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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还好,小小庆幸了一番,似我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既宅又腐的新世纪御宅一族,到了清代若投到的不是这样一个富裕家庭,必定还没玩够,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依然无法确定这到底只是我的一个梦境还是我真的穿越了。索性翻身下床,坐到梳妆台前准备收拾收拾出去熟悉熟悉环境。
揽镜一照,我被自己的模样雷了个半死——这这这,这不分明是我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嘛,当然,还是有变得更漂亮那么一点点啦。再低头仔细重新认识了下我的身体,恩,果真和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一般大小。
我将看过的所有穿越小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身子变回以前的样子,身体的前主人发生了意外事故,在现代的自己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恩,看来十有八九就是穿了。
我不禁咧嘴一笑,哈,这笔生意赚了,变年轻(虽然也太小点了)了不说,还能顺带着考察考察清代的民俗。对了,还能背着现在的“阿玛”偷埋几件值钱的古董到某个秘密的地方,然后等我回到21世纪……hiahiahia,想不到我也有发达的这天!
一边小人得志般的在心底暗爽不已,一边由着那个少女——应该是被我穿进来的这位小姐的贴身丫鬟——帮我梳头、上妆。待梳洗完毕,我本就笑着的嘴角咧得更大了——恩,没想到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好好打扮打扮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了。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为了图方便,一直都剪着短发,加上性格和穿衣都有点中性,整个儿一假小子。对此一直有些耿耿于怀,直到大学才从了良做淑女状,竟也引得一票追求者。这下倒好,索性把我儿时的遗憾也一并弥补了。
暗爽归暗爽,我整了整衣服,开始盯着站在一边看我傻乐呵的丫鬟。那孩子见我盯着她,忙上前一步问道:“小姐,要如花做什么?”
我正撇了盖子喝着茶,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好吧,她叫“如花”。
“如花,”我笑了笑,极力遏制住想仰天大笑的冲动:“我刚才突发奇想,你以后就叫银笙吧。”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娇,风又飘飘,雨又潇潇。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没来由地想起蒋捷的这首词。记得当年和孔川毕业分手后,孟宇悄悄地把一箱宣纸交给我。展开,每张纸上都反复写着这首词,每个字都是如此的熟悉。孟宇低声道:“孔川去北京前每晚都一边喝酒一边默不作声地写这首词,已经有300张了。”我愣住,30天前,正是分手的日子。孟宇见我低头缄默,叹了口气道:“他走之前除了这个什么都带走了,所以我想,这个还是给你吧。”
中学时的一幕幕突然在眼前飞速地展开。这首词,正是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摇头晃脑在背的。大家都只知道我与孔川是大学同学,而实际上,我们还是中学的同桌。
摸底
中学时代的我乖张怪癖,每日皆是从头到脚一片黑色装扮。上语文课被老师点起来背这首词,背到“何日归家洗客袍”时,却磕磕巴巴地想不起来了。站在座位上大囧,教室门口突然传来男孩子干净的声音:“银字笙调,心字香烧。”遂见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少年走进教室,冲我微微一笑,径直背着书包走到我身边留给转学生的空位置处坐下。
彼时,他十五,我十四。而今,我又回到了当时的那个年纪,而他,真真正正与我分散天涯,参商相隔了。
内心的某个地方像患了风湿,每当大雨将至,总是隐隐作痛。
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走出这番低迷的情绪,向银笙微微一笑道:“银笙,带我去见阿玛额娘吧。”内心已是暗暗打好了小算盘,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还是步步为营的好。首要任务就是把我这具身体的主人整体情况调查个水落石出,可千万不能让人抓了把柄。否则搁他们这年代,听到穿越这种东西估摸着得马上架个柴火堆让我作耶稣状。而我目前还不清楚是否这具身体死后就可以回到现代,万一我也跟着死啦死啦地那就亏大了,还是小命第一。
如花,不,银笙带着我在迂回曲折的院落中穿行,我暗暗吸了口气:这院落着实不小,院中景致错落有致,虽及不上苏州的狮子林拙政园那般秀丽别致,却也有一番落落大方的风味。一边暗地记着左弯右绕的路线,一边为待会的说辞打着腹稿。
银笙将我领至一个大厅,看到我的“阿玛”正和一位三十出头正低头垂泪的女子说着什么。见我进来,不由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我抱起,问道:“好些了没?”我冲阿玛大大地展了个笑脸,甜甜道:“阿玛,额娘,未名没事儿了,让你们操心了。”那少妇闻言旋刻破涕为笑,立身拉起我的手嗔道:“这孩子,不知道额娘有多害怕。”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虽已年逾三十,却仍有一股含羞带媚的娇俏之韵,饶是我也看得眼睛一直。恩,看来这一家子都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
阿玛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眉道:“未名,还发着烧呢,快回床上躺着。”我厥了厥嘴巴,撒娇道:“未名睡了几天都好久没看到阿玛额娘了,想过来陪陪你们嘛。”说的这夫妻两人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陪我和那少妇说了会儿话,阿玛见我没有大碍了便放心地回书房处理公务了,我则赖在这个新认的额娘处借口生病在家无聊,让她讲这具身体的主人从小到大的事情。
赖在了额娘处四天,经过少妇的话语加上自己的推断,终于搞清楚了这家子的具体情况。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名叫赫舍里?未名,芳龄14岁。父亲赫舍里?昶海,骁骑参领,正三品,35岁。家中尚有两兄一妹,大哥明泰,18岁,随阿玛在营中锻炼。二哥德歆,17岁,因不喜武学仕途,自15岁便擅自离家游学经商。妹妹赫舍里?未央,才5岁。虽然我并非赫舍里?未名本人,但这孩子的性格倒与之前这个年纪的我有些相像,任性乖张,许是被这样的老爹给宠坏了。
时年康熙四十一年。
上元 上
一晃我在康熙朝呆着的日子也有逾3个月了,开始时穿越时的新鲜劲儿一过去,在这没电脑没网络没空调没电灯没动漫没同人文的不河蟹社会里,怎一个无聊了得。恩,不过对比一下在现代为使别人资产的利益最大化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有每个月面对房租水电账单心痛不已时的表情,想想现在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受资本家剥削的日子来说,我还是很没骨气的享受着现在的生活。米兰昆德拉米夫子不是曾经曰过吗,生活在别处。
其实想想也觉得郁闷,好不容易我读完小学上初中,上完初中中考上高中,上完高中高考考到苏大读英语,然后考研继续读研究生,期间获得大大小小奖励一大把,通过了高级口译和英语专八,二外德语,德福考的也不错,总算找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工作,结果这么一穿……话说我总不能开个私塾教鸟语吧……
不过也有庆幸之处,还好我不像许多穿越文中所写不是穿成不受宠的小妾,就是穿成正在被OOXX的复仇对象。虽然我阿玛是朝中三品官员,我也即将面临着选秀女这道坎,但在进宫之前我还是有足够的时间使自己的不利条件降到最低。
于是我想着法子哄阿玛缠额娘,让他们为我请了老师教授书法、古筝、音律,阿玛是武官,本就没有对自己女儿的文化教育太放在心上,听我这么一要求,虽觉得没有必要,但也依了我的性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没事儿就反复练字和练琴,短短仨月下来,由于练习的时间足够长,自己本身也有一些书法的底子,飞速进步得连老师也啧啧称奇。阿玛知道后,更是高兴的对我有求必应。
今天便是期待已久的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
笔尖蘸了蘸墨,我提笔练字,正写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银笙突然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带发抖的对我说:“小姐,小姐,老爷准了我们今晚出去!”我微微一笑,为了给银笙这丫头一个惊喜,这几天饶是她怎么央求我我也不答应去求阿玛。她哪知道为了今天晚上,我早早地就去求了阿玛放我出来凑凑热闹。我的这位阿玛可堪称是封建社会的模范老爸了,不但答应了,还差人特地为我和银笙定制了两套小型男装。
口中带着笑意嗔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准备东西。”笔下却没停,直到写完最后的那个“袖”字,方才搁笔。在银笙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又打扮了一番,看向镜中活脱脱的一位翩翩公子玉树临风。带好帽子,“唰”地一展折扇,对着镜子摇头晃脑脚踱方步,居然还像那么一回事儿。银笙看我这有些滑稽自恋的举动,就是“扑哧”一乐。我瞪了她一眼,顺手将她放在一边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扬了扬下巴,故作轻佻道:“笑什么,还不跟爷赶紧走?”摇摇扇子,便自我感觉甚好地昂首阔步自个儿走出房门,银笙在身后连忙跟上。
上元 下
古代的夜生活远远没有现代丰富,漫说没有KTV、酒吧、台球室,每晚还有宵禁,闲杂人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得在街上乱溜达。而上元节这天却是热闹非凡,也并无宵禁的规定。
街上人们皆是衣着花团锦簇,想事都早早已为今天这场盛大的聚会精心准备了一番。两边的摊子上卖着各式花灯,一盏盏别致的灯笼仿若绽放在冬季夜晚里的繁花,争奇斗妍,盛开在街边、河畔还有人们的手上。小孩子高高兴兴地打着动物形状的灯笼,少女的纤纤素手中提着描着烟岚或是绣着娇花图案的走马灯。
我慢步走着一边四处张望,少女皆是细细描了眉淡淡施了脂,与同伴说笑间不时向周围迅速瞟一眼,也许是略带失望的收回目光,然后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女伴小声谈笑。也有的恰恰正碰上另一双试探的眼睛,电光火石的霎那被同伴发觉揶揄地推至那男子的身畔,女孩子娇羞的含着眉一低头,胜似一朵花的妩媚。少女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小女儿般的羞涩与顾盼,青年的神情带着些许的焦灼与自信。偶尔几个伤心人垂着眉走过,为这个喜庆的气氛加上了一份悠长余韵。
我一边搜寻着四周的俊男美女的身姿,一遍好奇地流连在街道两边摆着卖各式小玩意儿的铺子。这些纯手工制作的小物件虽算不上标准统一,但却并不粗糙滥制,虽有些许古拙但亦不失灵动之气。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看到在摊子前边摆着几个昆仑奴的面具,自是想到少年时代看的《大明宫词》中周迅扮演的少年太平揭开薛绍的昆仑奴面具的那经典之中的经典一幕。
心下一动,便令银笙付了钱,也不顾她在一边嘟嘟囔囔道:“小姐,这个面具这么丑,还是换个好看的吧……”,只是微微一笑,将那个昆仑奴面具带上,在人群中招摇过市。
正和银笙漫不经心地瞎晃悠着,一队舞龙灯的队伍我的从侧边涌入了人群把我和银笙冲散了开来。一个人行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陌生的街道,身边擦肩而过的是近在咫尺却其实相距天涯的陌生的人们,寂寞凄凉之感蓦地泛起心头,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这数千万人群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抬头看见一轮满月,恍惚地想这个时候现代的人们也是合家团聚的罢,不知我遗留的那具躯壳此时如何,而我的父母此刻又作何感想。还有孔川,如今我终于踏足在你逗留的这座苍茫的大都市,只是上苍弄人,生生隔开了三个世纪。三百多年后的你,是否还能感受到我的茫然与无助?
想到了少年太平对着这一片火树银花之景所发的感慨:“我出生于长安,却在将近十四岁时才第一次真正看见它的面容。我像一个纯粹的陌生人,畏首畏脚地逡巡于那晚长安城狂放情趣的边缘,慌张地面对市井呈予我的声势浩大的热情。我那在宫里称得上蓬勃的想象力第一次遭受了惊讶,因为现实已超越了想象使它变得乏味而苍白。”而于我,众生杳杳,何处是归家?
这样想着不觉泫然欲泣,泪盈于睫。懵懵懂懂地走着,突然撞在一个人身上。转身正欲抬头向那人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