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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人很是娇气的回着,娇美容颜明显摆出不悦之色,有如此肯定回复惊起冷烈一身冷汗。
“哪里不舒服,等我,我这就去把郎中揪回来!”
“给我站住!就是你让我不舒服,成心想渴死我!”
“啊?渴死?”
“这脑子难不成被伤了?真是迟钝,我打进屋还没喝上一口水呢,春喜明明要给我倒茶的,却被你打发去做什么粥啊汤的,大半夜的,谁喝那东西。我渴的嘴里都快喷火了!”女人娇声娇气的抱怨着,男人大喘口气,瞬间提起的心落了回去,赶紧起身为女人湛茶倒水。
血千叶确是渴的厉害,连干了三杯,待第四杯时,才细缀了一口,品味着茶的醇厚甘美。
“喂,干嘛总是盯着我的肚子看,真伤了脑子?”
“呵,伤什么脑子,我在看我的儿子呢!”
“儿子,我肚子里的?”
“傻话,我儿子当然是你肚子里的,你一点没感觉出来?”
血千叶白了身旁笑的又傻又贼的男人,她肚子的种,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感觉,一个男人家的倒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火眼金睛了不成。女人那看怪物的眼神,换来男人温情的拥抱,细语绵绵伏耳轻诉起来。
“真的?”
“小心身子,别伤了他,他现在定然跟你一样累!”男人温柔的扳回女人的身子,让其舒舒服服的依在他的怀里。
“呵呵,傻吧你?还没确定的事到被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好似板上钉钉了,你还真信那鬼郎中的话啊!”女人轻捶着男人健硕的胸膛,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暖意融融,爱已开始泛滥。
“我信,亲眼所见,亲身感受,清清楚楚!你摸摸,叶儿,我们又有孩子了,还是个儿子!”冷烈说的郑重,说的柔情满溢,缠缠绵绵的吻随之而来。
女人用力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换来男人急切的询问,“是不是我伤到你了!”
“呵,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当初我有瑶儿时怎没见你这般细心过!”
“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你有瑶儿时我可是成天揪着心呢,怕你冷着,饿着,累着,一门心思的扑在你身上,真是个没良心的主。更何况,现在可此一时彼一时,那一战险些让我心神俱断!我?嗯!”
娇艳柔唇将男人的喋喋不休堵了回去,待收回时,女人娇柔的说道,“我只是想到了郎中,他现在定是得意着呢,若真是有了,更如你所说是个儿子,你还能乐出来?赫连他们可等的眼睛都绿了!”
冷烈“嘶”了一声,他是光顾着高兴了,赤烈那码事倒真抛在了脑后,尤其先前假郎中那满眼的兴奋,恭敬的跪拜中无不渗透出毕生的效忠追溯,有了儿子确是大喜,也是大烦之事。
“反正我不管,儿子是我肚子里的,我说了算,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女人蛮横霸道的说着。
若换做从前,冷烈定然追捧,可是,先前那一幕仍清晰在心,假郎中的最喜欢说的那句,天意难违,到时候是否真的难违了,不想扭着女人更不想让其心烦伤身,冷烈轻笑言道,“你当然说了算,到时候我家女人一发狠,赫大将军连冷家堡的门都敢入!”
“呵呵,你哄我呢!唉,怎么说有就有了呢!干嘛瞪我!”女人的一句话,让本是笑逐颜开的俊脸顿然收紧,女人反到嫣然娇笑了起来,她那话确是欠拍打,简直在质疑她家男人的本事,她可是能请神,更能将神安抚的体体帖帖,几句娇言,数句柔语,点点柔吻,换来男人展颜斥笑。这厢小夫妻情浓爱浓,御书房中可忙坏了一群人。
太医进进出出,更要顶着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还有那个不知是否真有道行的江湖郎中的指指点点,这是什么救人的法子啊,这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皇上,这药?臣觉着甚是不妥,万一救不了娘娘,臣怕此药更会害死?”
“害死就对了!”假郎中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太医首的话,照他说的做就好了,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他心里可急着回去给门主诊脉呢,先前那一战,不知他的君帝可有恙?
“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轩辕殇也没了耐心,久等不见佳人醒来,脸色越发苍白,气息更是时有时无,在如此下去,真得应验假郎中先前的话,佳人早去,香消玉殒。
“生亦可死,死亦可生,生死间不过一线,却存在奇妙无比的关连,这幅药不仅有毒,一旦被人食用,更会痛的五脏六腑似被生生撕裂,我要的就是这种痛,才可将公主折腾醒,人若不醒,怎能继续医治。我能下毒,便会解毒,只要人一醒,就将解药喂上,公主的命也就回来一半了,接下来就无需再严明吧,时间可不等人,别等着我一一解释清楚了,失了时机,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用药!”假郎中的话刚落,轩辕殇斩钉截铁的命令道,早已哭肿双眼的云儿与轩辕殇一起,将药一点点渡进了澹台雪娇嘴中。待人被轻柔的放躺在床上,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澹台雪娇的脸上泛出青紫之色,眉头微颤动着,玉面开始抽搐,微不可闻的嗯声越来越清楚,声音中充满了痛楚,随着时间的流逝,青紫之色渐浓,本是苍白的娇唇染上了乌紫之色,额头汗珠越渗越多,眉头纠结越来越紧,撕心裂肺的痛呼终于在澹台雪娇“啊!”的一声中,冲了出来,人更睁开了眼,强烈的疼痛折磨着心口受伤的女人,此时全然感觉不到心口的伤,浑身上下甚至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喊着痛,如剑刺,如刀搅,生生撕裂,烈火灼烧!
“雪娇!”轩辕殇惊喜的唤着,奈何被巨痛折磨的澹台雪娇眼中装着自己永远也放不下的男人,口中却无法回应。
“药,药!“假郎中亲自递来解药,轩辕殇接过却喂不进,澹台雪娇彻底的痛呼了起来,被生与死折磨的大痛着,可那惨烈呼吸不过数声,便只可寻得闷哼声,轩辕殇口含解药亲自渡进了佳人嘴中,一口口,一次次,溢出来就再喂,呛到了就赶紧替佳人顺着气,随后再重新来过,直到佳人不再发出惨烈的喊声,泪花滚滚看着嘴角仍残留药渍的男人。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朕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走的,你不是要跟着朕缠着朕吗,朕等着你来缠,等着你来教朕如何用心用情!”轩辕殇的话虽轻,却不再是往日的那种淡漠,有了温度,变得温柔。
泪如断珠的澹台雪娇已泣不成声,她等来了吗?是不是真的等来了?还是因为她快死了,才会给她终不可实现的那份情,只为哄她,只为让她安心而去。
轩辕殇那仍有些冰凉的手,抚上佳人娇颜,打湿了指尖,泪水滑入掌中,此时无需去尝眼泪的味道,心里已默默许下誓言,他会很努力,很努力,只为将她的晶莹收起,深深的收起,不再轻易甚至不再出现。
“朕是皇上,是天子,朕即刻下旨,朕不允许你死,你要在朕的身边,永永远远留在朕的身边!假郎中,开始吧!”金口玉言,不容任何质疑,轩辕殇轻轻柔柔的将佳人放到床上,将位置腾给了假郎中。
一天两夜,假郎中拿出了看家本事救人;一天两夜,轩辕殇不曾离开御书房半步;一天两夜,雪炎发生了大变化。但凡闯进宫中的神堂之人,只要是活着的无不受到严惩,血淋淋的半生,也将划上鲜血淋淋的句点,尤柯与尤啻的身体在吐尽最后一口心血后,变得冰冷僵硬,本事润泽的翠玉扳指变得暗沉,直到色如土灰,知道出现裂纹,直到自行破碎,化为烟尘随风而散。到死,同体的尤家兄弟仍有互相责骂着;到死,也不肯言明轩辕殇最想要的真相。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随着尊主与国师的逝去,变的不再重要。轩辕殇不会是尤氏一族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因为轩辕殇的儿女身上,不仅流淌着轩辕皇族的血液,更有无法抹杀掉的尤氏一族的血液,不过,自此后雪炎不会再有蓝眸国君。
待澹台雪娇安稳下来,假郎中急三火四的赶回了暖阁。
“你笑的很开心啊!”被冷烈逼着躺在床上静养的血千叶拿腔使调的说道,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危险的信号,即便假郎中很努力的收起笑,可是,嘴上的笑是收了,眼睛里的兴奋喜悦遮都遮不住。
“瑶儿乖乖的,千万别碰你娘肚子!”冷烈直白的叮嘱,将想到娘亲怀里的瑶儿喝止,小人儿不解的歪着头看向自己娘亲的肚子,小手更是试探着摸了上去。
“娘肚子疼吗?是不是弟弟不听话?可是,可是?”小人儿甚至苦恼了起来。
不理会冷烈大惊小怪的呼声,血千叶将宝贝女儿拉入怀中,温柔的问道,“瑶儿怎知有弟弟了!”
“哥哥说的,说娘的肚子会越来越大,弟弟就坐在里面,就像瑶儿一样,娘,瑶儿也在这里吗?可是,弟弟要怎么坐啊!”
血千叶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可有深度有难度,还是个越解释越乱的问题,更何况一大屋子人呢。亲了亲女儿娇嫩的小脸,血千叶将话头又扯回了假郎中身上。
“你发信了?”血千叶轻柔的问道。
“那是自然!”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假郎中嘴快的回道,见数双寒光打来,郎中的嘻笑又在脸上绽放开来,“嘿嘿,往家里报个平安,报个平安!”
“嗯,还顺便帮我们也报上了!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我的孩子容不得别人说了算,更不劳烦任何人惦记,想让赤烈安宁,就赶紧让赫连他们自行解决,否则把我惹毛了,当心赤烈永不安宁。”
“嘿嘿,离帝君诞下可有些时日,门主现在只管养好身子,时候到了,自会有解决之法,如若不是命定的赤烈圣君,就算我家哥哥与众位元老臣公们,求断了腿也得不来的。天意?”
“得得得,你少给我天意天意的,你最好给我安稳点,敢背后给我搞小动作,我定拔光你下巴的三根毛!”
听着血千叶狠厉的话,加朗中的手瞬间捂住了下巴,不论这话是他家门主随口说说也好,无意间说中也罢,当初,他的师傅可言明,他下巴上的三根毛长的好,长的妙,就算被剃光了头发,也得保住下巴的三根长毛不失,至于为何,自然又是天机不可泄露。
“命不宝贝,到宝贝起了那三根碍眼的黑毛!”冷右不客气的取笑着,此时假郎中的举动也甚是招人笑。
“哼,你们懂什么!嘿嘿,我郎中再鬼也不敢算计门主啊,您可是我赤烈圣君的娘亲,对我,对赤烈来说,好好,我打住,我不说了,门主现在要多多静养,我这就给门主配些养身的药,春喜,跟着我一起去,门主的膳食我可得嘱咐嘱咐!”
春喜答的甚是痛快,屁颠的跟在假郎中身后,其他人也纷纷告退,那一战虽然过去,却仍有让人回味之处,尤其眼下,冷家又将有小主子,还是个身份显赫的主。
数日来,冷家的人一直住在暖阁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雪炎从乱事中恢复了过来,轩辕殇的脚步早起金殿,午时玉雪殿,再来便是御书房,傍晚会再回到玉雪殿。澹台雪娇的伤口已开始愈合,面色变得红润,身子渐渐恢复,脸上不但有了笑容,更是最真最美的笑容。
雪炎朝堂不再有寒柯这个人,更不再有国师一职。天算门,神堂随着他们主人的逝去,会彻底消失到记忆的洪流中。姑苏家经此一事,虽未得到何种大责,看清大势的当家人已主动让贤,姑苏彦成为姑苏一门最年轻的掌舵之人。至于睿亲王因朝堂之上冒犯君威被罚了俸禄,又因揭露阴邪之人,助君剿灭神堂而得了奖赏,却一罚一奖,细看下来,赏远远大于罚。
“为什么娘亲不能抱瑶儿,爹不疼瑶儿,只疼弟弟!”
“你又胡闹,爹抱不也一样!”
“不一样,娘身上香香的,爹不香!”
“哈哈,你这个丫头里外都占理,不许再闹腾啊,乖乖的,等回家了爹给瑶儿做个比锦绣千里还要大的鱼缸!”
“也要有花,还要好多鱼!”
“好,一定比那个好!”
“娘,我回来了!”未等进殿,便传来天悦的喊声,那原本闹人的小妮字赶紧手点着小嘴,朝跑进屋的天悦示意着。
“嘘,哥哥小声点,娘睡了呢!我都不敢大声说话呢!”
得妹妹提醒,天悦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娘亲,才安心的朝桌边而去,他可有话要问亲爹,能不能不让那个跟他称兄道弟的轩辕漠烦他,什么时候离开这已住够的皇宫。
“主子!”门外传来冷左的声音,得到应允,冷左悄声而入,将手中加上封印的冷家堡密信奉上。
即便未拆开信,更未看到信上的内容,冷烈心里却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们的确该回家了!
第四卷 第一章 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