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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达曼提斯虽心中不悦，但毕竟不能明面上违抗，狠狠地瞪了穆他们，才行了礼转身离去。晓也没注意哈迪斯从刚才开始为何一言不发，满心狂喜就跑到穆身边，然而在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时，不自觉地放慢的脚步。
米罗，艾欧里亚两人眼里除了一往无前的决意，还有对她的审视，穆则是深深地不可置信。晓方才还雀跃的心情凉了半截，手指暗暗抓住宽大的袖沿。
“大家……都没事吗？”小心翼翼的语气，穆听了，想要质问的冲动顿时软化了下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淡紫的眼专注地看着眼前变作一片浓黑的少女，执着，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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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冲动的终归还是小狮子艾欧里亚，一张嘴心里所想所念就一股脑地倾倒出来。上前两步，双拳紧握：“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拉达曼提斯他们在一起，”说着他厌恶地看着晓黑色的长裙，“而且还穿着……这种冥界的衣服，你难道不知道当时发现你失踪的时候，大家有多担心吗！穆和加隆他们……”
“不要说了！”穆厉声打断了艾欧里亚的话，艾欧吃惊地望着穆，又看见米罗也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只得硬生生压下心头的冲动，恨恨地往后退了一步。
三个人的视线简直就像波塞冬的三叉戟，直直地就从她胸前透体穿过，再从后背整个穿出。可是她又能怎么说？说哈迪斯这里有她要的东西，所以她必须留在这？还是说她无论在圣域还是在冥界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或是说……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他们，只是形势所逼？
这些在他们看来，都只能是狡辩。褪下了圣域的白裙，换上了冥界的黑衣，她好似就变作了这黑暗中的妖精，在他们的视线里，她就好像是剥去了外壳露出了本来面目的丑陋生物。
她抬头。穆呢，穆也是这么想她的吗？穆闭着眼，看不到神情，只有距离比平时更近的麻吕眉和紧抿到泛白的唇昭示了他的心情。晓伸手轻轻拽住穆的白袍，轻声唤道：“穆…
78、第七十八章 心之微漾 。。。
…”
穆白色披风下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难道就连穆都……终于手失了力气，重新掩在宽袖之中，喉咙变得干涩。
“大家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再也不忍看到他们的目光，心已经很痛了，再痛一些，整个人都要撕裂了吧。转身后好像再也不想停留一刻，飞扬的黑色裙边一如绝望的心声。
她看不见在她转身后，穆猛然睁开的眼睛，不自禁向前迈出的步伐，还有伸出的右手，最终因为晓的远去怅然垂下。穆不知道该怎么办，远去的女孩黑眸中压抑着巨大的痛苦，眼眶都微微泛了红，却倔强地不肯留下一滴眼泪。脑海中冲撞来回荡去的都是在圣域中的一幕幕，有她笑着的，难过的，赌气的，还有遥望着圣域远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层层叠叠的寂寞中。
看身旁的伙伴，他又怎会看不出他们和他一样，心中翻滚着是与非的挣扎呢……
但是……穆低下头，双拳紧攥，连指甲深深没入掌心都不自知。
他觉得，他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左转还是右转，却不知哪边会通向地狱亦或是天堂。
再也抑制不住，转过身后，泪就溢满了眼眶。再也承载不了更多，泪水划过脸庞，源源不断，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深黑的衣襟，落在冥界的黑土里，落在受伤的心上，没进去，没了痕迹，再也难寻。
当岁月流逝，有谁会知道，曾有个少女在这里悲伤到泪流满面？
晓疾步走进拱门，急促地步伐才逐渐变得踉跄，最终靠在一堵高大的石壁上，倚交了全身的力量。
哈迪斯什么也没有说。他摊开自己的双手，想要环住这个啜泣道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瘦弱身躯，却在双手变作虚影直接穿过她的肩膀时，无奈地收回。
这也是，他从不走出冥界净土的原因。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晓，看她从崩溃般的绝望里重新挣扎站起，看她忍到抽搐也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哭声，看她把这些苦与痛通通咽进自己的心里，直到最后重新拾回原本的坚强。
痛哭后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看了她全部丑态的人，有些羞涩地别过头，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摆：“你……刚才，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哈迪斯清冷的话语听起来竟格外让人安心，晓想到冥王大人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忍不住“扑哧”一笑，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哈迪斯又加了句：“朕死后也一定会忘得一干二净，丁点也不留。”
晓顿时气结。等到哈迪斯这厮死翘翘，说不定得到地球灭亡的那一刻都说不定，这不是耍赖是什么嘛！
“你这个……！”晓撅着嘴，赌气地说着，却在说完后，自己也忍不住地大笑
78、第七十八章 心之微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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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哈迪斯看她终于笑得开怀，笑了也不自知。
晓没想到那个总是板着个冰块脸的冥王也会笑得开怀，本是想损他两句，却在抬眸的瞬间失了神。冥王精致的面庞上一反平日那该死的优雅，低沉的笑不断地溢出，魅惑的双眸眯成弯弯的弧度，竟好似白玉生辉一般，让这黑黢黢的冥界因为他的笑容而变得明亮。
“真好看……”
晓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然而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住了。
细腻的触感没有出现，指尖抓住的，只有空荡荡的冷风，滑过，无存。
冥王哈迪斯，此刻竟然，只是一道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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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暗夜中的身影虚幌 。。。
晓把手收回来，闭上眼晃了晃头，以为自己产生了什么幻觉，再睁开眼后，颤抖地去握哈迪斯的手腕，当手指穿过时，手腕突然变得好像有些透明了，手指收回后，又好像刚才的那些都是幻像，冥王哈迪斯依旧是夜色中威严耀眼的君王，如妖艳的彼岸花，在黑暗中恣意绽放。
“哈迪斯……你这是……”晓原本就大大的一双水眸现在难以置信地瞪着哈迪斯的手腕，指尖处肌肤肉色的虚影时刻提醒着她这个事实。哈迪斯动了动手，腕部从晓的手指上错开，晓才如梦初醒般僵硬地垂下手。
哈迪斯看晓大睁着眼，如同小斗鸡一样，冰冷的话语中带上了星点笑意，乌黑的眸好像微亮了些：“朕的手腕……摸上去可舒服？”
“你……！”晓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想承认她刚才心中铺天盖地而来的担忧：“谁……谁想摸你……你的手啊！”鼓着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背后突然像没有了人，安静了半晌都没有回音。
晓心里有些慌了，急忙回头看去，却在接触到哈迪斯冰泉般的双眸时，好似被火燎了般飞快地转头回去。不……不对，她干嘛要怕他啊，哈迪斯是神，她不一样是神么。这样想着，心里好像安定了些。
“怎么，不伤心了？”哈迪斯理了理袖口上的褶皱，优雅从容，晓赌气般的转身，在看到他那满不在意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窝了团火，摇摇荡荡就燎到了脑门上，刚才的伤心和绝望也好似被燎得寻不到踪迹。她张了张嘴，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她握紧手掌。这样不就显得她在求他一样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虽然还是很重要的，可是……可是她就是拉不下这个脸去问……但是不问的话……她迟疑地抬头瞥了哈迪斯，如玉的面庞一点都看不出只是一个摸不着触不到的虚影。
脑海中天人交战。
却没想到哈迪斯说了话。“很好奇？”
晓抿紧了唇。算了，承认了也没什么……也许更多的是担心。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哈迪斯看到她专注地眼神，心中某种冲动一下就让他说出了这段鲜少有人知道的历史。
“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朕原先还在奥斯匹林时的事了。”
晓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找了块空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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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见了，挑眉，连这个动作都是该死的高贵优雅。又接着说道：“不过是朕和雅典娜那个小丫头打赌最后赌输了的代价罢了。”
咳咳，真是言简意赅。
晓想了想，质疑地抬眸：“代价……就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可笑，堂堂冥王竟然会被什么赌约给逼到如此田地，岂不是叫奥斯匹林的神仙们当做茶余
79、第七十九章 暗夜中的身影虚幌 。。。
饭后的谈资笑料？哈迪斯当年怎会作出此类有失身份的事情呢！据她所知，外界相传哈迪斯不用肉身是因为爱惜自己美丽的身体……
晓皱了眉。“难道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不该知道的人都死了，能够知道的，只有三个，或许，现在应该是四个了。”哈迪斯目光有些游离，“朕，雅典娜，以及朕的冥后珀尔塞弗涅，”之后斜眼看了看她，“现在还有你。”
“那这还真是无上的‘殊荣’啊。”晓笑道，也学哈迪斯的样子“优雅”地挑眉，“其实当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赌约吧？”
“无论是何种约定，定下了便要遵守。而且，在奥斯匹林众神看来，脱离肉身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现在被雅典娜坑到了？”晓看他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嗤笑一声，偏过头看远处时而喷发而出的幽绿色火焰柱，“我看，你纯粹是想陪雅典娜玩玩吧。”
哈迪斯完全没有心思被猜中后的惊讶，只是“哦”了一声，语气上扬，“你怎知朕是这个心思？这些年的圣战朕可是打得很辛苦啊……。”哈迪斯的语调拖得很长，但是在晓听来虚虚实实能信的恐怕也没几分。
晓顿时扶额。“我说，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会感觉不到，我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神，雅典娜和双子神，三巨头和黄金圣斗士的实力差距那可不是一点半点了，哪还至于圣战开了一次又一次啊！”晓瞪他，之后竟然笑了，摇摇头，“觉得无聊了？”
“冥界……还是太空，太静了。”哈迪斯望着远方巍峨的哈迪斯城，神色莫名。
气氛变得有些惆怅起来。晓心思一转，顿时身上汗毛林立：“我说哈迪斯你……不会想让我……”
哈迪斯失笑，摇头：“怎会，你可是朕，整个冥界的座上宾，朕又怎会……”说到这，却突然停下，任晓的视线转到了他身上，也没再多说。
冥界法庭前。
“进去看看？”
顺着蜿蜒的道路往前走，最终一人一魂的脚步停在了一座高大的建筑前。其实冥界的宫殿和圣域的风格很像，都是大石块堆起来的相同物种，门口耸立着像竖琴弦一样一根又一根整齐排列的高大圆柱，简单却宏伟大气。
晓突然想到，在圣域的日子里，她曾在浓浓的暗夜中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圣殿之上，俯瞰整个圣域。夜色中的十二宫一座接一座，盛满了黑夜的暗，明月的皎。此刻身处冥界，感到夜色中的圣域竟隐约带着冥界中阴郁的色彩。
“这里是……？”
“米洛斯掌管的冥界法庭。想起朕当初亲手把冥界法律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哈迪斯说的是感慨的内容，语气却半点都
79、第七十九章 暗夜中的身影虚幌 。。。
不感慨。
“是是，知道您年岁高~”晓调侃着，一边走上殿门外长长的楼梯。楼梯很缓，不多，一会儿就走上去了。
“恩……朕记得，冥界最大的书库就在这里。”哈迪斯摸着下巴，抬头仰望，“朕当真是……很久没有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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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问大神，这又是哪一年的事？”晓伸手抚摸石门上雕刻的字符，随意接口道。本来也没指望哈迪斯会回答她这种明显调笑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回答得一本正经。
“朕记得，是朕统治冥界后第两千五百二十年又三个月的时候。”
晓肩膀一歪，嘴角一抽。还真是准确的数字啊……
“……大概。”
晓的额角成功地冒起了一个硕大的十字路口，指尖的石门上顿时被透体的神力给激出了一个小坑。
您老说大概，干嘛给个那么精准的数字啊！想被吐槽是吧啊吐槽啊！
晓正努力地把额上的十字路口压到脑门下，哈迪斯走到她身边，伸手似乎想要推开巨大的石门，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一顿，收回手去，低下头，轻笑。
“朕忘了，朕……”说着抬眸，清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