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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的历史,一直是生物和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就整个地球时间而言,生物改造环境的作用一直相对微小,仅仅在出现了人类以后,生命才具有了改造大自然的异常能力。
——卡逊
1998年2月,不是闰年,因此只有28天。
这一天,是2月13日,星期五。(按照西方民俗,相当不吉利的一天。)
月亮,和故乡的一样亮呢。
它们真的是同样的明月吗?
念压和灵压一样,都可以让没有此能力的常人感到浓厚沉重的压力,就好像,你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神鬼。
在这个世界,调用灵力还是太勉强了。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灵压,想要在这个世界释放,就算花以前百倍气力也难以做到。
飞艇像薄薄的影子在上空飞过,这个世界的通用交通工具是飞艇,而不是什么四枫院家传兵器或者飞机。
他的目光注视着地平线,就好像有什么存在在那里一样。
追忆似水流年。
他读真央灵术院的时候,基本就是形单影只的独行侠,虽然他成绩优秀,但是对老师和同学而言,这个阴阳怪气的孩子有没有都无所谓,而那时候最闪耀的秀才,年级第一,就是南野密,市丸银彼时觉得,以南野弄虚作假的习惯,不去一番队厚着脸皮管理全部番队人的薪水休假,真是屈才。
南野和几位队长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种种详细细节,恰好可以反映八卦的威力,这个被曳舟桐生、京乐春水,甚至老好人蓝染副队长都另眼相看的人,却在事故里灵力尽失。
市丸银记得他那副活死人样子,也记得在此之前他如何的勤奋和上进,似乎毕业就是五番队、八番队或者十二番的席官,心事重重,却眼光独特,南野密,一开始对市丸银的态度就像对个熟人,而且是“落难才子必然会状元及第前途辉煌”的熟人。
造化啊造化。
市丸银从来不认为自己官运亨通,但事实上他的仕途一帆风顺到让人惊诧——“状元及第前途辉煌簪花跑马”的典型。
市丸银接下副队长之职,和蓝染接下五番队队长之职,恰好是同时,那是当然的,前任的平子真子闹出的丑闻,被遮盖的严严实实,而那些湮没在黑暗里的戴上面具的队长副队长,只是接下来行动的悄无声息的牺牲和献祭。
要置身于种种事故之外绝非易事,尤其他本身就是始作俑者。
“今后,五番队三席市丸银,就是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了。”
市丸银倒也没有为那些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队长队副担心,当蓝染的副队长,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与此同时那些假面军团开始凄凉的考虑生计问题,浦原喜助还有四枫院夜一这种金主没多久就开店当老板了,他们可只有自己,事出突然,谁都没有想过带上积蓄首饰股票国库券……日市里虽然在十二番这个技术开发局相关番队呆过,但是了不起也就做个“超级日市里跑步机”,靠这个谋生就天方夜谭了。)
后来顺理成章——
“好了,已经是三番队队长了。”
“任官状”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有的人拼尽一生,连席官都轮不上,副队长级别正式就职是任官状发布一个月后“任官典礼”,而队长级别的,会有其它所有队长参与的“欢迎会”,当市丸银当上队长的时候,松本乱菊只是个普通死神。
孩子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唯我独尊,其实屁都不算。队长也好,副队长也好,还是什么席官也罢,其实就是中央四十六室下面杀虚打杂的,而且伤亡率比普通死神还要高,也许就是明白这点,朽木白哉才会正正经经拜托浮竹不要让自家小姨子当席官。
松本乱菊曾经也是这样的年轻而脆弱,自大却纤细,像需要别人关怀的橙□咪,虽然长成个波 霸,看起来大大咧咧豪放不羁,其实心细如发。对了,她是个味痴。
但至少乱菊不会逃避,她会喝酒,会流泪,但是她不逃!哪怕对着银拔刀相向。
而南野密,当上了《静灵庭通信》的小编辑,然后在一场血腥的战斗后于四番队医院失踪,数年后被逮上虚夜宫,再后来逃跑的不知所踪影子都不见。
就如同破面里也有迪•;罗伊这种废材,芜菁,简直是人类里的废中之废;十一番多得是打架不按照常理的混混,而芜菁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或者说“放弃”和“逃”就是她的道理?
市丸银是在虚夜宫完成以后才知道南野密其实是芜菁,蓝染芜菁,自己的舍友,是久远的久远之前蓝染惣右介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妹。
再见面是他和日番谷队长一场不了了之的战斗时,她没了记忆,反而和蓝染愈加亲近。
也许血缘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时间,那属于那两位的不为银所知的昔日。
雄伟的能够刺破苍穹的虚夜宫,总是让底下拜服的虚(它们大部分都恨不得立马扑到蓝染脚下效忠)产生油然的憧憬和向往,而虚夜宫的王者,差点就和这么个废柴绑在一起结婚……对于自己没有受惊吓喉咙口哽住话也说不出来,市丸银自我评价:人才。
市丸银对蓝染的评价:……
一个潜伏几百年的阴谋家,一个天才的科学家和革命者,一个阴了自己直属上司甚至让尸魂界最有才能的浦原喜助回不了静灵庭的副队长,一个砍了中央四十六室夺取崩玉的逆天者,一个连死神有“限定解除”都不告诉葛里姆乔看着他带着从属官半死不活丢胳膊丢命的“好人”(当时葛里姆乔自己的小组织太嚣张,蓝染明摆着要给他个教训,恩威并施,反倒让东仙要当坏人),一个……汇聚了无数褒义贬义形容词的人……
干什么非要看上芜菁呢?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光是想想就让人发疯。
“中央四十六室已经死光了,在选出下任人选的之前,决定权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你一直说黑崎一护不足为惧,令人诧异的是他的成长率,他的确潜力惊人;而且,他对周围人灵压的影响很特殊呢,井上织姬、茶渡泰虎、石田雨龙……”
说到“石田”,市丸银把语速放慢了。这些人按照道理都是后辈,黑崎一护还是个无法独立的少年,井上织姬能力奇特却感情脆弱而且盾舜六花本身实体很容易破坏,茶渡泰虎实力太差能力接近于虚,石田雨龙——不是他爹,那个天才灭却师石田龙弦……
“黑崎一护的虚化,有没有出乎您的意料呢?”他问道。
那一刻,蓝染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惊异之色。
那段日子蓝染就是布置一下大计,细节交给下属,其余时间都去陪妹妹了。和有着清澈见底的眼眸(因为记忆丧失啥也不记得)的妹妹相处相依相伴,蓝染到底在想什么?蓝染只要自己乐意,委婉亲切,感人肺腑,巧妙地在芜菁的感情上下功夫,极短暂的微笑都仿佛在说“我很爱很爱你”——作为旁观者,市丸银心想到这个程度都不能打动的话,那要么就是蓝染和芜菁实在没缘分,要么就是蓝染实在不是芜菁那杯茶。
蓝染的卷发漂浮在光滑的额头上,目光诚挚柔和——这一次,他总算没白花功夫。
蓝染可以掩饰任何他想掩饰的东西。
从市丸银认识还是五番队副队长的蓝染,这个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事物。卓尔不凡,立于顶端。
敌人还有很多:人类身体里的虚,并不是只依靠脑袋和身体思考就可以抑制的,浦原喜助和平子真子,到底是走到什么地方才分道扬镳呢?又会在什么情况联手并行?尸魂界,浦原商店,假面军团……王是控制者,兵马都只是环绕王的棋子,敌人的弱点,就是没有一个能称得上“王”的人的指挥。山本顶多是“将”,还够不上“王”的斤两。
而这些,这些豪杰,照样可以被蓝染忽略。
再看看近些年才出现的青少年生力军:人类具有难以置信的能力,其实已经不稀奇了,一护井上他们都是……
那么芜菁呢?芜菁真的只是一个废柴?她还不如雏森有价值?
其实银以为,芜菁曾经的恬淡和宽慰,走神之外那深邃的眼眸和若有所思,也许都建立在某种特殊的能力上,而蓝染对这种能力,至少有了一定的认知。库洛洛是不是也知道部分呢?能够引起权贵或高人觊觎和关注的能力,通常……最容易带来灾祸。
强调保密,但是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
“浦原喜助解析灵子的本领不减当年。”市丸银感慨一个第十十刃对上浦原队长太倒霉,牙密完全不够看,“在虚闪发生之前就做好防备,配合时机就完全抵消了。”如果让乌尔奇奥拉上会好些吧,倘若是自己呢?
“银,你当年没什么机会看浦原喜助的刀法吧。”蓝染能理解银的蠢蠢欲动,但不会支持,因为这次不过是为了夺得井上织姬。
织姬公主到手了,芜菁王后逃跑了。
浦原喜助大概能推论到上一个事件,但是下一个,蓝染惣右介也没料到吧,上一周他还能得意洋洋告诉鲁比“真抱歉!我没想到你会被打那么惨。”而到了自己的婚礼,他面对的是没有新娘的凄惨场景,在场的虚口有成百上千,而蓝染新郎脱了礼服上战场……
市丸银曾经以为他看到了蓝染的另一面,也许他的确比其他人要更接近他,但是当猎人考场上蓝染用温厚的眼睛望向芜菁,市丸银的心头产生了颤动。
就好像他和芜菁分手才五分钟,而且不是一方把另一方丢在人头攒动的结婚礼堂,市丸银自认互换角色,松本乱菊这么来一出“逃跑新娘”,银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大而化之。
芜菁没有那种能让别人怒气烟消云散的魔力。
市丸银不准备也不想揭蓝染伤疤讨论此问题。(虽然市丸银一直以犀利的眼力尤其是揭别人伤疤闻名,而且由于一针见血特别招人怨恨,上一次中招的就有朽木露琪亚和小日番谷。)
权衡利弊,市丸银的判断力一向不低。
对雏森,对井上,蓝染都可以把她们当做游戏,是否中计,无关紧要,而芜菁……
市丸银真的不知道。
恋爱又没有什么共通的准则,市丸银没办法钻到蓝染脑子里看他怎么想的。
这次来到异世界,市丸银从不认为这是“抓芜菁”或者“返乡探亲”的友好行动,但是他也不会把麦克风递到蓝染嘴边让他回答。
这是起码的信任问题。
低沉的嗓音传来,打断了银的思绪:
“想什么呢,银?”蓝染言谈里带着大学教师书卷气和智慧的袅袅余音,深沉而有教养的语调,反映出一种属于上流社会的闲适。
“你,”银说,“还有芜菁。”
“我现在,不会去想芜菁。”轻描淡写,就好像他做演讲一样随意自然。
2月13日星期五
“HAPPY LAPPING,用有摄影功能的手机拍下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影片,然后借由公开网络作为炫耀,加入这个群组邮件就可以了,你也可以成为最酷最炫的一族!”
他想尖叫,可是叫不出来;想跑,可是跑不动,他只想来鬼屋探险,然后回去后和朋友们炫耀一番,但是从没想过要被一个怪物咬死。
起因只是他收到一条邮件。
他全身摇摇晃晃,不知道是在走,还是在爬,就好像一只有豁口的瓶子撞上墙壁,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当那黑色的爪子抓住他的肩头,他恐惧到了极致,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虽然告诉自己“跑啊,不跑就没命了”,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滚烫的如同发烧。身体已经对头脑发出了“恐惧”的信号,肾上腺激素一个劲的冒,却于事无补。
“饶命!不要杀我,不要!”虽然没有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在后面追逐,但是看不到的东西比能看到的更加激发人内心的恐惧。
在跳跃而迷蒙的光线里,巨大的怪物让他完全泄了气,他的视线只落在它的大口上,那是要人命的……
他只是变种奇美拉蚂蚁的一道菜。
“我若心中注满罪孽,主必不听。”他没有名字,也不打算要,反正这个世界有智力的奇美拉蚂蚁只有他和母亲,QUEEN喊他儿子,又不会有人和他抢这个位置。
他读《圣经》,读《进化论》,读《物种起源》和《信息革命》,他的族群没有人民,没有文化,没有历史,甚至没有一寸国土。天主听不到他和母亲的呼唤,他只能用智慧武装自己,否则,哪怕对母亲,他也什么都不是。
他是最卑微的王。
他一开始思索的问题,就是他和“人”的区别。
他拿其他世界的物种作比较。
忍者,不能追求自己的存在理由,只是工具。血统限界,那是忍者世界里拥有的特别能力且此能力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