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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总觉得自己是否在哪儿看过她,又怎么可能忘记了呢。
“……清水淡心……”
温和婉约的声音自对面传来,不怎么真切,隔着细碎的雪花,是素色碎花伞下少女翻扬的浅绿色衣袂,还有少女笑得弯弯的眼眸,漆黑如墨,无一丝亮彩。
过了会儿,少年猛的一击拳,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她了。
“哎呀,她不是慈郎夹在钱包里的相片上的女生么?她明明好好的嘛,慈郎干嘛总是对着相片一副‘恋人不幸去世’的嘴脸,害得别人以为他很可怜,还特地去安慰……”
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安慰“可怜”的朋友而让给绵羊的很多美味的蛋糕,少年——丸井文太满心怨念。
…………
………………
天空下着小雪,天气很冷。
记忆里生活的地方从来没有下过雪,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第一次见到雪呢。其实不应该这么快回来的,至少要等到北半球春回大地回来看樱花飞雪才好啊。少女在心里碎碎念,或许现在应该呆在夏天的澳洲,还可以去海边踏踏浪,享受日光浴——前提是自己的身体允许。
难得的雪景,让少女又忍不住像个傻瓜一般,抬首仰望着落雪的天空,视线迷茫一片。现在是北半球的冬季,南半球凉爽的夏日,前几天自己还一时兴奋的抱着袋鼠在草原上到处耍呢。不知道自己这么走了,辰也有没有让人照顾好那几只小袋鼠呢……
“淡心。”
少女有些迟顿的回首,讶然的看着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一名穿着银灰色长风衣、身材颀长、面容俊美的少年自车上下来,凝望而来的晶亮的凤眸流光溢彩,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然后,在少女弯起唇角时,少年大步向她走来,站在离她几步远,俊眉不悦的拧起,打量她冻得通红的脸蛋,身上单薄的衣裙纷纷扬扬。
“嘿,迹部!”她温和地说,平和的语气无一丝意外,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面的朋友般自然。
见鬼的朋友!该死的自然!
少年抿了抿唇,呼了口气,然后伸手碰上她被冰得冰冰冷冷的面颊,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头直蹿,哽在脸坎间很难受。幸好少年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允许自己表现出来,只是解下脖子上的呢绒围巾,将她拉过直接将温暖的围巾给她围上,一圈一圈的围在她颈间,差点没将她的下巴和鼻子都盖住没了。
少女有些怔愣,围巾上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感觉很暖很暖。
“啊嗯,什么时候回来的?”
“唔,今天刚到。”
“本大爷并不知道。”上挑的凤眸微微眯起,迹部景吾的声线优美迤逦依旧。
“因为,我没有告诉你。”
“……”
…………
真是废话一通,两人站在街道中,周遭的人来人往,并不在他们的视线内。
看着细碎的雪花散慢的飘洒在少年银灰色的发上、好看的眉眼和肩膀上,似乎迷离了视线。少年仍是盯着着她,挑起的眉眼,骄傲自信,无一丝沉坷怨怒,或者是陌生的退怯。
他是迹部景吾啊,那么华丽的、张扬的、骄傲的、恣意飞扬的少年,所谓的退怯从来不在他的华丽美学里面。
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她走过去,将手中的伞举到他头顶上,遮挡住天空洒落的雪花。这一瞬间,两人皆想起了那个不久前的夏天,那么明媚的夏季日,她也是这样将伞举到他头上为他挡雨。
“对不起呢……”她说,声音里蕴含着轻浅的歉意。
看着她慢慢靠近,看着她关心的眉眼,温和浅薄,看着她饱含歉意的神色,还有唇边温温浅浅的笑容,沉敛的心终于找回了宁定的舒坦。
“啊嗯……不需要对本大爷说‘对不起’呢!只是,不准有下次了!”
他说,蓦地展臂将她单薄纤瘦的身躯拥进怀里,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努力温暖她如凉玉般冰冷的身体。
总是这么的冷瑟,真是让人担心啊。
“好!”她轻声保证。
这是突然离开后,淡心回到日本东京第一个遇见的、似乎在意了的人——迹部景吾。在这天之前,她以为自己只是有点放不开心,这天之后,突然明白,有些类似爱情的东西,早已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丸井少年与淡心初相遇是在第二章,只是某少女太没存在感,某少年神经太大条,所以没有记住,彼此间没打过交道~
第四十三章
刚坐进豪华的黑色轿车里面,还没为暖洋洋的空气舒服的吁了口气时,一件厚暖的衣服披盖在身上,淡心愣了愣,闻到衣服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和某人身上的味道很像,原来是少年刚才穿在身上的长风衣。
车上有暖气,阻隔了外头的风雪,有种从北极突然来到亚热带的感觉,暖融融的,冰冷的身体渐渐回复正常的体温。淡心抬首,便看到少年倾身过来,为她掖好衣角,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有向蚕宝宝的趋势发展。
蚕宝宝蠕动了下,嗫嗫的小声抗议,“那个,迹部,不用裹那么紧,我的身体没这么弱……”
迹部大爷一副“本大爷听你鬼扯”的表情,将少女裹得密不透风,仿佛这样就能阻隔任何伤害似的。摸摸少女软软的脸蛋,那触感仍是温温凉凉的如古老中国遥远的西域和阗出士的温玉,摸起来感觉很不错呢,不禁再多捏了两下。
“唔……洞啊(痛啊)……”淡心有些含糊的叫着,原本因暖空气而回复白晰的脸颊又往胭脂色发展。
对上少女懒洋洋眯起的黑眸,水光潋滟,难得的别样风情,即便是看惯了各色美丽女子的迹部大爷也不禁愣了那么下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缩回手,将之交叠搁置在双膝上,一副悠然闲适的大爷样。
感情神经也有些粗的某只挪了挪身体,蠕动着将手伸出来,捧起不久前买的蛋糕,“吃蛋糕么?”
大爷摇头,看着她捧着蛋糕小口小口的吃着,姿势很标准,像是出自良好的家庭经过刻意的培养。少年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
“啊嗯,怎么这样子回来?若本大爷没有瞧见你,是不是就要穿成这样到处跑了?嗯?”最后一声轻哼,华丽的声线蕴含怒气。
“啊……”淡心的反应有些迟顿,歪首看着少年,这么平静的神色,感觉不像是生气哎,可是,语气有些不对劲。淡心咽下口中的蛋糕,感觉肚子不是那么饿后,解释道:“我忘记日本现在是冬天了,所以……”摊手,表明自己的无辜。
黑线罩头,迹部景吾别开脸不去看她无辜的神情——这只和绵羊不愧是表姐弟,连作无辜的表情都是纯然天成、炉火纯青,让人深感无力。
…………
………………
很顺理成章的乘坐迹部大爷豪华的轿车回到阔别好几个月的家,然后在迹部少年无语的目光中,从门前的盆栽中熟门熟路的扒拉出钥匙,打开家门笑容可掬的请客光临。
“哎呀,还是很干净呢,看来小舅舅很照顾这里哩~”淡心打量好久不见的家,自言自语的嘟嚷着。
清水宅虽然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但每天都有固定的佣人来打扫,家具门窗擦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整理得井然有顺,连池子里的几尾鲤鱼也养得胖胖圆圆的,随时可以送进屠宰场了。淡心当然知道这一切,其实是保刈谦安排的,以便自己哪天回来,就可以住进来——对于清水淡心来说,清水宅是一个特别的重要的地方。
一切都没有变化。
走上走下溜了一遍,最后拐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满满一冰箱的新鲜食品——当然是打扫的佣人准备的。然后眼睛一亮,捧起一盘子颜色鲜艳的橘子,无限欢喜,马上剥了一颗来吃,俨然忘记了客厅里还晾着某个嚣张的大爷。
“呐,迹部,你饿了么?我去做饭。”手中拎着一拿处理过的生排骨,淡心从厨房探头,朝客厅里的少年说。
迹部景吾上挑的凤眸不客气的在少女略微讨好的脸蛋上溜了一圈,皱了皱鼻子,打鼻腔哼了声,然后点头。
淡心缩回脑袋松了口气,然后快乐的撸起衣袖淘米煮饭。虽然好几个月没碰厨事了,但也不算手生,还是像模像样——这得感谢浅间太太的教导。系好围裙,开始挑今晚要做的菜式材料。
嗯,来一份糖醋排骨、番茄炒蛋、皮蛋豆腐、炒时蔬,还有味噌汤,简单的中日结合,简单的家常菜更符合大众的口味。幸好刚才在车上吃了些蛋糕裹腹,所以现在没有那么饿了,可以慢慢来做晚饭。
决定好,洗净砧板菜刀,开始切菜。
“啊嗯,需要帮忙么?”闲得无聊的某大爷晃进来问。
淡心抬首,狐疑的打量门边双手抱胸状似很好心的大爷,待理解他话中之意,不禁囧然以对。不过,少年的好意她是不会拒绝的,也压根儿不将此人看成漫画里面无法碰触、高高在上的冰帝女王,他只是生活中可以亲近的少年罢了。
“帮我洗番茄和白菜。”
于是,在淡心忙着剥皮蛋切豆腐时,少年慢悠悠的将琉璃台上的一颗大白菜拿起,撕掉保鲜膜,放到水糟里,一瓣瓣掰开清洗。
“等等,先把袖子撸高啊,水太大了,关小点,会弄湿衣服的……白菜中间那根长长的芯不要了,洗番茄要去掉头上的蒂。”
“哦……要做什么菜?”
“糖醋排骨、番茄炒蛋、皮蛋豆腐、炒时蔬、味噌汤……唔,再来一份咖哩饭好了~”怕嘴刁的大爷吃不惯中餐,淡心补充道。
“怎么名字怪怪的,好像中国菜。”
“就是中国菜,我好久没动手做菜了,只有中国菜手艺还过得去……”
…………
………………
两人边搭话边动手,气氛和乐也融融。有在冈山保刈别院里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为基础前提,对彼此的存在都不算陌生,自然随性。当然,你不能指望一个十指不沾过阳春水的大爷懂厨事,能帮得上什么忙,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帝王在小小一方厨房里,笨笨拙拙的连慈郎也比不上。
不过,还算牵强。
“咕噜噜……”
一阵清晰的肚皮鸣叫的声音响起,让人想假装没听到也不行。
正在给手上沾着生肉腥的淡心挽起下滑的袖子的迹部景吾愣了下,然后抿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脸皮抽动或露出别的什么表情,以至于纠结成了一种很少会有的认真严肃的神态,“你多久没吃饭了?”
淡心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挖个坑将自己活埋了。
“……昨天晚上到现在……”见怒气一下子冲掉少年眼中的笑意,飞快的解释:“昨天去买了飞机票后,等了下就马上进站了,没有机会吃晚餐,你也知道的,飞机上的套餐很难吃哎。抵达到日本后,才发现日本现在是冬天,而且好像随时可能下雪,所以我先去商场买了衣服……后来真的下雪了……不过我有去买蛋糕吃啊,没有饿到自己啦……”
七零八落,总算言词达意。
“清水辰也呢?”
淡心震动了下,不意外会从少年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千回百转,歪首打量少年过于平静的表情——平静得可怕,让她心里毛毛的——心有些虚,不太敢看人,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辰也……并不知道我回来,我是自己回来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淡心偷偷瞄他,难得的一副“我错了”的样子,“那个,你别生气嘛,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动了个小手术,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啦。在澳洲每天抱袋鼠也很无聊哎……小舅舅和慈郎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呢……”
迹部景吾冷眼看着少女故作忙碌努力忽视自己的存在,不禁叹了口气。十六岁的少年,再怎么成熟,尚未经营出自己的力量,心里不禁堵得有些慌,很想用力敲开某个笨蛋女人的脑袋瓜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平常看起来挺安静淡然的一个人,为何每每会在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做出一些任性又低能的事情呢?实在让人担心啊,她的身体不好——这几个月他一直关注她在澳洲的资料,包括生活和病情,知道清水家的掌权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