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他们打听了,这人原是在旁家做的,后贪图直王府的靠山,就跟着来了。您想,他原就是个摸不着门的,如今只怕还是一头雾水呢。”
淑嘉揉揉眉心:“他怎么就不找个懂的人呢?”各个王府都有自己的买卖,最好的几家生意背后都有靠山,想背弃这个投了那个,也要看原来的主人家答不答应。不好跟主子抢,还治不了你一个奴才?保管整死你都不用自己动手。
青衿上来给她揉肩膀:“奴才方才不是说的么?明珠是帮他找能人来的,架不住他急啊,什么都想插一手,明珠自个儿都还没能把天下的好处占尽呢。要奴才说,这些行当里头,当铺最好,利高,不用东奔西跑,只要把库房弄好,他又有眼力好的人,还是王府的本钱。其实要奔赴的,路途就是一险,还要看天气、防着意外。”
“这倒是了,凡是宫里下嫁的公主,产业里有一项就是当铺。”
据说,不久之后,直王府的珠宝铺子就倒了,从那以后胤禔就开始发狠去抢人家已经做成的门路了——这是后话。
—————
胤礽回来的时候也是春风满面的,康熙去谒陵,途中下了人事任命:以马齐、佛伦、熊赐履、张英为大学士,陈廷敬为吏部尚书,李振裕为户部尚书,杜臻为礼部尚书,马尔汉、范承勋为兵部尚书,王士禛为刑部尚书。
除了一个佛伦,其他人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尤其是张英和熊赐履,都是他老师还。
听说了自家买卖很顺利,而且老大还吃了暗亏,胤礽的笑意都止不住了:“这些东西,咱们也不好都留下,拣几样可用的,折价记在咱们的账上,其余都叫他们发卖吧。年礼已经备得差不多了,今年并不很用这些。”
“好,”淑嘉又汇报了自己留下的东西,“他们各有东西孝敬你我并孩子们,这个留下了,另他们也大了,每人配块怀表好看时辰,琥珀靶镜,可添给格格们玩……”
“这些你作主罢。”胤礽心里想的是:这是一项很好的买卖,可不能跟老大似的办砸了。只要索额图与石家不拌嘴,让两家互相促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呢。
画外音:从此以后,京城商店开始倒霉,诸皇子想补贴家用,大规模抢夺业务。混战,开始了。
139 新生代流氓组合
自圣驾从塞外回来之后,太子爷只有一件不太如意的事情,鄂伦岱的妹妹还是进了玛尔浑的门儿!老八两口子颠颠地就跑回去请安,回来就被老大叫去喝茶了!更让人郁闷的是,鄂伦岱到现在还不大买自己的账!
前面已经大致解释了当今朝廷比较突出的特点:股份制。咳咳,虽然口称‘奴才’,可这些‘奴才’的胆子却是极大的,能耐也是不小的,当然,脾气有时候也不太好,心眼儿通常还会窄上那么一窄。
突出的例子就是佟国纲、鄂伦岱父子了,那是真的当面不给康熙台阶儿下。佟国纲是康熙亲舅舅也就罢了,毕竟是长辈,鄂伦岱还是康熙表弟呢,照样儿耍横。表兄弟俩顶起牛来,皇子们苦哈哈地劝:“汗阿玛,您别生气了,啊~”就是没一个跳出来说鄂伦岱‘你混蛋!你犯上!来人!拖出去!打!’
对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太子?大清朝还叫大金国那会儿,就比较流行更换继承人,也比较没有嫡长继承的观念。这个习俗到现在还有些残余,咱就是跟皇家作对,问题也不会太严重(参照人物:鳌拜)。
这一家子还是康熙的母族,还是他的妻族,就更牛气。
说起来鄂伦岱这样的你还好弄他一点儿,换了他叔叔佟国维,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呢心志比他侄子还坚定,真正软硬不吃、油盐不浸!他自有一套评价人的标准,觉得你不好,观点就很难氛围过来。要是觉得你好呢?也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对于佟家与开国五大臣这样的家族来说,荣华富贵,他们全有了,而且还不怕全军覆没。重复一回,人口问题制约了很多事情的发生,也使清廷形成了不同于其他时代的鲜明特色。如诛连,顶多是‘同祖子孙不得为官’,而不会诛你九族诛你十族的。
简言之,犯罪成本很低,哪怕是跟皇太子对着干,成本照样不高。还有保留最低的本钱,以图日后翻本的可能。
对于皇太子来说,另一年少无知时种下的恶果,大概就是对这些人不够足够的尊重。你想啊,跟皇帝吵架,这种犯上的事情做下来了,连块油皮都没伤着,有这个做对比,你得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觉得‘这家伙真不坏’?
更郁闷的是,佟家不同于别家,还有着辈份上的优势。皇子们机灵的,多有示好的。四阿哥有养母这一层关系,又有妹妹要嫁进佟家,他对佟家感情上也很靠近,够行了吧?佟国维为首的佟家人还不买账!
要顺他们的毛,难呐!想压一压他们也很难,康熙不喜欢大臣结党,佟家还就真的不像索、明那样摆好了拳架子——他们家佟半朝啊!开个家庭会议就够个‘党’了。
遇上这么伙子人,你挠头吧!
胤礽这两年修复与文臣之间的关系算是比较成功的,苦逼地、坚毅地忍了下来,也渐渐从其中得到了乐趣。可对于佟家,他除了笑得更真诚一点,暂时就是没有好办法。
所以,在听说老大通过老八靠近到了(?)佟家之后,胤礽的紧张之心可想而知。佟氏不像其他的朝臣,胤礽知道康熙心里对这家人抱有多大的热情,把对亡母的思慕之心移情过去,那照顾是相当可怕的。佟家人说话的份量也是不轻的。
胤礽只好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好在是佟国纲一支,现在还是佟国维说话更有份量一点儿。”说完,又自嘲地笑笑,真是自欺欺人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淡淡在飘在空中,透着股诡异。
从警觉自己处境不妙开始,胤礽就着手建立自己能够用得着的势力。这项工作是隐蔽的,进行得很缓慢。班底就是他的詹事府诸人,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屋漏偏逢连阴雨,小太监来报:“张大学士求见。”
“快请!”胤礽马上就作了决定,要跟张英独处,已经越来越不容易了,难得张英特意过来找他。
张英原是名正言顺地管着詹事府的,自打做了大学士,越发地忙了。与张英的交好,乃是胤礽近年来颇觉得意的一件事。张英为人慎密恪勤,颇有古时大臣风范。最让胤礽满意的是,他不但教子有方、思想正统,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惹事!
这一点很重要!太子身边原来的人,从外援到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哈哈珠子,就没一个省心的,排队一齐砍了,大概也都不是很冤。由此可见,张英是多么地难得了。
随着对形势的越来越了解,胤礽对张英这样的人也就越来越佩服,这样才是真?聪明人啊!
张英跨进惇本殿,胤礽已经起身立于座前相迎了。张英连忙上前紧跨了几步,到胤礽面前行礼,胤礽看他拜到一半,抢一步上前扶着了他的胳膊:“师傅别来无恙?”
张英支吾了一下,胤礽已经虚扶一把,让他坐下了:“奉茶。”
他自己也回到位子上坐下,非常关切地道:“如今要与师傅品茶评书,越发地难了。”
张英长叹一声:“臣是来向太子请罪的。”
“?”疑惑的眼神。
“臣自蒙圣恩,为大学士,竟无暇得兼顾詹事府事。”
胤礽一笑:“师傅得汗阿玛器重,我也是欢喜的。”张英的文辞书法很得康熙喜欢,一为大学士,行动不离左右,让他给拟旨。有这么个人在康熙那里杵着,做梦都能笑出声儿来。太好了,汗阿玛要下什么旨意,必然要叫他的,若是瞒着我又对我不利的,从源头上他就能给堵住了。
有句英文说得好,一个硬币都有两面。张英受到康熙青睐是好事,同时也带来了另一面,就是张英自己说的,他没有办法再兼顾詹事府。对于张英来说,这样不能兼顾还要占着位子的事情,是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他不能荒废了詹事府事。所以,他今天已经跟康熙上折子请辞了。
理由如上。
康熙已经同意了,却暗示他来跟太子打声招呼:“你们毕竟相处这么些年了,你奏与朕事,疏章未上而不令他人知,是你为人慎密。朕也知道你的难处,你说得也都在理,朕既准了,太子仍是不知。你与他仔细说一说。”多好的大臣啊!有什么事儿不会嚷嚷得天下皆知。
张英领命而来。
胤礽傻眼了,表情有那么两秒是真实的呆滞:“你已经辞了?汗阿玛也准了?”
张英不跟他废话:“殿下,还是想想接下来何人管詹事府事的好。以臣私度,必是熊赐履,殿下与他好好相处,必有所得。”
“怎么说?”以张英平素慎密,能这样坦诚地帮忙他的私活儿,不顺竿子爬那是傻子。
太子两年多的努力得到了一丝回报,张英说得很慢:“历来管詹事府事的,先前汤斌乃是殿下授业之师,汤斌卒,陛下点臣管詹事府事,下一个,该还是与殿下相处过的人才是。如今熊赐履与臣同授为大学士,且又是吏部尚书,正与臣之位相当。臣辞而得准,盖因臣要伺候拟旨,除此之外,熊赐履与臣同。”
胤礽认真地听了,不时点点头:“愿如师傅所言。”
这里面要介绍一个潜规则,除了朝廷重臣在詹事府兼职之外,还有一条就是詹事府的头子得有一定份量。而且,从康熙任命的前两任管詹事府事的人来看,都是汉臣,也如张英所说,都是太子的老师。要相信,在太子还小的时候,康熙真是疼他疼到骨头里,一点疑心都没有的,只怕他不上进,不怕他太上进。太子老师,皆是一时精才。
哦,扯远了。真相就是,第一任头子汤斌是尚书,第二任头子张英,在兼管詹事府事之前还被康熙拔啊拔,一年之内从礼部侍郎转成兵部侍郎再转回礼部当尚书,到级别够了,成詹事管的头子了。
现在呢,张英硬扛着从礼部尚书兼到了大学士打辞职报告,如果康熙不是到了非扫太子面子不可的地步,下一个来的人,就必须与张英职衔相当。
张英屈一屈手指,算给胤礽听:“康熙三十七年,大学士原有五人,王熙为首,余者伊桑阿、阿兰泰、张玉书、李天馥。六月张玉书丁忧加籍,补以吴琠,又是五人。到了今年,”今年是个换血年,“九月阿兰泰卒、十月李天馥卒。十一月,圣上补马齐、佛伦、熊赐履与臣,与王熙、吴琠、伊桑阿,共有七人。”
王熙是不要想了,人家是康熙那里的头子,要是再兼任了,影响未免有些不好。佛伦,那家伙,就是给了也不想要的。他与伊桑阿、马齐还都是满臣。
剩下的人里,也就熊赐履的赢面儿大了。
张英这个一向守口如瓶的家伙能说这些,必是已经看得很准了的。胤礽起身,长揖为礼:“谢师傅指点。”
张英受了这一礼,因为他还有其他要指点的:“生受殿下一句师傅,不免多唠叨两句——与熊赐履好好相处。”
胤礽认真记下了,张英又说:“与殿下相处已久,殿下比前些年,更沉稳了。这样很好,恭谦慎恪能廉,圣上所喜。”完全提醒了啊!
胤礽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已经摸到了康熙的性情,知道张英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这种提醒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啊?遗言似的!叹了口气,这大概是能与张英聊的最深入的一次了,接下来张英就是给皇帝写圣旨的人了,最好不要结交皇子,皇子也不要去结交他。
胤礽深深一礼,添了几分郑重:“胤礽谢师傅教我。”
————
次日,果然有明旨发下,准了张英的请辞。
康熙把胤礽留下来谈话:“张英可与你说了?”
胤礽作愁苦状:“昨儿他到儿子那里,已是说了。既是汗阿玛用得着,凡事当以汗阿玛为先,只是——儿子与一良师相失。”
康熙安抚道:“他还在朝中么。毓庆宫与乾清宫很远么?你不是天天也要过来乾清宫,也是能见的。”
胤礽心道,毓庆宫与乾清宫,可真不是一般的远!口中唯唯。
康熙道:“你也不要不甘心么。听说你常与张英得空品茶评书?朕再给一个能一同品书论道的人就是了,保管比张英还合适。”
“?”胤礽已经把疑惑+询问+求知的眼神练得炉火纯青了。
“当年为你选师傅,张英、李光地都是教过你的,你难道忘了,你的性理诸书还是熊赐履教的呢!如今他的学问越发的好了,就是他了!”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