续……”抹抹脑门上的汗,立刻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