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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可是,却仍不敌因疼痛耗去体力后带来的虚脱眩晕,陷入昏沉之前,依稀听到了谁在叫我,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便失去了知觉。
“你们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朕,她已经没事了吗?现在又来说什么中毒?”耳边一声怒吼唤回了我一丝意识,我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熟悉的大床上,是秦冥的寝宫。
秦冥正背床而立,虽然只是看背影,也依旧能感觉得出来他此刻的怒意。而随着意识的酥醒,腹部的痛楚也一点点的变得明显,看来,我并没有昏迷多久。
几个太医早已被秦冥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伏在地上答道:“回皇上,之前贵妃娘娘脉象平和,除了喜脉之兆,并无一丝异样,想来是受了羊脂蜂蜜的毒所影响,才会异致臣等就诊有误,望皇上恕罪。”
我心中一震,原来,羊脂蜂蜜的毒并不只是要陷害我的声誉,更是为了掩饰另一种毒素发作而不被查出,这计中之计何其歹毒。
此刻,只见龙袍袍袖之下的手缓缓握紧,发出可怕的响声,秦冥冷哼一声,喝问道:“那贵妃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你们总该给朕一句话吧?”
太医们顿时面面相觑,犹犹豫豫的道:“回皇上,单从脉象上看,臣等还不敢断言,恐怕还得进一步诊断才能。。。。。。”
“够了!”秦冥怒不可遏的打断了他们,“你们看不到她都痛昏过去了吗?等你们进一步诊断,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最好是祈祷她没事,否则,朕就灭你们九族!”
说到这里,秦冥转而扫向一旁的白总管,“公主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白总管惊慌中正要答话,殿外已有人押了雪儿走了进来,“皇上,公主带到。”
雪儿还一脸朦胧睡意,不明就里,进殿后却被殿内萧杀带人的寒意骇醒,水眸扫了一眼秦冥,及秦冥身后的我,不解的问道:“皇兄,出什么事了?”
看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秦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他此刻的脸色一定可怕极了,因为那个口口声声敬仰他的香雪公主顷刻间便吓得面容惨白,本能的退了一步,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朕只道你是年幼无知,一时糊涂,却想不到,你也学得这么歹毒了,还敢欺骗朕,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会杀你?”
随着他指间力道的加深,雪儿难受的抓紧了他的手,想要拉扯开来,却怎么也不敌他的气力,因为窒息而张大的嘴用力的呼吸着,充满恐惧的望着眼前的人,“皇兄。。。。。。我。。。。。。我做什么了。。。。。。难受。。。。。。”
秦冥冷哼一声,力道又加重了些,语气里毫无一丝温度的道:“朕只给你一次机会,交出解药,否则,休怪朕无情。”
这次,他的语气再不似在清风水榭时那般半开玩笑半认真了,每个字眼里都透着浓浓的杀意,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个个低着头,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
因为无法呼吸,雪儿难受的挣扎着,看她脸上苍白得可怕,连我也被这场景吓到了,正自担心秦冥是不是会一不小心就捏断了她细嫩的脖颈时,秦冥突然罢了手,雪儿如释重负的长吐了一口气,继而贪婪的呼吸起来,还没来得及把气顺过来,便再度被揪住了衣领。
“拿来。”秦冥语气里容不得一丝商量。
雪儿无辜的仰望着他,眼里早已噙满了泪光,“羊脂蜂蜜真的不会致命,两天后药性一过,就恢复正常了,所以,哪需要什么解药?”
她委屈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说谎,然而,秦冥再也不信她的说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直接拎到了床前,“那你自己看看,她哪一点像是没事了?”怒意蓬勃间,黑眸不期然的对视上我的,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欣喜,手顿时放开了雪儿,微微倾身握住了我的手腕,“原来你醒了?好些了没有?”
我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他语气里突然敛去的戾气,强忍着疼痛想要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额际的冷汗却泄露了一切,也让他眉宇间刚刚才散去一些的杀意顷刻间转浓。
是不是因为我快要没得救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一向冷静自恃的秦冥,又一次因为我而动了杀念,上次是在靖麟王府,为了堵众人的口,他毫不手软的掐断了两个宫女的脖子,那末,这一次,如果我真的死了,他又会要杀了谁?公主?还是太医?
旁边的雪儿原本还是一脸委屈,却在看到我的样子后花容失色,险些栽倒在地,“怎么会这样?她白天还好好的。”
看她的表情,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一时间,我有些慌乱起来,脑海里立刻想起电视里那些身中剧毒的人脸色乌青的样子,本能的便把自己的容貌也与之重叠了,不安的看向秦冥,却见他眸中除了焦急狂躁,和隐隐的担心与心疼外,并没有厌恶或鄙夷。
是我看错了吗?他会心疼我?
“你还敢反过来问朕?一柱香之内,如果你救不活她,你和你娘都将从这世上永远消失!”秦冥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一般冰冷,如果不是太医束手无策,只怕,他早已克制不住冲动掐死了眼前的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驱毒
谁都看得出来,秦冥此刻是认真的,绝不仅只是威胁。雪儿一脸震憾的望着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如此狠绝,惨白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我,随即探向我的脉搏。
只是片刻,她的神色立刻慌乱起来,颤抖着唇不敢置信的怔住了。
看到她神色有异,秦冥眉心一紧,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逼问道:“不要告诉朕,这毒药的事与你无关!”
雪儿眼神空洞的摇了摇头,喃喃的道:“这是桑蛛的毒液所致,是一种慢性毒药,只需一小滴,就可以发挥作用,中毒前期除了脉象稍有异常外,还会偶尔伴有腹痛,最迟三天之内,毒性随血液流遍全身,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我耳边炸响,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丝预兆,可是,亲口听她说出来时,我还是忍不住震惊了。
我要死了?死在这个陌生的时空?
秦冥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但只是片刻,他便回过神来,手中的力道更加重了些,“把话说清楚,这毒是怎么来的?要怎么救治?”
雪儿此刻早已顾不得秦冥不是会杀她了,整个人如同陷入了魔魇般,毫无意识的答道:“桑蛛只有海角城外的丛林里才有,我也是托了好多人才捉到几只,只试过一次,因为及时解毒,并无大碍,可是,这次我只用了羊脂蜂蜜,这怎么可能?”
“朕只想听一句,怎么救她!”此刻,秦冥已顾不上追究这么多了,焦急的眼神里杀意腾腾,只等着雪儿说一个“不”字,随时都准备杀了她。
雪儿这才稍稍回过神来,道:“得先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若是被桑蛛蛰伤的,便还好救,若是服了毒液,那就麻烦了。”
秦冥一刻也不迟疑,转身对屋子里的人喝道:“全都退下!”立刻,所有人都灰溜溜的低着头出去了,寝殿里只剩下我,秦冥和雪儿三个。
秦冥不由分说的一把掀开了我身上的薄被,不等我抗议,便一把扯开了我腰间的束缚,将我身上的衣物褪了下来,黑眸一寸也不放过的在我身上寻找着。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还有没有脸红,但他的行为却让我原本就虚热的身子更加火热起来,就连雪儿看到这一幕,也自觉的转过身去回避着。
在仔细检查过我全身之后,幽冷的黑眸对视上我的,眼神中闪过一缕痛楚焦虑和隐隐的不安,扯过被子将我的身体遮盖住,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没有外伤。”
短短四个字,却氤氲着无边的寒意与愤怒,因为,这意味着,我是服了桑蛛的毒液,也就意味着,这是百分之百的人为下毒。
雪儿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中的意义,整个人险些瘫倒在地,“那。。。。。。那怎么办?”
秦冥一把将她揪了过来,“毒药不是你的吗?解药呢?”
被他这么一吼,雪儿也从震惊中清醒了几分,忙应道:“在我房里。”
“来人,马上带她去拿!”秦冥一刻也不耽搁的吩咐着,立刻便有侍卫将雪儿带出殿去。
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忙得战战兢兢,我想要宽慰自己都找不到理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他做这一切,心里陡生一种好孤独的感觉,突然有些想念起自己在现世的家人来。
虽然,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去适应这里,努力接受这里的人事物,可是,在潜意识里,我仍是没办法把这里当作自己真正的归处,是不是?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在这个时空,我会觉得好孤独好孤独,我不知道人有没有灵魂,灵魂能不能穿越时空,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去看一看。
“不会有事的。”仿佛感应到了我心底的话,秦冥沉声说着,语气里仍是那么的坚定,他在床沿坐了下来,一把从被窝里执起我的手,指锋轻轻划过,我只觉腕脉处一丝刺痒,还没明白过来他是在做什么时,他的唇已贴上了刚被划过的手腕处。
顿时,一股沁骨的凉意如丝般迅速窜入我的四肢百骸,仿佛在洗涤着我身体里那股作祟虚火,就连腹部的疼痛感也在瞬间感觉舒适了许多。
他在干什么?替我吸毒吗?可是,雪儿不是说毒液是会渗透全身血脉的吗?除非他将我这一身的血都吸光,否则,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然而,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不像是这么简单,随着那股凉意在全身蔓延开来,刚刚压下去的热度突然瞬间升高了,如同沸腾的血液受到了某种指引,沿着经脉正要冲出体外一般。
“好难受。。。。。。”我无助的望着他,只觉得连眼前的光都泛起了水气,像是全身要蒸发开来。原本还微微泛着淤青的胳膊随着这股热流的涌来而变得煞白,就见几缕如同游丝般的黑线迅速冲向手腕处,紧接着,秦冥猛的松开了我的手腕,朝地上吐出了一大口污血。
顾不得理会这些,他迅速在我肩窝处一点,我整个胳膊便失去了知觉,那道细细的划痕处也没有血迹流出,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但我的身体确实比刚才轻松了许多,而秦冥却气息微重,连额际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虽然他有常人没有的异能,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辛苦吧?
“我只能吸出一部份毒血,不过马上就有解药了,你再忍一忍。”他小心翼翼的替我掩好被角,擦拭着我脸上渗出的虚汗,脸色紧绷着,眸中却闪动着一丝异样的柔光,似是极力想要安抚住我的心,却又不知该怎么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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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天卡了卡,迟了一会,抱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温池水暖
不一会,侍卫便将雪儿带了回来,她似乎依旧未从这惊慌中缓解过神,颤抖着手将一瓶药丸递到了秦冥手中,“服三颗就够了,只是。。。。。。她的毒血已流遍全身,这药不知道能不能。。。。。。”
“闭嘴!”秦冥喝断她未完的话,似是不想下面的话被我听到,然而,我又不是傻瓜,又怎么会不知道。
“把药吃下去。”秦冥将我抱起来靠在他胸膛,倒出药丸塞入我口中,接过了雪儿适时递上来的一杯水,小心的喂我喝着。
我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做这些,感受到后背紧贴着他心门的地方那沉稳有力的跳动,心里突然有些释然,至少,还有他在我身边呢,就算,只是利用,但被人需要的感觉,也挺不错。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因为他刚替我吸过毒血的缘故,身体有些疲了,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任初静。”秦冥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唤起了我一丝清明,“感觉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看他掩饰不住流露出来的担心,我不禁冲他展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来,虚弱的道:“我没事。。。。。。书里说,穿越而来的女主。。。。。。都是不死的。。。。。。”
可惜,我就要打破这个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