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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过奴才么?官府几时来拿过人了?本朝律令上明明白白地写了,若是死的是家生子儿,往乱坟岗一丢就是,官府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如果是外头买的,又不是签了死契的,最多就罚点钱,或者赔一头牛就是了。只有打死了良民,官府才会找上门来。而且薛大爷打死的那个人,还是乡绅家的少爷,是人家的独生子。人家祖上还做过官,在官场上,也有些门路的。不然,你以为,这薛家连男丁都进京了,为何不回自己家住着,反而偏要来我们荣国府里挤?”
翠缕道:“那岂不是说,宝姑娘根本就不可能进宫?”
翡翠道:“不止呢,我听说,我们大姑娘能参加大选,也是因为大老爷二老爷一直没有分家的关系,不然,大姑娘也只能参加小选。不过,其中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司棋道:“能够参加大选的,必须是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小姐,包括从四品的,还有就是勋爵之家。像我们大姑娘,要不是报的是荣国府嫡系小姐的名字,也只能参加小选。”
侍书道:“那二姑娘呢?不参选吗?”
司棋道:“我们姑娘还有林姑娘跟大姑娘可不一样。一般来说,像我们姑娘这样,早早的就受了朝廷的册封、领着朝廷的俸禄的,根本就不用参选,一般是直接由太后娘娘或者是皇后娘娘指婚的。就是将来进宫,也是直接带着全套的嫁妆走午门、朱雀门的,不像参选的女子,走的是玄武门、地安门,就是拿个包袱包两件换洗的衣裳,也要被查上老半天的。”
侍书道:“司棋,嬷嬷们是这样说的?”
司棋道:“金嬷嬷崔嬷嬷都曾经说过。我们姑娘也好,林姑娘也好,既然已经成了朝廷的郡君,将来的婚事,就由不得自己家里做主了,到时候,宫里必定会有旨意下来的。若是将来真的进了宫,不是皇子正妃,就是各宫的主位娘娘。自开国以来,像大姑娘这样大选进宫的,一开始就能做主位娘娘的,总共才三个,其余的一开始也不过是小主或者皇子侧室而已,还有不少,跟我们大姑娘一样,得罪了贵人,被贬为宫女的,却是多得数不清。”
侍书道:“那你说,我们姑娘会不会参选进宫啊?”
司棋道:“不会。一来,二老爷如今也不过是工部员外郎,品级不够。二来,大姑娘不但有个做高官的舅舅,还有二太太为她上下打点。三姑娘样样都没有,要想进宫,也只有跟薛家那位宝姑娘一样,参加小选,进宫做宫女。你以为二太太会愿意为三姑娘的事情花银子?别人不知道,我们这样在这荣国府里伺候了几辈子的家生子儿,会不知道老太太二太太在大姑娘身上花了多少银钱、多少心血、多少人脉?”
琉璃道:“司棋,听你的话说,府里不看好三姑娘?”
司棋道:“二老爷家里已经送进去一个大姑娘了,哪里会再送一个进去。而且就算是三姑娘进去了,又如何呢?”
翡翠道:“我听人说,二姑娘在宫里的时候,有一次大姑娘去找二姑娘说话,刚好遇见了几位公主。结果,公主们在上头坐着,二姑娘陪坐在下面的绣花墩上,大姑娘却是跪伏在地上,额头还必须粘着地,不能抬头。大姑娘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为什么在公主面前还要如此谦卑?”
司棋道:“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大姑娘虽然说皇后娘娘给太子殿下的,可惜她无功又无娠,更无任何的封号在身。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侍婢上去的没有名分的侍妾而已,在公主们面前,当然要行大礼了。而且,宫里的规矩,上殿没有说话,下面的宫人们就不能起来。公主们既然没有开口让大姑娘起来,大姑娘就只能一直跪着。这是规矩。若是三姑娘也去参加小选,就是进去了,又能如何?我们姑娘在娘娘跟前坐着说话,三姑娘跪在地上伺候着?对这荣国府里可有裨益?让别人知道了,于我们姑娘又有什么脸面?”
诸人面面相觑。
翠缕道:“那我们姑娘呢?”
司棋道:“天底下规矩最大的地方是哪里?云姑娘性子跳脱,史家两位太太不过是让她多做一点针线、磨一磨性子,云姑娘就那么多委屈。以云姑娘的性子,就是进了宫,也会受不了的。倒不如跟着史家两位太太好好过日子,将来嫁个好人家才是。而且,宫里选人,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不会让像云姑娘这样父母双亡的孤女进宫的,不吉利。”
正文 203 黄金莺巧言送厚礼 敏司棋慧眼辨是非
收费章节(8点)
203 黄金莺巧言送厚礼 敏司棋慧眼辨是非
翠墨道:“司棋,依你这么说,岂不是说,其实我们太太,还有王子腾王大人家里,并不看好宝姑娘进宫一事?”
司棋道:“那当然。宝姑娘毕竟是二太太和王大人的外甥女儿。我们大姑娘大选进宫这么多年,背后还有我们荣国府和王家鼎力支持,都没有出头,何苦又填进去一个宝姑娘?不过,如今薛家大少爷也不争气,若是宝姑娘能够进宫,将来若是真的做了主子,对薛家多多少少也是个补益。可惜,宝姑娘生得太好,薛家行事也太过嚣张,碍了别人的眼,所以,宝姑娘进宫一事黄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翠缕道:“宝姑娘生得好,怎么跟进宫参选一事有碍呢?”
司棋道:“生得好,也要看你选的是哪一种。若是参加的是大选,进去就是主子,那生得好,对家里对宝姑娘她自己,自然是好的。可是宝姑娘偏偏选的是春季小选,进宫不是做主子,而是伺候人的宫女。生得太好了,平白招了人的眼。那个时候,就是宝姑娘不去找事儿,事儿也会找上门来。何苦来,白填在里头。”
侍书道:“可惜了,若是宝姑娘出生再好一点,或者干脆就是王大人的姑娘,必然能参加大选,将来说不定也能做个贵人。”
司棋道:“就是宝姑娘能参加大选又能如何呢?连身份高低都看不明白,得罪了人,自己受罪事小,若是拖累了家里,那才叫惨呢。”
翠缕道:“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对宫里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了?”
司棋道:“什么清楚不清楚的。我们姑娘常常得宫里贵人的赏赐,每次回来,都会带着垫了明黄袱子的托盘。我们姑娘在宫里够体面了吧?可是实际上,我们姑娘在宫里的时候,除非奉旨伴驾,或者是公主点名要我们姑娘陪伴,我们姑娘连房门都不出。我们屋里,属晴雯伺候着我们姑娘,在宫里呆的时间最长,可是晴雯在宫里呆的时间加起来,也快半年了,连房门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侍书道:“不会吧?你不是哄我们来着?”
司棋道:“我哄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们姑娘虽然在圣上面前有些体面,可是身份品级在那里摆着,晴雯是我们姑娘带进宫去的,在宫里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姑娘借着圣眷,能有自己的屋子住,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可是晴雯,别说是屋子了,就连床铺都没有。晚上睡觉,晴雯别说椅子,就是连脚踏都轮不上,只能睡地下还好我们姑娘心善,使了银子,多要了一些铺盖,加上晴雯身子一向强健,不然……”
司棋冷哼一声,诸丫头面面相觑,在她们心中,进宫是一件很光荣很体面的事情,那里想到实际上会是这样一回事情?
侍书道:“司棋,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说话怎么这么冲?”
司棋道:“我今儿个这样说话,还算脾气好呢。自从这宝姑娘来了府里,那个叫莺儿的丫头,天天往我们那里跑,一个劲儿地问我们有关宫里的事情。我们嬷嬷教导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宫里的事情不能往外说,只能烂在肚子里。那个莺儿问东问西的,烦的要死,她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打着二太太的名头拿话压我们,话里话外还说我们没规矩,我们姑娘没有教好我们。”
翠缕和翠墨两个对视一眼,打圆场道:“不会吧,宝姑娘那么好,莺儿看着也是极好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司棋道:“好什么呀若是宝姑娘真的好,会处处标榜自己规矩好,仗着年纪大些,处处压着三姑娘四姑娘?时时刻刻摆着一副我知道得多,我来教导你们的样子?三姑娘四姑娘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贾家的正经小姐,上面有老太太,下面还有教养嬷嬷,哪里轮到她一个连宫门都没资格进的人多嘴了?”
琉璃也道:“说得也是。若是宝姑娘真的好,也不会反客为主,闹着要住进老太太屋里,让老太太不开心了。徐姑娘林姑娘我是我们荣国府的正经表小姐、老太太的正经外孙女,尚且跟着大老爷住着,哪里轮到一个外八路的亲戚家的姑娘住进来呀?”
翡翠也道:“别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可是宝姑娘送宫花的事情,我却是知道的。按理说,林姑娘徐姑娘云姑娘都是客人,林姑娘又是朝廷正式册封的郡君,身份最高,应该是林姑娘第一个挑,然后才是徐姑娘云姑娘,接下来才是我们家的三位姑娘,最后才是二奶奶。可实际上呢?这里面固然是因为周瑞家的恃宠而骄,自作主张,可是宝姑娘就不相干吗?薛家既然是举家进京,又是家大业大的,怎么连装东西的盒子都没有?”
翠缕道:“可是林姑娘当初不也是……”
琥珀道:“林姑娘才多大?满打满算,今年才九岁,当初林姑娘来我们荣国府的时候,才六岁,身边除了王嬷嬷这个老糊涂,就只有雪雁这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可是宝姑娘都多大了?我听说,宝姑娘刚刚做了十四岁生日,这样算起来,宝姑娘明面上比二姑娘大两岁,实际上要比二姑娘大三岁不但母亲哥哥俱在身边,就连丫头也不小了,莺儿更是大姑娘了。那宝姑娘跟当初的林姑娘比,难道宝姑娘这八年的米盐白吃了吗?”
琥珀的表姐,就是之前伺候林黛玉的鹦哥,之前林黛玉回南面的时候,鹦哥家里出了事情,不能跟去。林黛玉不但求了贾母放了鹦哥一家是身契,还暗地里贴补了不少银子。托赖林黛玉的慷慨,鹦哥嫁了个好人家。琥珀跟鹦哥最好,自然见不得有人踩着林黛玉。
琥珀年纪不大,说话也冲,可是道理却通。
玻璃在边上推了推琥珀,道:“好了,你积点口德吧。宝姑娘又没有得罪了你去。何况人家是二太太的外甥女儿。”
正文 204黄金莺巧言送厚礼 敏司棋慧眼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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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黄金莺巧言送厚礼 敏司棋慧眼辨是非
琥珀一瞪眼,道:“我只知道,我是老太太的丫头,这荣国府的家生子儿,宝姑娘踩着三姑娘四姑娘,让老太太不开心,就是跟我过不去。”
玻璃听说,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一拧琥珀的腮帮子:“你呀。”
鸳鸯道:“我看这满满一箱子的宫花,就是我们几个人分,还绰绰有余。不如叫金钏儿玉钏儿她们一起来好了。她们也是跟我们一起大的。”
司棋道:“还有彩云彩霞两个,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有没有空,这会子能走开不。”
鸳鸯拉过一个小丫头嘱咐几句,那个丫头急急忙忙地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金钏儿玉钏儿姐妹先来,彩霞彩云两个后到。
彩云道:“好你个司棋,有了好东西,也不说一声。”
司棋道:“这不叫你了嘛。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你们两个居然是这个样子。”
彩云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前儿个不是说宝姑娘人不舒服嘛,周姐姐代为跑了腿,结果被二姑娘骂了。宝姑娘是我们太太的外甥女儿,周姐姐惹不起,这不,在我们太太跟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说二姑娘林姑娘的不是了?还有,老太太不是不高兴让宝姑娘进自己的院子嘛,二太太就借口府里银子紧张,怠慢林姑娘了。我记得去年,我们二姑娘做寿的时候,府里没有一千担,至少也准备了八百担的寿面,府里每个人都能领到一碗。不止去年如此,就是前年也是如此。按理说,这次是老太太发话,给林姑娘做寿,又是林姑娘第一次在我们府里正经过生日,而且如今林姑娘也是朝廷册封的郡君,又是客人,更应该准备周全才是。可是我们太太居然只准备了三百担寿面,还比不上往日宝二爷生日的时候,王大人一家送给宝二爷的呢。”
司棋道:“二太太跟我们姑娘不合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是二太太压着我们老爷,如今是我们姑娘压着二太太。这样的事情,我们荣国府里多了海了去了。这次连老太太林姑娘也被卷了进去,这……”
彩霞道:“所以说,叫我看戏还成,可是我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我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