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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是选花魁,但但凡青楼举行类似的活动,往往吸引大批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并非这选秀本身,而是选出的花魁将在众人的竞拍之下献出初夜。这种既满足了感官也满足了生理刺激的活动极大地激发了男人们的积极性,此时已是台上台下一片骚动,众人方才斯文的面子到此时已全部揭下,剩下一幅幅极尽猥琐之能令人望而生厌的面孔。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开始按照排名由低往高依次拍卖。叫到花魁前面的那位女孩子时已经到了白银一千两。果真江南有钱人多啊,我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些钱不能用在更多需要帮助的人的身上,而只是成为一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纵情声乐耽溺欢场的工具。
开始出价了,这起步价就是前一个女子的成交价一千两。
人们开始先是以一百两为单位往上加价,加到一千五百两时太子那边一下就报出了两千两的价钱。
二千五百两,底下有人回应。三千两。太子继续加价。
四千两。一直静默坐山观斗的胤禟突然报出了这个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数字——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非要买一个歌妓?!
我眉头大皱地盯着胤禟的侧脸,他一脸认真,就像是在完成康老爷子派给他的任务一样。这副表情,绝对在他这种平日里对外人桀骜倨傲的脸上难得捕捉到。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四只眼睛扫扫一本正经的胤禟,又扫扫满脸黑线的我,一时相顾无言,唯有汗千行。
太子那边突然停止了报价,胤禟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脑门儿全挂着黑线的我,轻佻地斜着嘴角笑着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怎么,吃醋了?”
我没好气地说:“早知道就多敲诈你一点了,省的您老费心为这大清朝的□事业添砖加瓦,要是累坏了身子骨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胤禟忍着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在底下捏了捏我的手,忽然听到太子那边报出了一个四千五百两的价格。
五千两。胤禟迅速冷了脸,回头继续追加。
举座皆是大惊失色。即使是花魁,之前有过的最高报价也不过是三千两。这五千两的价格漫说在这苏州,怕是放到全国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听说。
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这厮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那丫头买下。而太子那边似乎已经开始捉襟见肘,最多再撑过两轮。反正我也乐得看他们几位亲兄弟搞些这么个小动作,最后出的价越高,白花花的银子还不都流入了我哥的腰包,嗯,也跟流进我的腰包差不多了。
八千两。四下已是鸦雀无声。看来太子已是押上了全部家当,非憋着一口气要将那女子买下。
我捏捏胤禟变得冰凉的手,打着暗语:你小子活腻了?要和太子抢女人?
胤禟铁青着脸冷笑一声看向太子的厢房,拿出带的所有银票,发现正好是八千两,想了想要把身上的玉佩扯下来也抵上。
“九哥,你疯了?!”老十死死地按住胤禟的手,怒道:“那可是你小时候读书得了第一皇阿玛赏你的,可是你最为重视的东西之一啊。”
胤禟没发话,掰了老十的手硬是要拿下来。我摇头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道:“押上这个吧。”一边挣开胤禟的手,从腕上褪下一个碧血翡翠镯,淡声道:“这是我在德妃娘娘那儿时娘娘打赏我的,只是用来配衣服罢了,没你们几个爷儿们讲究多。”
老十和十四又是相对一眼暗自咂舌,我在心里朝他们翻了个大白眼,也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跟着他们的八哥九哥长几个心眼。
镯子被一个小二拿下去定了两千两的价,胤禟毫不迟疑地报出了一个让所有人下巴都掉下来的天价——一万两。
太子那边显然山穷水尽,放弃出价,气哼哼地带着一帮随从从后门先走了。
待众人散尽后,那老鸨满脸堆笑地领着花魁上了楼来拜谢。胤禟看也不看他们,把玩着我给他新买的扇坠冷声道:“第一,我要把她带走。第二,你对外就说她已服毒自尽,从此世上再没有苏州花魁这么一号人。”
老鸨连声答应,这世上估计还没人会跟钱有仇的。
我们一行人带着那个女子从后院的偏门离开,一辆胤禟事先备好的马车停在那儿。
“你叫什么名字?”胤禟坐在马车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没有名字,就叫小春。”女子声细如蚊,埋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
“好,你记住,小春已经于今晚服毒自尽。从现在开始,你叫郑春华。”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大了。
高,实在是高。
出塞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宫中尽心尽力勤勤恳恳工作了三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伴驾出塞的机会。虽然去年二哥的话还是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心头,但我说什么也不能辜负这个在我那张《穿越必做的十件事》的表上名列第三的的事情啊。于是打点好我的小行装,便随着康老爷子向塞北浩浩汤汤地进军了。
康老爷子靠在榻上好笑地看着我坐在窗边掀了帘子的一角向外探头探脑。这可是我特地求了皇上的恩典,让我这个土包子领略领略什么叫漠北风情。
正是黄昏时分,西北特有浩瀚干净的天穹中点燃了一轮落日,火焰随着云朵的边缘渐渐蔓延开来,烧成了一路五彩霞披。无穷无尽的天际与一望无垠的茫茫戈壁相映生辉,远处起伏的山峦像沉睡的雄狮,一旦梦醒,即将仰天啸出最壮丽的吼声。
再看前方,龙锦随风猎猎起舞,马蹄声如雷,蹄下卷起滚滚龙烟。士兵大臣和阿哥们皆身着戎装,气势恢宏,叱咤天下。只觉心胸顿时豪情万丈升起,与这大漠的旷寂辽广相生相成。
“什么东西,看得你眼睛都亮了。”康老爷子半倚着笑着看向我。
“回皇上,奴婢是看见这大好江山多娇,又见皇上三军威猛气势恢宏,只觉这九重真龙果真不同凡响,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一时心中也觉着豪情起来。”我笑着上前跪下,又磕了个头浅笑看向龙颜大悦的康熙。
“嗯,那这么好的景儿让你看了去你要怎么谢谢朕啊?”康熙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老奸巨猾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
我撑着脑袋想了想,宛然一笑道:“皇上,不如未名给您献歌一首吧,保管应景应情儿。”
“好。”
我清了清嗓子,便清唱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好好好!”康老爷子拍着巴掌,笑道:“这首歌朕喜欢的紧。叫什么名儿?”
“精忠报国。”我都快对自己炉火纯青的拍马技术赞叹不已了。
事实证明把上司伺候舒服了好处那是大大的有,康熙一高兴,竟为我破了例,笑问道:“明儿个就是木兰秋弥的日子了,朕赐你一套戎装,你随朕骑马而行可好?”
还好我没有白看这么多的清穿小说,早就知道骑马是一门必做功课,于是早在进宫前便练就了还算凑活的马术,今天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未名谢皇上恩典!”我赶紧跪伏于地叩谢圣上天恩。
是日,康熙一身戎装,骑马走在队伍的中心,两翼是八旗军队随扈伴行。各位皇子们随军压阵,不时穿梭在军队之中。
我身着小号银白色铠甲,红缨飘扬,身姿挺拔,伴在康熙左侧。由于铠甲宽大,又有帽子遮掩,竟也没有人发现我是女眷,只当是皇上新近看中的年轻小将。
康熙见我一个人自顾自地傻乐呵,举鞭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盔道:“一个人笑什么?你这孩子看看过去挺伶伶俐俐的,却总是不时做出些这种傻傻楞楞的举动来。”
我朝康老爷子龇牙一笑道:“回皇上,奴婢只是想到了一句诗。”
“噢,说来听听,也让朕高兴高兴。”
我摇头晃脑地念叨:“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还没说完,脑门上又挨了一鞭子。
康熙冲我一个劲儿地摇头,佯怒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竟把朕比作兔子。”
我赶紧讨好地笑着说:“哪儿能啊,就算皇上是兔子,那也是广寒宫中的玉兔。奴婢只不过是山林草莽间的一只小野兔罢了。”
“就属你嘴儿甜。”老爷子又是一乐,一扬手前后左右的军队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马蹄踩在松散土壤上柔软的蹄声。
“把你昨天唱给朕听的那首歌在这儿再唱一遍。”康熙向我微微颔首。
我笑笑,轻启朱唇,朗声道:“下面我为各位将士们献上一曲《精忠报国》!”听见我是个女声,底下有了些许的骚动。康老爷子又是一扬手,三军皆静。
我挺直了身子,清亮的嗓音在这空旷的大漠上传递的异常清晰。一曲终了,全军沸腾。绵延数百里上万人的队伍同时振臂三呼“精忠报国!”“精忠报国!”“精忠报国!”,直让天地为之色变,英雄为之瞠舌。
回望身后,旌旗蔽日,黑云压城,金鳞乍开。再一顿首,正对上一双精光四射的凤目,往日的嬉戏调笑之色一扫而空,里面是爱新觉罗家流淌不尽的霸气和王者之尊。一身金甲,灿灿生辉。
只觉得他不再是我昔日认识的那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阳光下他光芒四射壮志问天,如同阿波罗在世一般。
而他看我的目光也是熠熠冉冉,里面有惊,有喜,还有如获至宝般的宠爱。
我心中一动,回了头不再看他。
踏雪
随康熙入了行宫,晚上换了诚儿当值,我便乐得偷闲换下一身戎装做了普通蒙古女子打扮偷偷溜了出去玩。
忽然看见前面聚了一堆的人,我这副好凑热闹的坏毛病又犯了,急急吼吼地蹭了过去。
只见八阿哥和十阿哥还有十三阿哥领了一圈侍卫围在外圈,焦急地看着圈中什么人。我三挤两挤,好在个头小,一下便从里三层外三层包裹起来的侍卫中进入了内圈。
这一进去,我便傻眼了。十四阿哥骑在一匹通体赤红高硕健壮的马上,那马还没套上马鞍,想来是未经驯化的。马匹全身毛光水滑,一眼望去便知是千里良驹。更为奇特的是虽然马全身赤色,但独独四蹄雪白,不沾半点杂毛。想不到三国演义中那匹赤兔居然是真有其马,今日一见确实不同凡响。
只是那马不停打着响鼻,驮着十四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我心里一惊,浑身冒出一层冷汗:这应该是马受惊的前兆。
果然,那马开始在原地摇着头,忽然长嘶一声,前蹄腾空身子立起。十四死死拽住马的鬃毛才没有被摔下去。
我正担心着,人圈突然成一个簸箕状让开,只见四阿哥和九阿哥各骑着一匹马从左右分别骑入了圈中。他们从两侧向十四骑的那匹马慢慢逼近,估计是想要让十四先从马上脱身。
眼见他们的策略就要成功,但那匹赤兔感觉到了威胁,身上戾气过重竟感染得四阿哥和九阿哥的坐骑也躁动不安起来。两人见状无奈,只好迅速调转马头走出包围圈,下了马回身另想良策。
经过刚才那一折腾,赤兔开始猛烈地摇摆身子,又不停地四处腾跃想要把十四给甩下来。见十四实在是快要撑不住了,胤禛胤禟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以双臂搭成了一张软床,冲十四同时点了点头。十四也心领神会,瞅准了时机从马背上借着惯性腾空跃下,摔在两位哥哥为他做的人肉软床上。
见十四安全下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正在各人回身往回走的当口儿,那马却又长嘶一声,跑了几步双蹄腾空向正背对着马浑然不知的八阿哥头上踏去。
“八哥!”“八弟!”“八阿哥!”一时间众人皆惊呼出声,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离八阿哥身边太远,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我想也没想,乘那马掠过我身边时扬手用力抓住马背的一缕鬃毛,借力使力,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那马发觉有人在自己背上,停在八阿哥头顶上空的蹄子转了个方向落了下来。
“未名!”这会儿轮到众人齐刷刷地喊出我的名字了。顾不得分辨他们语气中的惊讶和担心,我紧紧地将全身贴服于马背之上,双手牢牢拽住马背鬃毛,一边用脸轻轻蹭着马的脖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