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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何话说吧!”澹台方旭清清淡淡的说着。
“臣?臣不知该说些什么,臣甘愿受罚!”话至此,宇文启突然起身,行过数步,跪于澹台方旭脚下,接言道,“臣不该怂恿安王如此胡为,一切皆是臣之贪念,只求皇上严惩臣这个元凶,饶安王一时糊涂之过!”
言至此,宇文启彻底垂下了一直高傲的头,不想,澹台方旭未答复,一旁的冷烈却笑了起来,满脸的可惜可怜可悲之意。
“哈哈,不想丞相如此精明的人,竟然被个让女人玩弄于手掌间,替别人的儿子担下死罪,丞相好气魄,好胆识,也真真是个冤大头!”冷烈嬉皮笑脸的说道,宇文启与太贵妃竟然很是默契的抬起头,灼灼目光逼视着冷烈。
“丞相不信?还是丞相太过赌信自己胜过先皇?先皇那般人物都未让太贵妃献出真心,丞相又是凭借什么本事,能让太贵妃冒天下之大不韪,敢有你的儿子,更敢生下他!丞相,有些事,一定要想清楚!否则,当了人家的替死鬼,冤噢!”
“冷烈!你竟敢如此污蔑哀家,你竟敢?”
“行了,太贵妃,您老何必再费如此力气!冷烈可不是皇帝陛下,会念及往日的些许旧情,对你和颜悦色,冷烈何种混人,想必太贵妃一清二楚,把我惹急了,何止这种话,再不好听的话,冷烈照说不误,有人敢做,难不成我还不敢说来的!我到觉得,说出来敞亮,省的藏着掖着的,怪委屈屋里那要死不死之人!秀萍姑姑赶紧替太贵妃顺顺气,万一气坏了,如何接旨谢恩!”
跟着家里能言善道的女人混久了,冷烈的嘴上功夫也是渐长,尤其他家女人那嘴上功夫,绝着呢,他再不现一现,真对不起他女人的日日熏陶浸染。这话,真是越说越狠毒,越说越解气。
面对冷烈残忍的毒言恶语,面对宇文启冷若寒霜质问的眼神,太贵妃猛然推开秀萍,自己站起身来,颤抖着身子缓缓朝冷烈而来,那满目恨意,那咬牙切齿,那紧握双拳,难不成要打冷烈?而惹事之人,仍舒舒服服坐着,似笑非笑的目光迎着太贵妃。
“哀家问你,安儿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
“哀家问你,皇上是不是你带走的?”
“是!”
“哀家问你,宫中可有密道?”
“不知道!”
“你?没有密道,你如何将皇上带走?”
“那就不是您老人家该操心的事了!”
“好好,冷烈不愧是冷烈!哀家的安儿还有多少时日?”
“只此一晚!”
“哀家拿命换呢?”
“换你安儿的命?”
“哼,用哀家的命换我儿不死,你可愿意?”
“哈哈,不愿意,非常不愿意,既然您老人家说我不愧是冷烈,就该知道,我是个有仇必报,更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那是他应得的,没人可以替!至于太贵妃?还是耐心接旨吧!”
“接什么旨,哀家不会接任何旨,不会,绝不会!”
“由不得你不接!”一道威严霸气,绝对压迫的声音倒向太贵妃,而此时的宇文启依然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让他不知该爱、该怨、该恨的女人。他跟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从何时起纠缠到了一起,再也扯连不断,任由她说东是东,说西便是西。
那道早被澹台方旭拟在心里的圣旨,清清淡淡自御口中飘出,听的秀萍掩嘴惊呼,听的太贵妃身形晃动险些站立不稳。
一声嘶吼突然传出,太贵妃赤红双眼溢满浓恨深怨的看着澹台方旭。此番不够,还要用颤抖的手狠狠的指着那威严霸气的九五之尊。
“你跟澹台傲宇一样残忍,一样无情,一样可恨!凭什么他可以想着那个已死的女人,我不能心心念念我爱的男人;凭什么他要为那个死女人守着虚空之位,我就不能守着我的心。我不好吗,我做得不够好吗?贤德?贤德!这就是他给我的,夜深人静之时,他想的是谁?与我对坐之时,他又看的是谁?他心里只有那个死女人,她死了,死了!而我却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愿意看我的千娇百媚吗?愿意抚平我心里的痛吗?愿意让我依在他的怀里悲泣吗?若不是为了他的帝业,他怎么可能同意东旭的亲事,怎么可能封我为贵妃。对于他,对于东旭,我只是一颗棋子。不能嫁自己爱的男人,连站在他身后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爱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替他生儿育女。他们越是拆散我们,我偏要达成所愿。谁也别想挡着我,我宁可寒冬腊月只穿单衣,只为大病一场;明知脾胃不能食凉,我就偏偏食之,只求一病,只求回东旭一趟,只求见他一面,只求达成最终所愿。哈哈哈,她就能嫁给他,我为什么不行,就连做妃做嫔的机会都不给我,可是,他们永远也想不到,我还是成了他的人,更有了他的儿子,他心里有我,一直都有我!”
言到此,被秀萍紧拥在怀里的太贵妃大哭大笑起来,宇文启还要何种答案,那残酷的答案就在女人不顾一切的话里。
悔,即便肠子悔青悔断,一切晚矣!一世英名,一代元老重臣,是他自己亲手毁了官途,名声,更毁了宇文一门的英明。他有何颜面去见宇文列代祖先,有何颜面去跪拜先皇,以求惩罚,没了,什么都没了,只有一口浓艳心血自宇文启口中喷出,在太贵妃的衣裙上开除了妖艳夺目的血之花。
看着衣裙上突然来的血之花,太贵妃突然静了下来,转过头,嘴角扬笑俯看着瘫坐于地,口溢血水的男人。
“宇文你,你怨不得哀家,若你心正,又怎会跟哀家扯连到一起;若你心正,这大逆之事,就不做的这般面不改色,理所当然;若你心正,黑山的事,就不会替安儿遮掩;你怨吗?恨吗?”
“噗”的一声,又是一大口心血,连擦都未擦,宇文启仰着头,满是血红的嘴角绽放着惨烈的笑,“老夫不怨你,也不,恨你。你说的没错,是老夫心术不正,老夫该怨,该恨的是自己才是,老夫死不足惜!”
太贵妃竟然满意的笑了,可那笑对于宇文启来说,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第十四章 悲情了事回家
曾几何时,宇文启那精亮炯木,也会出现此时此刻死灰甚至是决绝,不再言语,任由胸膛起伏,嘴角余血外溢。
吐出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怨与恨,太贵妃眼中的赤红退去,纠缠于凤眸中的尽是不舍,对屋中那将去的澹台万安,不舍;对远走异乡,不知下落何方的澹台雪娇,不舍;对囚困于逸王府,被自己亲娘当成铺路石头的澹台逸凡,不舍。其他人与事,与她何干。
推开秀萍的搀扶,自行理顺衣裙、乱发太贵妃朝澹台方旭展颜轻笑,“皇上的圣旨,明日便会传达朝堂吧!”虽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
对于太贵妃轻轻柔柔的问话,澹台方旭斩钉截铁的只给了一个字,“是!”
“呵呵,那皇上就拟吧,御笔金印是皇上的,所拟旨意何必提前告知哀家,至于接与不接,皇上依然会照旨行事,不是吗!爱将想见见逸凡,哀家对不住他!”
澹台方旭点了点头,目光瞟向冷烈,其瞬间起身,朝殿门而去,轰然一声,殿门被冷烈单掌推开,冷左冷右及殿外禁军,无不精神看来。
宇文启被禁军架了下去,暂且押入天牢,待明日一并发落。门,未再关合,因为殿中人在等被急传入宫的澹台逸凡。重坐回椅中太过非,闭合双目,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呼吸之声,那平静的面容,沉默的样子,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可能是什么都想,在脑中不停的翻过,滤过,也可能是什么都不想。
“万安是入不得皇陵的,请皇上准许哀家带走安人,娘走到哪儿,就把儿子带到哪儿!”太贵妃闭目而语,声音有些飘忽,却透着坚决。
不得善终,这是澹台万安应受的惩罚,人已死,所犯过错,所欠的债也随之逝去,既然要带,那就带走吧。冷烈与澹台方旭不会去问太贵妃如何个处理法,澹台万安不得入雷鸣皇陵,以他不能见光的身世,也入不得东旭皇陵,就算太贵妃的娘子也不敢更不会收之。
这难道就是爱?就是为了那不该发生的爱,付出的代吗?何止苦了害了她自己,她更亲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雪娇跟逸凡就不是她十月怀胎,痛苦生产而来的骨肉吗!是她自己将一双儿女推离身边,越来越远,从小都现在,她给予他们的太小太小,不要怪他们对她如何让淡漠,因为她只给了他们生之恩,却没有养之大情,更为了澹台万安,不惜去利用他们,伤害他们。
时间悄无声息流逝着,无人再言语,静静地坐着,等着。事情解决的太过平静?还是根本没什么可争可辨之理,更扯连不到刀光剑影之上,谎言圆的再好再全,终归是谎言而已。如若澹台万安不中毒,或许会有番小武斗,眼下,一切随着他的昏迷变得沉寂。
可是在太贵妃跟澹台方旭脑中都闪出同一张脸,俊美不凡,英气霸道,他的确是个混主,从不循规蹈矩的混主,却是扭转全局最关键的一颗黑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那儿一放,全局立刻扭转,如过没有他,如果他没回来,这雷鸣真的会变天。可这世上,就是没有如果两字,眼前便是事实,再残忍,也是事实,藏得再深,设计的再周密,终如泡沫般暴露于强光下, 转瞬即破。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终于传来响动,仍是那但逸的身形,让是那清雅的表情,澹台逸凡缓步走进殿中嘴角稍稍扬起,朝冷烈笑了笑,随即朝坐于正位的九五之尊而去,撩起衣袍,双腿跪下,一句“皇上安好!”饱含深意。
从进殿到一路行来,澹台逸凡始终未看太贵妃一眼,重重的叹息自太贵妃口中传出,殿中人听得清楚,其中意味,众人心中了然。
未等澹台逸凡坐稳,太贵妃的话徐徐而来,“凡儿, 你恨娘吧,是娘?”
“太贵妃说错了,逸凡不恨!”没有让太贵妃将话说全,澹台逸凡清淡如水的声音将其打断。
“不恨?哈哈,你怎会不恨我这个自私的娘,我不但伤了雪娇,也伤了你!”
“太贵妃又说错了,雪娇怨你也好,恨你也罢,那是因为雪娇不知情,会转不过心中的那个结,同是你的儿女,为何她就该替万安担下过错,而背后使害的万安却无任何牵扯!我很雪娇不一样,我是那个不该知情的知情人,早知太贵妃对我们无情,早知我们会有这么一天,我又何必费那心力去争什么,抢什么,在意什么,一切不过早晚而已!”
澹台逸凡一番卿湮淡语,让太贵妃不敢相信的锁眉看来,冷烈与澹台方旭虽表情不一,却都选择了此时的沉默,这是他们母子间的纠缠情怨,他们此时着实是个外人。
澹台逸凡清亮的笑,如山间寒泉,凉的,更是无味的,幽黑深眸将太贵妃与秀萍一一看来,好似在说逼人的过往旧事一般,说的平常,更说的淡漠。
“我,万安,雪娇,三人之间相差不过几岁,小孩子间整日最喜之事莫过于嬉闹疯玩,又是同母所出,自然没什么隔阂、疏远。可是,太贵妃可曾发现,我从何时起,不再跟万安一起疯玩耍闹,有时明明我跟雪娇说的好好的,一见您带着万安来了,我自然而然 的就会推出去,一点点退去,走远,知道彻底离开。太贵妃不清楚,可逸凡却铭记于心,太贵妃跟秀萍说的话,如毒刺深深地刺进了那时的澹台逸凡心里。”言至此,澹台逸凡停了下来,但见太贵妃不敢置信的双眸瞪得更大,秀萍已然掩住嘴,定是怕自己惊呼出声扰了大家。
一丝轻笑,澹台逸凡摇了摇头,接言道,“原来,在满面温柔慈祥的太贵妃心里,只有一个孩子,那便是澹台万安;原来,对我们温柔言语的太贵妃,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她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原来,我跟雪娇才姓澹台,而万安虽不姓澹台,却是太贵妃最疼最爱,也是太贵妃心里唯一真正的孩子,因为太贵妃的心不再父皇身上,而给了另一个男人;原来?”
“够了,够了!别说了,别说了!哀家不知道,不知道?”
“哈哈,太贵妃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我是几时偷听来的答案,还是后悔当初这般机密的话,为何就那般轻易的说出口。这是太殿没错,可是到哪儿都是隔墙有耳!”
澹台逸凡的话似寒刀,更似利剑硬生生的送进了太贵妃的心里,错了,真的错了,最该说原来的应该是她才是,原来一切都是她,都是她改变了自己亲自的脾性,更将他推的越来越远,是她,都是她啊!
“王爷,王爷啊!奴婢也求您别说了,太贵妃千错万错总是王爷的亲娘啊,您这般说,那是在她心里捅刀子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