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只能一笑,伸手揽了揽林锐的肩头,又很快站起身来,说:“那么,我先走了。有什么随时打电话。”
“嗯。”林锐轻轻一笑,点点头。
仲源习惯性地走到床头柜边去找眼镜,然而那里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站定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把它掉在浴室门口了。低头四处看了看,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皱了皱眉,想到家里还有几副备用的,便也不大算太过追究。只是回去的路上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了。
然而走到门边,脚下却忽然踩到什么。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眼镜。
但却只有一半。目光朝四处看了看,见另一半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墙角。
仲源起初一惊,蹲下身子,把两半眼镜握在手中,却失神一般盯着看了很久。眉尖已随着自己内心的猜测而不自觉敛起。
“仲哥,怎么了?”过了一会儿,身后远远地想起林锐有些诧异的声音。
“没事,”仲源赶紧站起身子,把东西往口袋里一塞,笑着摆摆手,说:“我走了。”便很快推门而出。
*****
Fed仰面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老妈余惠推门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叫了一声“德儿”,没有得到回应。她皱了皱眉,,伸手拔掉了儿子耳朵里塞着的耳机。
立刻有声音顺着小小的耳塞流露了出来,哪怕是坐在一旁也可以清楚地听见旋律,可以想见塞在耳朵里是多么震耳欲聋的音量。
这曲子,如果林锐或者是仲源在场,就一定能听出这就是那首让无数人因它而死的《Gloomy Sunday》。而余惠虽然不知道与这曲子有关的故事,但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从旋律之中流露出的绝望和悲伤。
平时嘻嘻哈哈神经大条的儿子今天突然听起这样的曲子,还不要命地放出这么大的声音,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心。伸手揉了揉Fed的黄毛,柔声问道:“什么时候回的?晚上电话也打不通,还真让我着急了一下呢。”
Fed双手交叉地枕在脑后,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转过头,脸上浮现出一层很浅的笑意,有些歉意地说:“昨天庆典之后,和朋友出去玩,弄晚了一点,也没发现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沙哑。
余惠盯着儿子的表情看了看,隐隐觉得有点反常。意想之中,如果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嘿嘿一笑,伸个懒腰,没准还会没大没小地把自己肩头一揽,说:“老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回来晚点还能走丢不成?”但她也没有追问,伸手在Fed脸上抚了抚,动作却僵住了一下。
“怎么回事?感冒了?”
“嗯?”Fed神态里有一点惊讶,伸手在自己额前摸了摸,发现自己也摸不出什么温度差来,便只是笑笑说,“昨天没带伞,淋了点雨。一点小感冒而已,没关系。”
“我去给你弄点药过来。”余惠说完很快起身出了门。
Fed依旧望着天花板。等到余惠再度推门进来,把茶杯轻轻放到床头柜上的时候,身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你多休息一会儿吧。”余惠看着床上如木头人一样的儿子,临走前不放心地叮嘱道,“记得喝药。”
“嗯。”Fed应了一声,余光瞥见自己老妈推门出去了,又伸手很快地把耳机塞了回去。
如水般黑暗与绝望的曲调顷刻间又在耳边萦绕开来,小提起有些凄厉的哀鸣顷刻间就充斥在脑海,把其他所有的思绪驱逐殆尽。Fed觉得自己脑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愿去想。就一直定定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要在那里看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Gloomy Sunday》,失恋的作曲家传达给所有听者的,悲哀到绝望的心理暗示。他不禁有些自嘲地想,这曲子或许还真的很适合现在的自己听。只是,从林锐家里出来之后,他发觉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绝望。
不是说心里没有抽痛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好像已经麻木了,麻木到身体已经把它自动默认成一种习惯。以至于其他的感觉都已经钝到被自己轻易地忽略了。
被老妈一说,才觉得浑身上下有些燥热。Fed吐了吐气,觉得自己平时身板还是很不错的,怎么会因为淋了点雨就忽然变成病秧子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明白,也许是因为始料未及的打击,让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
但此刻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还是一场平静的。甚至只希望脑袋一直这样被音乐填满,一直这样空洞下去。如此一来,昨天夜里的那些声音就不会再度不停地如梦魇一般回响在自己脑中,挥之不去。
到底还是一种逃避吧,Fed自嘲地对自己笑了笑。但是,除了逃避,自己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么?
没有。没有。或许,自己从退出林锐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做一个成人之美的好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里反而比刚才更难受了点。Fed刻意地长舒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不要再纠结于这注定的结果了。
然而这个时候,却看见老妈再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神色里有几分异样。
拿下耳机,顿了顿,问:“怎么了?”
“德儿,”余惠坐到床边,也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那个模特,是不是叫林锐?”
Fed点点头,转过脸正准备开口问怎么回事,然而目光已经先行落在了报纸上一张很醒目的标题上。于是立刻住了嘴,自知一切都无需再问了。
“林锐深夜幽会被拍神秘男友身份不明”
标题下是一张有点模糊的照片,可以看到是两个男人拥吻的场景。背对着镜头的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无法辨认,然而面对着镜头,却可以轻易地看出,是林锐。
作者有话要说:怒指!是谁带头打1分来着!坚决反抽打反抽打!!
还有 可怜的作者被Fed党抽打得无比惨烈 难道就没有仲源党出来温柔虎摸一下= =?
最后 我再重申一次啊 CP是个长期探讨的过程 所以……内啥 咳咳
最后最后 第N次啰嗦群号:112065204 敲门砖:文名 进群务必请自备优质菊花一朵OR黄瓜一根= =
4。9 无患
依旧是MONOCHROME里名为“黑…BLACK”的昂贵包间。
仲源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子有几分慵懒地倚靠在沙发边,低头看着手中酒杯里时不时漾起的淡色涟漪。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略略打乱了室内如流水一般的舒缓声音。
待到服务生掩门出去了之后,仲源才动了动身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一如往常的优雅从容。昏暗的光影衬托下,原本就清俊的五官此刻更多了一重立体的感觉,和周遭高雅的环境浑然天成般的匹配。
对面坐下的女人一瞬有些心动,但还是压抑住内心里兴奋和荣幸的感觉,极力做出矜持的样子柔声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仲先生会单独请我到这里来,真是荣幸之至啊。”
仲源听着这番带着恭维的开场白,并不说话,只是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弓身往桌上的空杯里到满了香槟,又轻轻地把杯子推到女人面前。
女人还在看着仲源,似乎是出于对这神话一般男人的崇拜,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他应有的回答。
然而后者虽然缓缓地对上她的目光,但却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话。依旧带着笑,却只是随意地问道:“祁敏是吧?”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仲源轻轻地垂下目光,伸手拿起酒杯,继续漫不经心地问:“东声传媒的,01年出道,目前为止出过一套写真集?”
名叫祁敏的女人看着仲源,目光开始有些疑惑起来。
然而被看的人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问了这两句之后突然又不再做声。过了很久才又抬头看向她,面上的笑容却仿佛更加浓重了一分。
“如果,”仲源淡淡开口,却突然道,“我给你六十万,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女人手中的酒杯陡然晃动了一下,皱了皱眉,对于仲源给出的这没头没尾的“馅饼”感到实在怪异,却也很快笑了笑,说:“仲先生是开玩笑吧?”
“自然不是。”仲源低低一笑,却不继续给予解释。
女人好歹也是在娱乐圈打滚多年的,自然知道仲源突然这样,一定是有交换条件的。但她在脑中飞快地思索了一下,却想不出其中的理由。毕竟一直处于二三线的她,还从来没有跟这位圈内顶级的摄影师打过任何交道。若说仲源有什么有求于自己,应该也是不可能的。
盯着仲源看了看,终于问道:“无功不受禄,仲先生应该是想要我做些什么的吧?”
“封口。”仲源此刻却丝毫不加掩饰,淡淡的两个字,单刀直入,却隐隐透着坚定的意味。
“封口?”女人皱了皱眉,脑中依旧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如果说有什么需要封口的话,大概……思绪似乎触及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随之愣了愣,但却依旧保持着不解的模样,问道,“不知道仲先生指的是什么?”
“林锐。”依旧是两个字,简单有力。顿了顿,又淡淡地补充道,“你把他带到宾馆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看到的,必须统统忘掉。”
仲源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很淡,符合他一贯的优雅作态,但这话听在女人耳中,却似乎带着威迫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虽然想到了,但她原本还觉得不太可能,但此刻看来面前的人今天叫自己来,倒真是为了林锐的事。继续盯着仲源,顿了顿,刚要开口,却又被对方轻轻打断。
“我不希望听到你任何否定的话。既然我能叫你到这里来,自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女人定定地看着仲源,面色里有几分质疑。想说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
“如何?”仲源此刻却又微微一笑,态度里一派恭谦温和,“这个条件还算公平。我想,你应该是会接受的,对吧?”
“我很好奇,仲先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面对着仲源平静从容却又胸有成竹的神态,自知无法否认,女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提出了心中的质疑。
然而话还没说到一半,却被仲源的手机铃声打断。
《Gloomy Sunday》异常缓慢悲哀的曲子,带着浓重的黑暗色彩,立刻渲染在这个房间之中。
却又立刻被打断。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拿着钱,做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仲源低头看了看手机,顿了顿,立刻按下挂机键。抬起头,嘴角优雅地上挑了几分,看着女人刻意地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的提议。但不过,也许你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听到最后一句,女人忽然抬头,原本垂下的目光又再度死死盯住了仲源。
然而被盯着的人一副全无自觉的样子。明明是说着让对方感到极度紧张,甚至带有威胁性质的恶毒话语,而自己却不露出丝毫痕迹,面上的神态依旧一派从容自若。倾身重新拿起桌上的那半杯香槟,放在唇边轻轻啜了一口,很久才继续刚才的话说道:“我想,如果我开口劝同行弃用一个模特的话,大多数人应该还是会给我个面子的吧。”
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态,和一贯的别无二致,却让女人突然有些不寒而栗。她在这个行业里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几年来仲源在圈子里的影响力,是远远不止他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的。如果是被他否定掉的模特,就好比是因为小小过失而被解雇的银行家,即使你曾经腰缠万贯翻云覆雨,即使你犯的错不过是看错了财务报表上的几个数字,圈子内也再不会有第二家银行会去雇用你。换句话说,也许如仲源所言,就等于职业生涯的终结。
想到这里,女人的身子不由得开始颤抖。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面不改色的人,着实没有想到,在所有人眼中温和低调的仲源,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而仲源依旧保持着面上的神情,似是耐心等她思考,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