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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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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中午,美若带妹妹吃罢午饭,又去花墟买回半车植物,种在院中。
  她告诉小美哪些是耐阴的植物,可以种在角落,哪些必须有阳光。
  小美满眼崇拜,赞叹:“家姐你好能干。”又问:“谁教你的?是阿妈?”
  美若摇头,培好土,说道:“是维恩,我之前的未婚夫。”
  “原来他叫维恩。”小美蹲在地上,习惯性地想托腮,一看双手污黑,吐吐舌头。“你喜欢他?很喜欢?”
  美若掘开另一个土坑,沉思片刻,忽而一笑,回道:“维恩是好人,很好的人,是所有女孩子梦想中的王子。我喜欢他,也感激他,他给了我最美好的时光。”
  小美帮她搬来一棵虞美人,看她种下。
  “将来,我也要嫁我喜欢的,要很喜欢的。”
  美若噗嗤一笑,“好,小美有志气。”
  她起身,“天晚了,先不种了,我们去超市,晚上我煮饭给你吃。”
  “嗯。”小美跳起来。忽然惊叫一声,冲向院门,开心道:“爹哋。”
  靳正雷捉住她,“看看你的泥爪子。”
  小美作势将手往他裤腿蹭,他笑着闪开一边。
  美若放下方铲,拍拍手中的泥土,默然注视两人。
  他望过来,夕阳中,目光难言,强笑道:“来接你们去吃晚饭。”
  周一接到伦敦的电话,学长告诉美若,申兆文名下公司在伦敦苏富比的拍卖品以瓷器居多,交易记录显示大部分被拍走的藏品同样为神秘买家所得。
  “有没有可能查到苏富比支付的支票号和出票日期?”
  “米兰达,你要做什么?”
  “学长,我怀疑有人通过艺术品买卖洗钱。”
  “这是很重的罪名。”
  “这对我很重要。我希望阻止他。”
  对方沉默,稍后道:“我尽量。”
  美若掩面沉思。
  如果四九叔和詹俊臣消息来源准确,靳正雷的偏门生意,只是走粉一项,一年便是十数亿。世人都知那生意利润惊人,即便只算五五开的话,他需要洗干净的黑金,依靠电影业完全不足以应付。
  艺术品投资是最好的渠道,既无定价,可以随意炒高,又有保护条例,必须对交易双方的资料保密。假如申兆文和买方都是靳正雷的人,他用自己的现金支付,扣除手续费和税金,再由苏富比开出支票,黑金就此变成投资收益。
  他甚至可以不理会艺术品价值几何,是否真迹。
  也甚至,同样的操作手法,不仅在苏富比,可能也出现于佳士得。
  美若失神。难怪他敢当街枪杀瘸脚七,难怪和兴的元老都折在他手中,难怪蔡炳谦钉牢他数年也无可奈何。
  他是个疯子,还是个聪明的疯子。
  他打来电话:“还不下班?”
  “我加班。”
  在写字楼坐到华灯初上,美若打算去金钟道附近的名店添置几件夏衫。下电梯后,抬眼一扫,大堂各楼层铭牌中“心理学博士章惠山诊所”一行黑体字撞入眼帘。
  美若走出几步,又退回来,想一想,重新踏进电梯。
  玻璃门紧锁,前台明亮的橘色灯光下,空无一人。
  她嘲笑自己的脆弱,准备离开,却有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士走出来。
  那女人女生男相,看起来很是精明利落,穿简洁的橄榄色西装,配米色窄脚裤,只用一只胸针装饰。
  她开了门,说道:“这位小姐,鄙所已经下班放工,请明日来。”
  “需要预约吗?”美若情不自禁问出口。
  那女人笑,“当然。不过新开张,你是第一位客人,时间随你安排。”
  美若挑第二日午休时间上楼,前台小姐换了位青春貌美的十八岁少女。带她转去里面,她这才愕然发现,原来昨天相遇那位便是章惠山博士。”
  章惠山今日换浅蓝衬衫,笑容恬淡,语声温柔而有礼,她请美若坐下。
  三百尺大小的房间以深蓝装饰,绿植点缀,一面墙上挂满章惠山的执业资格证,耶鲁的毕业证,以及诸多嘉奖状的影印本,玻璃窗外是美丽的维多利亚港。
  “需要做什么?”美若坐在沙发里问。
  章惠山抬头一笑,“放松。”她停了笔,大约是记录美若之前留下的资料。
  “就这样?”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聊一些能令你放松的话题。”
  美若想想,“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讨论自己。”
  章惠山沉吟道:“或者小憩,直到你愿意开口的时候。我会一直等待。”
  美若笑出声,“真让人安慰,一直等待,比情人的情话还要令人心动。”
  章惠山附和:“与心做情人知己并非易事。要不要听音乐?”
  “有没有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她俏皮地眨眼睛:“哪一个版本?我有79年毕尔斯玛,还有沙弗兰。”
  原来是同道中人。“沙弗兰吧,都说他技巧略不足,我喜欢他深沉的感情。”
  美若在章惠山诊所睡了大半小时午觉。
  章惠山送她到门口,道再见,前台小姐问:“还需要要预约下一次吗?”
  美若点头。
  第二日她继续上楼午睡。
  何平安向靳正雷汇报:“圈哥,阿嫂最近中午……”
  “最近和金毛午饭?”
  “不,阿嫂近两日中午都会去她写字楼楼上一间诊所。”
  靳正雷面孔忽然发白,一颗心跌宕不定,喜忧交加。她怀孕?堕胎?
  “是去看心理医生。”
  “平安,你说话不要一半一半。”靳正雷无以言说那浓重的失落,黑起一张脸,过一会又问,“心理医生?”
  “就是解决心理问题,排遣压力的那种医生。焦虑症,抑郁什么的。”
  “我知道了。”
  “大圈哥,”何平安小心翼翼地,“最近,没有欺负阿嫂?”
  “我疼惜她来不及。”
  “哦哦,那我出去做事了。”
  “平安,”靳正雷叫住他,迟疑道,“我认为,我也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何平安表情呆滞。
  靳正雷摩挲下巴。不期然地,想起她用怀念语气说“我喜欢他,也感激他,他给了我最美好的几年时光”。
  他苦笑,“我焦虑,也抑郁。”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明晚


☆、第六十三章

  何平安问:“也找章博士?”
  靳正雷看白痴般;“同一栋楼,遇见你阿嫂我尴尬。”
  “那我去查查还有什么名医。”
  “等等。那个章什么博士,她是女人?”
  何平安点头。
  “女人比较了解女人心意,就她了。平安,约下午,用你的名字。”
  我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不需要心理治疗。何平安将弹出的眼珠收回;忍气吞声;出去拨打预约电话。
  章惠山博士迎来开业后第二个病人。
  何平安先生外貌英俊;气格英伟;浓眉下一对凌厉鹰眼。前台小姐在他注视下;乱了脚步,险些撞上玻璃隔断。
  他冷着脸四顾,随后打个响指,即刻有手下拎一只皮箱出现在门外。
  章惠山不明所以,只见那位手下由皮箱取出一只麦克风状长形物体,在房间环绕一周,接着汇报:“雷爷,无事。”
  章惠山微微色变,这分明是质疑她的专业素养和职业操守。
  靳正雷示意手下离开,转过身来,问道:“我该做什么?”
  糊口艰难,为事业生计,她忍。
  章惠山定气凝神道:“请坐。”
  他坐下道:“隔音很好。”又问:“章博士,你有无结婚?”
  她答:“曾经。”
  他扬眉。“已经离婚?”随即又道,“你连自己的感情也处理不好……”
  靳正雷吞下后半句,黑一张脸起身。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更何况,当局者迷,未必知道抉择对错。”
  听得这句,靳正雷回头坐下。“希望你给人的建议不要只是离婚和分手两种答案。”那他不确定会不会砸烂这层楼。
  章惠山吸气,告诫自己保持涵养,不要发小姐脾气。
  “提出什么样的建议,要基于实际情况决定。何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对方抱胸仰靠在沙发里,望天沉思。
  心防很重,不轻易给予人信任。章惠山潦草地记下这一句,继续等待。
  时钟滴答,对方突然站起。
  “何生?”
  “就这样。”他自行开门,“放心,我会付账。”
  一个病人在她神圣的工作场地午休,一个病人沉默地坐一刻钟后匆匆离开,章惠山博士有巨大的挫败感。
  美若连续三天看过心理医生后,没有预约下一次。
  学长电话说抱歉,告诉她无能为力。
  她转而求助詹俊臣。
  詹俊臣的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广泛和深入,不仅查到苏富比对应支付银行付给申兆文名下公司的支票号,甚至还查到那几张支票后期又以汇兑方式将资金转入瑞士苏黎世。
  “可不可以查到对方账户资料?”
  “美若,你知道,瑞士银行对客户有沉默保护制度。”
  “你也不行?”
  “我也不行。”
  受挫之下,美若又去了章博士那里。
  大提琴深沉厚实的音色演绎第二组曲悲伤的感情,令人几欲垂泪。
  她阖眼聆听许久,忽然开口:“我幼时养过一只猫,叫戴妃,养了它八年。”
  章博士嗯一声,将音量关小。
  “环境不好,搬家时遗落了它。再见,它有了新主人,新名字。”
  章惠山语气平和:“它让你伤心?”
  美若思考,随后摇头:“它为生存而已。”她笑一笑,“你看,连动物也懂得顺应天时,有奶为娘。更何况人?”
  “我阿妈便是主人饲养的一只猫。主人提供衣食,她负责娱乐。但凡哪个月家用迟了两日,她总担心主人有了新欢,又担心第二日会不会被扫地出门。满目惶惶。”
  “我也相差无几。没有读书已经先学会看人面色,奴颜讨好,只为三餐一宿。阿妈以色事人,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只希望有朝一日长大,别落在相同境地。”
  章博士道:“为人子女,或依循父母道路,或截然相反,越受拖累,越易走极端。”
  “或许是。……我幼时立志,捱到成年,可以拥有独立天空。战战兢兢活到十三岁,又有劫数。”
  美若侧转脸,眺望窗外海景。
  “那时他虽则一身乡土气,但问人讨口水喝时没有丝毫羞愧羞惭,好似天生会指挥人做事。第二次……”她抚摸自己嘴唇,“第二次他强吻我。”
  “我喜欢斯文男生,校服干净,手指纤长。他那样粗鲁无礼,被人追足九条街,一身汗气。可他吻我时,我并不恶心。好奇怪。”
  “心和脑的选择未必统一。”章惠山轻声道。
  美若笑一笑,“是吗?”
  章惠山点头,“欲望与意志,是两个概念。”
  美若惆怅。“阿妈听凭心和欲望左右,我势必做相反选择。”
  “虽然他会关心我,问我为什么出现在私娼寮,眼里有同情,也给我很多钞票,感谢我救他,说会养我。……我可以和仙婶和平安做朋友,他不行,他太可怖。”她仿似又听见轧纸机里那声短暂而凄厉的惨嚎。
  美若掩耳。
  她无法继续:“对不起,今天到这里。”
  章惠山休息一阵,迎来她第二个病人。
  同样的程序已经重复数次,她无动于衷地观看病人的手下携带防窃听装置出入,平静地注视窗前的背影。
  对方居然开口,他道:“我一世人后悔的时刻不多,几乎全与一个人有关。”
  啊,今天是她的幸运日。两个人都肯袒露心声,她终于能抛弃那种挫败与无力。
  章惠山的目光停留在那人置于背后的双拳上,“是位女性?”
  紧握的拳松开,她也轻轻吁出一口气。
  “是。她那时才十三岁,小小个,像未发育。穿棕色格子裙,马尾很调皮。”玻璃窗上反照出靳正雷模糊的笑容。“那时她装大人,装淑女,挺直了背,下巴扬高,用鼻孔打量我,和我说‘你该走了’。……其实,我认为,她真正想说的,是‘你该滚蛋了’。”
  “第二次,在旺角遇见,一个黑洞洞的楼梯转角,我吻她。那时不知是她,只觉口感很甜,清香。我当时心想,这个女人我要了。”
  “看清楚是她,我吃一惊。她还穿着校服,白衣条纹裙。她穿校服在娼馆,可以想象……”他咬牙。
  “你还记得那时她的装束?”章惠山轻声问。
  “每一次。”他笑得恍惚。
  “那么小小一个人,胸脯也才发育。旺角那样危险,不领她回家,放在外面太让人放心不下。但她不需要,她讨厌见到我。”
  “有人告诉我,女人说‘不’即代表愿意。我知道她惯会装腔作势,于是我诈死,试她一试,她果真没有告诉其他人。我当她钟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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