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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
他收敛心智，来到楼渐忧身后，拿起被丢弃在一旁的干毛巾，半跪着给他擦头发。
“头发不擦干，很容易着凉的。”
他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声音多么柔和，像在哄三岁的小孩，如果他自己注意到了，一定会吓一跳。
楼渐忧略显嫌弃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嘟着嘴“头发长了好不方便，是时候该剪了。”
他说到做到，连鞋也没穿，就立刻蹦跶着跑回屋，拿了把大剪刀出来，递给沈陌轩，道：“你帮我剪吧。”
沈陌轩爱惜地抚着他的发，将手中的剪刀丢在一旁，“多好的头发，哪能说剪就剪，只怕我剪了你的头发，楼公子就该把我的脑袋给剪下来了。”
唔，楼渐忧低头想了想，楼羽歌异常喜欢他的头发，小时候就常把他的头发往嘴里塞，真要是剪了，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他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笑什么？”沈陌轩问道。
“在想羽儿生气的模样。”
他说罢便又笑了，他的笑很容易感染人，因为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所以沈陌轩也不知为什么，跟着他傻乎乎地笑了。
楼渐忧盯着沈陌轩盯了好一会儿，直盯得他心里发毛，才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嗯，有过一面之缘。”
他望着楼渐忧疑惑的神情，便指了指坐在树荫下摇尾巴的雪球，雪球见他俩往自己这边看来，大尾巴摇的更欢了。
楼渐忧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那个在拍卖行里用两万两买下雪貂送给他，之后又静静走掉的人。
沈陌轩点点头，露出一贯温和的笑，静的像平静的湖水，叫人愈发的心平气和。
“看来你还是记得的呀。”
楼渐忧朝雪球勾勾手，雪球便撒欢地跑来，跃到他怀里，任他肆意地蹂躏自己的毛，眯着眼睛享受。
“怎么能不记得，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他又对沈陌轩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沈陌轩觉得他的笑比阳光还要耀眼，融化了一切的冰雪。
楼渐忧站起身，擦净脚，又跑回那张摆在榕树下的贵妃榻上躺着，然后对着沈陌轩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侧。
沈陌轩望着他完美的侧脸，以及唇角勾起的浅浅的微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有些人，就是天生讨喜。
他见楼渐忧突然转过来，那双眼就好似盛在白玉盘里的黑珍珠，晶亮透明，他笑问道：“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东西？”
楼渐忧摇摇头，指着他腰间挂着的香囊，“能借我看看吗？”
沈陌轩一愣，将香囊取下来递给他。
楼渐忧捧着香囊反反复复地看，又用手摩沙着上面绣着的荷花，眼神里充满了怀恋。
“这香囊是我妹妹绣的，可有不妥之处？”沈陌轩问道。
“不，”楼渐忧将香囊举到眼前，“我只是想起了依依，也就是羽儿的娘，她最喜欢绣荷花，每年都要绣些香囊、荷包之类的送给师兄弟。”
他的目光很柔和，对于以前的事，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依依是碎心阁最受欢迎的女孩子，有好多人都默默地喜欢他，可也不知道她为何选择了我。”
沈陌轩的眼神古怪，却也不打扰他，由着他讲下去。
“可惜呀，依依走的早。”
他手中握着香囊，突然泛起一阵睡意，眼睛也渐渐合上，就在沈陌轩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却又轻轻道了一句：“依依，是个很好的女子呢。”
那声音渐渐弱下去，他的气息也逐渐平稳，可见是真的睡着了。沈陌轩在他身边坐了很久，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屋拿了块薄毯给他盖上。
他望着楼渐忧祥和的睡颜，无论是哪一位江湖人士都不会相信，堂堂碎心阁阁主楼渐忧，竟然在别人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他俯□，在楼渐忧的眉间落下一吻，很轻很轻……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华丽丽地二更= =……
我今天不知道是抽风了还是怎么滴，突然想起二更了……
43
43、修成正果 。。。
就在楼羽歌苦苦盼望楼渐忧回来，而楼渐忧就像打定主意不回来时，楼羽歌终于沉不住气，要冲到沈陌轩家里要人。
就在他前脚刚踏出门口一步时，楼渐忧坐着轿子回来了，当轿帘掀开，他出现的那一刹那，楼羽歌简直欣喜若狂，若不是对面是热闹的街道，他早就冲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了。
“爹，你回来啦。”
“嗯。”
楼渐忧也不拿正眼瞧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脚一抬，入了芙菸楼，留给楼羽歌一个优雅的背影，雪球跟在他身后，转头过来看楼羽歌，似乎在说，好自为知。
楼羽歌原本以为楼渐忧肯回来，就说明没事儿了，现在看来不尽然，从他的态度看出来，他的心里还憋屈着呢。
“阁主，您回来啦。”
叶子祺刚跟他打了招呼，就被楼渐忧一个熊抱，拍拍他的肩，笑问道：“子祺有没有想我？”
“嗯，当然想。”
没阁主在的日子少了好多的乐趣，芙菸楼仿佛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的。当然，最想的那个人不是他，他那眼瞅了瞅跟在楼渐忧身后头的楼羽歌，觉得他身上被浓厚的黑气围绕，哀怨的情绪肆意弥漫，心里顿时明白，阁主还没消火！
“阁主，少主好像有话跟你说，你看是不是……”
“子祺，我饿了，我先去吃饭。”
叶子祺对着楼羽歌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楼羽歌幽幽地叹气，好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总之，楼渐忧在芙菸楼里逛了个遍，跟男女老少们都打过招呼，独独不理会哀怨地跟着身后的楼羽歌，弄的众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觉得从脚底身上一股寒意。
怎么办，他不理我。
楼羽歌向龙嫣然打手势。
那你就主动进攻，就今天晚上，直接压倒。
龙嫣然回手势。
少主，加油。
叶子祺同回手势。
楼羽歌望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心里思索着是不是真应该如龙嫣然所说的，就今天晚上，直接压倒？他望望正在逗雪球玩的楼渐忧，低低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要了，这主意太邪恶。再说，要压倒的话，也得两情相悦不是？
于是，这一天，楼公子复杂的眼神伴随楼渐忧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而楼大阁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自个儿玩自个儿的，仿佛不存在楼羽歌这个人。可怜了下属，走过楼羽歌身边的时候都要裹紧衣服，以免被寒气冻伤。
就这么滴，终于到了压倒，额，不，是到了沟通的晚上。楼羽歌早料到楼渐忧不会跟他一起睡，为了避免他逃跑，所以等楼渐忧睡下之后，他才偷偷地摸到他的房里。
今夜没有月亮，所以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也正是个适合压倒，额，不，沟通的晚上。只有上床睡觉的时候，楼渐忧才会老老实实地躺着，而不随处走动，不给楼羽歌说话的机会。
楼羽歌摸到床边，在楼渐忧的身侧躺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将他搂在怀里，闻着他发间熟悉的气息，连日来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爹，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楼渐忧窝在他怀里不动，半晌，才伸出双手，回抱楼羽歌。
“你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楼渐忧冷哼，“我的心可是很坚强的。”
楼羽歌顿时黑线，若是真的坚强，用的着一受气，就离家出走，几天不归吗？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
“爹，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哪里会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着离家出走。”
楼羽歌注视着他在黑暗中还闪闪发亮的眼睛，心里不觉柔软了，他揉着他的头发，继续说道：“因为你在司伯伯的房里睡了之后，说腰疼。”
“那是因为他的床很硬，所以我才腰疼。”
“我知道，司伯伯都跟我解释过了，”他安抚地拍拍楼渐忧的背，“可你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那啥之后。。。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腰疼。”
楼渐忧听不明白，疑惑地问道：“哪啥？”
楼羽歌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幸好是在黑暗中，不然肯定会被楼渐忧笑话的。
“就是。。。额。。。发生关系。”
楼渐忧愕然，难怪当时的人看他的表情都那么古怪，不是掉筷子就是摔碗，合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司易凡顺着他的话往下发展，也就是说，他被司易凡算计了。
所以有句话叫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眯着眼，可恶，从来只有他算计人的份，何时也有人算计他了，大师兄，你好好等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算计我的后果。
正在跑路的司易凡打了个喷嚏，他搓搓鼻子，夏天是最容易着凉的时候，他得注意身体，不然没力气跑路，一定会被那个变态抓回去，到时候……
不过，楼渐忧也从楼羽歌的话里听出了些端倪，他佯装镇定地问道：“就算我跟大师兄真的有什么，你又生什么气，是因为知道我是断袖么，既然你不喜欢，我明天就会碎心阁。”
看着他气呼呼地转过身去，楼羽歌急了。
“爹，你知道我嘴笨。”
何止笨，简直是笨到家了。楼渐忧捂着嘴笑了。
“爹，我最后再说一句，我。。。我。。。”他憋红了脸，就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你什么，不说的话，我可睡觉了。”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不是父子间的爱。”
半晌，他都听不见一点响声，他的心里感到失落，像落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沉闷地透不过来气。
“爹，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他刚说完，两片冰冰凉凉的唇便贴了上来。
“宝贝儿，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啰啰嗦嗦地写了将近九万多字，大楼和小楼终于圆满了……ORZ
要不，这章就算完结了吧= =
44
44、活死人 。。。
“少主，您能否收敛一下你的表情。”
在楼羽歌半刻一小笑，半个时辰一大笑，并且笑声是那么令人发毛，如此持续了半天之后，龙嫣然终于忍受不了了。
楼羽歌疑惑地捏捏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表情吗？”
“有，”龙嫣然肯定地点点头，“一脸发春的表情。”
楼羽歌傻乎乎地笑了一下，从书桌后头蹭蹭地跳到龙嫣然面前，“嫣然，你知道吗，原来爹爹也喜欢我诶。”
有那么一瞬间，龙嫣然真想拿把砍刀把他砍成碎末。拜托，阁主喜欢他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他个榆木脑袋到现在才明白。她是应该好好恭喜楼渐忧，圆满地修成正果。
“呀~~~~~真是想不到，原来阁主也喜欢少主，少主，恭喜你呀！”龙嫣然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真正验证了什么叫做哭比笑好看。
“嫣然，你笑的好僵硬哦。”
……
“我最近面部抽筋。”
“你们，有没有听见琴声？”
叶子祺如此一说，二人皆侧耳倾听，然后都摇摇头道：“你是不是听错了？”谁会半夜在外弹琴呢？
“可是，刚才明明有……”
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但外面除了无边的夜幕与呼啸的风声，什么都没有。
楼羽歌关切地拍拍他的肩，问道：“是不是太累出现幻听了？”
叶子祺摇摇头，笑道：“我不累。”他又往外望了一眼，可能是真的出现幻听了，但心里却有着十分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最近芙菸楼确实很忙，特别是还有几个大订单，不然他们几个也不会忙到深夜，若是他们因此累坏身体……楼羽歌顿觉愧疚，又望了望夜色，道：
“很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他回到房里的时候，见楼渐忧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