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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被路西斐尔吓了一大跳,再发现自己忽略他的时候,想抽死自己。
路西斐尔似乎并不在意,端著一杯牛奶在我身旁坐下。他拍拍小裤腿,晃著小腿儿喝得开心,脸上一直挂著特纯真的笑。我随口问一句:“小屁头,今天心情很好吗?”
路西斐尔点点头,脑袋顶的金毛跟著晃啊晃。然後他又喝了一口牛奶。
我躺在床上,枕头砸在脑袋上,长叹一声。
路西斐尔说:“你心情不好?”
我说:“不知道,心里很乱,很想打人。你让我打一顿吧。”说完翻起身,捏著他的脸,愤恨地说:“你怎麽就跟他长得这麽像呢?讨厌的小孩。”
路西斐尔宝石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玲珑剔透。
我晃晃脑袋,拿过路西法的手套,跑去洗手套。洗得茫然。
洗完了回来,路西斐尔正抱著牛奶杯子发呆。我往他身边一倒,捉著手套看了半天。路西斐尔眼睛一直没离过我。我拿著手套甩了甩,还是湿的就戴在手上:“你说,他会不会有心烦的时候?我看他每时每刻都是一副泰山不动的样子……”
我取下手套,又看了看手腕处的银链,扔了手套一头砸进被窝,还抱著枕头盖脸。路西斐尔放下杯子,爬爬爬,爬到我身上,揭开枕头:“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发烧了?”
我用手背按了按脸,力图消温:“小屁头……他喜欢莉莉丝。”
路西斐尔一愣:“你说谁?”
“路西法!他喜欢莉莉丝!”我晃晃脑袋,“他喜欢莉莉丝!我是个火球,要爆炸了!啊!他喜欢莉莉丝!怒!我已经爆炸了!你看到没有!我在燃烧!”
路西斐尔真愣了,掰过我的脸,急道:“他喜欢莉莉丝,那又怎麽了?”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小屁头~~~你给我滚出去,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路西斐尔根本无视我的话,把我压得死死的:“你喜欢他了?……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我抱住路西斐尔的小身子,脸使劲在他胸口搓来搓去,搓了半天才停下来,用我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是。才一天,我就变这样了……你要笑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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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话,竟然出奇的轻松,就像说出了一件压抑在心底很久的事。
路西斐尔半晌都没反应。他要嘲笑我都算了,我最怕别人对我无语。於是我坐起来,把路西斐尔抱在腿上,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路西斐尔还是看著我发呆。
我皱皱鼻子,笑了笑:“我知道我什麽样的。我更清楚我和他差距有多大……我只是喜欢而已,没敢多想。”路西斐尔摇摇头:“不,你和他很配。”看他这麽正经地说这种话,我又好气又好笑,捏著他的脸蛋晃了晃:“小屁头,你真的太可爱了,说什麽话都这麽中听。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不可以告诉别人。要是被梅丹佐听到了,他肯定会逼我用鼻子吃面的。”
路西斐尔跟打了麻药似的,一直傻兮兮地看著我。
他还不知道我的状况呢,要知道了,恐怕要把我笑扁。在这个似梦非梦的世界里生存,非但没急著回去,反倒有心情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突然想起路西法说过的话。
什麽是真实?
什麽又是虚假?
这是我的现实,不代表就不是你的梦。
我敲敲脑袋,握紧拳头:“管它是不是梦,反正人死了人生也就跟做梦似的,啥也带不走,啥也留不下!自己活开心就是!小屁头!是不是!”路西斐尔点点头,又突然唤道:“伊撒尔。”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嗯?嗯?”
汗,我怀疑自己甲亢了。
路西斐尔放开我,扑扑翅膀飞起来,小蜜蜂似的在房间里蹿来蹿去,两只小胳膊还展开,就像站在沙滩迎接海风。短短碎碎的金发一根根扬起,所及之处带过一条光影,如同雨後桥型的虹带。
最後,路西斐尔一个急刹车,冲到我的怀里,声音细细脆脆:“伊撒尔!”我被他撞倒在床上,他伏在我的身上,将我抱得紧紧的,耳朵贴在我的胸膛:“伊撒尔,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本来就很不好意思,这会儿只有抓脑袋,点点头。路西斐尔满足地闭上眼,轻轻说:“他一定喜欢你,很喜欢。”
我笑:“那不可能,我很有自知之明。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臭屁?”路西斐尔说:“明天你就知道了。”然後他跪坐在床上,抖抖鹅绒被,盖在两人的身上,熄灯。在黑夜中,隐约可以看到他在笑。他搂住我的腰,小声说了一句:“晚安,宝贝。”
我正准备回他晚安,一听到後面俩字,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小猪,你给我老实点!”
考试结束,有一段长长的假期,过了假期,我可以选择继续读书晋升,或者安分守己过小日子。回头一想,发现我在天界已经生活了一年多。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是创世日。
第二天,耶稣在希玛城外的大教堂做祷告。教堂用的是路西法的名字。
我一听耶稣这俩字,立刻丢掉新买的杂书,屁颠屁颠跟过去,还学著其他天使,把翅膀收起来,把脑袋裹起来,整一个白版魔界邪恶法师。
教堂外的广场略呈椭圆形,地面用黑色小方石块铺砌。两侧由半圆形大理石柱廊环抱,恢宏雄伟。靠近教堂的柱顶,各有一尊雄鹰雕像,作展翅欲飞状。广场两侧有两座造型讲究的喷泉,泉水从中间向上喷射,下分两层,上层呈蘑菇状,水帘飞落,如一层透明珍珠链;下层呈钵状,承接泉水成细流外溢,潺潺有声。
为表对神与神之左手的尊重,所有天使都是步行进入教堂。看著面前的大教堂,本来特世俗的我,都忍不住理理衣角,打肿脸充胖子。
教堂的历史很长,长到让人记不清年岁。可因为时常熏陶著圣光,一切崭新明亮。
走过寂静的长廊,来自七天的光芒穿过重重云层,落入窗棂,在地面飘摇,就好像精灵的舞蹈。进入正堂,站在穹窿顶下抬头上望,顿时感到大堂内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第一眼看上去根本无法领略它宏伟的规模。穹顶几乎是希玛的最高点。
正殿尽头的彩色玻璃大窗上,有一只圣灵不死鸟,翅膀缠绕著葡萄藤,涂满芳香。镀金宝座上方,是光辉四射的荣耀龛。椅背上有两个小天使,手持开启七天之门的钥匙,以及鲜花。
耶稣站在宝座前,头戴三重冠,肩挂金色长袍,面对著高升的旭日,闭目进行祷告。
天主使太阳上升,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不可让太阳在你们含怒时西落,也不可给魔鬼留有余地。
你们的装饰不应是外面的发型、金饰、或衣服的装束,而应是那藏於内心,基於不朽的温柔,和宁静心神的人格。
你们纵然动怒,但是不可犯罪。
要彼此款待,而不出怨言。
要依照自己所领受的神恩,彼此服事。
你们的光当在人前照耀,好使他们看见你们的善行,光荣你们在天之父。
心要归向神,眼目要喜悦神的道路。
要敬畏神,遵行他的道,爱他,尽心尽性事奉他。
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神。
缔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称为神的子女。
我给你们一条新的命令:你们应该彼此相爱。
如同我爱你们。
平平淡淡的语句,平平淡淡的神情,耶稣与我想像的相差不多,清瘦的脸庞,短短的头发,络腮胡,很平凡的一张脸,却因平凡而触动人心。
一到这种地方,就常常忘掉很多欲念。我垂下头,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麽。
眼角瞥见有人在我左边坐下。
我坐起来,往右边挪了挪,对身旁的人微笑,再看向耶稣。
身边的人同样穿著白袍,帽檐搭在额前。留著金色长发,用丝带系住,垂在胸口。一双碧蓝眼睛澄澈透亮,勾人魂魄。
看了耶稣大概有五秒吧,猛地回头。
“路……西法殿下?”
路西法把手压在嘴唇上,指了指前面:“嘘……”
我点头跟击鼓似的:“殿下怎麽会来这里?”
路西法笑:“我听祷告,顺便来看看你。”
我哦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不对,刚才我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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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那句话一说完,後面的东西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祷告进行了多久我不大清楚,反正我只记得最後结束时,天使们井然有序地离开教堂,我欲站起来N次,都失败了。
我准备让路西法走了以後再站,可是他一直不动。
最後,教堂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路西法说:“昨天晚上睡得怎麽样?”
我点头:“很好,殿下呢。”
路西法说:“有点失眠。”
我干笑:“哈,那还跟我弟弟一样,他也翻来覆去睡不著。”小屁头,你不要以为我睡著了,你在床上滚动我就不知道!
路西法说:“说来你也放假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在希玛定居後,就不想再读下去。”
我汗,我有说过吗?
我说:“前段时间觉得能在希玛继续居住就行,可现在……很想住进圣浮里亚。”
路西法说:“想住进圣浮里亚?”
我看了他一眼,忙转移了视线:“是,听说那里物价很贵。所以我要努力工作,努力学习……是不是只有六翼天使才能住在那里?”
路西法说:“如果你找不到地方,可以搬来跟我住。”
我大惊,差一点就点头了。隔了半天才忍住:“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想办法。”
路西法说:“我不会再做失礼的事,你放心。”
我更惊,连连摆手否认,然後飞速找别的话说:“殿下,在这里能转学吗?”
再让我待在神法,我会崩溃。讨厌的天语讨厌的天界史讨厌的火魔法讨厌的导师讨厌的学生讨厌的一切。神法不但让我找回了高三时的BT,还有更多的恶心事例……例如卡洛。TNND!
路西法说:“可以,你想转?”
我说:“我想去七天,但是不知道怎麽转。”
路西法站起来:“跟我来。”
我跟过去,掏出包里的手套,递给他。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把手套戴上。然後他将帽檐拉下了些,脱掉另一只手套。最後,他通过长长的袖口,用没戴手套的手,牵住我的手。
我倏地抬头看他。
他微微一笑,替我理了理领口,戴上帽子,拉著我走出大教堂。
假期一到,天使们都闲下来了。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可以看得见成群结队的夥伴,成双成对的情侣。可无论人再多,希玛都不像耶路撒冷那样喧哗热闹,不像圣浮里亚那样马车横行,清清静静,烟雾环绕。眼前的建筑是白色的,加上苍茫的云气,更是分不清彼此,摸不著边际。
有很多从教堂里走出的天使,他们都穿著白色长袍。所以我和路西法并未被人注意。心中有些窃喜,我直用眼睛瞥他,傻兮兮地笑。一次两次无所谓,笑多了果然还是会被发现。在我第N次笑得不伦不类时,路西法终於捏了捏我的手,回头看著我,温柔跟不要钱似的荡了满眼。我干咳两声,踢腿往前走。
看著前方雪白透明的街道,神圣的阶梯,道旁种下的白玫瑰,玫瑰上隐隐闪烁的星光,我突然有种扑过去抱住他亲吻的欲望,最後被自己强压下去。
他带我到七天学院门口,指著光辉书塔说:“你先去那里,我一会就来。”我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转身走掉。刚走两步,停了停,又走两步,再停停,总算忍不住回头。路西法还站在那里,冲我摆摆手:“快去吧。”
我说:“你不是有事吗?”路西法说:“嗯。你先去。”我转过头,快速走了三四步,又停下来,回头。他还站在那没动。我脑子里嗡的一响,快步走回去。
路西法说:“怎麽了?”
我那分锺脑壳真的被烧坏了,抬起头,飞快亲了他的嘴。
他眨眨眼,定定地看著我。
烧坏就算了,还坏得越来越离谱。
我抿住唇,像跟他有仇似的瞪了他许久。然後搂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一次。
这次时间比较长,贴著他的唇起码三秒。但是很快坚持不住,撤退。
他依然只是怔怔地看著我。
靠,我就亲了他能把我怎麽样?给耶和华哭鼻子说“呜呜呜叔叔人家不要啦有个低等天使轻薄人家”?
豆腐吃干净,我撒丫子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舔嘴巴,唇沾余香。
刚跑出两步,手就被人捉住,身子被扯回去。
心中一懔,背上一寒,我那个态度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美丽的殿下,我错……”
後面的话被他的吻堵住。
他在我唇上碰了两次,看我一眼,又闭上眼碰一次。然後,快速而温柔地轻啄。我也给他吓著了,一时回不过神。
他将我推到七天的门柱上,开始咀嚼我的唇。我急抽一口气,嘴唇微张。这一张,他就探进来深吻。缠遍全身的酥麻令人颤抖。身子被抱住的瞬间,他的舌碰到了我的,试探性地碰一下,就开始疯狂翻搅。我回抱住他,紧贴在他身上,越吻越深。
两人像是饿了整个寒冬季的野兽,如饥似渴地紧贴在一起,互相吸吮,抵死缠绵。
吻了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