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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张望之下,她惊喜地发现靠墙立着的一张红木茶几上摆着几个碗碟,里面半盛着诸如胡桃、香榧、瓜子之类的炒货。这些东西虽然并不能迅速产生饱足之感,但对于饥不择食的人来说,也权当聊胜于无吧。
林湘妆一脸欣喜带着不胜向往之情提步欲上前,孰料本来已沉默下来的绿绵冷不丁又突然作声道:“你想干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公子最恨别人碰他的东西!”
“碰了会怎样?”她好奇地问道。
“哦,其实也没什么。”绿绵凉凉地说道:“只不过是把被你碰过的东西毁坏,然后让你再赔一件一模一样的新的罢了。”她还特意将“一模一样”四个字咬得极重。
“我可没钱!”林湘妆耸耸肩道。再说了,吃他一颗瓜子又能赔多少钱?不过,这个“一模一样”却大有文章可做就是了。
“谁管你有没有钱呢,没钱你就老实点别没事找事。”绿绵斜睨着她,嗤笑道:“你不是相好众多吗?问他们要不就行了吗?”
27 臭丫头,算你狠!
林湘妆恍然大悟似地“喔~”了一声,还将这个“喔”字尾音拖得老长,挑眉答道:“果然是个好主意!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那我现在可以随便碰公子的东西了吗?”
“你……”绿绵杏眼圆睁,气得几欲吐血。。。。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又自以为是的人啊?
看着绿绵气急败坏的模样,林湘妆觉得无比畅快。其实她不过嘴上逞能罢了,在与绿绵这番舌战中虽然占了上风,但她的脚步却迟缓了起来。每个人都有小怪癖,万一真的不小心闯入了周扶扬的禁区,虽然她确实身无分文,要头一颗,要钱没有,不过要是这个变态真的发起怒来一定要她赔,把她卖到青楼去抵债怎么办?
然而,刚才话说得过满,此时绿绵还在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她若是不去染指碟子中的东西,只怕就让绿绵看轻了去。然而要是真的下了手,叫这妒妇添油加醋地到周扶扬面前告状,那她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吗?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眼下的形势来讲,填肚子很重要,面子亦很重要。
林湘妆在绿绵怨毒的目光注视中伸手抓了一颗香榧,高调地放入口中一嗑,嗯,香脆可口。接着,她干脆抓了一大把在手中,在旁边椅子上舒服地坐了下来。反正吃一颗也是吃,吃n颗也是吃,就算真的要受过,她还不至于太过吃亏。
于是整个房间里唯余手剥香榧壳与大啖香榧子的声音,空气中悠悠地飘荡着香榧子的香味。。。。眼见着碟子中的香榧都快被林湘妆吃完了,她这才因为口渴停了下来。她又不疾不徐地从腰间解下周扶扬赐予她的水囊,晃了晃,里面叮当作响,她赶紧拧开了塞子,对着嘴巴就是一通猛灌。
“公子!”
绿绵充满欣喜的惊叫声陡然响起,林湘妆眼尖地看到周扶扬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槛,她吓得呼吸猛地一窒,喉咙中的水便不慎呛入了气管中,她涨红了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不明就里的周扶扬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林湘妆摧心裂肺般咳嗽着,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倒是绿绵嘴快地代答道:“回公子,她不听绿绵的劝告,擅自偷吃给公子准备的香榧子,正在喝水的时候看到公子回来了,然后就这样子了。”
语毕,绿绵幸灾乐祸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林湘妆,期待着周扶扬对她的处罚。不过,令她失望沮丧的是,周扶扬非但没有出声斥责,反而上前殷勤地替林湘妆拍背,戏谑般地说道:“你慌什么?你也知道做贼心虚啊?”
林湘妆稍稍缓过气儿来,听他语气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心里稍宽。见他眼光落在桌上那一堆果壳上,她又有些紧张起来。
“原来你喜欢这个么?”他从为数不多的香榧中取出一粒,看着她笑得阴险:“这是产自嵊州深山里树龄在百年以上的香榧子,在京城里售价是一吊银子一斤,且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着的,连我都舍不得怎么吃的。这下子好啦,都被你吃光了。你自己说吧,应该怎么办?”
林湘妆每听他说一句,眼皮就跟着突突地跳一下。他明明是笑容可掬牲畜无害的模样,但在她看来却如临大敌一般。
“怎……怎么办?我吃也吃了,难不成要我吐出来还给你?”林湘妆强自镇定地装傻道。
“好啊,你全都吐出来。要是少了一口留在肚子里,你就得十倍价钱赔偿给我。”他不慌不忙地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笑得如沐春风。
绿绵侍立在周扶扬身旁,一脸快意。
“好,就这么办!”林湘妆霍地站起身来,毫不迟疑地一把抓过盛载香榧的碟子,举到面前,余热欲呕。
周扶扬满心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她的作战路数,于是才会顺着她的思路故意那么说的,岂知这丫头竟然没有讨价还价,如此毅然决然地同意了他的提议。这下他无法淡定了,依他对林湘妆的了解,她绝不是装腔作势的,反正她是怎么恶心怎么来,越是让他添堵她越是乐见。
于是他将手中捏着的那枚香榧朝她手中的碟子掷了过去。“铿”地一声,香榧准确无误地撞上了碟子。林湘妆只觉得手上一沉,仿佛失去了力道一般,碟子应声落地。随着“啪”的一声响起,碟子摔了个粉身碎骨。
她平静地凝视着他,他脸色凝重,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死丫头,你是故意的对吧?你就料定我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周扒皮,你以为吓唬得了我吗?我赌你只是说说而已的。
臭丫头,算你狠!你赢了!
过奖过奖,承让承让!
…………
四目相对,一个清澈如溪水,一个深沉似大海,在旁人看来,还以为这两人在以目传情,殊不知两人的眼神中皆是暗流汹涌,激流澎湃。
“公子,夫人打发人送了几个食盒过来……”红绣在门口处启禀道。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一下子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嗯,让他们都拿进来吧!”
周扶扬这才收敛心神,稍事整理一下衣衫后坐正,若无其事地吩咐道。
几个穿红着绿的丫环拎着食盒鱼贯而入,在红绣及绿绵的接引下将食盒依次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一个浑身透着伶俐模样的丫环说道:“公子纳福!夫人说,因为她连累公子和小姐都没好好吃饭,连带着底下人都没顾得上吃饭,所以特地命奴婢们将没动过的饭菜热好送过来,赏给公子和小姐房中的下人们吃。另外,夫人还特别赏了一斤鹿肉给那位为公子出主意的丫头的。夫人还说了,今儿天晚了就算了,明天让这个丫头到富春堂去请安,夫人想见见这个丫头。”
周扶扬若有所思般地看了林湘妆一眼,她也虚无缥缈地看着他。一看她这种表情他就知道,她心里一定又在转什么脑筋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周扶扬晗首道。
“是,那奴婢们就告退了。”
28 直接折现给我
满桌的美味佳肴,一屋子香气缭绕,书迷们还喜欢看:。
桌上的布局颇具规模,杯盘碗碟摆了个满满当当。凉菜有海蜇头、去骨鸡爪、酱牛肉、腌青瓜片,热菜有清蒸鲥鱼、炒鱿鱼、水晶虾仁、白切驴肉、炒时蔬、白灼藕片、清蒸茄子、鲍参翅肚羹、鸽子汤,外加一盘切好的指名赏赐给林湘妆的梅花鹿肉。真称得上是汇聚海陆空的饕餮盛宴。
绿绵与红绣面面相觑了一眼,脸上既有受宠若惊的喜悦,又难掩心中的不平意。以前虽然也得到过夫人赏赐饭菜布帛,但很难得像今天日这般郑重其事的,更别提还单独赏赐林湘妆鹿肉这样的举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林湘妆欢呼一声,直接用手抓了一块鹿肉便大快朵颐起来,其他书友正常看:。其肉鲜嫩无比,滋味妙不可言,林湘妆本来就在饥饿之中,这时更觉齿颊生香,差点连舌头都一块儿给吞了下去。
绿绵和红绣二婢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既感到惊讶又深觉好笑。看她这吃相,仿佛饿死鬼投胎一样,说不定饿死鬼都比她斯文得多。
“林湘妆,你就不能好好吃饭吗?”周扶扬轻蹙眉尖,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她。对于有着良好家教且万分注重仪态仪表的他来说,她这样大大咧咧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叫人难以恭维。
绿绵、红绣二婢深有同感,充满感激地看了主人一眼。和这样粗鲁失礼的人共进晚餐,山珍海味也要倒尽胃口。
怎样叫“好好吃饭”?林湘妆嘴里鼓鼓囊囊的,疑惑地瞟了他一眼。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以她风风火火的性子,平时早餐是在路边买个早点在等车的时候吃,中餐也是应付了事,晚餐更简单直接,要么是泡面,要么一份炒饭,肯定是边吃边玩鼠标的。哦,吃饭要温婉典雅仪态万方是吧?基本上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重要的场合中不得已要注重形象,尤其是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不过,抱歉,现在哪一种情况都不是,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饿了。
对于一个几乎一直处于战斗状态之中又亟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的人来说,要让她温文尔雅地浅斟慢饮似乎有点苛求了吧?
“公子,”林湘妆努力地咽下口中的鹿肉,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问道:“如果我好好吃饭的话,你是不是有奖励啊?”
周扶扬瞪了她一眼,被她的话问得哭笑不得。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周扶扬眉毛轻扬,眼中荡漾着一汪柔情。他倒想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奖我一百两银子!”林湘妆冲口而出答道。差点说成一百万了,思绪有点不清晰了。
绿绵红绣二婢瞪大了眼,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她还来真的?
公子也真是的,居然还由着她!
“你还真能狮子大开口!”周扶扬不无挖苦地说道:“再来三个林湘妆,也值不上这个价钱。”
切,姑娘我这么廉价啊?
“公子言之有理!”林湘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顺从地说道:“我林湘妆算老几啊?怕是还不如这盘鹿肉值钱呢。想必公子是觉得我糟蹋了这鹿肉是吧?既然如此,公子你就拯救一下它们吧,我也不吃了,公子直接折现给我吧!”
周扶扬真是啼笑皆非。他就知道,这丫头绕来绕去肯定又要绕到他身上,总是输了面子赢里子,绝对不肯吃亏的。
“很好!你喜欢银子是吧?”周扶扬点点头,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他站起身来,顺水推舟地说道:“你跟我进来,我给你!”又嘱咐绿、红二婢道:“你们把饭菜抬出去,叫其他人一起先吃饭吧!”
“是,公子!”绿红二婢虽然对面前的情景如堕五里雾中,但主子的命令却是不敢违逆的。
林湘妆倒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爽快,一时间愣在当场。绿红二婢已经叫了人手来将饭菜都抬了出去,周扶扬也缓步踏入了内室之中。
“林湘妆,你是不是不想要银子啦?”从内室中传来周扶扬戏谑的声音。
“要!要!公子你不许出尔反尔!”林湘妆忙不迭地回应着,再不迟疑,紧跟着也步入了内室之中。
内室中装饰得简洁大方,靠墙摆放着一张八宝雕花大床,轻纱罗帐,床侧有沉香木书案一张,上燃着一支硕大的牛油蜡烛,映得室内明辉一片,书迷们还喜欢看:。
周扶扬长身玉立于灯前,柔和的光线投射到他的侧脸上,尤见其五官立体精致,一如刀削笔刻一般。
“你的真正名字叫多萝西吗?”他手中握着她的供词,神情温柔地看着她,温言细语道。
“啊?啊,哦,嗯哪。”林湘妆一开始被他的提问弄得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意识到他用意何在,于是一连用了几个语气词,脸上微微有些心虚的神色。
“这是名字吗?姓氏呢?”他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他自己也在相对的椅子里坐下,一双眸子幽幽如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啊,这个……这个是小名啦。”林湘妆却不敢与他目光相接,觉得有些如坐针毡。来了,来了,审问的时刻来了。林湘妆,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啊!
“那大名呢?大名就是现在的名字吗?”他仍是语声温温的,穷追不舍道。
“哦,啊……是的。”林湘妆局促地回答道。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然后,他便轻咳了一声以图缓和一下气氛。接着,他从身上锦囊中取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她道:“银子给你,好好收着吧!”
他的手掌白晳宽厚,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掌中一锭十两左右的银子,恰如一朵莲花盈盈绽放开来,五根手指便是花瓣,银子便是吐出的白蕊。神呐,不过一个轻轻的平举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