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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低头沉思,她也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她从小就好强,喜欢样样比别人高一等。时间这么久了,她也改不过来。所以,要她给贾琏服软,人前人后给贾琏面子,她可以做到;可是让她跟别的女人比温柔,她拍马都赶不上。
她想将平儿给贾琏,也不过吃准了平儿的性子,认为平儿是个温柔体贴、可以笼络住贾琏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他。
可是如今,跟自己的小姑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不对味来了。她知道,她的性子强,不会给下人面子,而平儿惯会做好人。很多时候,有平儿打圆场,事情的确好办了许多,可是却让平儿在贾家的下人中有了不低的威望。
王熙凤想到贾瑾曾经说过的话,为女则弱,为母则强。就好比赵姨娘,曾经在贾母的院子里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样样出挑的?那个时候,那些老人们说起赵姨娘,哪个不是竖起拇指夸赞的?可是如今呢?
王熙凤知道,自己的手段根本就比不得自己的姑妈,若是平儿有了异心。自己怕是……
王熙凤什么都没说,回头,却叫了媒人进来,打算打听一些出身贫寒、孤苦无依又温柔可人的女子出来,好给贾琏做妾。王熙凤还特地挑了几个不安分的小丫头,打算给新姨娘使唤,勾得她们勾心斗角,好让自己渔翁得利。
正文 175为前程各人各算计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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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为前程各人各算计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贾瑾跟王熙凤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告辞。王熙凤虽然不能起身相送,却也让平儿送贾瑾出去。
王熙凤的几个陪嫁丫头,除了平儿,其余几个乘着王熙凤养胎的时候,都跟贾琏勾搭上了,可以说王熙凤这次早产,也不是没有这几个丫头的功劳。王熙凤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吃了自己几个陪嫁丫头的亏,自然对平儿也有了提防。也就贾瑾这番回来得巧,跟王熙凤说话的时机也巧,加上王熙凤已经跟王夫人之间出现了嫌隙,自然也就将贾瑾的话听进去了,
王熙凤不糊涂,当她发现自己的娘家其实不会成为她的依靠,当她发现她唯一的、真正的倚仗只有贾琏的时候,她也狠得下心来。
不说王熙凤干脆利落地给贾琏张罗纳妾的事情,且说贾瑾回到大房的院子的时候,王善保家的早就呆在院门口候着了,一见贾瑾,赶紧小碎步上前,给贾瑾请安:“奴婢给二姑娘请安,二姑娘万福。”
贾瑾笑着受了王善保家的的礼,道:“这会子母亲在做什么呢?”
王善保家的道:“回姑娘,是后廊的五奶奶领着芸二爷来了。五奶奶说,芸二爷能有今天,都托赖姑娘的栽培提拔,所以,一定要给姑娘磕个头才行。如今五奶奶正陪着太太说话,芸二爷在前头的书斋等着。还有东面的蔷哥儿,也来给姑娘请安。”
贾瑾奇道:“蔷哥儿?”
王善保家的道:“正是,姑娘,这蔷哥儿已经来了几次了,都想面见姑娘,可惜姑娘一直没回来。这是蔷哥儿这个月第三回来我们大房了。”
贾瑾垂目细想,自己有什么值得贾蔷对自己如此在意。贾蔷不比贾芸,贾芸是荣国府的旁系族人,可是贾蔷却是宁国府的正经嫡支,若不是他祖父和父亲都去得早,如今住在宁国府正房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可是贾蔷为何也会求见自己呢?贾瑾不是不知道贾蔷贾蓉他们在宁国府的勾当,可是贾蔷来求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可以说,若是贾蔷真的是为了前程来求自己的话,就相当于将贾珍的面子往泥地里踩了。
这心中思绪百转,贾瑾依旧在王善保家的小意伺候下,进了邢夫人的正房。先给邢夫人行礼请安,然后才是与卜氏的平辈礼。
卜氏赶紧回了一礼,才道:“我们家那个混小子,若不是有郡君的提拔,他哪里有今天。”
贾瑾道:“嫂子客气了,芸儿既然叫妹妹一声姑姑,妹妹哪有看着侄儿有困难,却袖手旁观的。只是妹妹我的能耐有限,能帮得上忙的,也就那么几样。所以还请嫂子多担待些个。”
卜氏道:“看二妹妹说的。二妹妹这两年帮衬着我们母子,已经很多了,不但给我们芸儿找到了合适的地儿,让他有机会认识贵人,还给他请先生,指导他功课。若是说我们芸儿今年能中,可有一大半是二妹妹的心血。所以我们芸儿念叨了好些日子了,要来给二妹妹磕头。这不,我这个做娘的,先来探路来了。”
贾瑾笑笑,不说话。
邢夫人道:“二丫头,既然芸儿真心诚意地来道谢,你就见一见吧。不过,你是闺阁女子,又是朝廷册封的郡君,芸儿这孩子如今也出息了,礼仪大防可不能不小心。要不这样,你就隔着屏风跟他说说话好了。”
贾瑾轻声应了声“是”。
邢夫人立即安排了起来。下人们很快将正堂上的两溜交椅撤了下去,在堂屋的正中央立了一座绣了花开富贵的苏绣屏风,又在邢夫人的下面设了一个绣花墩,屏风的侧前方也设了一个位子。
贾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邢夫人堂屋当地放着一座大大的纱屏风,自己的母亲就坐在屏风边上的椅子上。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地,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位夫人装束的女子,其右手的绣花墩上,却坐着一个小姑娘。
贾芸依次向邢夫人贾瑾母女行过礼,得了邢夫人的话,这才起来。
就在贾芸拜见邢夫人母女的同时,贾蔷已经在书斋来来回回磨了好几趟地砖了。贾蔷虽然是宁国府嫡支,可是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身份不比贾蓉低,若不是当初,他和他父亲都是幼年丧父,也宁国府的爵位也轮不到贾珍贾蓉父子。
可是,血统高又有什么用呢?贾珍明面上对他好,实际上,却是拿他当娈童看待。即便如今的权贵之家,将男风一事视为风雅之事。可是,被当做娈童的他,又有什么脸面?被人耍也就罢了,他也做不来那等市井流氓的行径,将自己吃了亏的事情宣扬得到处都是。他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也只好硬生生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贾蔷认为,自己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上面没个长辈照拂。若是他上面有个长辈在,贾珍万万不敢那般作践他,不但不给他请先生,还借口他年纪小、未成亲,死死地拿捏着他手里的银钱。他既不能读书科考求取功名,也不能通过捐官出息,只能与那些旁系族人一样,依附着宁国府,为着那一点点救济,作践自己。
贾蔷苦笑,再这样下去,别说什么功名前程了,就是将来能不能说上媳妇都是两说。贾蔷是宁国府的嫡支,也是有傲骨的,可不想将就。即便自己再不争气,也不想要个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的女人。贾蔷这么想着。
贾蔷原来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被那贾珍贾蓉父子拿捏着,强压下自己的脾气,曲意奉承他们,为自己将来的孩子挣扎出一条路来。
可是贾芸的事情却让贾蔷看到了一丝希望。
贾芸跟着贾珍贾蓉父子鬼混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了家学一日日的不堪。贾珍贾蓉父子浑不在意,可是贾蔷却异常难过,这家学一日不如一日,就等于将族中子弟最后的晋身之阶给毁了。贾蔷知道,以家学里的太爷的水平、以家学里如今的风气,那些附学的小学生除了淘气、混些银钱吃食,将来怕出息的极少。
可是,就算是贾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依旧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贾蔷这次求见贾瑾,除了他已经别无他途可循,更是因为贾芸的出息。贾蔷跟贾芸同辈,两人的关系也不浅,一个父母双亡,一个只有一个孀居的母亲,别无亲叔伯,很多时候,贾蔷和贾芸同病相怜。当初,贾芸从家学退学,去藏书阁做小伙计的时候,贾蔷就曾经去贾芸家中,兄弟两个单独说了好一阵子。
那个时候,贾蔷虽然有心,可是他是住在宁国府里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宁国府的监视,自然也不能跟贾芸一起做小伙计、一起准备明算科。今年,他好不容易使了手段,让贾珍听到外面的话,顾忌名声,给了他一点点产业,放他出府。
贾蔷一出宁国府,就来荣国府请安了,每次都会来大房,可是,这位二姑姑一直没有回来。这让贾蔷十分着急。好在他年纪尚小,又未曾娶妻,更没有功名,所以,荣国府上上下下也就当他跟贾宝玉一样,不过是小孩子一个,这才有了他一个月跑几回大房的事儿。贾蔷曾经也试过,自己去贾芸工作过的那个藏书楼找差事,结果,却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来。贾蔷也急,贾珍给他的银钱不多,若是他再见不到贾瑾,他怕是只能又回去求贾珍了,不知道贾芸有没有帮他说好话。
就在贾蔷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斋里团团转的时候,来了一个小丫头,道:“蔷哥儿,请这边走。姑娘要见你。”
贾蔷猛地站住了,急急忙忙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检查了一遍,这才跟着那小丫头去了。
贾赦的屋子是从荣国府的后花园里隔断出来的,地方不小,假山树木极多。贾瑾见贾蔷的地方,就是一处假山下的小花圃边。下面的丫头在花圃的栏杆上铺了坐垫,请贾瑾坐了。贾蔷沿着游廊而来,看见的就是端坐在栏杆上的贾瑾。
贾蔷依礼上前给姑姑请安,贾瑾连忙让下人扶起来。两人就天气、饮食、保养寒暄了几句。
贾蔷见贾瑾对他很是和颜悦色,忍不住道:“二姑姑,侄儿这番来,是有事情请二姑姑帮忙。”
贾瑾笑道:“我说呢,你和蓉儿两个混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好端端的,哪里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见过。说罢,有什么事情,不过,姑姑我丑话说在前头,姑姑的年纪也不大,能耐也有限,你的事情可不一定比得上哦。”
贾蔷赔笑道:“二姑姑说笑了,侄儿的那点子事情,就是再添上一点儿,也不够姑姑一指甲弹的。”
贾瑾一听,这话倒是极耳熟,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
正文 176为前程各人各算计 图百年自家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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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贾蔷道:“姑姑,侄儿也是宁国府的正经嫡支,可是侄儿已经这么大了,总不好意思跟着族里的孤寡老人一起领着族里的救济钱粮。侄儿一直盘算着,自己能做什么。商贾之事,不用说了,侄儿就是有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本钱,而且,族老们不会同意我这个嫡系子孙行商贾事。”
贾蔷见贾瑾神色不变,心里也有些没底,但还是鼓起勇气往下说:“若是说考科举走进士科,侄儿天分不够,家学里的老太爷年纪大了,请先生又要不少银钱,实在是侄儿担负不起的。侄儿曾经去找过芸儿,试着做过芸儿的功课,侄儿发现,侄儿经过指点,也能作对不少。所以,侄儿想请二姑姑做个引荐,让侄儿跟着芸儿的老师学学。二姑姑,其实,侄儿之前曾经去过芸儿曾经呆过的那座藏书楼,不过,那里的掌柜说,他们不缺人手,婉拒了侄儿的自荐……”
贾瑾原本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够她听到贾蔷曾经去过藏书楼求职,感到非常惊讶。国人好颜面,不是每一个人能够放下身段做伺候人的行当的,尤其像贾蔷这样的还是勋爵之家的嫡系子嗣。
贾蔷说了不少,越说越不安,最后还是住了嘴。
贾瑾也只顾着低头沉思,也没有发觉贾蔷已经停下了,还是晴雯在边上轻轻地拉拉贾瑾的衣袖,提醒贾瑾。
贾瑾,道:“蔷哥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姑姑就将当初跟芸儿说过的话,明明白白地跟你再说一遍好了。你若是想走明算科,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世人重进士科,而明算科和明经科出来的官吏在官场上容易受到轻视。就是将来你做得再好,最多也只能做到封疆大吏,而入阁拜相是不可能的,除非日后你在大科考上出头人地,否则,你也只能过着‘十年长官骂’的日子。”
“侄儿明白,侄儿不悔。请姑姑成全。”贾蔷说着就给贾瑾跪下了。
贾瑾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姑姑自然会帮你。记住,蔷哥儿,若是想走明算科,你就必须会做人,进士科的人不会做人,最多只是被人笑话,说是读书读傻了,可是明算科的人不会做人,只会成为别人的抵罪羊。连带的,还会成为我们贾家政敌攻击我们整个家族的把柄。”
贾蔷慎重的点点头。
贾瑾继续道:“京城里有不少学堂会馆,最出名最有影响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