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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啸又问:“总得有个大致的范围啊?我是一点头绪也无。”
韩珍说:“我知道大伯就打算送副他自己写的字,大哥要送套文房四宝,爹打算送件古董,就是还没决定是花瓶还是玉马。”
韩琮叫道:“得,他一人过生日就从我们韩家顺走五份礼,一顿饭哪能吃回来?我要回去跟爹说那件玉马我喜欢,他要送就送别的。”
韩珍笑道:“那爹肯定送花瓶。你呢,你送什么?”
韩琮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闻啸提醒他,“你不是缴获了一柄西戎弯刀吗?刀鞘还镶金嵌宝的,当作寿礼很不错啊。”
韩珍叫:“西戎弯刀?我要!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韩琮笑:“你什么时候喜欢兵器了?想要尽管拿去,只是我又要头疼送什么了。”
韩珍会意:“你尽管放心,我替你头疼好了。”
这三人谈送礼的事情,闻小弟一句也插不进,只好坐在一旁啃点心。随后,闻啸韩琮问起京城里这些年变化,他这才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
四人在雅间里谈得兴高采烈,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小二送菜,却见一身常服的泰王笑容满面地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安王和韩琦。闻韩等人大喜,忙招呼他们进来坐,等三人走进屋,才赫然发现后边还跟着个李捷。他身材瘦小,开始被高大的泰王等人挡个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
闻啸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笑容立刻僵在脸上,眼神迅速冷下来。
韩琮冲口就说:“你怎么来了?”语气恶劣。
韩珍下脚踩了韩琮一下,脸上笑得热情:“李将军你也来了,快进来坐啊。”
李捷有些怯怯地看看闻啸再看看韩琮,尴尬地笑道,“那我就打扰了。”
一桌人重新落座,韩珍不愿让大家为难,直接拉了李捷坐在自己身边。泰王似乎松
101、第七章 醉酒 …
了口气,朝韩珍一笑,坐在李捷的另一侧。
人人静默气氛尴尬,万幸只有片刻功夫。安泰二王韩琦韩珍随便扯起一个话题就聊,气氛重新热烈起来。闻啸韩琮总不能不给他们面子,也加入话题。倒是闻咏一下见了那么多生人,有些腼腆,极少开口。李捷坐着喝茶,偶尔瞧准机会插个嘴,说不出的安分守己。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盼到小二哥上菜上酒,大家的话题转到菜色酒水上。酒过三巡,李捷大着胆子给闻啸敬酒,闻啸怔了一下就喝了,虽然没应一句话,席间气氛却更加融洽起来。这时,泰王的神情真正放松下来,两位都是他的爱将,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真是再好不过!
这时,落玉上来敲门,进了屋先给各位王爷大人公子见了礼,才对牢韩珍。
还没等他开口,泰王就打趣道:“是不是丈母不放心,催着两位弟弟回家去?”
落玉看向泰王,笑答:“回泰王殿下的话,夫人说了两位少爷难得一起出门,再则因着宁西军返朝皇上罢朝三日,既然明儿不用早起,今晚玩得迟些也不妨。只是老太太说了,”说着扭头看着韩珍,“大家出来乐和少不得要吃酒。少爷不比别人,吃不得冷酒,一定要吩咐店家把酒烫过再喝,否则小心写字儿手颤。”话音刚落,就听桌子另一头传来一声呛咳。
众人扭头,正见韩琦用袖子掩住嘴巴猛咳,安王似笑非笑地帮他拍着背。过了半晌,韩琦抬头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吃呛了。”
落玉眨巴眨巴大眼睛,莫名其妙。
泰王笑问:“你这孩子口齿倒伶俐,叫什么啊?”
“落玉。”
“落玉?”
韩珍突然开口,“你还有话没?”
落玉说:“夫人吩咐我和车夫在外边等着,等你们出来坐车回家。”
韩珍笑道:“你们别干等着,先回去吃饭休息,过一个半时辰再来也不迟。”
落玉应了,告辞出门。
他一出去,泰王就问:“这个落玉,该不会就是那个……”
安王道:“可不就是他。”
闻啸插嘴,“过去说他长得像逸之,如今看来一点都不像。”
泰王笑道:“逸之啊,我说句实话你可别生气。你这小厮生得不如你,声音倒真比你的好听。只是怎么叫落玉这么个怪名字?”
韩珍笑答:“他本叫明珠,和我的小名冲了。我虽然不计较,但娘不依,就给他改了这名。”
“呵呵,‘大珠小珠落玉盘’?应景得很!”声音粗嘎,除了李捷还能有谁?
韩珍微笑,看向李捷,李捷也笑着看向他。
闻啸满心不是滋味,当年韩珍给落玉起名时说的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多现成啊,干脆就叫落玉吧。”他从来没听过哪篇文章里有这么一句,怎么这李捷倒像知道似的?
韩琮迟疑半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害得韩琦再次吃呛。
一桌人又吃又聊又喝,待到半夜,有几个迷糊了。
那边韩琮攥牢闻小弟的手,“反正我从来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压岁钱拿得都比你少。要是以后我老婆孩子也光近着你,把我撇一边儿,我就不活了。”
这边韩珍扯着李捷的袖子,“我很有钱的,每年的压岁钱我都存着,皇上赏的百两黄金我还没动,现在还有俸禄可拿……”
对面闻啸勾着安王的脖子,“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写了半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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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写完了这章,希望大家喜欢!~~~
102
102、第八章 公子无名 …
……饿,好饿,怎么会这么饿?
韩珍想起身找些东西吃,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
朦胧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处于诡异的情形中,心底不由涌起一阵慌乱。
什么都看不到,触觉却格外敏锐。他好像□地躺在床上,四肢被绳子牢牢捆住。
为什么?为什么又来了?
浓稠的黑暗,好像化为有形的恶兽蹲踞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腹中空虚的感觉也让他惊恐难耐。
寂静的空间中,只听得到他一人的呼吸声。这呼吸声短促沉重,忠实地反应出他越来越惶急的心情。
他焦急地对自己喊,快点睁开眼,快点翻个身!!
但是眼皮沉重,四肢无力。
他只好有些绝望地等待着那声“咔嗒” 。
过了一会儿,远处果然响起一声“咔嗒”,随后就听到一道呼吸声,平稳悠长,相教之下自己的呼吸更显急促慌张。没有任何脚步声,那呼吸却一点点接近,想像不出那呼吸的主人带着怎样的神情审视着自己的猎物,却因此更加忐忑。
别怕,别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早已知晓,何必被个梦吓得魂不附体?
虽然不断给自己打气,心里却仍旧莫名慌乱,一如当年心情……
在睡梦中徒劳地挣扎躲藏,实际上却未动分毫。那只干燥冰冷的手触到了他的脸,立刻让他打了个寒战。那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脸颊,脖子,肩膀,所到之处肌肉紧绷,紧绷到酸痛的地步,也一如当年情形……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手指修长有力,指腹上覆盖着薄茧,都是记忆中的样子。那只手流连在他身上,不慌不忙地到了他的腰腹,就在它要触到那里的时候……
“滚开!——”韩珍突然尖叫着猛地坐起身来,汗透衣衫。
韩珍呆坐片刻,喘息着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每次都是这样,非要到此时才能出声,自噩梦中逃脱出来。
他起床点亮蜡烛,暖融融的烛光驱散了黑暗,心绪很快平稳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和衣而睡,只是除下鞋子而已,摸出怀里的皱巴巴的纸条,叹口气,风曜啊风曜,你的速去速回到底是几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两下敲门声,随后就听到落玉迟疑的声音:“少爷,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进来服侍?”
韩珍将纸条塞进荷包,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落玉趿着鞋子披着外衣推门而入,一脸关切。
“把你吵醒了?我怎么穿着衣服睡觉?怪不得要做恶梦。”
落玉笑道:“还说呢。你昨晚上喝醉了,死活不让人帮你脱衣服。我只好单脱掉鞋子,就让你这么睡下了。你出了不少汗,现在要不要洗澡?反正放假,不拘时辰的。”
“先不了,我现在饿得头昏眼花,你快去拿点吃的来。”
落玉听他如此说,不敢怠慢,赶忙提好鞋子,边系衣带边往厨房赶去。
等他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并两块枣泥糕回来,韩珍已经换过干净衣服,正坐在床上看着蜡烛发呆。
吃过东西,落玉正要把碗筷送回去,韩珍却一把拉住他,“你别走,今晚留下陪我吧。”
落玉身形一僵,垂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过去的身份易生事端,因此平日里极注意举止分寸,生怕一个不妥当让人轻贱了去。
韩珍看他这样,心知他误会了,忙笑道:“刚做了恶梦,我心里怕得很。你披件厚衣服坐在床边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落玉一听,顿时眉目舒展,“反正我也醒了,陪你就是,干嘛说得这么可怜?”
可两人坐在一起却无话可聊,韩珍就让落玉拿本书来念,自己靠在他的肩头听着。落玉身体单薄,被他靠得久了就有些支持不住,身子微微摇晃。韩珍一察觉就推说累了,躺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一副肩膀,却不是每一副肩膀都能撑得住你。
静室中回荡着落玉清泉般的嗓音,和着暖融融的烛光一道驱散了心头阴霾。
那个恶梦许久不做,几乎早已忘怀,谁知今晚竟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思及发梦的原因,不外乎是半夜肚饿,没脱外衣睡得不舒服,还有心中牵挂风曜有些心绪不宁。难得三个因素都凑在一起才会如此,日后小心些,应当无妨。
两日后,韩珍和父兄一起到兴王府上贺寿。兴王今年二十七岁,非是整数生日,却偏偏借此大宴宾客,不无笼络朝臣或者乘机观察众臣意向的味道。
父子三人到了兴王府,拿出请帖递上礼单,便有仆人他们引到后花园的敞轩中。韩珍一路看过来,觉得兴王当真有品位,院中一石一木,一亭一桥,无不错落有致,精巧优美。
兴王这次别出心裁,请客不在正厅,而是将宴席摆到花园中。美酒佳肴配着好景致,这贺礼也可收得理直气壮。
三人到了后花园,便见那里已坐了许多人,其中几位王爷和北肖睿王坐在一处十分扎眼。父子三人过去向他们见过礼,便分开来各自找朋友聊天去了。
不多时宾客到齐,兴王笑容可掬地招呼大家都入了席。开席前的一番话讲得甚是冠冕堂皇,大意就是大延声威日隆,国泰民安,都是各位王爷和大人的功劳。小王不才,借着生日邀请诸位一聚,共享这太平盛世。
兴王的说辞不是很长,却被打断三次,皆因皇后,太后和皇上先后着人赐了东西,众人少不得一起跪下接旨。
皇上虽未亲来,赐下的骊踏双燕墨石砚却是当年先皇赐给尚为太子的当今皇上的。内侍一报出这件宝物的名称,在场众人神色都变了,或惊或喜或忧或急不一而足。饶是兴王这么有城府的人,也不禁面露喜色。户部尚书宋耀祖大人笑得不动声色,安王略皱了皱眉,昌王倒是喜形于色,皓王似吃了一惊,随后笑着看向兴王。这时兴王已经控制住自己的神色,得体地领旨谢恩。睿王不知这方砚台有何来历,却从众人神色中猜出六七分。韩珍偷眼去看泰王神情,倒见他波澜不兴,平和已极。
是了,尘埃尚未落定,一切还未可知,何必忧虑惶急贻笑世人?
待到上菜时,便见一队美貌侍女犹如彩蝶般翩然宴席间,赏心悦目。宴席上的菜色精细酒水上佳,所用器皿却并非什么珍贵玉石或者俗气的金银,统统都是官窑瓷器,各个都是“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精品。
韩珍细看那些瓷器上的花纹,也是花鸟虫鱼山水人物各不相同,皆描画得纤细入微,栩栩如生。自己面前摆放的筷子也非玉石,象牙或纯银所制,只是普通竹筷,但筷子头上雕的花纹甚是奇怪,拿起细看,发现竟是首《竹枝词》,每个字只有粟粒大小,却各各工整匀称,清晰可辨!
韩珍不禁暗自称奇,兴王这般清贵风雅,难怪深得文臣,尤其是文臣中的清流派好感了。他随即想起自己以兄弟两人的名义送的那架纯金小水车,不禁肉痛,早知如此便请人作个木头的算了。
兴王今天兴致极高,作为寿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