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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会把院子弄乱的,落叶也是,打扫很麻烦啊。”伊尔密凝神戒备。
“是人把他们弄乱的。”远离尘嚣的人说道,“我是主体人格,来打一下招呼。”
哎,芜菁怎么就没有什么看人的眼光呢?除了自己,周围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糟,芜菁难道带着专门吸引坏蛋的天线吗?
“你准备让奈留住多久?”伊尔密问芜菁。
“住到树来接她。”芜菁回答,“伊尔密,我的同情心也只延续到眼里所及的地方,而且,也不是没有目的。”
等到奈留终于和树离开,黄泉又要过来——走马灯一般没个歇。
“我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比如黄泉的服装,穿西装还是休闲装,还有什么生活必需品要准备,牙刷,牙刷杯,沐浴液,枕头被子,睡衣……最重要的是,避免他和藏马见面!”芜菁忙得团团转。
为了这个目的,特地搬家到近郊,其实伊尔密觉得过去的房子挺好的,面积比较小的话,近身接触的机会更多,如果整个房子的面积只有六张榻榻米大:翻个身就可以看到对方。
“虽然我觉得送书的意义最好,但是黄泉他看不见啊!”芜菁更仔细的端详杂志上的文字,琢磨迎接的礼物:“汽车香水怎么样?那还要先买辆车……”
“恋人的经典礼物。”伊尔密戳戳标题,“你能不能抓住重点?”恋人,这个词既别扭,又无趣,还很……让人不舒服。
“我觉得重点是,能不能让黄泉别过来。”她把头埋得更低,似乎有些疲惫。
“有可能吗?”伊尔密问。黄泉想做什么,不是你我可以阻止的。
“他今天下午五点到,我要去接驾了。伊尔密,他应该不像个想毁灭世界的妖怪吧。”
盟王高中的学院祭“盟王祭”,有真正的魔界之王来参加。他穿着蓝色休闲装,和自己的财政大臣手牵手,就和夫妻来看自己家孩子一样,当然实际上他看不见,而要相会的是千年仇敌。
伊尔密穿着女鬼的行头,暗暗告诉自己这叫神经过敏。他们只是牵手的时间有点长,虽然黄泉听风辨音的能力足以一个人逛。
“你这种态度,根本杀不了妖怪。”黄泉平静的说,“你还太锐利,就好像划破天际的剑,这样,是斩不了清风和流云的。”
趁芜菁去藏马那买炒面,黄泉说道。
伊尔密不语。的确有那么一刻他动了杀机。隐藏在大树的阴影里,他的表情辨识不清。
他无声的不满与日俱增。
“这是典型的人类行为。”黄泉的姿态隐含着一种指挥一切的力量,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就和王座上一样的凛然。
晚上,黄泉和芜菁呆了很久,一直到……芜菁靠在黄泉身上沉沉睡去。
伊尔密睡不着。
他承认自己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黄泉野性大发,一阵激情上涌,于是在芜菁身上摸来摸去,他的舌头探索她的银牙贝齿,开始人类最古老也是妖怪最古老的双向交流运动……
雷禅不就是和一人类的女子……黄泉也是魔界君王之一,也许这方面品味也近似。
伊尔密就和活鬼一样,神思恍惚的在自己房间里转来转去,他第一次清楚地发现自己落入了魔女的网中,而且似乎自己也不想从那里出来。
于是他一晚上去了十八趟厕所,为的是多看一眼客厅的动静。
“我……可以把藏马带来。”伊尔密终于耐不住说出这句话。让藏马代替芜菁吧,黄泉大人你想对藏马怎么样都成。
“我不是来见藏马,而是来见岁月本身。”时间可以解决,时间可以磨灭。
黄泉用小指轻轻的弹着芜菁的嘴唇,就好像在嬉戏,“她睡得很熟呢,嘴唇也很柔软。”他轻轻一笑,“我不会做让人背后指着脊梁骨谩骂的事的。”
所以当面做……你这是办公室性骚扰?她又不是你的!
“哦,她要醒了哦,你不快点回房间,还在这杵着吗?”黄泉的笑容很神秘,“这样好吗?”
伊尔密鞠躬退下,不露神色,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死抓住过去不放,只会妨碍追求眼前对我更重要的东西的脚步。”黄泉的声音在黑暗中流淌,“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想你应该就此放手。”芜菁憋住哈欠,刚才自己有没有睡着?应该没有,自己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头,打盹个几分钟,然后黄泉大人醒了。
“很好。你能为我做同样的事情吗?”
芜菁点头点的和捣蒜一样。很难说她是真的听懂了,还是一种习惯反应。
“芜菁,你是天生谎话王,还是后天形成的?”
伊尔密听到这里,心里大骂 “天生撒谎家”、“骗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毫无防备的你。现在的表情,应该不错啊。”
他在做什么?伊尔密头一次祈祷,黄泉的智慧、理智、判断力不要屈从于野兽的本能。
“黄泉大人,你可不可以,活的更自由一点呢。”芜菁似乎在祈求。
他们是不是凑得很近,可以闻到彼此的气息?伊尔密的脸色又黯淡了一点。他真想锤墙壁告诉那两人:你们给我消停!
想让黄泉住手是很难的,甚至尝试这么做都很蠢。
“你喜欢天空吗?”黄泉没有直接回答,“我很喜欢人界的天空,真是广阔——能够感受到那种广阔。”他停了一会儿,说: “越坏的男人越可靠哦。”
可怜的伊尔密辗转反侧,在东方发白前都没能闭上眼睛。尽管目睹黄泉的行事,他不会逾矩,但是伊尔密无法阻止自己去想。
送走黄泉是伊尔密做的最高兴的事,临别,黄泉张开手臂,似乎要包容整个天空:“伊尔密,你是自讨苦吃。”
“黄泉大人,那是我的事。”
黄泉虽然没有眼睛,但是视线却似乎没有离开伊尔密:“自讨苦吃。”他重复,以此结束这不算争论的争论。
暗黑武术大会即将进行,伊尔密在左京的私人飞机上如坐针毡,他晕机,为了维持形象不能表现一点的不适,等到了酒店,身体完全撑不住了。
因此这比赛他并没有看到开幕式,没看完全。
“这是不是叫后宫?”总统套房里,他问刚看完第一场比赛回来的芜菁。
“?”芜菁不解其意。
“仙水,左京,藏马,还有什么小阎王,”语调和阴天一样晦暗,记忆里,还是个小小孩的时候,他没拿到合心意的红包才会那么阴郁:“也许还要加上黄泉。”
和藏马的偶遇也许只是意外,那怎么解释和那个小阎王躲在电梯间鬼鬼祟祟?想到她见到藏马那快要随时晕倒的歌迷表现(其实是吓得);以及看到小阎王的欣喜,伊尔密愈发不爽。
芜菁皱着眉,“你后来也去看了暗黑武术大会,跟踪我了?”
等她醒悟过来,伊尔密已经走进浴室,打开热水龙头开始往浴缸放水,准备洗澡。
伊尔密想,自己应该和钟表一样无休无止的理性的运行,而不是被芜菁牵着鼻子走,宗教就是要控制最原始的食欲和性 欲,对这个女人有情愫和暴饮暴食差不多……
芜菁也迈进浴室,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缓缓牵起他的手,“伊尔密——”她柔声唤着,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颊,“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伊尔密急切的发现自己肺部没了氧气,心平气和的交谈是人与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前提,他发现自己比坐在飞机上更头晕,一阵战栗窜过背脊,体表温度却飞速上升。
芜菁一把把他丢在浴缸里,“你给我清醒一下!”
鼻腔里灌满热水,伊尔密闭气,透过水看着芜菁气恼的摔门而去。
在暗黑武术大会的间隙,芜菁不忘给伊尔密继续找师傅,这次找上的是幻海。
伊尔密则瞪了她一眼,“我有必要请那么多人指点吗?”
她反唇相讥,“如果你够强悍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啊!”
“那要不要试试。”伊尔密火气很大。为什么总把我当小孩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吗?那火气不只是为了她持续的愚蠢,还有延续至今的对自己的小看。
“我会按自己的方法做。”芜菁轻抬起手镯,透过樱吹雪散发杀气。
得了,只会耍小聪明。
她黑色的瞳孔,清澈而亲切,伊尔密垂下视线。她的脸庞最令人难忘的就是黑色的大眼睛,当初那幅画像眼睛是最主要特征,现在伊尔密可以说出她发线的位置,手指的长度,手腕上镯子的形状……
武术大会四分之一赛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完全没有道理,他明明没可能赢得!”伊尔密对此很不解。以桑原的实力,怎么可能最后反败为胜?
“爱,这就是爱!”芜菁嚷嚷。
左京潇洒的点起一支烟,“芜菁小姐相信爱吗?”
“干什么不信,就算没见过,也相信它存在的。”她微笑。
爱难道是猪肉吗?(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你来暗黑武术大会,有什么理由吗?”左京提问。
芜菁耸耸肩,“为了一场美丽的邂逅啊。”声音听起来并不欢快,甚至有几分抑郁。
“你刚才看的是他呢。”
“也许就是他呀。”芜菁仿佛在和对方玩猜谜。
回顾伊尔密十二年的人生历史,简单的杀手生活,被教育,去猎杀……为什么遇到芜菁以后人生的轮盘就开始向不自主的方向滚去?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理念不同,而你产生了杀我的想法呢?”芜菁的话听起来很空洞。
数秒过去。
“不可能。”伊尔密回答,“这取决于出价。”
“哦,那有人想杀我的话,要出多少钱?算了,别告诉我——我努力提高自身价值,这样别人想杀我的话,你好歹多赚一点。”
伊尔密轻轻笑了一下。
“你真的相信爱吗?”伊尔密突然问。
如果我说自己有那种,可能有那种……十二岁男孩的承诺,难道不比你的话更空洞?
“那个啊,我相信,不过不太相信最纯最美好的爱情能让我赶上,要靠缘分的。”她的音调柔滑。
同刚才被排斥的感觉相比,伊尔密仿佛换了个新天地,她第一次和他谈起内心的想法,以平等的姿态。
藏马对芜菁产生了怀疑,刚巧灵界防卫队也派了人来,伊尔密制住对方,避免一场杀戮。
回到舒服的总统套房,伊尔密说话了,“黄泉留言,你如果再不回去,就没必要回去了。”
伊尔密对黄泉的行为越发怀疑,那不像他的作风,就好像有其他人授意……
芜菁垂头丧气,她还想着那个月光下红毛狐狸?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他呆在一起?
伊尔密突然沉默了,“他们长得很像?”
过了半响。
“我也说过,他们不一样。”芜菁双臂交叠放在胸前,从心理学说,这是个防御姿势。
“藏马是个难缠人物。”伊尔密清楚这句是废话,显而易见,那狡猾的狐狸,深藏在内心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晓得。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在想什么。
“我知道。”
你不知道。
魔界,癌陀罗城,最高的建筑物内——
“我偷偷告诉你哦,修罗王子的初吻,已经是我的了!”她兴高采烈的说,“伊尔密。不能多呆一会儿吗?除了你,黄泉,妖驮还有几个送饭的,我都见不到什么人哎。”
伊尔密后来也吻了修罗一下——弄了一脸的口水,他冷静的从衣袋里掏出亚麻布手绢,把脸上的口水擦掉。
芜菁小心翼翼的把修罗抱到怀里,“还是小孩子好,幸福全部都写在脸上,不用费心思猜。”在她温暖的臂弯里,躺着一天睁眼睛不到十分钟的修罗。他躁动的扭了几下,换个更舒服的位置依偎着芜菁,做着温暖的梦。
“黄泉经常来吗?”伊尔密问。
“一天至少一次,他作为父亲真是没话说。爱子如命。”这个问题芜菁回答起来没有迟疑,“你说,等修罗会说话了,第一个叫得是不是我的名字?”
“这样黄泉能高兴吗?”
“我每天都有重复念爸爸,父亲,爹地,阿玛,DAD,father,父王——至少都有几百万遍了,”芜菁捏了捏修罗的小手,惬意十足,“可是他除了睡就是吃。小呆瓜!”
修罗张开没牙的小嘴,一脸笑容,逗得芜菁也开颜一笑。芜菁一只手捧起修罗的脸,“这么可爱,没必要快速长大啊,健康成长就可以了。”她轻摇着怀里的宝宝,“修罗宝贝,如果你将来对我说——芜菁,等我成为王,我要你当我的皇后,嘿嘿嘿,我可怎么办呢?”
三国鼎立的局势,一触即发的全面战争,间谍战已经进行到白热化,而她在小小的乐土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