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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树知道当初向思承必定是背负了巨大的压力在公司的这件事上。他做的那个决定虽然不全是为她,但总有些许顾忌到。说不感动,当然是骗人的。只是她不确定,生命中还能否承受住这样的波澜起伏。
“佳树。”
听到轻柔的叫唤声音,林佳树低头,原本按着的手随着思绪的飘离慢慢的停住,被向思承反过手,轻轻握住了。略微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柔嫩细滑的手背肌肤,他的气息围绕四周,她禁不住心底微微战栗。
这段时间,向思承刻意保持着距离,因为林佳树那晚明显还是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他怕逼得太紧,她又一溜烟跑了,只好这样守株待兔,远远观望。今夜气氛太美好,刹那而至的情愫,不可错失。
手背上,清晰的传来浓重的呼吸触感,故意挠着的酥麻。她猛然抽回手,神志霎时清明一片。
“向总,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向思承紧盯着林佳树,她的神色早已经恢复到了平常,暧昧不明的气氛一扫而空。他缓缓的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说:“好,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林佳树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转身的时候,向思承已经坐回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摆出工作的姿态。她低头叹息,转身离开。
局外人
那天匆匆见了一面的海归男子叶伟宁,夏任真又安排了几次四人聚会。两人不温不火看上去没什么发展的迹象。夏任真问林佳树对这个叶伟宁有什么不满意。林佳树只微笑,轻轻摇着头。她又问,那喜欢什么样的,再找找。林佳树便沉默以对。
有一段时间对林佳树这个年龄的一代人有个生动的代表名词,草莓族。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却承受不了挫折,一碰即烂,不善于团队合作,主动性及积极性均较上一代差。虽然是针对职场提出的概念,但是林佳树的身上潜藏着很深的这种特质。记得当初父亲离世,她整整一年行尸走肉,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希望兴趣。直到遇到向思承的那段时间才稍微好了一点。可是当初不欢而散让她去了英国过了五年木然的日子。她经不起打击,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不会疗伤,只会任着伤口溃烂。
后来,夏任真放弃了,不再安排,和男友继续甜蜜热恋。叶伟宁到是开始主动联系林佳树。一下约吃饭,一下看电影,摆出了追求的态势。一开始,林佳树赴约完全是因为抹不开夏任真的面子。知道她本性纯良,自己甜蜜幸福也不忍心好朋友孤独落单。既然这层情面不在,林佳树就委婉的拒绝。他也不是步步紧逼,只是偶尔的邀约电话还是会来。拒绝了太多次,她也会感到不好意思,就会出去一两次。
叶伟宁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周正,总是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温文有礼。但又不呆板,纯熟的美式幽默,动静皆宜。相反林佳树则是总是一副聆听的态势,有时甚至心不在焉。叶伟宁看出来,也就是大度的笑笑,继续话题。林佳树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无法放弃这种矛盾,于是愈加拘谨。
“佳树?”
林佳树不知不觉又走神了,对上叶伟宁温润依旧的笑颜,霎时双颊绯红,羞愧之情涌来。千百次的唾弃这样的自己,既然答应了出来,却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别人。握不住这里,放不开那里,在内心深处,她脚踩两船。
“聊滑雪是不是很无聊?”叶伟宁的笑容在午后的眼光下刺目耀眼。他正讲着在美国的时候去加拿大滑雪的趣事。
“佳树,说说的你的事。”
林佳树有些发蒙,他们的见面基本就是他说她听或者他说她笑。总是叶伟宁一个人用力拉紧距离,林佳树不推也不动,就这样原地看着他努力。
“我?”她捋了捋额前掉落的发,轻启双唇,“我在本城出生,到高中毕业去了英国。”别的她也说不口了,那一片片深埋的记忆牵动着一个个还没愈合的伤疤。
叶伟宁也不逼问,一副她能说这些已经很满足的样子。林佳树暗自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继续安静的下午茶。
“我倒是一直想去伦敦瞧瞧,就是没机会。”太过安静,叶伟宁又找出些话来说。
“伦敦啊,就是阴雨多。其他倒还不错,风光不错,生活也方便。”
“下次去伦敦,你可要当导游哦。”
林佳树笑着不语,那个地方她也许再也不会去了。
到了晚饭时间,叶伟宁提议去市里新开的馆子,林佳树面露难色。叶伟宁立马接收,改口说下次去也成,送林佳树回家。回到家,屋子里已经热热闹闹。夏任真的男朋友楼嘉杰过来吃饭。夏爸爸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夏妈妈在客厅和他们聊天。丈母娘瞧女婿越看越欢喜,一张嘴已经笑得何不拢,两眼弯弯成了一条线。
林佳树虽然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熟识的,坐在他们身边却像是隔了巨大的玻璃罩子,是在一边看戏的局外人。
“吃饭了吃饭了。”夏爸爸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碗菜,招呼着客厅的人。
大家纷纷起身,到饭厅就座。鱼、肉、虾、菜,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荤素得宜。楼嘉杰第一次上门,出了给长辈的礼物还有一瓶上等的西班牙红酒。吃饭的时候,打开了酒,正好配一桌丰盛宴席。
“来来来,嘉杰第一次正式来家里吃饭,大家来干一杯。”
小小的餐桌,碰杯的响声格外清脆,盈盈笑声不断。夏父夏母招呼着楼嘉杰吃菜,不时问些他个人和家里的情况,然后说些夏任真的小时候的事情。楼嘉杰还略显拘谨,大多数时候就是笑着。夏任真的红晕就没有褪下来,偶尔爸爸妈妈说起她的糗事,娇嗔怪叫。林佳树静静的吃着饭,当着称职的安静陪客。
酒过三巡,夏家二老脸上都是红光满面,酒的助兴,对准女婿的满意让他们情绪突然高涨起来。
“佳树啊,看我们任真都快定下来了,你怎么样啊?”夏爸爸亮着嗓子笑问。
林佳树一开始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而有笑眯眯的不说话,低头吃饭。
“爸爸,”夏任真看出林佳树的尴尬,对着父亲不满的说:“人家佳树在吃饭,你要吓死她啊。”
夏爸爸对着笑而不答,这边声音刚落,那边又响起,夏妈妈接着说:“你爸爸也没问错。佳树啊,你和我们任真一样大的,终身大事要考虑考虑了。变成剩女就不好了。”
林佳树轻笑,这年头流行的力量真是不可忽视。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士捏造出了剩女这个名字,连朴实的中年人也随着大流挂在嘴边。
“你妈妈也不在,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介绍。要找啊,还是得找一个中国的男孩子,同宗同族,知根知底啊,你说是不是。”
“妈。”一旁的夏任真按耐不住,出声打断妈妈的话。
林佳树笑得越发灿烂,“不急不急。”
不打笑脸人,林佳树这样说过,这个话题就戛然而止。吃晚饭,楼嘉杰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长辈让夏任真陪他去附近逛逛,两个人就出门了。夏父夏母两个人收拾餐桌,随便讨论未来女婿,有说有笑,和乐融融,林佳树也不好去打扰。只好默默进房,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林佳树挽起了长发,把额前的流海用夹子固定在头顶,手里撕着面膜袋子。把脸洗干净,对着镜子擦干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脸她不知不觉出神。清丽的五官没变,这几年褪去了些许婴儿肥,脸部线条流畅,更衬出五官。从小到大,亲戚朋友路人,见到她总是用好秀气来感叹她五官的灵巧。这要多谢她的母亲,遗传给了她一张好面皮。只是此时,毫无生气的苍白脸色,抹不开的淡淡沧桑。
她先是一惊,而后轻叹。此刻在镜子里印出的表情便是她对着人最平常的样子,愁眉苦脸。23、4岁的容颜偏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表情,不讨喜是很明显的。平常没觉出什么,都成了习惯。在伦敦的时候也没人管她,继父和母亲又去不完的宴会,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那么现在,这般惆怅又是为何。莫非今天气氛太喜乐,别人一家人团圆和美,看得她满心凄凉?
若能家庭幸福,美满和乐,谁不想啊!林佳树低头叹息,自己这般失落也不是无理取闹。可是,想也没有用。她抬起头,将面膜贴合的敷上脸,心里释然了许多。
夏任真回来的时候,林佳树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床头看杂志。看她花蝴蝶似的飞进来,口里哼着曲,脸上挂着笑。
“唉……”
屋子里出现了一声长叹,林佳树转过头,看到刚才还一脸餍足的躺在床上的夏任真此刻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怎么了?”林佳树轻笑一声,“幸福的累了?”
“是啊,幸福也是很累的。”刚才还没感觉出什么,现在夏任真的话里藏满无奈。
林佳树合上杂志,靠近了她,“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的,出去的时候和楼嘉杰吵架了?”
夏任真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只是缓慢的摇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撑起脑袋,侧躺着,看着林佳树。
“佳树,你为什么不喜欢叶伟宁啊?”
林佳树和她面对面,没想到她会这样突然的问。这样的问题要怎么答,为什么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有谁能真的道出其中真理。
“他条件还是不错的,我们当初就是想你们背景其实差不多,样貌什么的还是挺般配的。所以才介绍你们认识的。”
夏任真说的平静却让林佳树更为紧张,“任真,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夏任真淡淡的一笑,垂下的双眼泄露了此时落寞的心绪,“只是想跟你说说。不一定非要找最喜欢的人,还是找最适合的人过一辈子靠谱。”
林佳树默然。一直以来,对夏任真这个朋友的感觉就是,品质是一等一的善良。可能是家庭保护的太好,单纯其实是个双刃剑。双亲疼爱,家庭和美,她应该还是幸福的。
“你不喜欢楼嘉杰?”
夏任真转过身恢复了平躺的姿势,又望着天花板,“他挺好的,我们挺合适的。”
林佳树趴到到她的上方,面对着她,说:“我是问你喜不喜欢。”
“喜欢?有点喜欢吧。”
林佳树对于这个回答,简直有点震惊的感觉。夏任真和楼嘉杰接触的时间是不久,看上去总是甜甜蜜蜜的,谁会想到她现在各这样一个淡然的答案。她甚至有些怀疑现在在她面前说话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夏任真。
“我的条件和他正合适,他人品不错,未来的生活不能大富大贵但简单就是幸福。你也看到了,我爸妈也挺满意的,身边的人都说我们合适,连你不是也说挺好的。”
林佳树想辩解,张嘴却说不出话。夏任真说的都是事实,群体的观念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反抗不了的强大力量。她不是不知道还有另一种活法,她也不是没有思想没有热情,只是,她最后的选择是妥协。
夏任真侧过身,背对着林佳树,只有声音飘来,“佳树,喜欢什么的其实都是浮云。我不能只为我自己活,反正未来幸福就好了。”
谁没有一些不过言说的过去,谁不曾在心底深埋下梦想。不能独活在这世上,难免会遇见错失的遗憾。林佳树在夏任真身侧躺下,放开一些,也许才能到达幸福,平淡的,安静的,她从来没有达到过的。
约会
叶伟宁接到林佳树的电话着实有些诧异,后面的话更是让他受宠若惊。她说,出来吃顿饭吧。
他在愣了五秒钟之后,接到:“算是约会吗?”其实,他没有想林佳树什么回答,只是过于临时发挥的一点小幽默。结果,电话里沉静的声音传来:“对,我约你今晚共进晚餐,希望能给我这个荣幸。”
林佳树最后是用英文说的,国外的男子约会女性的非常绅士的提法。叶伟宁想不愧是在英国待了五年。随后忙不迭的答应了。林佳树报了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叶伟宁当下决定跟部门告假,回家沐浴换衣服,清爽利落的服装,温丝不乱的发型是必须的。颈间淡淡的CK水漫不经心中隐藏的小心机。
下了班,林佳树从公司直接到餐厅,叶伟宁正坐在临床的桌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低调却掩饰不了光华。这是个迷人男子,林佳树落座的时候脑中浮现的便是这句话。他为了这个约会精心修饰过,相比赴约的人,她这个邀约的人显得太过随意,心底衍生隐约的不安。下了班匆匆赶来,她至少应该在出现在他面前之前去补个妆。开始后悔有些晚了,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她端起笑容,直直看他。
“抱歉,来晚了。”
叶伟宁笑起来脸颊中间会有一丝凹陷,就是传说中很难得见到的酒窝男。不是小巧梨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