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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奴婢如云,这位福晋还真能使唤人,够憋屈的。站在门口向里探了探,阿哥们真轮番给四阿哥敬酒。想着还请什么安啊,低头移到别人的身边,滥竽充数。
过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注意我,桌面上热火朝天,闹哄哄一片,微微抬头向前瞄去。四阿哥像只煮熟的螃蟹,十阿哥还不依不饶的。今儿正中该坐新郎官才对,为何坐着另一个人?正想着,只听得有人向他敬酒:“太子爷,臣弟敬你一杯!”
原来他就是太子啊,细一看也是一大帅哥,五冠棱角分明,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只可惜早了点。若是多一份谦虚与宽容之心,或许康熙就不会两废了他。桌上虽然热闹却似罩着一层雾气,大概是太子的原因,大家都放不开手脚。酒过三巡,太子起身先退了。太子一走,十三、十四等人的叫喊,就快冲破屋顶了。
十阿哥立起嚷嚷道:“刚才没尽兴,重来,哈哈,今儿一定分出胜负。”
十四也跃跃欲试,对十三道:“十三哥,今儿咱就放开了喝,大不了不回宫了!”
四阿哥大声劝道:“十四弟,莫逞强,酒太多伤身。”
被妒妇盯上2
没想到这个小屁孩顶了四阿哥这么一句:“四哥,今儿只有你不能喝太多,免得错把小福子的手当成新娘子的。”
我想起一则短信,抿着嘴呵呵傻笑。
十四正对着我,嚷嚷道:“容月?我说四哥府上怎还有这么大胆的丫头。”
十三微皱了皱眉,眼里尽是询问的神色。
我朝四阿哥呶呶嘴,十三这才淡淡一笑。
总觉着有人冷眼探来,我搜寻而去,原来是四阿哥,满脸通红却很冷然,淡淡地道:“你下去吧!”
一桌人一时间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十阿哥一根肚肠通到底,直截了当的说:“四哥,别啊,还没问清楚,她为何发笑呢?”
看着老四不快的眼神,我就觉着光火,又不是我乐意立在此地,无视他地目光,笑回道:“回十爷的话,奴婢听了十四爷的话,想起曾听说的一个段子,想着好笑,才扫了爷的兴,奴婢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
十阿哥笑嚷道:“赔不是就免了,快说是什么段子,让爷们也乐乐。”
我故意回绝道:“就怕脏了各位爷的耳朵。”
以退为进,果然更有吸引力,一桌人异口同声的催着我,我婉尔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握着妻子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握着小妾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握着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
一片哄堂大笑,十阿哥还乐得失了行,用手拍打着桌面,四阿哥低头抿着嘴笑。
十阿哥又抢着道:“再来一个,爷有赏。”
我盯着他笑问道:“十爷打算赏奴婢什么?”
十阿哥拍了下台子,笑嚷道:“你说,你要什么?”
想着我对付皇亲国戚的妙法,还有待完成呢!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咱也无需客气,反正又不是白拿的,也算是劳动所得,于是回道:“奴婢只要在座各位爷一幅字。”
十阿哥拍拍胸脯保证道:“这个容易,爷负责帮你要到。你快说啊!”
被妒妇盯上3
十三早知我的小算盘,望着不知情却正入我套,还兴味盎然地十阿哥傻笑。
四阿哥则一头雾水,八阿哥与三阿哥笑着点头,看来这二位爷的手笔,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道:“长颈鹿嫁给了猴子,一年后长颈鹿要猴子写休书,我再也不要过这种上蹿下跳的日子。猴子大怒,休就休,谁见过亲个嘴还得爬树的。”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稍稍几句就让他们乐开了花。
十三忙给我使眼色,让我见好就收。立起举杯道:“今儿是四哥好日子,咱们多喝些酒才是。”
在十三的带动下,进行了新一轮的赛酒,四阿哥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而我就此解放,见没人留意,就溜出了门。
院中宫灯高悬,拉出长长的树影。
还是不敢一个人回房,所以在离大厅不远的石凳坐了下来。
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此情此景没来由的让人厌恶。
在这些男人眼中,女人就如一件衣裳,喜欢的多穿些时日,不喜欢的可以立马弃之,不由得感叹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身后传来了轻笑声:“做女子有何不好?”
忙起身回头,原来是八阿哥,忙给他请了安。
闻得阵阵酒味,大概是出来醒脑的。
满眼询问地凝视着我,既然他有兴趣听,我乐与一诉:“回八爷的话,您看男人可以娶多个女子,而女子呢只能嫁一个男人,而且在家要从父,出嫁要从夫,老了要从子,一生都受别人的主宰,所以说人生莫作妇人身。”
八阿哥乐呵呵笑道:“那你已是女子,又当如何?”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树影,脚顺着轮廓边画边道:“只嫁疼我一人的丈夫,做一切自己乐做的事情。”
八阿哥叹道:“大清第一奇女子非你莫属啊!”
笑着抬头道:“知我者八爷也,只可惜八爷也是名花有主!”
八阿哥轻叹了口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仰望着无边的天际。
满天繁星,一弯弦月似掉进碧海银涛中。
见他无言,我也只好静静地立在一边。
过了少许,八阿哥慢慢地立了起来,迈开步子低声道:“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被妒妇盯上4
我心里一怔,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他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突听得身后脚步声,刚一回头还未看清是何人,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左脸火辣辣的疼。
这莫名其妙的袭击,气得我怒火攻心,大声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只见那女子瞪着凤眼,目光凛冽似见了仇人,怒骂道:“果然生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样,一身的骚味!”
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旁边的小丫头又上前跟那女子嘀咕几声,那女子向我步步进逼。看着她穿着华丽,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跟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如出一辙。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想跟她纠缠,边退边道:“福晋,我花容月虽身份低微,但是做事向来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福晋定是对奴婢有误会。”
只听得那女子道:“花容月,我要打的就是你。怪不得胤禩书房里挂着一幅又是花儿又是月亮的图画,原来暗有所指啊!”
我脑子一阵晕眩,竟然惹上有名的妒妇八福晋了。
只听得八福晋大声道:“别以为爷们护着你,就不把我们这些福晋放在眼里。锦萍,给我上去撑她的嘴,也为你家侧福晋出口气。”
看来早就被人盯上,这会儿正好借八福晋的手来惩治我。
锦萍冷笑着向我逼来,我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看来者气势汹汹,我转身想往门口跑。
背后传来一股力量,加上花盆底鞋重心难稳,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
左手臂似断了的疼,薄薄的袖上已印出了血迹。
眼泪模糊了视线,哭着大喊道:“神经病,你疯了。”
那锦萍见我骂她,上前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转身想走。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了她的脚,没想到竟然用脚踩我。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得十三怒叱道:“住手?”
被妒妇盯上5
锦萍明显的一愣,我立刻松开了她的脚,假装晕了过去。心里咒骂道:“王八蛋,我就死给你看。”
十三冲过来,翻过我身子。轻唤数声,我忍着痛闭目不语。只听得四阿哥冷冷地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萍颤颤的声音传来:“爷,她……她摔倒了,奴婢……奴婢想去扶她。”
真想睁开眼与她当面对质,难不成以为我死了,死无对质了吗?十三把我往地上轻轻一放,接着传来“啪”的一声,十三愤怒地道:“死奴才还敢撒谎,这脸上的手掌印,也是摔的。”
“把这个该死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毙了。”四阿哥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弟,今儿是你大喜之日,切不可有血光。先把她关起来,明儿再说吧。”
只听得锦萍哭泣求饶道:“爷饶命啊,真不是奴婢打的,是……是八……”
“锦萍,你要敢作敢当,为主子出气也情有可原。”八福晋打断了锦萍,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
手臂上的伤火辣辣起来,心里咒骂道:“你们这两只疯狗,就互相咬吧!”
“八福晋,你……明明是你……”
“十三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先叫太医救容月要紧。”十三抱起我,飞也似的跑着。
身后传来了八阿哥告别的声音,以及八福晋的叫喊声:“胤禩等等我……”知妻莫若夫,八阿哥定是猜出其中一二了吧。
我的泪腺失了控,泪水顺着眼角喷涌而出,过了片刻,被轻放在了床上,十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接着是十四、太医的说话声。
刚才是情急中不想睁眼,如今却是心累,觉着黑暗中反而心静。太医搭了搭脉,检查了一下伤口道:“十三爷、十四爷,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药即可。”
十三急切的声音响起:“太医那为何晕迷不醒?”
被妒妇盯上6
“可能是怒气攻心,一时晕厥,十三爷大可放心。”
“十四弟,今儿我就住四哥府上。你先回吧,不然宫门要落匙了。”
“那十三哥我先走了,明儿我再来看容月。”
真想对他们说,别再来看我了,你们的情心领了,若再来一出妒妇发威记,我命休矣。
人一折腾晕晕欲睡,感觉有人给我擦脸、上药,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听得;“怎么还不醒来?”
身体被人轻轻颤动,悲切地呼唤声入耳:“容月……容月快醒醒……”
一滴泪坠在我的脸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十三大特写的脸。
十三眼眶微红,一脸憔悴。
看我醒来,他马上露出了笑容。我自责万分,竟报复到了十三身上。
感动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脸,哽咽道:“爷,对不起!”
十三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柔声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怪我没能力保护你。”
我想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但伤心地只知道流泪,而不知所已,我该拿什么来感谢他的一片心意。十三轻拭我的泪水,道:“想哭就哭吧,别忍出病来。”
想起屈辱,想起自己的境遇,想起是是非非,抱着十三靠着他嚎啕大哭。
十三紧紧地抱着我,沉默不语。发泄了之后,心情也睛朗了起来。
十三放开我戏笑道:“可好些了?没见过女子像你这样哭的,瞧瞧我的衣服湿了一大块。”
果然是被我画了一张山水画,我嗤笑出声。
想想够丢脸的,虽然古人少年老成,但毕竟比我小,我却哭成这个德行。
十三见我又哭又笑,打趣道:“看来还未好全,得叫太医再查查。”
我嘟着嘴,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与十三聊了片刻,天已微亮。十三就赶回宫上早课去了,竟陪了我一晚上。
刚起来不久,那拉氏冷着脸走进了房。
心里不由得又一紧,忙给她请安,真怕出来第二个八福晋,这会可没人来救我。
那拉氏坐定后,淡淡地道:“伤可好些?昨晚之事请姑娘原谅,是府上管教无方,爷自会给你一个公道,也请姑娘在爷面前就止罢手,别再起事端。”
劝他放人1
敢情是来和稀泥的,弄不好其中也有她一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忙施礼回道:“奴婢谢福晋关心,奴婢定听从福晋的吩咐。”
那拉氏站了起来,走至门口又转身盯着我道:“烦劳姑娘到书房劝劝爷,不要因为一个人,弄得家里鸡犬不宁。”说完,拂袖而去。
“是,奴婢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