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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浮云。
“诶,话说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二哥就为你做一把主,改嫁得了。”德歆开始搬出那套欠扁语录100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用手中折扇抵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多谢二哥费心了,”我向德歆抛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句话便堵上了他的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哥,你还是把自己的私人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这句话简直就是我的杀手锏,但凡抛出,对德歆小盆友的威力丝毫不弱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德歆没趣地撇了撇嘴,冲我扬了扬手中的信,大摇其头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年迟歌生了孩子你不高兴我还可以理解。现在她的孩子夭折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要换了是我,马上就买上三桶烟花来放。”
我冷哼一声:“反正她以后又不是不会再生了,说不定还能更惹雍亲王垂怜呢。”又想起以前那些线人报来两人如何卿卿我我的状况,心中更是不爽至极。
偏偏越是不爽,却越要发掘八卦,我就在这种恶性循环里咬牙切齿地将一张张小报告全部小心地放在一起,心道若是有一天俺胡汉三翻身做主了,这些大账小账通通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来二去,竟然养成了这种恶趣味。
德歆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啊,不对,笑成了一朵花。他咂咂嘴,奇道:“咦,我们明明离山西有这么远距离了啊,为什么还有这么重的醋味?”
我脚一抬便踹了过去,德歆早有防备,立马灵活地跳开,再看我时,已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未名,不是我这个做二哥的说你。你明明知道当初他是怕有人对你不利才出此下策赶你出门,为何这些年始终不愿去跟他说明当初你贸然离开的初衷。反倒是各府中眼线安排的一个比一个机灵,蛛丝马迹报的一封闭一封勤快?”
我撅起了嘴巴,没好气道:“谁说我布置眼线是为了他?我这是为了保持与时代同步,随时掌握第一手资料!二哥你好歹也是个生意人,知道这年头什么最值钱么?——信息!再说……他都没有来找过我,凭什么要我先去找他?难道我去找他看他和年迟歌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么?”说着说着,声音便不觉低了下去。
德歆似乎一眼便看穿了我这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抽了抽嘴角笑道:“好吧,暂且不说年迟歌,你总不能让甄儿一直缺少父爱吧?这样对小孩子的成长可是大大的不利哦~”
我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一眼亮着温暖的淡黄色灯光的二层。甄儿白天想必是玩得太累了,这会儿应该是在乳娘怀中睡的正香吧。五六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想到她肉乎乎的脸蛋和睡着时嘴角边常挂着的淡淡的微笑,我的心头掠过一抹说不上来的甜蜜,又夹杂着些许的酸楚。
“我欠她的。”我垂了头,盯着水面上那一轮摇晃的弯月,低声道:“再说皇上那边的意思也是先让她在我身边,以后等长大了些再做打算。毕竟现在朝中内外都不太平。再说了,就算回去了又怎样?面对的还不是和亲的命运?我倒宁愿她像现在一样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辈子开开心心简简单单。”
知道再说亦是无用,德歆叹了口气,一把甩开了折扇,摆了一个极酷的造型,对着月亮不住的叹气。我见惯了他平日脱线的模样,倒也不以为意,自己一掀珠帘便弯腰进了舫中,留他一个人在甲板上晒月亮。
“诶,对了,你答应我的,怎么李卫现在还没来?”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今晚本来在这河上约了李卫,却迟迟不见他来,便回身一挑帘子对德歆兴师问罪道。
“三、二、一!”德歆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问,慢悠悠地数了三声,“一”字刚落地,一个洪亮的嗓门便传入耳膜:“沈二公子,李卫来迟,该罚该罚!”
说话间一个身材魁梧,体型微胖的人便一跃上了船。在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那人长着一张典型南方人的脸,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澄澈有神,既有着孩子般的天真,也有着久经世故的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本周加班加点较多,所以全部的留言送分要等到周日才能处理,各位见谅哈……更新会保证地,嘿嘿~~
沈氏兄弟会李卫
李卫出生并非书香门第,因此举手投足之间都少了些书呆子气,反而显得灵动多智,又带了一份江湖上的豪爽气息。
他和德歆先是互一抱拳算是打过了招呼,接下来发生的举动简直让我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李卫居然当着德歆的面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而德歆竟然也伸手解下了外袍。
天啊,怪不得我的智勇无敌霹雳小金刚二哥一直未婚,敢情他好这一口?!不过我虽然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对同性恋以正常的心态看待,但是……他们俩这也未免太过生猛,竟然当着本纯洁少妇(误)的面公然上演断臂山?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大声咳嗽了一声,果然成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还愣着干嘛?三弟,快点儿拿身干净衣服让李兄弟换上!”德歆见我在一旁发愣,对我说大声说道。我这才发现李卫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湿衣服在船板上淌出一滩水来。
我心虚地转身回舱对里面的侍童耳语了几句,那孩子倒也机灵,不一会儿便一溜烟地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套宝蓝色藤纹长衫和一件青色杭缎滑面长袍。
我满意地点点头,身后珠帘响动,那侍童便会意迎上去,将青色长袍递给了德歆,又将宝蓝色长衫服侍李卫穿上。
李卫换上衣服,这才走向我一抱拳,我也报以颔首微笑,便算是打了招呼。因换上了一身男装,李卫倒也没发现我是个女儿身,整个氛围便随意了许多。
三人堪堪坐下,便有丫鬟端上扬州几味名小吃。三丁包子,翡翠烧卖,蟹黄饺子,鸡丝卷子。更有鸡蛋火烧,萝卜酥饼,桂花糖藕粥,四喜汤团,五仁糕围绕其周。一时间香味弥漫,令人食欲大动。
“李兄一夜水路奔波,甚是劳苦,不如先尝尝这些当地名点吧。”德歆笑着,一边递上了一双筷子。
看情形他们二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李卫笑着接过筷子,也不道谢,便直接挽了袖子大口吃喝了起来。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端上的小吃虽然每份不多,但加起来也不是小分量,足够两名成年男子吃饱喝足。而李卫居然能够随随便便就把盘子扫得干干净净,让我再次目瞪口呆。
果然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异能。德歆脱线,李卫能吃,什么时候再来只猴子来个集骷髅头爱好者就可以凑一桌去打西游记麻将了。
“我已经按沈兄的建议去捐了一个员外郎当当,感觉甚好。不知此次沈兄找李某前来,可是还有事相嘱?”当了几天官,李卫说话半文半白,甚是有趣。德歆对此也不以为意,指了指我,双唇噙笑道:“不瞒李兄,实在是我这位三弟听说李兄之后,非缠着我要求引荐。我实在是拗不过他,这才劳驾李兄跑了这一趟。”
李卫抚掌笑道:“原来是沈家三公子,李卫还说怎么地两人如此相象。幸会,幸会。”
我亦是对他抱拳回以一个微笑道:“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李兄不愧是个豪爽之人,小弟这次也是不虚此行了。”
在我们说话间,侍童已经看德歆的眼色端了一壶酒三个酒杯上来。德歆亲自为三个杯子满上酒,带我话音落下,便大笑道:“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李兄,我们兄弟三人今天能够共乘一船,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干!”
三人觥筹交错,言谈甚欢,但都是默契无比地对朝廷行事不执一言。虽为寻常宵夜小聚,实则是双方的互相试探——今晚才发现,要对付一个聪明的文化程度不高的人,比对付一个聪明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要难得多。
“怎样?”见德歆送完李卫挑了帘子回舱,我一下子从座位中蹦了起来问道:“他……可是答应了?”
德歆点点头:“你二哥我一出马,还有什么事可担心的?他已经答应我们将会全力辅助我的妹夫,你的前任夫君,啊,或许以后还会再续前缘的第二任夫君,以后我会找个机会让胤禛注意他的。”
我已经习惯德歆用这种令我一秒钟想掐死他三次方式和我说话,心里感慨道果真人不可貌相,第一印象也是靠不住的,没想到在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皮囊之下,居然潜藏着一颗唐僧的心。
在我的选择性无视下,德歆依然自顾自地说的越来越起劲儿:“你就在这儿口是心非吧啊,就算人在游山玩水,还不忘胳膊肘往外拐,宁愿牺牲自个儿的二哥的色相,也要帮助我的前任妹夫。”
“噗。”我的一口茶终于没忍住,喷了出来。
“诶,你要搞清楚,他可是我的儿子你的小侄子的老爹。再说,你说得出卖色相又是什么意思啊?”我的眼睛在德歆身上来来回回打了三个来回。
“咳咳……”生怕德歆又要冒出什么惊人之语,我干紧打断了这个不归的话题。
“你怎么看?”我为德歆倒了杯茶,端到他的面前。自己也斟了一杯,揭开茶盖喝了一口今年的新茶。
“不好说。”德歆两条长眉微蹙:“虽说经历了五十三年的那次死鹰事件之后,胤禩已经完全失去了康熙的信任,而太子被废,也绝对没有第三次复立的可能。这么说来,现在最受康熙宠爱的,是皇十四子胤祯。现在准噶尔那边又不甚太平,我看康熙定然会派皇子出征,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我眼皮突突跳了起来,没想到德歆居然对目前和以后的局势可以看得如此透彻。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紧张,德歆安慰似地补充道::“不过放心,你这次一走,他便可以心无旁贷的专注于这一场豪赌。更何况你的夫君手中还有一样利器,此物一出,更是锦上添花,必得皇上心中器重。”
“哦?”我半信半疑地看向德歆。胤禛将成为皇帝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把“利器”,却十足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见我不开窍,德歆只好进一步循循善诱:“你想,当初皇帝为什么那么喜欢十八阿哥?甚至以这件事情为由而引发了一废太子。”
我撇了撇嘴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在众皇子中,十八阿哥长得最像二阿哥小时候了……”话说到一半,我的下巴差点脱了臼:“你是说弘历?!”
既然我长得和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一模一样,而胤禛也深得他老爹的精华,那么生出来的乾小隆同学长得和太子有几分神似的概率还是非常之大的。再加上这小子从小诡计多端,啊,不,今晚怎么老是讲错话,是机智多端,讨他爷爷的喜欢绝非什么难事。
看来传说中胤禛是因为乾小隆而当上皇帝的也并非捕风捉影之词,但我宁愿相信这不过是一个康老爷子自主招生的加分项目而已,真正的原因,还是在胤禛本身——原太子骄纵,八阿哥心中只有家而无国,十四心性未定,难控大局。算来算去,几个年长阿哥中,胤禛还算是一位实力派选手。
而这几层关系,我也不愿与德歆多言,便点点头上了二层。
无甄在一张大大的床上裹着一床杭绣缎面被睡的正香。沉稳的呼吸传在耳边,犹如百听不厌的天籁。她闭起的双眸像煞了胤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安静地被睫毛覆盖,在粉扑扑的小脸上投下两小块阴影。
不禁自嘲一笑。不管再怎么努力的想要忘掉那个人,可是每当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思绪总是会牵扯到她的那个严词厉令的阿玛身上。
他现在会在做什么呢?是秉烛办公,笔走龙蛇,还是春宵一刻,佳人怀抱呢?我摇摇头,驱散脑中这些纷乱的思绪,走到了窗边。
远处两岸青楼楚馆中的灯光依然影影绰绰,氤氲得水面一片橙黄的雾气。还有一年,便是十四出征之时,也是我该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的时候了。
西宁城中遇十四
我和德歆正坐在北雁荡山里对弈。时值夏末秋初,浓烈的暑气还未消散,我便拉着他到这儿来避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