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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师父,你下手不能太狠了啦!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弟,要是揪坏了,到时候可没处哭去。”嘻皮笑脸地凑过来给他捏肩膀,宫熠恬着脸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一转身,立刻收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研究起脚下的这块原料来。
一般来说,如今的沉香原料按照产地来分,有几个大类。从越南、柬埔寨、老挝产的沉香大部分集中在越南惠安出口,所以Z国人习惯上称这些沉香为“惠安沉香”。沉香还有最大的一类产地是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文莱、巴布亚新几内亚这些岛国,因为这部分产地的沉香早期都集中在新加坡出口,因此普遍被叫做“星洲沉香”。
当然,Z国国内也是有沉香的,海南就有,出产量不高,但其中也不乏上品。当然行家更向往能得到越南牙庄的沉香,沉香里最特殊的一种,就是出产自牙庄的奇楠,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过去就是稀有,现在就更不用说了,能有缘的见一眼那就是品香者天大的福分。
还是那句话,殷酉鹤所说的,玩香品香悟香也得看缘分!
和香没有缘分的人,就算你再努力,大概也成不了制香大师,更别说顶级收藏家了。光有钱不成,光有缘分也不成,有钱有缘分却没天赋还是不成,反正这事情是缺了一样都不能成事的。
殷酉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天赋又跟香极其有缘分的,哪怕他现在还没有钱玩得起呢,谁让他认定这徒弟了,心甘情愿给他倒贴呀!
最憋气的是这小子常常不当一回事!
宫熠是否真的不当一回事呢,那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这惠安沉香照道理该是差不多品次的,但每件原料只要细致来看,还是还不少差别,有的称得上是一等,有的却是难得的极品,要是看走了眼,说不定就错过了看起来普通却实际上珍贵的极品,要了那些看起来打眼却稍逊一筹的一等品。
说来这看油脂线分布的功夫,实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宫熠觉得,现在自己还没资格来鉴定原料,看了几块惠安沉香,就站起身继续安安稳稳地去搬剩下的,既然殷老头说了要把它们弄出来晒太阳,他就得费劲把这几百斤的木头都搬出来,一个个检查过来,看看有没有虫漏是漏网之鱼。
这虫漏也不是不好的,有些虫漏反而是极好的,油脂也多,只不过因为沉香形成过程不大好,保持不了更多的原料,因此即便是大件的原料也是做不了香山子这类物件,顶多挖开料来做些珠子,其他的大件观赏类香品就不用想了,还有些边角余料可以磨细了做线香、盘香也是顶好的,一点也不能浪费了。
宫熠这两天就盯着殷酉鹤新磨出的一袋子惠安虫漏沉香粉,起了心思。让他干什么都就二话不说地做什么的,乖的不得了,除了偶尔还是和他打趣一两句话,大部分时候都很听话,让殷酉鹤这小日子过的顺心如意哪……
“嗨,我给你弄来的猪胰子已经晒干了差不多可以用了,就等着你来,怎么的……快点开工做澡豆面子呀!”殷酉鹤哪里能看不出这小子的心眼,先拿处理好的猪胰子给他,看他要怎么做。
宫熠兴奋地伸手过来拿,好奇地看了看捏了捏,又闻了闻,对于这东西的功效还是保持一定的怀疑态度,但是嘛——
趁着岑舒砚不在家这段时间,赶紧做好,自己先试试啊,到时候给他的就是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气闷,万恶的大魔王咆哮段,以拍片子要赶进度为理由,让所有主演都去新的影视基地住去了,害得他最近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呀呸呸呸,他又不是女的当然不会哀怨!但是,好不容易网购的那些东西呀……难道要蒙上一层灰等到岑舒砚再回来拆封么。
擦,宫熠甩甩头,急什么急,自己猴急个什么劲哪!
呼呼……顺气顺气,恋爱也是要顺其自然的。
根据爷爷笔记上写的,这个猪胰子还不能直接就混合在他准备好的那堆粉末里,需要碾磨,再混入豆粉。
材料都备齐全了,那当然说干就干,宫熠别扭地把殷酉鹤的捣药杵给拿了出来,搁在一个小桌子上,自己端个小板凳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开始碾磨这已经被处理成小块的猪胰子。
笔记上怎么说来着,猪胰子这种东西经过碾磨,可以让胰腺中所含的消化酶慢慢地渗出来,这个过程里混入的豆粉中,因为豆粉含有丰富的皂甙和卵磷脂,这两样东西相得益彰,可以增强起泡力和乳化力的作用,于是这东西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不仅有比较强的洗涤能力,而且还能滋润皮肤。
除此之外呢,还可以加入一定分量的砂糖和碳酸钠也就是纯碱,能它去污和滑润的效果更好。
如果是要做传统香胰子,也就是过去老人们口中的香皂了,只要再加入一些熔融的猪脂,把所有材料混和均匀后,压制成球状或块状就可以了。
“不过嘛我还不想做的那么复杂……”宫熠边研磨边对殷酉鹤说:“这东西就是做给一两个人用的,香胰子成品太麻烦,我就做到这个程度可以了,先拿回家试试……虽然是粉末但用起来也挺方便的,洗脸洗澡时倒出来一些在手上,放在皮肤上搓搓搓,然后洗刷刷就好了!”
殷酉鹤不留情面地白他一眼,“你呀就是懒!”
“懒就懒点吧,我现在多忙啊师父!你可怜可怜我不行啊,哎呦,胳膊都酸了……给我泡杯茶吧!这一趟弄好了,下面的就是给师父你做的澡豆面子了。”宫熠仰起头,冲殷酉鹤挑起眉梢一笑。
殷酉鹤顿时脸上有了喜色,颠颠儿给他泡茶去了,虽然这小子不懂得品茶,他还是狠心把自己珍藏的君山银针拿了出来,泡了一壶。
宫熠是真的渴了,哪里是品尝,压根是如牛饮水,看得殷酉鹤直皱眉头。
不过,澡豆面子还当真给他做好了,先放在可以密封的塑料袋子里,宫熠建议他找个可以防止受潮的罐子给装进去,这样放在浴室里也不怕了。
大功告成,宫熠收拾好东西,笑眯眯背起背包准备回家。今天他的运气还是挺好的,总算顶住了薛大神气场,把《香香公子》的第一段顺利录了下来,副歌的部分比较难,他今晚上要好好想想怎么把握。
澡豆面子已经做好了,也算是了解一桩心事,下面就看成效了。就算效果不太好,他选用材料的比例搭配的不够好,好歹是他的心意啊。
对了,白僵蚕和鹰屎白他终究是找不到的,干脆不用了,这两东西要真用起来……他也不觉得岑舒砚真能受得了。
再说了,岑舒砚皮肤原本足够白皙了,不需要再在美白上下功夫。
宫熠从殷酉鹤的小店门里走出来,在巷子里晃荡了一圈,他可还没忘记自己身上的任务,他还得打假呢,一个星期的限期如今已经过了三天了,但他还是没什么眉目。这巷子里卖高仿沉香和其他香品的店肯定有,大概不少,完全清白的可能只有殷老头那破旧的老店,但如果真的全是高仿的假货,他要能短时间辨别出来着实很困难啊!
啧啧,怎么办才好呢?
宫熠徘徊在两家店门口,犹疑着先进那里头试探一下比较好,余光忽然瞅见一位怒气冲冲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一样东西,面色不善地“啪”一声就推开几步开外“香拢居”的店门,河东狮吼道:“黑店,你们这是黑店!老板呢,老板给我滚出来,几千块的沉香手串,居然敢卖给我假货,好大的胆子啊!”
哎呦,有热闹瞧呀……宫熠嘴角一弯,跟着跑了进去。
这家店主要经营的就是沉香手串,玻璃柜台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串,还有些雕刻成特殊形态的手串,莲花或佛头,专门给礼佛的人精心制作,也算是比较有特色的。香山子也不少,各种档次的香品摆件,被橘黄色的暖调灯光映照着,三分假也成了十分真。
宫熠摆明是来看热闹的,但也不好表现的太露骨,便眼神认真地欣赏起柜台里的手串来,顺着看过去,感觉这里头既有好货也有赝品,当然是没有一个能比上他手上那个极品沉香手串的。
一时间,腰板儿忽的就绷直了起来。
其实最简单的法子有一个,他早想好的,就是用自己的手串与疑似赝品的手串做做对比。假的放在真的面前一比,只要不是高仿的手串,那肯定是真假立现的!那丰厚的油脂线,天然的纹路,古朴厚重的颜色,假的怎么也比不了!
但是,宫熠并不想那么做。
店子里的争吵声已经越来越大了,宫熠有心去听,不一会儿就弄明白了问题的症结,原来是这位小姐买了一副手串,对香味和颜色都很满意,但是拿回去往水里一放,就气死了——丫丫的不是说是高级水沉么,怎么竟然是浮水的!好半天都沉不下去!
宫熠捂着嘴在边上闷笑,啊咧,敢情这是个盲目追香者,以为水沉沉香就应该是能够沉水的。他凑过去看了看,还别说,这串不是假货,是货真价实的沉香,就是油脂线算不上丰厚,单薄了一点,但也有一两颗是算得上一等货色的,卖这个价钱是高了些,但也算不了欺诈。
不过这女人的嘴巴也忒毒了点,打开门做生意的,讲究个你情我愿,遇上不懂香的买家,也难怪有些卖家要黑了良心去卖高仿,因为高仿出来的绝对颗颗沉水,香味浓烈,完全不需要他们对顾客苦口婆心的解释。
“我不管,这东西是假的,你们要照价赔偿!不然就给我换个真正好的,绝对沉水的,香味也比这个好上一倍的!不然,老娘绝对告死你们,让你们明天就关门大吉信不信!”这一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口一句老娘,听得宫熠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唯恐走进她口水的辐射圈。
听了她这话,半天没吭声的老板脸色唰的黑了,看来也是气得不轻,正要吸足一口气反驳她,忽然听见一位陌生客人轻飘飘地吐了一句话:“要沉水容易啊,做棺材的阴沉木入水即沉哪,绝对沉水,想不沉都不行。还有越南死人沉,听这名字,不沉都对不起它的名头……这年头,沉水不沉水,居然成了辨别沉香真假的唯一标准了么,哎呀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宫熠的声音很轻,但他声线本来就是很具有辨识性的那种,透彻、清亮,因此即便压得很低,只要他想让人听见,还是能让身边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刚刚张牙舞爪乱喷口水的女人戛然而止,世界终于清静了。
老板感激地看了宫熠一眼,赶快给她解释起了沉水和水沉的差别,耗费了半个小时,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了这是真正的沉香,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
回过头,发现宫熠还没走,立刻笑着走上前,亲切地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了,遇上这种什么也不懂的顾客,我真是八张嘴也难以说清了。”
“哦没什么的,只是举手之劳。”宫熠笑得人畜无害,抬手指着他柜台里一船“虎斑”问:“这串我很喜欢,想请个价!”
老板低头一看,脸色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变了变,但很快扬起笑脸说:“听你刚才说话,我就知道你是个行家,不瞒你说,这柜台上的价钱是高了一点,如果是你想要,我给你打个八折!”
“八折啊……唔,我想想。”宫熠直觉认为这串是有点问题的,但如果真是有猫腻,那十有是精品高仿,普通的手艺人还做不出来,可当着人老板的面,他不可能用火烧、水泡的法子来试验。不过他就是觉得这串不对劲,想要探究出一个结果来,难道真的要买下来?
宫熠故作苦恼地犹豫了好半天,拿起这手串爱不释手,很想买下,但还是觉得有些贵了,自己负担不起。
老板见他实在喜欢,拿出计算器算了算说:“这样吧,给你七五折,真的是友情价了,不能再低了!我就当你是老主顾了,下次你再来,我依然给你这个折扣怎么样?”
宫熠心说,这老板造假是造假,但做生意还是挺爽快的,这高仿说白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欺骗,只不过以次充好,以稍次品充极品罢了。
可是,打了七五折也要三千多啊……宫熠想了想,对老板笑道:“你这个真能有3A级别么?如果我发现有一颗珠子达不到这个级别,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老板眸子一晃,哈哈一笑:“如果你能拿住确实的证据和理由来,真的没有3A级别,我这副手串不要钱送给你了!”
宫熠觉得这老板挺有意思,做生意有胆色,既然他敢放出话来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伸手掏出信用卡,透支了两千多,把这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