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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涨红了小脸,扑到我怀里大声的回道:“等我长大了,就是那小龙女。”
我笑着拧了一把她的脸,也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龙女,她那可恨的老子,过不了几年就真的褪化成龙了。扶正她一本正经的道:“额娘有言在先,见了谁都要有礼,不要像个没见识的孩子。”
“额娘,您又开始了,朵朵早烂熟于心了。”就怕这小丫头,童言无忌,得理不饶人。
到进了城门,朵朵掀开小帘,一脸好奇,就连路边卖泥人的,都指着大嚷起来。
我叹了口气,这丫头就是小刘姥姥进大观园。于是朝芬儿道:“咱们先回花房吧!”
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我心绪久久未平,朵朵不耐烦的拉着我下车。
芬儿敲了敲门,赵力伸出了半个脑袋,见到我们傻愣了在哪儿,芬儿敲了敲他的头,才惊喜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边开门,边朝里边大声嚷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站在庭院中,看着许久未见的花房,乐事悲事一股脑的全浮现在了脑海中。
院中的小树如今都有碗口粗了,空气弥漫着香气。
在山庄到处乱跑的朵朵,也瞪大了眼,拉拉我的手道;“额娘这是谁家的院子,这么漂亮?”
拉着朵朵的小手边走边道:“这是额娘的家,也是你的家。”
“小姐…”画儿奔出房门,立在门口惊喜地喊道。
我们都眼眶一红,我吸了吸鼻子,笑问道:“画儿,你还好吗?你一直住这里吗?”
画儿哽咽道:“小姐,我一直在这里等您回来,四爷也罚我在这里等您!”
我抱着她轻声道:“画儿,对不起,他……他没打你们吧?”
十三病重,回京3
画儿擦擦泪,抬头道:“李大哥他们被四爷痛打了一顿,赶出府去了。”
我愤恨地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的。”
“额娘,你别生气,朵朵为你报仇,那个坏蛋在哪里?”
被她这么一抢白,我与芬儿都轻笑出了声,画儿盯着朵朵凝视了片刻,笑道:“奴婢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朵朵先是一愣,抬头不解地看向了我,我朝画儿道:“别这样,你们都是她的长辈,在家里无需行礼。”
朵朵却皱着小脸询问道:“额娘,我怎么成格格了?”
画儿笑着接道:“小主子是亲……”
我一听忙打断了她的话:“朵朵,你阿玛是皇帝的儿子十三阿哥,所以你也是格格。但是格格二字,就像叫你妹妹一样,没其他的意思。”
我不想她身份一变,就像其他的皇孙一样,盛气凌人。
朵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笑着蹦跳道:“我阿玛原来是白马皇子,我太高兴了!”
我摇摇头笑着跟画儿她们走进了小楼,让这丫头疯去,若说性格别人定会说是十三的女儿。
房间打理的跟原来一模一样,走到筝前,感概地随手抚了抚,如水般的声音依旧流淌。
“小姐,你还是这么年轻,一点都没有变过!”画儿立在筝前,打量着我笑道。
芬儿附合道:“是啊,我也奇怪着呢,若不是在一起久了,我定是以为小姐比我小。”
我抬头笑道:“那是我注重保养,叫你跟着我做,你又坚持不了。”
芬儿朝画儿道:“画儿你若想年轻就跟着小姐做,还来得及,我可不行。一大早起来跑步跳绳也就罢了,还不能吃油炸的,不停的喝水,又要做什么面膜,晚饭后还要跳什么操,我可弄不来!”
这几年也幸亏自己想了这些事做,不然在山庄,不无聊死才怪呢。山庄空气新鲜,又无需劳作,慢慢地心情也舒畅了,人不装心事,自然好些。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穿上了久违的盆底鞋。朵朵蹦跳着赞道:“额娘好漂亮!”
十三病重,回京4
也给她梳个两个小发结,带上粉色布做的小花,穿上芬色的小袍,加上这丫头天生白皮肤,疑若桃花随风来,芬儿打趣道:“自卖自夸的娘俩。”
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转道十三府。
朵朵一脸坐立难安的紧张,弄得我也纠起了心。
“额娘,阿玛会不会不认我啊?”
她仰起小脸,终于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我抱她膝上,轻声道:“朵朵的阿玛是个好人,你若能让阿玛高兴,阿玛疼你还来不及呢?”
她这才拍拍胸口,一副受了惊吓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人小鬼大。
小李子看到我的第一眼,也是傻愣愣的,随即撒腿就往里边喊边道:“爷,小姐回来了。”
被他这么一嚷,府里好些人都跑了出来,原些认识的都上前来请安,还不时的打量起朵朵。
我捏了捏朵朵的小手,低声道:“别害怕,她们都是额娘的朋友,要笑着问好!”
朵朵于是笑着大声道:“姐姐好!姨姨好!大叔好!伯伯好!”
一路喊进了门,下人们都窍窍私语:“好漂亮的小主子。”
快速地走到十三的房前,小李子与小顺子都早就立在房门口。
房里传来了十三欣喜的喊声:“人来了吗?”
我的泪早如泉涌,曾几何时大步流星的十三爷,需要在房里等着见我。
朵朵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快速的擦了擦泪,推开房门,十三与我都愣愣的注视着对方,五年不见,他的脸上写满了沧霜,用力的立了起来,还是那一袭长袍,可笑容中都了一丝丝的皱纹。
“死丫头,还愣在哪里做什么?”十三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上前抱着他道:“十三爷,怎么变成这样了?”
十三扶正我道:“你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只是这几日,腿伤又犯了,你回来,我的病就好大半了。”
他慢慢地坐回到了榻上,打趣道:“看来还是外面的谷物养人,你越活越年青了!”
再见,泪衣袖,人空瘦1
十三把目光停留地了一脸惊奇的朵朵身上,我在十三耳边低声道:“十三爷,你得帮我认了这个女儿!”
十三慈爱地端详着朵朵,笑道:“好像像四……多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朵朵移到我身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眼光却一刻也没离开十三,羞红着脸,低声道:“额娘说我的大名叫爱新觉罗花心,小名叫朵朵!”
十三忍不住,噗嗤一声,随后是哈哈大笑道:“容月,你这取得什么名啊?我爱新觉罗家,花心的人是有,也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喊出口啊?”
我撅嘴没好气地回道:“找个不花心的让我瞧瞧?”
十三摆手道:“自有人会管你,朵朵是吧,到阿玛跟前来,让阿玛好好瞧瞧你!”
朵朵询问地目光,我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笑着跑到十三的面前,侧着小脸问道:“您真的是我的阿玛吗?额娘的白马王子吗?”
十三用手摸了摸鼻子,脸色凝重,随即笑道:“不相信?”
朵朵这才扑到十三怀里,哇的大声哭起来,边哭边道:“阿玛我好想你!”
我被这丫头突如其来的哭声,怔在当场,没想到这丫头,会这样想要阿玛。
十三也手足无措地朝我看来,拍着朵朵的小背道:“阿玛也想朵朵,都是阿玛不好,生了病,不能去看你。朵朵不要哭了,是阿玛的错。”
我也忍不住靠在十三的后背,哭泣起来。
十三长叹道:“都别哭了,人都说最是离人泪,叫人寸断肠,今儿是相逢的好日子,该高兴才是。
“阿玛,你看额娘,比我还不如!”朵朵幼稚的童声响起。
我坐直笑着骂道:“死丫头,该拿你娘取乐,找打啊!”
十三揉着朵朵笑道:“你哪是她额娘?分明是她妹妹。”
朵朵听着也哈哈大笑起来,我白了十三一眼,瞪着他道:“怎么说话的呢?”
朵朵朝我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阿玛,我们以后一起保护额娘好不好?”
再见,泪衣袖,人空瘦2
朵朵朝我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阿玛,我们以后一起保护额娘好不好?”
十三摸着朵朵的小脸,一脸的慈爱,笑道:“阿玛就听你的。”
见十三一脸笑颜,我朝朵朵使了使眼色,朵朵心领神会,亲了一口十三,笑道:“阿玛,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十三笑着道:“好啊!”朵朵蹦着离开了十三的怀抱,跳出了不到位的芭蕾舞,边跳边问道:“我像不像只白天鹅?”
十三欣喜地看了看我道:“像,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十三的话音刚落,屋里走进了一群人,朵朵羞着跑回了我的身边,我忙请安道:“给福晋请安!”
“我说呢爷房里怎么会有笑声,原来是姐姐回来了!”兆佳氏挺着大肚子,似笑非笑的走进了房。
这大概是第五个孩子了吧?看着她圆圆的脸蛋,眉间的皱纹,就庆幸自己。
像个老母猪似的生孩子,不老才怪呢?面里还是羡慕似地说道:“福晋真是好福气!”
她一脸傲色,这就是她与我的代沟。
喜薇则笑着走至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仔细端详道:“姐姐,吃了仙丹吗?怎一点都不显老?”
女人永远关注的就是青春,我笑道:“哪有,只不过饮食注意些罢了。朵朵,快给福晋们请安!”
朵朵学着我样,请了安。喜薇一脸悲色,淡淡地道:“若是颜儿还活着,也有朵朵这般大了。”
我一愣,十三接口道:“都别站在这里了,快去备宴,把四哥与四嫂也请来,一起吃顿团圆饭!”
我惊慌地看向了十三,还真没想好如何见那个伤我心的人。
福晋们应声出了房,十三摇头道:“你瞧瞧,这么一帮子人,除了争风吃醋外,什么都不会!”
我轻笑道:“爷怎么可以这样说,不是给你生了一堆了孩子。”
十三尴尬地涨红了脸,又跟朵朵闲聊了起来。
再见,泪衣袖,人空瘦3
十三坐直身体,把右腿平放在了榻上。
朵朵拉着十三的手关切道:“阿玛别怕,换了药就好了。”
我笑着打量了一眼紧皱眉头,像极了四阿哥的朵朵。
掀开布,一股腐败的臭味,扑面而来。
膝盖处长着一个个小疮,如今流着脓水。
轻轻地按了按伤口,轻问道:“爷,这样痛吗?”
十三笑道:“就是箭刺穿了这腿,爷也能忍住,爷那能向这小疮低头。”
朵朵抱着十三的脖子,兴奋道:“阿玛果然是个大侠。”
我朝朵朵使了使眼色,让她到门外去,她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出了门。
“爷,你疮都流脓水了,光是这样换药,恐怕好的极慢,不如你忍忍,让我把里面的脓头都挤出来可好?”
十三注视着我道:“你看怎么好,就怎么弄吧,爷自然信你!”
于是让小顺子拿来热水,加盐调成了盐水,忍着臭味,洗净了手,狠心地用力挤了起来。
十三明显地神精紧绷,一手使命的抓住榻边,一手紧握着。
我见他一脸吃痛的神情,停下了手,十三低声道:“别停,若是能好,爷就是挖块肉,也情愿!”
挤完了脓水,又用盐水清洗了一遍,不敢去看十三的表情,我怕自己狠不下心。
随后敷上药,包扎好。十三手指握得泛白,一脸细汗。
洗净了手,又扶他坐好,叫了几声朵朵,她都没回声,忙出门去找。
十三府虽不大,但也有好几十间屋子,我担心的四处张望,就怕这孩子自己摸出了府。
忙向门口方向找去,刚一转弯,却见朵朵与四阿哥相视而望,我惊得心怦怦直跳,忙躲在了墙角。
“你是谁家的丫头?”
“伯伯又是谁?额娘说不能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的人。”
朵朵的声音传来,我微微侧身向她们看去,四阿哥一脸惊讶的神色。
还是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却沧老了许多,细纹布满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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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竟然蹲下来笑道:“好!我先说,我是这府主人的哥哥。”
“嗯?您是阿玛的哥哥吗?您也是皇子吗?”
四阿哥细细地打量着朵朵,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额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