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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望着见此状况无奈苦笑的Harry，“呵，不是伤害，只是——”
“接近于死亡——”Snape缓缓接口，一边回味着这句话中的意味，“我不明白。”
“正常，我们接触到的理论就不一样。”Harry的颤抖已经慢慢平复下来，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以外，他看上去并无大碍，“我只是需要一个以防万一的场所而已。”
“你的意思是Draco可能因你当时的状况受到损害？”Snape突然尖酸地陈述。
“呵，你可是他的教父。”Harry意有所指淡淡地提醒，“——话说回来，你们巫师怎么——啊，啧——也受洗？”
Snape为了Harry话语中明显的失误而正准备欢欣鼓舞，脑子里迅速转过十几个讽刺的方法，可惜不幸的是，他自己也是蛇祖口中“你们巫师”的一员，他觉得自己先应该表示一下不满。
Harry一看就知道Snape在纠结什么，“好了好了，你又不问我。先给我说说，为什么会有圣诞庆祝？”
千年前死对头教廷才会庆祝的节日，切，倒不如说是丧日——请不要告诉他巫师难得有脑子发现了——
“我不知道。我生下来时巫师界就有庆祝的传统。”Snape的理智告诉他Harry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蛇祖判断一个情况对孩子有危险，避免让孩子受到危险是在正常不过的举动——他有什么好气愤的。这种当受气包的差事，他还干的少吗？况且，比起前两任主子，Harry给了他更多的自由——
“不要叫我主子。”Harry冷冰冰地呵斥。他几乎很少用到强命令的句式。
啊，刚说到这里呢——除了神出鬼没地读他的心以外。Snape一点也不知道是心灵上的自由重要还是肉体上的自由重要一点。
“我不会读到你不想我知道的东西。”Harry讥讽地哼了一声，“不是教了你反咒术吗？这么点防御应该难不倒你才对。”
Snape罕见地尴尬了起来。的确，除了戏谑地调侃，蛇祖从来没有——至少没有在他面前提取过他心灵最深处的东西，每次都是他接受范围内的探入。为什么不防御呢……？
“您，今天有点急躁。”Snape调整了一下脸部的表情，继续维持着僵硬的神色。
“没有暴起伤人很不错了。”Harry阴沉沉地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一股阴森的寒气随着Harry音调骤然的变化开始蔓延在地窖中，Snape打了个冷战——是的，Salazar·Slytherin，他都差点忘了——该死的他的警惕心怎么会在蛇祖面前反而日益降低？
我……“我不知道。”他恭恭敬敬地低头。
“没用的东西。”Harry眉头皱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在骂谁。Snape内心瞬间划过一丝恐惧——还有一点懊恼。恐惧是因为Harry低沉的语调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让他不知不觉想起了黑魔王，而懊恼——也许是懊恼蛇祖这样评价自己。或者又是，懊恼自己在名为Harry·Potter的男孩面前居然卑躬屈膝。
“不是在说你。”Harry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期间还有几丝挣扎，“抱歉，小院长，你说的对，今天我的情绪有点不稳定——不要介意。”
他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但是依旧有点语无伦次——看来，蛇祖今天的情绪受到了极大地影响。
Snape摇了摇头，情绪一旦埋在心底，要祛除并不容易——他不像对黑魔王和Dumbledore那样，对蛇祖那些任性的举动——强迫他干这个干那个的举动感到恶心，所以他对自己的情绪很诚实。Harry叹息了一声，“我真的——并不是要利用你，我知道，这样说很无耻。”他闭上眼睛，——
“不过，只是太害怕了。想要，找个坚强的人而已。我不认为Draco能担当这一职责。”
“你是对的，小院长——您不应该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在Harry·Potter面前，实在是不值得。”Harry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东西，难得地情绪外露，露出一丝脆弱的神色来，“请你——从此以后，不要再将这个卑鄙怯懦的男孩放在心上，既然他都已经——”
说到最后，Harry的语调越来越趋近于平时的温柔，“死了。”
Harry摘下了眼镜，第一次长时间静静地看着Snape。
Harry的右眼看上去毫无生气。就像Snape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这个愚蠢的男孩，已经为自己的弱小付出了代价。看在这个份上，忘了他吧，Potter家已经绝种了。”
Snape几乎是倒抽一口冷气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您——你——Harry？不，蛇祖——我希望您给我一个解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接近死亡——的确是没有死。难道这是理论上说的人格分裂？但是，蛇祖最开始的介绍就是——
“Call me Harry·James·Potter；or maybe you prefer Salazar·Slytherin？”他承认了两个名字，名字在巫师界是非常有力量的话语。
“不是那种东西。”Harry摇头，“我当然还是存在着的，我只是说Harry·Potter这个男孩而已——应该被你厌恶的男孩，存活于母亲庇佑下的男孩已经——好吧，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死亡，不过确实已经死了。这样理解吧，如果我不是Salazr，只是个Potter；小院长当然没有必要卑躬屈膝了，但不幸的是，我确实是Slytherin本人，我是Harry，也是Slyhtherin。所以存在于您理想状态中的Harry·Potter已经死了——不会在现实中存在。”他重新戴上眼镜，“看来小院长一直没有理解我当时的介绍——这可不行，我还指望从这个地方突破你那难搞的灵魂呢，真是麻烦——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这种状况——该死的白胡子老头——”他伸出苍白的手似乎有些困难地从空气中抓来抓去，一边不停地抱怨着，Snape大概知道引起Harry今天异常的最终原因了——最后面带厌恶地掏出了一本薄薄的，积满了灰尘，纸张泛黄变脆的书，“啊，找到了，《语言的力量》。”
这本书显然不是处于Harry保护下的书籍之一。因为Harry以前给Snape的书都保存完好。
Harry毫不怜惜地地朝Snape一丢，“真是不想再看见它。”
Snape小心翼翼地接过。他脑子很乱，他知道蛇祖明显是误会了——Dumbledore到底在要让那神神秘秘的镜子做什么——Desire，说实在的，Snape还真不知道蛇祖——Harry会有什么欲望。
他是为之烦恼过，但如果他还在为此烦恼，他怎么可能——哼，这个白痴的没脑子的蛇祖。难道以为上次他去Hagrid小屋的时候自己在玩耍吗？他难道就没发现他总是诅咒Harry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吗？——这已经不用诅咒了，现在他已经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了，干的好，厄里斯魔镜。作为奖励，滚回Dumbledore的储藏室吧——和那些甜蜜的玩意儿一起。
反正蛇祖冷静下来就会知道的——也没什么必要提起这种愚蠢的事情，蛇祖是不会承认自己犯了一个尴尬的错误的。让他比较在意的果然还是那句“死了”。
什么叫死了，什么叫并非传统意义上的。
他……应该问吗？很显然，这绝对不是什么饭后闲谈一般的话题。
但是，不知道如何问。如何才能切中要害。
蛇祖就算是情绪不稳到如此地步，似乎也绝不轻易让别人窥知他的过去——现在根据Snape得知的信息基本可以概括为Harry·Potter小崽子因为某种原因时间旅行到了千年前——然后死了——然后Slazar·Slytherin诞生了——四巨头创建了Hogwatrs——Harry·Potter又带着这两个身份突然回来——那么，中间断层的又是——
啊，绕回了原点。既然死了，又存在着——为什么？
蛇祖可以对这段过去比自己Salazar的身份更在意，甚至本能地回避——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能知道Harry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无疑，Dumbledore还是有什么要传递给理想中的救世主。
“Dumbledore已心存怀疑，您——”
“我会再去。”Harry不清不愿地撅嘴道。
“那——”
“放心，有准备就不会出事。又不是真的对我有损伤——”Harry无所谓地耸肩，“只是——啊，胆小而已。本能害怕而已，就跟低等僵尸会因接触到糯米而死亡而高等僵尸只是害怕而已——要是我都表现出害怕的话——会被揍的，啊，会被狠狠揍的——那就真是，绝对——会要命——不，会死吧。”
这是啥……Snape郁闷地想破开Harry的脑壳看一看，看一看这个蛇祖脑子里的理论体系到底什么样的。
“你、不，你们巫师。”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不是叫执意我蛇祖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是错的。大概是小Gaunt想逼我出来的报复吧，毕竟——”
“我间接逼迫他改了氏族嘛。”
很好，的确多了一个信息——只是这个猜测过于荒谬而已，Snape不愿意去猜测而已。
算了，这种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带来任何好处，有时候甚至意味着更大的麻烦——也许是Harry故意的——不，绝对是故意的。就算是犯了错，也要利用这个错误。
蛇祖应该把这个写进《Slytherin行为准则》的。
“不过，其实已经被发觉了吧。”Harry突然自言自语轻声嘟囔着。
“等等我会就这件事和Dumbledore——”Snape已经很自觉地挑起了重担。
“不不。”Harry狡猾地一笑，“目前的Hogwarts，我还是可以横着来的——也许，就算杀一两个人都不会被发现，更何况这等小事——我说的不是白胡子。”
Snape很想捂住耳朵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想听，好像他的努力和零一样——好像他根本不需要如此费心费力似的。
“不是啦。”Harry转换为讨好的笑——真可怕，Snape想，会长针眼的——“小院长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啊——安全可靠，居家旅行必备。”
“我不可能一辈子跟在你身边。”Snape瓮声瓮气地说。
“放心，肯定不会的。而且绝对会比你我想的都快得多，既然有那么多人从中推波助澜——”Harry似乎很可惜地叹了口气，“真想和小院长多相处一会儿呢，不过，你看，烦人的东西来了。”
他对着火焰渐渐扭曲的壁炉努了努嘴，Snape立刻站起身上前一步挡住视线，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身后的空间扭曲了一下随即没了动静，Snape了一口气。
“啊，Severus，真高兴你还醒着。”Dumledore笑眯眯地从壁炉里拍着灰尘出来，Snape注意到他没穿那件星星纹样的睡衣。
“拜您所赐。”都什么时候了，这老蜜蜂还想着刺探，Snape突然感到一阵无趣——他居然念起与Harry在一起时无时不刻都要开动脑筋的时刻了——犯贱，Snape，他骂自己，两方都应该拒绝。
拒绝无聊，拒绝游戏。
“呵呵呵呵。Severus精神不错——”Dumbledore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粉红色的糖，“来吗？掺杂了点迷情剂的——”
“我不希望靠这个入梦。”Snape干巴巴地拒绝。“如果您还记得您是为了什么来的话，他被我送回去了，只是受了点惊吓。我给他一瓶镇定剂——我应该给自己留一瓶，早知道您还没有睡的话。”
Dumbledore的话被Snape快速的汇报统统堵在了喉咙口，他尴尬地伸回手笑笑，“你也知道，Harry总是会受到惊吓——就和当年的你一样，Poppy这几个星期都忙坏了，她希望能有个平安的圣诞节。”
“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地送给你的黄金男孩。”Snape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Dumbledore不放心地说，“Severus——他是Lily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多关心他——”
“那个小混蛋和Potter那个疯子长的一模一样，你到底想让我怎样，Dumbledore；迅速去地狱里和Potter打招呼说，Hi；Potter；我因为照顾你的儿子被黑魔王送到这里来了吗？”Snape咆哮出声。
Dumbledore哀伤地低下头，“我们还不能确定——”
“哼，迟早的事。”Snape不自觉抚摸上了左臂的黑魔标记，“他还没死。”
！等等！
没死——没死——没死！他可能知道了——！Snape的黑瞳惊讶地一跳，不过他迅速压了下去，病恹恹地说，“Dumbledore，我明天早上还有课。”
“哦——好吧，Severus，好好休息。”Dumbledore恋恋不舍地看了Snape一眼，不是很甘心地走了。
Snape重重叹了口气，重新瘫坐在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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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Harry指的是灵魂不死呢？
魂器应该可以否决。Snape双手支成塔状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