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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羊入了狼窝,任人宰割的地步。挨到下班时间,林佳树关了电脑拿上包准时出了办公室。
公司在中心商务区,一到下班时间,各个办公大厦里出来的人流立马把街道填满,公车、地铁更是人头攒动,暗流汹涌。她想先随意走一走,等晚一些,周围的店里客人少一点,解决了晚饭再坐车回住处。
林佳树没力气跟他们挤,只好沿着街道,和人群逆流,在夕阳的余晖,盛夏的热浪里漫步无敌的街头散步。走到中央公园,一片小的可怜的绿地,林佳树找了个长椅坐下来,面对着一个小喷泉池子,在国外简直就是家庭的小花园,不愧是寸土寸金。
日头落了,天色渐暗,四周围燥热散去,心也跟着安静下来。从英国收拾打包好行李,坐上飞机回到这里,找好落脚处,立马到公司上班,马不停蹄的一个多星期。工作,适应时差,应酬客户,应酬朋友,一刻都闲不下来。向思承一直问她,为什么回来。她本来就对国外没什么迷恋,根本没打算出国。要不是当初她病的昏头,委屈的厉害,也不会冲动的跑到英国去。在英国的五年,就算看着一个又一个高雅的展览,盛装走进高级宴会厅。见过世面,开过眼界。日子还是过得跟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从前以为一夜长大之类的只是童话,可是林佳树却有幸深深体会过。当时间冲刷了过去的痕迹,当以为一切感触都已淡然的时候,一个相识的朋友介绍了工作机会,恰好工作地点是在这个叫做家乡的地方。
她承认是没做什么深入考虑,第一反应就是回来。母亲依旧是不理会,随她去,继父象征性的挽留。笑一笑,拖着行李上了飞机。坐在机舱,小窗口边三万英尺的云彩,突然想到了《再别康桥》,她也是挥一挥衣袖带不走一片云彩。
介绍给林佳树工作的是伦敦华侨商界颇有名望的第三代,跟继父有过一两笔生意来往。国内的朋友托他物色一个适合企划公关的人,他就推荐了自己。那个朋友就是方谚铭,他们经过简单的联络就把事情定了。她来之前也真的不知道公司的另一个老板是向思承。到了英国,她就切断了国内的一切联系,本城的消息一概不听不看,专心读语言,申请大学,帮继父打工。鸵鸟一样的把自己埋起来,努力的遗忘。可惜,命运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可以哭笑不得却不能不知所措。时光流逝,她不愿意站在他面前仍旧是个青涩少女,没有长进的被他笑话。
包里的铃声大作,林佳树叹息着收回远游的神思,打开包拿出手机。荧光屏上闪烁不断,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林佳树接起来:“喂,你好。”
“药吃过了吗?”
手机传出的男声让她一愣,她下意识的反问:“啊?”
“感冒药。”
终于转过弯来,电话里的是向思承的声音。林佳树愣愣的说不出话,想不到他这样突然打电话过来。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吗?”她脑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这个问题。
电话里有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你是我的员工。”
“你现在在哪里?”
“红石公园。”
“你在哪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电话立马被挂断了。林佳树坐在原处,脸上心上皆是一片平静。清风徐来,夜色微澜,一片释然缓缓散开。该来的就让它来吧,她如是想。
林佳树在公园门口上了向思承的车。
“药吃了吗?”
“嗯。”
“感觉好点了吗?”
“嗯。”
“先去吃饭。”
“嗯。”
一路上,他一问,她一答。简简单单,多数的时间沉默。过了下班高峰,路上交通不再拥堵,行车很顺利。向思承停车,林佳树下车,跟在他身后,一眼不发。并肩走着,却似隔着千上万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有了这种感觉,明明很靠近他,他的心却离得很远。那时候,她是孩子,他是大人,他们隔着年龄的鸿沟。这次回来,她的感觉更为浓烈,时间果真是一把刀。
进的是一家泰国餐厅,进了门,向思承报了名号,领台小姐把他们带到了预定的桌子。向思承在林佳树旁边的位置坐下,说:“本来应该带你去吃点清淡的,不过约了人,早订了这里。待会儿点些味道不是那么重的。”话里满是关怀之情。
林佳树淡笑,“没事,工作嘛。”
向思承心下一沉,她想的这次和方谚铭出去喝酒一样是工作应酬。转头正欲辩驳,她已微扬头,对着来上茶水的侍应生微笑致谢。侧颜线条柔美,在光晕下,满脸柔和。
来的人林佳树倒是不陌生,前两天刚刚见过的沈行芝。林佳树的心霎时乱了,前男友,如果他们那一段算是恋爱的话,约了前女友或者仍旧爱慕的对象,然后她坐在中间,这样的关系还能够再乱一点吗?她还能再尴尬一点吗?她只好暗暗的把这个想成一项工作,就像在夜店陪酒一样。她领着这家公司的工资就要为老板出力干活。
“不好意思来晚了,出来的时候突然有点事。”沈行芝落座解释晚来的原因。
向思承对着她微笑,“没事,我和佳树也是刚刚才到。”
沈行芝的视线落到林佳树的身上,若有似无的暧昧笑容,让她一惊,她也只好微笑着掩饰尴尬。
“点菜吧。”向思承说着翻起菜单,点了几个清口小菜,补汤,嘱咐侍应生,尽量少辣。递菜单给沈行芝说:“佳树感冒,不能吃太重口味的。下面的你点吧。”
林佳树听闻越发摸不着头脑,他在沈行芝面前这样亲昵的对她是为何。沈行芝接过来,笑而不语。
“谚铭怎么还不来,我打电话催催。”向思承说着从口袋里摸电话。
沈行芝打断,“算了算了,让他去忙事情吧。”脸上虽笑着,嘴角的无力却那么明显。
菜上来了,向思承和沈行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是公司啊,业务啊。林佳树在一旁默默的吃菜,碗里全是向思承给她夹的菜,盛的汤。他嘴上聊着,手上也没闲着。不是回头,跟她说两句,嘱咐她吃菜。
“谚铭还不来,不行,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向思承起身离开往大厅外走去。
桌上只剩下林佳树和沈行芝,两人相视而笑,一时间沉默。林佳树埋头吃菜,沈行芝先开了口:“佳树。”
林佳树听到她的话,缓缓的抬起头。
“你和思承现在挺好的吧。”
林佳树怔愣,不过想也是,这个问题总归是要澄清的,于是笑笑,说:“向总带我出来工作应酬。”
沈行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叫他向总啊?”她说的有些犹豫,好似有什么不确定。
“是啊。”林佳树这下倒是坦然了,放的开了,“我是他的员工嘛。向总临时让我过来的,不知道是请沈小姐吃饭。”
沈行芝垂下眼帘,脸上的笑意显得落寞,“我们是朋友,出来吃顿便饭。”
林佳树不吭声,沈行芝接着说:“佳树,你是不是有点误会?”
林佳树看着沈行芝,“嗯?”眼里写满了不解。
“我和思承是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很好的朋友。”
林佳树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她说是很好的朋友,事实上是好到要结婚的朋友。这一点,她是清清楚楚。不过,到底是没有结成婚,不然向思承现在也不会开着这个公司,应该还是高高在上的向氏总裁。
“当初那个婚约,是我想帮他。”
林佳树的眼眸骤然一紧,盯着沈行芝有些急迫。沈行芝紧接着说:“只是朋友的帮忙而已。”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其实是互相帮忙而已。”
“沈小姐不会是说当初向思承悔婚是因为我吧。”林佳树摆出的笑容此刻显得凌厉万分。
面对林佳树的挑衅之色,沈行芝报以淡然的笑容,颇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不全是吧,思承的傲气也不允许他靠出卖婚姻来换取利益。可是,作为他的朋友,我也可以告诉你,他确实喜欢你,喜欢的很深。”
林佳树转开视线,胸中郁结,抑制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听到一个旁人说这样的话,她惨然的一笑,“可是,我不知道。”那时,她正年少。懵懂少女情窦初开,偏偏遇见的不是翩翩少年,而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模糊不清,又怎么能够确定他的想法。况且,他也从没有明说过。
爱的代价
说话间,向思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方谚铭。两人落座,四人餐桌总算是整齐了。该到的人都到了,饭桌的气氛却突然沉闷了下来,原本相聊甚欢的向思承和沈行芝沉默了下来,沈行芝的脸上甚至都有了些哀怨的神色。
方谚铭的脸色也有些阴沉,漫不经心的客套,“今天真是难得,向总请客啊。”
“我们三个好久没聚了。”
“那倒是。”方谚铭没好气的说着。
向思承不理会他,转而继续帮林佳树弄菜。氛围一时间安静而诡异。林佳树的碟子已经堆得像个小山,她望一眼向思承,他若无其事的轻声一句:“吃啊。”
林佳树此刻不好发作,只好乖乖的拿起筷子。不经意瞄到旁边的方谚铭脸色愈加阴沉。向思承看着林佳树动筷子,宠溺的眼神仿佛旁人都蒸发消失。看了一会儿,转向方谚铭,说:“你们俩结婚这么久了,别人家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了。”
林佳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方谚铭和沈行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慌忙低下了头。原来沈行芝嫁给了方谚铭。这个男人是一把交际的好手,左右逢源,行事颇为潇洒。长得就是一副命犯桃花的模样。相比起来,向思承不管是外表还是性子都要沉稳的多。确实比方谚铭更加适合作为丈夫。她低头沉思,刚才一瞬间的惊慌恰好都落入了方谚铭的眼里。
“林小姐,思承有告诉你我和我太太的事吗?”
方谚铭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客气随和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突然间变成冷嘲热讽。原先林佳树还不明白,现在她肯定是因为向思承。
“我和我太太能结婚还真是要感谢这位老朋友,”方谚铭眼神冰冷,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微微发寒,“要不是当初他悔婚,也轮不到我替补。”
他话音刚落,猛地一记筷子碰到碟子的清脆声音。温婉的沈行芝脸色霎时冻结,苍白僵硬。而后,对着林佳树的笑容尴尬不已,“佳树,抱歉。”
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流转,林佳树作为一个局外人作壁上观。因为她不知道的前因后果,看得云里雾里,不知作何反应。她看向向思承,寻求一个解释,可他只是埋头的吃菜忽略掉她的询问。
沈行芝一副无力招架的为难模样,向思承在一边装木头人,方谚铭的发难是针对向思承,可是利箭却是直直朝她射过来。求人不如求己,林佳树浅笑,“我高中毕业就去了英国,对本城的消息不是很熟悉。”
“哦,是吗?当时我还奇怪,林小姐在英国发展的很好,怎么会回国来我们这个小公司。原来和思承是旧识。”
方谚铭以为她来这个公司是有预谋的,是为向思承而来的。林佳树慢慢摸着了头绪:“其实,我并不知道。”
她保持着笑容,“这就是方总调走我的原因吗?”
方谚铭笑出声,“向总问我要人,我能不放吗?说起来,他才是大老板,我不过在他手边打打下手而已。”
一旁的沈行芝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佳树,不好意思,下次我做东我们再聊,今天要先走了。” 说完,起身拿了外套皮包往外走。
方谚铭没了调笑的面孔,一脸冰冷的沉默坐着。等了一下,站起来追了出去。
只有向思承还像没事人一样,“他们走了我们吃。”
林佳树顿时无语。
一顿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吃完饭,向思承开车带林佳树回去。她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他送到了门口。
林佳树解开保险带,转头说了句谢谢开车门要下车。中控突然一响,车门被锁住了。林佳树一惊,转头看向思承。他坐着如雕塑纹丝不动,眼神往前放空。
“你什么意思?”忍了一晚上的林佳树终于爆发,这一个莫名其妙的晚上,他一句解释都没有,现在又这样装木然。
向思承沉默不语,伸手握住她的手,林佳树触电般的收回手,不让他握着,避之如蛇蝎。他也不恼,只是叹息。
“佳树。”他轻声唤,在安静的夜晚似真似幻,似无奈的叹息又如深情的呢喃。
“请问有什么事,向总。”林佳树板着脸孔,生硬的说。要用这一声向总拉开彼此的距离,吹散不明的气氛。
她绷着脸,侧脸线条紧绷,冷若冰霜。向思承眼神灼灼,似要将之融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