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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回宫途经“靖麟王府”起,便再也没有见过秦玄,甚至也没听到过他最近有何动向,关于奉家人的事,他没有干涉,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今天他没来赴宴,却又让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奉九仪的晕迷也很奇怪,按理说她早应该醒了,可是,她却偏偏像植物人一样在这“采兰院”一躺便将近半个月,若不是她那个丫环红儿忠心,一直不离不弃的服侍着她,说不定早就已经被饿断气了。
透过手中灯笼的光芒,依稀可以看见门还没有上锁,我正想推门而入,突然,里面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让我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虽然,也有一些妃子曾经没事跑来这边看热闹,不过,自从奉云忠被处斩,奉九仪依旧没醒之后,便再也没什么人来这里了,更何况现在是晚上,莫非红儿还能自言自语不成?
侧耳聆听,我的心都险些跳了出来,里面不光有人说话,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我绝不会听错。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秦玄,虽然我知道这很荒谬,但如果说有哪个男人会夜闯皇宫,并出现在“采兰院”,那个人绝对是秦玄没错。
他来干什么?不会是想救走奉九仪吧?
不行,如果真是这样,让秦冥知道了,恐怕连他也要受到牵连。
没有多想,我放下手中的灯笼,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院子门走了进去。
“四王爷,人您也看过了,还是快走吧,让人看到了,只会害了您。”红儿焦急的催促声传来。
“我今天来,就是来带她走的。”秦玄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听在我耳里,却激起了惊雷。
真的是他,而且,他竟然真要带她走?
不等里面的人答话,我直接推门而入,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皇贵妃娘娘!”看到我,红儿脸上的表情就像看到鬼一样,立刻吓得煞白。
“是你?”秦玄也大吃了一惊,只见他穿着一身夜行衣,看来已是做好了救人的准备。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红儿已经反应过来,突然冲过来拦在了我与秦玄之间,跪下求道:“皇贵妃娘娘,您别误会,四王爷他只是看我家小姐可怜,所以一时糊涂,奴婢正要劝他走,求求您,千万别把这事告诉皇上,奴婢求求您了。”
这丫头在我面前哭得跟梨花带雨似的,倒是让我颇有些意外,看起来,这丫头比她家小姐要懂得体贴人多了,如果奉九仪有一分这样护着秦玄唉,只可惜,她就算再怎么伤害他,可他却依然愿意为她来冒生命危险,真是可气至极。
“红儿,你起来吧,我今天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不用替我求情。”秦玄对地上的丫头说着,眸光却始终与我对视着。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复杂,似是想要向我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很有情义是不是?”我冷冷的看向他,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活活掐死,这世上大概不会有比他更愚昧的男人了,“撇开她是罪臣之女不说,她倒底曾经是皇后,你能把她带到哪里去?难道,让她在你府上藏一辈子不成?一旦被人发现,你们两个人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而且,还得脑袋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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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了,吐气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情深至死
然而,秦玄脸上的坚决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所动摇,只是无比平静的道:“不管去哪里,我不会让她在留在皇宫,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离开这里,也可以去叫来侍卫把我抓起来,可是,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他是在赌我不忍心是不是?他明知道我是为他好,所以吃定了我不会置他于死地是不是?
我险些被眼前的男人活活气死,“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你就不怕,这事会牵连到你母后吗?”
虽然他的母亲是当今的太后,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太后是有名无实的,秦冥没有为难她,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如果秦玄再犯什么事,难保秦冥不会迁怒于她。
秦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就在我以为可以说动他的时候,黑眸很快便被深遂的复杂侵占,“如果有事,我会一力承担责任的。”
“那我现在就把她杀了。”说话间,我已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冲向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秦玄眸色一震,本能的移了一下步,挡在了我身前。
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脸上丝毫不让的道:“如果让你选择,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她,你会选什么?”
他不是要赌我的不忍吗,今天我也来赌一把,如果他宁愿杀我而保奉九仪,我就不管他了。
迎视我的眸中多了些许震憾,还隐约有一丝欣慰,是的,一种近乎于满足的欣慰,这让我不禁有些迷惑起来,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在想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或许,你可以考虑先杀了我。”秦玄淡淡的说着,唇角那抹近乎明媚的笑意却如同刀锋一般割伤了我。
他的笑意里没有一丝负担,也没有一丝犹豫,像是随时准备慷慨赴死一般。那双黑眸里更是清澈如水,令我莫名的觉得心酸。
为了她,他可以笑着死在我的刀下?这一刻,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占据了我,让我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烦闷。
“为什么要带走她?说说你的理由。”虽然心里已然有一个答案,可是,此刻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在我以为,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尤其是在奉九仪那样对他以后,他就算不恨,也应该和她划清界限,从此两不相干。
还有上次,他在宫里为我弹琴作曲,我还以为他对我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问话让秦玄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带着一丝潜藏至深的温柔与怜爱,缓缓道:“就当是,为了我自己吧,为了,还能笑着活下去。”
他是说,没有奉九仪,他甚至无法再笑着活下去?
话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理由阻止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她要怎么逃出皇宫?你可不要小看皇宫的戒备,也许你自己可以来去自如,但带上她,一旦被人察觉,是什么后果不用我说吧?”
我这是默许了是不是?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能纵容他犯错,可是,心里却再也没有理由拦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他,因为深刻的爱过一个人,知道爱情有时是可以让人疯狂的。
其实,他也很可怜,爱奉九仪爱得那么辛苦,爱得那么深刻,如今,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这样,他一定也是倍受煎熬吧?
反正奉九仪摆在这宫里也是摆着,每天还得浪费粮食汤药来养她,若能成全了他这份念想,也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只是可惜了秦玄这么个大好青年,便宜了奉九仪。
“就算要带她走,也该事先计划好吧?如何逃脱,如何善后,如何躲过皇家的追查,这些,你想过没有?”
我的话让秦玄和地上跪着的红儿都不敢置信,尤其是秦玄,眸中的震憾深深映入我眼里,好一会,才道:“如果他有心要查,没有谁能瞒得过他。”
不错,如果秦冥不肯放过她,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至少,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吧?”奉九仪到底曾经是皇后,无故失踪,让秦冥的面子往哪儿摆?
一旁的红儿听到这里,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跪着朝我爬了过来,求道:“娘娘,求您想想办法吧,只要能给我家小姐一次活命的机会,红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看那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里不禁生出无限感触,突然觉得自己对奉九仪并不了解。以前,在我眼里,她是个聪明的坏女人,时时忙算计,每一条计谋都那么不留余地,誓要置人于死地不可。
可是,为什么一个这么坏的女人,却能同时征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心?为什么秦玄和红儿都甘愿为她付出那么多?即便她不再是皇后,即便她昏迷不醒,可红儿并没有离她而去,依如既往的照顾她,而秦玄,更是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离开这里。
这些,都不会没有原因的,这是不是说,她其实,也有不为人之的吸引人的一面?
我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绝对的好与坏之分,只是因为各自立场不同而已,而作为一个女人,一生当中能得两个这样对她的人,那末,她的人生便还不算失败。
“她的身份决定了她无权再自由存在于这个世界,除非,她死了。”我坦承的说着。
秦玄微微一震,但随即便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浓眉微敛,道:“那我就让奉九仪从此消失。”
说话间,秦玄回身一把抱起了床上的女人,对红儿道:“红儿,你也离开吧,等你走了,我会放火烧了这里,就让世人以为奉九仪已经葬身火海吧。”
红儿不愧是奉九仪身边丫头,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过来,毅然的道:“王爷,你赶紧带着小姐走吧,放火的事,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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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冒似今天可能是两更……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释放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有这样的勇气,相信她也知道她自己如今在宫里的处境,奉九仪一旦消失,她在宫里的日子就将更加难过,可是,她却没有一丝犹豫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红儿说得没错,要走现在就走,等你到了宫门,红儿再点火,这样,才能引开众人的注意。还有,最好不要把她安置在王府,这样太惹人耳目了。”我能做的,只有叮嘱。
或许,在那场浩劫来临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依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不要去顾忌世人的评说。
“王爷,你快走吧,记得,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红儿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流了下来,因为知道这一别,她们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我会尽力的。”秦玄沉声应着,继而转向我,还是那样无忧的笑容,轻声道:“听说你怀了孩子,恭喜你。”
明明,他的笑容那样迷人,那样明朗,可是,我的心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反而笼上了一层凝重,咬了咬牙,我横下心来道:“只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保重吧。”
如水般清澈的黑眸里写满了坚定,秦玄笑着低声道:“至少,我不后悔。”
说到这里,他再不迟疑,抱起奉九仪走入了夜色之中。
看着空荡荡的夜,我的心仿佛也笼上了一层无止境的黑暗,怎么也到不了边境。奉九仪走了,从此,皇宫之中不会再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可是,秦玄他是否真的能幸福?
“娘娘,您也走吧,让人看见了不好。”红儿已然站起身来,泪痕尚未干去,秀气的脸蛋上却写满了与她年龄很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
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走向门外,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回头看向红儿道:“过几天,等这事过去了,我替你安排个去处吧。”
虽然她是奉九仪的丫头,可是,看得出来,她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难得她一片忠心,这样的人,我很欣赏。
红儿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继而感动的应道:“谢娘娘,娘娘愿意不计前嫌,这份恩情,红儿永生难忘。”
没有再多作停留,我转身出了门,拾起地上的灯笼,朝青儿走去。
秦玄他们没有走正门出去,所以,青儿并没有看见他们,见我出来,她不由得重重松了一口气,道:“娘娘,怎么样?她还是那样子吗?”
我暗自咬了咬唇,冲青儿笑道:“是啊,还是那样子,我陪她说了会话,就出来了,我们回去吧。”
青儿应着,接过了我手中的灯笼,边引路边问道:“您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再说她也不会应您。”
我不动声色的道:“看她躺着什么也不知道,当然是告诉她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至少,她家人的死讯和境况总得有人跟她说。”
青儿听我这么一说,方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穿过夜色,刚走到御花园口子上,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