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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就不要让他担心了吧,可能他已经走了。可宫熠的话还含在喉咙口,就见薛大神拿起手机跑一边去了,听那声音,是真的在打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宫熠被人拉出了停摆的电梯,爬出去的姿势有点儿丢人,所以他站起来时没敢抬头。
低着头自顾自整理衣服的功夫,听到旁边安全通道的大门被轰的一声踹开,岑舒砚微微喘息着走过来,伸手就抬起了他的下巴。
左看看右看看,拉起胳膊瞧瞧腿,这才放心地轻舒了口气。
宫熠有点儿不敢正视他,就在不久前,才听见岑舒砚对自己表白来着,虽然一个爱字没有,但已经是足够令他脸红心跳小鹿乱撞一把的话了,这个这个……既然错过了冲下楼拥抱在一起的时机,他现在反而觉得有些尴尬了,不晓得用什么表情看他。
岑舒砚冰凉的手指滑过他的耳朵,轻捏了一下,像是掐中了什么穴位,顿时让宫熠觉得头不晕了,精神振奋了起来,仰起脖子看见他那一对清凉如水的眼眸,闪了闪神。
“没事吧。”他语调轻缓地问,似乎也没有多么担心。
但宫熠知道他是跑上来的,心里还是拔丝一般啃出了甜丝丝的味道,笑容舒展开来,摇摇头笑了:“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电梯停的时候我还真怕它会突然失重掉下去呢!”
话音一落,岑舒砚微蹙的眉头就拉起了更高的弧度,转身对着薛恩华道:“前辈,受了惊吓想必会影响唱歌的水准,我先带宫熠回家休息如何,等他好转了,明天再来补上今天落下的工作。”
薛恩华眨眨眼,眼睛饶有兴趣地在他俩之间逡巡,稍微一点头刚想问他们需不需要人护送一下,却看到岑舒砚拉起宫熠的手就往安全通道走去。
温文尔雅的岑少也有发急的时候么?有趣啊。大神摇头晃脑看了半天,大手一挥,招呼身后的工作人员回去,“走吧,今天就只录我的部分好了。”
于是第二天,这天蹲守薛大神的记者因为没什么八卦好写,就码出了一个大标题:“薛大神爱心膨胀提携后辈,疑为KFV最新力捧神秘新人?”引起一片波澜,招惹KFV门口的鸟枪大炮一夜之间增加了一倍。
林让再次充当了一回司机,载着岑舒砚和宫熠回了家。
中途,岑舒砚在一家药店门口下车,不知道买了些什么。一到家,倒了杯白开水放在林让面前,岑舒砚就转身进了厨房,烧了一锅水,不知道放了什么进去,十几分钟后端出来一碗有些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宫熠。
宫熠疑惑地看着这碗中药似的东西,问:“那个,给我喝的?”
岑舒砚点头,放在他手上,神色比以往严肃了好些,道:“这个汤压惊最好,一滴不剩,全喝了。”
啊?宫熠脸色为难地捧着这碗汤,不想喝,但是岑舒砚并没有退让的意思,直直看着他的眸子,只微然抬高了下巴。
宫熠深吸一口气,心说管它是什么呢,一气喝光,舔了舔嘴唇,发现味道不是那么差,并不觉得很苦。
“也不难喝嘛,舒砚,这是什么汤呀?”他摸了摸胃,还当真挺舒服的。
岑舒砚的眸底晕染开一片云雾消散的光影,把碗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说:“酸枣仁、灵芝粉和一点百合,煮沸了的……这汤叫什么名字我还真忘了,不过以前在军中……哦,在野外受凉受惊了大家都会煮来喝,很管用的。”
林让在旁边听了挠耳朵,惊讶地问:“岑少你还当过兵?”
“呃……是他们家乡的童子军啦!”宫熠连忙接过话去,拽了拽岑舒砚的手弯起眉眼说:“谢谢。”
岑舒砚略带不悦地瞄他一眼,“跟我客气什么?好了,喝完汤去休息吧,虽然没有受伤,但你在那么狭小的空间了呆了好半天,肯定会受凉,还是好好睡一觉再说!”
宫熠愣了一愣,嘴巴咕噜噜,咂摸着岑舒砚有点强硬的话语,随即扬起嘴角奔进房间里去了。
脱了衣服上床,突然伸手拉住岑舒砚的胳膊,支吾了几声:“能不能,能不能……亲我一下?”
岑舒砚身形一滞,眼眸里燃起一道促狭的光,迎着他的目光坐在床边,慢慢地低下头,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哪里?”
宫熠抿了抿嘴巴,觉得自己这会儿再扭捏就过于矫情了,笑着指指自己的嘴角,“嗯……这里。”
没有怎么迟疑的,岑舒砚撩起垂落的长发,俯身埋首,蜻蜓点水一般,在宫熠嘴角处轻啄了一下,迅速起身,低头给他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宫熠一张嘴咧开老大,翻过身,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半晌,他轻轻挑起舌尖在嘴角边舔了舔,心口渐渐发颤,立刻抬手蒙住自己烧起火的脸缩进了被子里。
小睡了一个来小时,宫熠就醒了,他估摸着要是再不醒,岑舒砚大概要为今晚的饭菜头疼了,可如果自己一直不醒,岑舒砚会不会进来看看自己,偷偷吻自己什么的呢……矮油,电视上不老这么演么。好吧,肥皂剧不可信。虽然自己交过不少女朋友,但大多是逢场作戏,故作叛逆来着,正经恋爱没谈过一次,说实在话这种心情真是折磨的人很甜蜜……那,自己到底要不要起来呢?
犹豫了好久,宫熠选择躲在被子里装睡,把头也盖住,鸵鸟似的拿起手机在里头上网,一不小心就逛到了情趣用品店……咳咳,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又有了正式的男朋友,有些事那……大家心照不宣肯定要发生的,不如早做点准备,岑舒砚是古代人,这种事总不能让他去先做准备吧。
咳咳,好嘛,宫熠承认,自己是挺在意的……关于床上那点事,带着一点忐忑和期待,如果真的哪天晚上擦枪走火兴致到了,要是家里没点备用的东西岂不是糟糕!
保险起见,干脆上网订购一套怎么样!
想着想着,眼前就浮现出岑舒砚脸色润红,肌肤袒露,墨色眼眸里浮云流动、雾气弥漫的模样……嗷,刺激啊!唔,色字当头呀,两腿之间居然有点发热的迹象了……
宫熠的小脑瓜休咻咻咻运转起来,就认真仔细地挑选起来,如今手机也能上网购物了,他选择好四五样必备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拍了下来。
花钱么自然是要花在刀刃上,嘿嘿嘿嘿。
他想当然地挑选了润滑程度最高的一款新产品,琢磨着古代人在这事儿上面应该是挺保守的,禁不住担心起来,“要是舒砚到时候放不开怎么办,害羞了怎么办……呵呵,不要紧,有我引导他嘛,应该没问题的。”
确认了付款,宫熠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脸颊涨得这个绯红柔润哪。
“你怎么埋着头睡呢,这样容易气短的!”忽然一只手掀开了他的被子,吓得宫熠把手机往衣服底下一塞。
呲——嚯嚯嚯,好凉好凉!
宫熠听明白声音,转头瞪了林让一眼,哼道:“你干什么啊,我睡的正香呢!”
“可是你这样小心憋过气了,我好心提醒你……”林让委屈地搓了搓手指,被宫熠又瞪了一眼,只好给他盖好被子,赶快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岑舒砚一袭湖蓝色长衫走进来,走过来把宫熠的被子扯了扯,莞尔一笑:“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仿佛湖面吹开了几波涟漪,宫熠心头就是一漾,抱着被子在床上埋着脸滚呀滚,直到岑舒砚一把搂住他的腰抱过去,才蹭一下坐起来,乖乖穿好衣服,拉着他的手下了床。
指尖这份恰似一瞬间就能融化冰霜的暖煦温度,简直美好的让人想要狼叫!
岑舒砚倒是没有炒菜,叫了外卖,煮了加了些糯米的饭,刚好填饱了三个人的肚子。宫熠吃两足足两大碗,把林让跟前的青椒牛肉抢了一大半,最后乐滋滋地剔着牙,挥手把他出了大门。
太好了,现在屋子里孤男寡男,只剩下他们俩了!
宫熠管理了一下咧的过大的嘴角,用手捏了捏下巴,又拍了拍脸蛋,转过身,对着岑舒砚璀璨笑道:“舒砚,我们现在干什么呢?”
岑舒砚从笔记本面前抬起头看了看他,想了一会道:“嗯,不如……我们一起去浴室……”
宫熠兴奋地眨巴着眼,心如擂鼓,难道他今晚就想……就想要……现在是要和我共浴?
岑舒砚纳闷地凝视着他,眼神温柔得像是流泻在树梢上的月光,“熠,刚才林让说家里的马桶堵了,我们一起去修理一下吧。”
⊙o⊙……OTZ
宫熠蹲在马桶前,咬着牙齿捋高袖子,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棍子。一边捅,一边面目狰狞地低声骂着:“死林让,臭林让,混蛋林让,你等着……竟然堵了我家的马桶,早知道我就不花钱换新的!敢坏了我的好事,看老子改天不整死你……”
岑舒砚探过头,拿过洁厕灵问他:“用这个会不会管用?”
宫熠哭丧着脸说:“没用的,这个是洗马桶用的。唉,实在通不下去,明天就得找人来修了。”
岑舒砚看他忙活了半天,还是没什么进展的样子,也挽起袖子准备上场,却被宫熠大大的眼睛瞪回去,“我来就好,别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不是很喜欢这件的么?”
爷爷特意找的给他做长衫的老裁缝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现在要找人做几套长衫也不是简单的事,冬天加厚的可就这么一件的。
岑舒砚自然也想到了这么一层,也不坚持了,就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宫熠专注地蹲着马步捅马桶,明明是件很不雅观的事情,还有些脏,但他现在却不觉得厕所很臭,也不觉得无聊,只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细细打量他眼睫上的细密汗珠。
片刻,神色有点儿复杂地回了房。
总算是利用水的压力,加上宫熠手里的工具,马桶被他给弄通了。
宫熠干脆就打开蓬蓬头洗了澡,把手洗了好几遍,也诅咒了林让几千遍,临到要出来时才发现自己换洗的内衣没有拿,一下子懵了,呆愣了半天,只好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冲着外头喊:“舒砚!你,过来一下好吗?”
岑舒砚撩起长衫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白白的东西。
宫熠惊讶地发现那不正是睡衣么,抿着嘴对他眨眨眼,随即笑着歪过头,把手伸出去要拿。
岑舒砚却突地后退了一步,勾起唇角来,低下头道:“熠,这是我的浴袍。”
“啊?是,是吗?”宫熠干脆把手缩回去,哆哆嗦嗦光着身子站在门边,“那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就在床上的。”
“唔,好啊。”岑舒砚嘴上答应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停留在宫熠的脸上,瞬势而下……在他欣长白皙还挂着水珠的脖子上,打了个圈。
宫熠不由得浑身僵硬起来,顶着一张殷红的脸回过神来后,立马跳回去,钻进了浴帘后头。
岑舒砚闷声不语,拉开门把浴袍搁在了板凳上,低头勾起嘴角走了出去。
宫熠这才敢走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被他看就看了呗……自己反正就早想好了豁出去了要困住他那一颗心,可临到关头又……啊呸!他才不是羞涩了!
拿起浴袍一看,他愤愤然撅起嘴,“哼,居然骗我啊,这明明是小一号的嘛!不过……等等,我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和岑舒砚那件是同款式的,就是颜色和领口的花纹略有不同。
难道说,是他偷偷给我买的?
宫熠心头顿时一紧,古代人含蓄委婉,所以……这莫非是某种暗示么?
作者有话要说:抽筋,感冒又例假到了梨花真是伤不起啊……终于爬回来了……为了防止又抽的亲们看不见文,我把正文贴一遍:
宫熠不是一个容易心慌意乱的人,面对紧急情况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事出突然,原本是天降甘霖,一朵云彩啪一声吹到他头顶要架起彩虹的关键时刻,却遭遇了电梯卡壳的狗血事件,轮到谁头上都要怨念。
更何况是一颗心早飞走栖息到岑舒砚头上的宫熠,索性他很快冷静下来,相信这栋大楼的监控系统和报警系统,最迟半个小时就应该会有人来解救他出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半个小时过去了,宫熠的确等来了门缝外的一束亮光,惊喜的脸一扬起来又随即却黯淡下来,嘀嘀咕咕:“怎么是你啊……”
薛恩华站在门缝外,好不容易挤在救援人员身边往里瞅,不料被人嫌弃了,脸色也是一寒,抖擞了一下嘴角说:“难道说你想看到的人是黑白无常?”
宫熠瘪瘪嘴,安心地等着面前的人给他撬门,问:“我手机没电了,岑舒砚有打电话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