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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我向他微微一笑,也自斟自饮了一杯。只觉入口清澈,口齿生香。果真这茶具的作用也不可小觑,我的茶叶并算不上极品,但经此一泡,也算上成了。
“好好好。”十四立马跟小鸡啄米一样狂点着头,我担忧地看着他的脖子,生怕突然听到那里发出“卡擦”一声。
我笑笑,另寻了一个大些的杯子倒了茶放到他的身边,自己也倒了杯,端着杯子走到十四阿哥的身旁与他并排坐下。
“未名,刚才我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可好?”十四嗫嚅道,仿若做错了事的几岁孩子。
“好啦,我不和你计较就是了。”我向他大幅度地咧了咧嘴角,故作大方道。
“未名,若是你愿意,我明儿个就去求了皇阿玛让他把你许配给我……可好?”十四伸手紧紧握住我放在茶杯上的手,手心滚烫如同烧红的铁块。
不愧是康老爷子的儿子们,做事的作风都是一样的雷厉风行,我叹了口气。
“胤祯,”我看向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认真道:“你知道吗,在这宫中,并没有我希望嫁的人。”
“那你想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十四忽闪着那双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并未回答他,而是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蓝天,眼神憧憬道:“我只希望等25岁以后放出宫去,和我的他携手共同游遍这大好江山。”
“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的。”十四信誓旦旦。
我看了一眼他尚显稚气的脸庞,心有感动的一笑。谁人不曾年少?这种年少时的悸动,最是纯洁,也最是珍贵。
“我要去塞北,看那大漠孤烟,塞上飞蓬;要去那江南,赏那小桥流水,扬州一梦。我要访遍五岳,登绝顶而小天下;我要逆流而上,去蜀中,去云南。对了,我最先要去的是西藏。那里有这个世界上最蓝的天空,有这个国度里最纯净的湖泊,还有最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和人文景象。当你面对着唐古拉山脉,看见摇着转经筒从皑皑雪山间走出的老妇人和她身后健硕的牦牛,你将会忘掉心中一切的争名夺利,澄明空澈,只希望能够得这永恒之宁静。”我一口气将这一年以来的向往一一道出,再看十四,他听的也是入神至极,眼中一片期待。
我突然想起来他今后的命运,西藏之于他,或许并不像我口中所说的这么美好。它意味着不甘、羞辱以及悔恨。
我赶紧打断他的思绪,笑眯眯转移了话题说道:“而且十四爷,我要嫁的人,他要有一颗不羁而高贵的心灵。他要敢于蔑视这世上的一切不合理,他要勇于对抗加诸于自身的不公。他不必才高八斗,但是能够和我相知相通;他不必身怀绝技,但是能够毫不犹豫地挺身保护我。”
“可是这些,你给我时间,我也可以的。”十四回过了神,听我这么一说急忙插话道。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覆在他握住我的手背上紧了紧,一字一句微笑着说:“最重要的是,他能够甘心放下营营,这世间的一切皆不再重要,唯我与他一生一代一双人足矣。”顿了顿,拍了拍他的手笑道:“这一点,你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吧。”
十四垂了眼,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见他不说话,我放轻松了口气,愉快道:“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我都一直把你和十三阿哥当成是我的亲人。你们就像我弟弟们一样,看着你们高兴,我也会高兴;你们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我能够一直这样,胤祯,你明白吗?”
十四低头沉默了良久,正当我沉不住气想要再安慰几句时,他忽地抬头猛然瞪我一眼:“不行,我比你大,我要当你哥哥!”我被他这么一弄哭笑不得,只好哄着这位小爷说:“行行行,那未名就高攀十四爷您这位哥哥啦!”
“这还差不多。”十四笑着嗔了我一眼,向着手边的空茶杯呶了呶嘴,立刻摆起了一副做哥哥的派头,对我道:“还不快去给哥斟满了!”
我连声答应着去给他倒茶,心里长吁一口气——看来这位是彻底摆平了。
穿帮
康熙四十四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大寒已过,却还是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丝毫没有转暖的迹象。脚踩在松软的积雪上,仿佛走在云端。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油稠伞的伞面,不一会儿已积起了薄薄的一层。偶尔有几片雪花落在脸上,顷刻间便化作丝丝沁凉的水珠。放眼望去,檐头墙角,皆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我一路看着雪景走来,心情甚好。一是因为打小生长在南方,对这北方的冬季大雪总是心向往之,然不能至。没想到穿越之后倒成了一个十十足足的北方人,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叶公好龙。在这没有暖气的北方,冬天对于我这种不耐寒动物来说简直就是冰窖。但是还好有这忽如一夜东风来的大雪,能够让我沉醉于这天上人间的出尘。
二是昨天从梁九功那儿得了信儿,康老爷子即将在一个月后进行他伟大一生中的第五次南巡。或是为了表扬我到乾清宫以来安分守己未曾给他老人家惹出一丁点儿是非,老爷子特地开了恩发了话,说是这次南巡准我一同随行。要知道,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日子要是再过下去,等这冬天一过到了春天一反潮,我的身上就会冒出大大小小的蘑菇若干——已经整个儿地霉掉了。
另外,这次南巡与我还有更重要的一层意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次南巡将抵达苏州,更可以看到那位因《红楼梦》而不小心连带着出了名的曹寅老先生。啊,苏州,我胡汉三又要回来了!我越想越激动,这不,刚值完了班就匆匆回到屋里收拾捡了一半的衣服。
走到门口,就看见胤禟双手交叠在胸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倚在门边等着我。
“九阿哥吉祥!”我心中暗自奇怪,是什么风把这位爷给吹来了?他的另外三个互利共生体到哪儿去了?没有老十十四这两个小蹄子罩着,老实说我还是有些忌惮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儿,于是便老老实实温良恭俭地小声问道:“九阿哥这是找未名有事儿?”
迎接我的却不是预想之中的冷淡和倨傲。胤禟一脸铁青,恨恨地看着我,一双漂亮的凤目中似有两个小宇宙在燃烧。我有些莫名奇妙道:“九阿哥,您这是……?”“你自己去看!”他的手指向房中。
我的房间里没什么啊,他怎么这般动怒?心下好生纳闷赶忙进屋查看到底什么惹得这位爷大动肝火。
我将屋子里的东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挨个儿看了一遍,心道这不一切正常么。屋子里面既没有两只奄奄一息的乌冬青(乌冬青甲:“我们等上场等的好辛苦!”乌冬青乙:“我们等的好着急!”八阿哥在一旁以泪洗面呜咽道:“我是清白的!”解蠡:“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浑身扎着针的小人偶(大阿哥默默蹲在墙角画圈圈ing……),他干吗摆出这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他老人家难道到了每月的那几天?
见我满脸无辜做小白状的看向他,胤禟跨步上前,从我摊在床上收拾到一半的衣服中提出一件,厉声问:“这是什么?”
我扫了眼,原来是那件阿玛为我专门定制的小号男装。当初进宫时一心惦记着电视剧中阿哥格格们悄悄溜出宫玩的剧情,为了以备万一之需,便带上了那套衣服。就算是女扮男装也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吧?还是他以为这是我之前在宫外相好的那位的衣服?皱眉道:“回九阿哥,这是奴婢入宫之前因觉得好玩便特地做的一套衣服……”
说到一半,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念,当下愣在原地,张口结舌,大脑一片空白。
这件男装,正是当年上元节之际我初遇胤禟时穿的那件!
胤禟见我想起来了,咬牙切齿地冷哼道:“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我在心中大呼不妙,自知理亏,低头默不作声。
胤禟一边向我走来,一边怒道:“觉得好玩,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你觉得我很好玩是不是?!”胤禟的声音提高了个八度,最后一句已带着哭腔。我早已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只是随着他前进一步,我后退一步,几个来回已贴至墙角。
胤禟抓住我的两肩抵在墙上,手指用力过度深深地嵌在我的肉里。我一时吃痛,心下又是又惊又怕,泪珠不禁大颗大颗地下落。我语无伦次慌乱地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脑海中却像是当机状态,组织不了一句简单的完整的句子。害怕、着急、手足无措,以及肩上一阵一阵的痛觉交叠着将我的意识覆盖,最后不知不觉已是泣不成声。
我会被他在恼羞成怒之下拖出去死拉死拉地砍头么……还是干脆现在就把我送去见马克思爷爷?我正心慌意乱,却没提防着他一下子吻了上来。如同绽放的玫瑰,艳丽无比却又带着刺。如此放肆而狂热的吻,有一种要完完全全征服的霸道。
这个男人,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念头在我的心底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步入正题了……呼……
攻守
“九爷,您这是做什么?”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不行,穿到一夫多妻制的清朝我已经很惨了,可不能再给这位府上有一个排的妻室的花花少爷娶了去做小妾。嗯,虽然,这家伙的吻技那是一流……我不由的由衷地赞叹。
“做什么?”胤禟低下头,一双凤眼中透着危险的笑意:“若不是我今天发现了,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让我找你找下去啊?”
“九爷说笑了,九爷怎么会为了一面之缘而将奴婢放在心上呢?九爷府中,比奴婢漂亮的大有人在吧。”我趁他放松的当儿一屈腿,便从他手下脱了身,转到床前继续整理衣物。
“那又怎么样,爷就是看上你了,就是要将你讨了去,你又能如何?”胤禟随我来到床前,一个前抱想拦腰抱住我,我却早已算好,身子堪堪向旁边一侧胤禟便扑了个空。
“九爷是嫌府上空宅子太多住不完么?还是您府上十五个妻妾差一个就能打四桌麻将,正三缺一等着我哪?”我双手抱臂站在一侧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冷笑。
“我……你是不是喜欢十三弟?”胤禟突然声音低了下去,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闷闷不乐道。
“回九爷话,这与奴婢喜不喜欢十三爷没有关系,奴婢只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着想。”虽然看见这小子吃瘪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想再好好逞一番口舌之利,目光却注意到他右袖口隐隐透出的一丝血迹。
“九阿哥,你这是?”我慌忙上前想将他的右袖卷上,手却被他闷声闷气地一下甩开:“不要你管!”然后又听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白了他一眼,又重新走上前去将他的袖子慢慢卷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也是倒抽一口凉气,一条约五公分左右的口子从小臂上直插而下。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经他刚才这么一倒腾又裂开了,丝丝血迹正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往外冒。
“你这是……”我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他,他垂着眼睛避开了我的目光并不解释。我也不再追问,起身到常用的药箱中翻出十三阿哥曾经给过的一瓶止血化瘀的白药给他轻轻倒上,又拿了一卷绷带一圈一圈仔细地缠好,方才将他的袖子慢慢褪下,整理好。
“未名,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刚刚将东西拾掇好,回身却看见胤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神色紧张地看着我道。
我莞尔,走上前去帮他抚平了袖口,好言道:“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讨厌九阿哥呢?”又故作打趣的说:“九阿哥这么长的一表人才,又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只怕喜欢你的女子挤满这整个紫禁城都不够呢。”
“可是,你是不喜欢我的对不对。”胤禟拽住我的手,闷声道。
看着面前这个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美少年,说我没有怦然心动那简直就是有辱于人类的审美观。刚想要软声安慰几句,转念又警觉了起来:这小子不会是在给我吃糖衣炮弹吧?强烈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我只是站在原地咧了咧嘴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尤其这花也并不是什么牡丹倾城倾国。这个道理,九阿哥自然明白吧。”
“我走了,谢谢你的药。”胤禟向我微微一笑,唇角竟噙了几丝苦涩。
我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冷冷一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是么?可惜姐姐我软硬不吃。
大婚
十三府中。
大红的“囍”字贴满了窗户,处处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