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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扶正我,笑道:“不枉此行啊,帮了爷一个大忙,说,想要什么?”
见他眉头舒展,想着这些烦事也非我能掌控的,淡淡地道:“四爷给的起吗?”
他轻笑出了声,嚷道:“死丫头,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给你了……”
“我备餐膳去了!”他早给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一把拉住我的发辫,含笑道:“别去了,陪我去温泉。”听到温泉两字,我忙挣扎道:“你自已去。”
八爷之恩情1
他脸凑了上来,色色地眯眼道:“怎的,还要爷抱你去?”
想起第一次,往事浮现在了眼前,他温柔的摸着我的脸,让人无法拒绝。
带好用品,向温泉而去,又是一个拉开序幕的傍晚。
98二日后,一起从山庄回城,无论是何种理由,这皇家的年还是要回去一起过的。
加上康熙正在气头上,弄不好被扯出来一起批斗。
马车在雍王府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十三下车打了声招呼,重又坐车回府了。
跟着四阿哥进了门,直接去了那拉氏的房。
房里传来了孩子的嬉笑声,快步走了进去。
朵朵见到我就笑奔了过来:“额娘,怎么才回来?”
我忙行了礼,拉起她问道:“有没有听大额娘的话?”
那拉氏和蔼地笑道:“有了这丫头,日子都过忘了。刚从江家接回来,这丫头三天两头往江家跑。”
我淡笑,这丫头是不喜欢这府里的气氛吧!在江家,她想如何就如何!
次见到九阿哥是在年宴上,他也只是阴着脸,不言语。
八阿哥没有来,只有八福晋一人来撑场面,独坐在席上,还是高傲的挺着胸。
从前极度的厌恶她,如今到有点佩服起她的坚强来,换成是兆佳氏,只有抹眼泪的份。
偶尔触碰到十四的眼光时,让人惊恐、不解、心虚,却又恨不起来,谁能说他就错了呢?
在这场争夺战里,谁又真正光明正大了呢?
康熙也是一脸疲倦之色,没多久,就退场了。
虽然都是笑着敬酒,乐呵呵地场面,我却沉默着不想说一句话。
转身出了房,躲着角落里求得片刻的宁静。
突听有人道:“咱们得去劝劝八哥,这样下去不是事儿。若是让我查出哪人是谁,我定不饶他!”
“九哥,还有谁,定是老四做的。八哥就是心软,还不许咱们动那丫头,这都什么事?”
八爷之恩情2
我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鼻子一酸,热泪滚了下来。
我长久以来的猜测,今儿得到证实,果然是八阿哥放了我一条生路。
想起初见时笑容温和,坦荡的他,没来由得心酸。
若不是投在帝皇家,他定是一个才华横溢,真正笑对人生的才子。
整个人都冻僵了,才慢慢地挪回屋,一声不吭地低头坐在边上。
发誓再也不参加什么年宴了,还是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别又惹出事端来。
99皇上把八阿哥的傣禄都给停了,八阿哥家业深厚,自然不在乎这点收入,但人心惶惶,阿哥们个个明哲保身。
十三借腿伤,很少在朝堂上走动,康熙也似乎想不起有这么个儿子,反而大家都过起太平日子。
果然十四越来越受康熙的赏识,大有蒸蒸日上的趋势,原些的八爷党大部分转投了十四党。
相反八阿哥大受打击,听说深居家中不愿见人。
每回十三与四阿哥来,都有意无意地说起朝中的事,好似花房成了他们的政治中心。
下午成了幼儿园教师,十三也把家里几个小的领了过来,带着五六个小孩,倒也充实了不少。
转眼到了康熙五十五年秋天,偶尔去十三府、雍王府、江府,大部分时间都闭门修身养性。
四阿哥也二个多月未来花房了,也不想自己前去,觉得好没自尊。
有回叹气,被画儿打趣,说什么男叹缺粮,女叹思郎,想想民间的俗话也挺有深度的。
朵儿除了去雍王府请安,并不愿长住,这几天又去江家了!
我正想着,她去江家更好,最好与皇家脱离关系,哪天跟子俊订个亲去!
深秋的阳光暖暖的,斜靠在院中的长椅上,绣着鞋面。
身后传来的十三的脚步声,戏笑而至:“哟,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真当起贤妻良母了?”
我边做边道:“那是,俗话说妻贤居家稳,家和万事兴,怎么说也得为十三爷做点贡献不是?”
八爷之恩情3
我边做边道:“那是,俗话说妻贤居家稳,家和万事兴,怎么说也得为十三爷做点贡献不是?”
十三笑着在边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晃得我眼晕。
侧头盯着他道:“打住,怎像催眠钟一样,把福气都抖没了。”
十三闻言停了下来,仰头倚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你说皇上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冷不丁被他这么一说,惊问道:“皇上又责骂你了?”
他微微摇摇头,一脸思索,淡淡道:“倒不是责骂我,八哥病危,住在畅春园边上的园子里。皇上从塞外回来,说是怕被传了病气,偏要他移回家中。你说天下有这样的父亲?”
十三果是侠义之人,虽然与八阿哥是敌手,却将心比心说出公道话。
一年多未见八阿哥了,曾几次过八阿哥府门,又怕八福晋多心,才打消了探望的念头。
再说我的身份非同往日,还真怕他误会,来刺探消息的。
怕十三忍不住,在别人面前露出口风,忙劝道:“十三爷,父子间的事,就如夫妻间的事一样,别人是看不明白的。
更何况你们生就不同常人,自然不能用平常的准则去横量。”
十三叹了口气,闭眼不语。
我却心烦意乱起来,说起来康熙也太心狠了点,虎毒还不食子呢?
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竟无半点父子之情,这个位子把正常人都逼疯了,我倒宁可四阿哥放弃,大家一起笑傲江湖,那该多好。
思来想去,还是不去探望的好,免得以后老四多给他一条罪名。
十一月二十,清早就下起了雪,手提着做好的绸布花进了宫。
今儿是良妃的祭日,虽与我只一面之缘,总觉自己欠八阿哥人情,心里过意不去。
走到长春宫,斗篷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忙脱下来,抖了抖。
门开的吱呀声,还是惊吓不小,幸亏雪天没有鸟雀,若是来几声乌鸦的叫声,非吓死半条命不可。
八爷之恩情4
后又一想,我还不是借了别人的身活着,还有何可怕的。
院里的梅树还未开花,疏枝傲雪,把布花慢慢地系上去,乍一看,还真似寒梅独自开。
布花零零散散的点缀在树上,连海棠的矮枝上也不放过。
雪也下得恰到好处,让梅花若隐若现的时候停了,一束阳光冲破云层,积雪闪闪光亮。
用扫帚扫去脚印,把碎花瓣撒在雪上。
扫净院子,身子也温暖起来。
匆忙离开,免得与八阿哥打个照面,真不知说什么好。
心情顿时舒畅无比,唱着小曲大步往前走。
走至宫门口,才发现进宫的腰牌不见了,急忙往回找。
我那丢三落四的毛病总也改不了,从前常把东西落在酒店里,也叫了好几次锁匠,到了大清幸亏有人看门,这会儿又把宫牌给掉了。
低头顺着原路往回走,不时的用脚踏积雪,侧耳听了听长春宫里也没有说话声,就推门而入,仔细的搜索起来。
“死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声,我吓的双手紧握,闭眼啊啊的叫起来,脸色煞白。
“我说呢,这门怎么开着。”
九阿哥阴冷地声音传来,我才拍拍胸口,回头才见八阿哥、十阿哥、九阿哥立在门口。
八阿哥神色淡漠,脸上的轮廓分明,穿着深蓝色的长袍,披着黑色金丝斗蓬,更加显瘦,探究的眼神掩饰不住悲伤的神情。
九阿哥与十阿哥眼里只有怨怒,好似见到深仇大敌,我终究还是陷入纷争中。
低头施礼道:“给三位爷请安,三位爷吉祥!”
八阿哥淡淡地说了声:“起吧!”
十阿哥忽又惊叫道:“八哥,娘娘生年最喜欢的梅花,竟然开了,莫不是娘娘显灵!”
八阿哥与九阿哥也一脸惊喜之色,趁他们被梅树吸引,我又东张西望找起宫牌来。忽听得九阿哥道:“这是谁的宫牌?八哥,这是布花,我说呢?海棠怎也开起梅花来了!”
八爷之恩情5
“别来岁半,触目柔肠断,枝上布梅雪微掩,假似真,情义留!”八阿哥柔和的话语,让我微微一怔,八阿哥慢慢地转过身,毫无半点惊讶之色,像早在意料之中,目光比先前温柔了许多。
我傻笑着上前道:“九爷,这是我的。”九阿哥这才似恍然大悟,惊讶的盯着我。
我伸手去接宫牌,他却迟迟不递过来。八阿哥缓缓地道:“九弟、十弟,你们先回,我有话与容月说。”
九阿哥这才把宫牌递过来,与十阿哥冷眼扫了我一眼,退出了门。
我却进退两难,忤在原地跟木柱似的。
靴子上的雪化了后,冻得脚指好似掉了。
跺了跺脚,轻问道:“八爷,有何吩咐?”
八阿哥立在梅树前沉默不语,忽叹口气道:“你有心了,竟记得十来年前的话。”
被他的话一说,打开了记忆的匣子,那会儿跟现在比,像是天堂,所以说人越是长大,麻烦也随之而来。物似而人非,想起以后更加尖锐的矛盾,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正好落入八阿哥的眼中,他走至身旁,掀起斗蓬的一角,往我身上一围。温柔地问道:“冻坏了吧!”
虽说还隔着厚厚的冬衣和斗蓬,也实在是尴尬,边说边往边上移:“呵呵,八爷,我不冷。若是没其他的事,容月就回去了!”
八阿哥左手搭着我的左臂,抬头望着远方,轻声道:“陪我片刻可好?”
侧头看他落寞的神情,又不忍拒绝,微微点头道:“八爷瘦了,凡事想开些,让昨日成为回忆,成为纪念吧,人生并非只有一处,那调零的是花而不是春天。”
八阿哥转头柔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凝着我道:“世上如侬有几人,能为我唱一曲吗?”
两人近在咫尺,相视而立,在别人眼里定是暖昧不明。
婉而一笑,走至台阶上,对八阿哥施了个礼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女子卖唱不卖身,爷就着情给赏吧!”
八爷之恩情6
八阿哥见我一番江湖儿女的作派,轻笑出声。
我也释然了许多,帮人帮到底,能予人快乐也是一件喜事,扭扭捏捏向来不是我花某人的做风,双手微握在前,笑唱道:
你的心情现在好吗?
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请你不必太在意,洒脱一些过得好,祝你平安!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祝你平安,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曲罢,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脸一下涨得通红。
八阿哥走至我身边,抿嘴笑道:“都怪我,竟忘了你还未用膳,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忙摇头,羞怯地回道:“不用了,我自格回去就行。”
不等八阿哥回复,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八阿哥感动的声音:“容月,谢谢你,胤祀会记一辈子的!”
我收步道:“八爷言重了,八爷即这么说,容月想送八爷一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地不令人颠踬,淡淡地不让人昏醉,使人坦坦荡荡地处世,明明确确地看人,所以平淡才是最美的真。”
八阿哥未言语,不知他是何感想,或许我的话能让他看透一点,或许他反而心生误会。
行至门口时,忽想起九阿哥与十阿哥的对话,考虑了一下,还是回头开口道:“八爷,那鹰决不是四爷与十三爷做的手脚。八爷,保重!”
八阿哥的笑僵在脸上,未免他又问我,快速的朝前跑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