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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她有闪躲的意思,他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加重手上的力度,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但他没有再继续下去,慢慢在她唇边低声笑起来,最后轻咬了她的下唇,往后仰了仰头,再重新隔着一个巴掌远的距离看着她。
她一张脸涨得绯红,也不敢直视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推开他。
他抓住她的双手,认真说:“虽然我今天真的很累,但你如果这样闹,我还是能让你真正安静下来的。”
她听出他这话里敬告的意思,立马不敢乱动了。
他又是一阵轻笑,然后慢慢放开她,格外温柔的说:“晚安。”
她抬眼瞟了他一下,飞快的说:“晚安。”
客房里果真是什么都有,毛巾、牙刷、拖鞋一类不用多说,连洗漱间的玻璃台上都摆了好些瓶瓶罐罐,看样子是从容玉兰那里借用来的。
项美景坐在浴缸边,在对面的镜子里照出自己的上半身。她已经洗过澡,头发没完全吹干,披散在肩头,但因为墙面的灯饰装的既有艺术感又十分好看,所以映得人好似刚出水的清芙蓉。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不得不直视,继续和容智恒交往下去,像今晚这样的情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她不是未经人事,容智恒也结过婚,男女之间的情事通常都是顺其自然的走到那一步。他以前不在这方面勉强人,但不代表他能一直保持着清单寡面的状态。她没想过如同封建时代的女人那样竖起一道贞节牌坊,可如果要睡到同一张床上,那她更希望是等到她完全接受他之后的事。
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认真的接受他,也为他做过的事而心受感动,如果他能一直认真下去,也许完全爱上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客房的床厚实而柔软,项美景这一晚睡得挺好,早上女佣来敲门请她下楼去吃早餐,她才发现已经八点过半了。
下楼去到靠花园的小餐厅,容智恒正背对她站着在打电话。内容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汇报工作,而他并不那么满意,所以声音一直低沉着。
她没有自己落座,而是站着等了几分钟。
他慢慢猜察觉身后除了佣人之外还有她,回身看了一眼,抬手示意她先坐,然后返回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便挂断,走过来坐到她对面,问她:“昨晚睡的怎么样?”
她点头:“挺好的。”
他莞尔一笑,将佣人都遣散开。
圆形餐桌是纯白色陶瓷质地,西式早餐的种类颇为丰富,玫瑰花字样的餐布与四周开得极好的玫瑰花交相辉映着,温暖的太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顶照到她同样明媚的脸庞上。他心中愉悦,玩笑对她说:“我睡的可不怎么好。”
她泰然接下他的玩笑话,回了句:“那你吃完早餐再去补一觉。”
他告诉她:“我答应了邵江涛他们带你一起去农庄吃鱼。最迟十点得出发。”
她看了一眼手表,虽然还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但睡个回笼觉是肯定不行的了。
他又说:“吃完早餐陪我散散步。”
在空气质量日益下降的今天,被各类高大树木和清水池环绕的山庄的空气实在好得过分,项美景倒是希望能多畅通无阻的呼吸几口,可被容智恒牵着在这里绕大圈就真是有些招摇了。所以她一直佝着身子,走起路来的姿态十分小心翼翼。
容智恒看穿她的小心思,特意把步速放的很慢,还偏要问她:“想不想再去酒窖看看?”
她连连摇头,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他也不介意,说:“下次再去酒窖。”
十点从山庄出发,开去邵江涛在上海通往温州路上的一大片郊区开发的农庄,车程超过一个小时。
项美景以为容智恒是绝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的人,可他的心情很好,先是问她过年都有些什么趣事。她无奈笑说:“我们家就四个人,那么点事儿,早都刮干净在电话里跟你讲完了。”他于是又说:“人少点也好,一大家三十来人在一起过年,热闹是热闹,但实际上特别的累。”
她斜眼瞥他,笑道:“又不用你干活,张开嘴等吃、伸开手等参加宴会、张开腿等佣人伺候的主,有什么可累的?累的应该是你们家的佣人。”
他一笑,说:“等Joe回来,你问问他就知道过年到底是在累什么了。”
她想起来问他:“他和那位阮小姐有没有什么新进展?就上回那样结局?彻底没戏了?”
他反问:“你这么关心他?”
她点头,认真说:“自从听完他和许良辰的故事,我现在一想到他就觉得他是个苦情男,特别希望他能真正从过去走出来。”
他心中满意,告诉她:“阮家父母长辈都不怎么赞同,他自己也不愿意,所以应该就是上回那样的结局。”
她觉得有些遗憾,又不想接下来要说的话被司机听到,于是凑到他耳边,坦白说:“说实话,刚认识Joe的时候,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喜欢我。不过后来就知道他半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真把我当朋友。”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含笑说:“我也这么误会过。”然后又问她:“当时你不还挺生气我那样误会的吗?”
她抬眉问他:“我不应该生气吗?”
他兴致极好的说:“我不是送了两瓶冰酒向你赔罪吗?”
她摇头:“真没感觉到你有这个意思。”
他缓缓说:“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哪些事有哪些意思。”
去到农庄时已经十一点多,其他人早都到了。男人们在树荫下钓鱼,女人们都围着自己的孩子在转,唯一违反这规律的是邵江涛,抱着一堆游戏机陪儿子玩。
项美景早先也听说过他的事了。他三十五六岁的人,去年年初时忽然间冒出了个十岁大的儿子,细细说来故事很长,但简单来讲就是初恋女友黄晓若当年因为要出国读书深造的事和他谈崩了,一气之下远走美国多年。去了美国才发现自己怀着孕,就把孩子生下来了。人家黄晓若读完硕士读博士,结果学成归来与邵江涛一相遇,发现他居然还是单着,然后经过一番外人都说不清的激烈斗争,可算把这婚给补上了。
所以拢共这顿饭就邵江添、蒋靖允、覃焕和容智恒四位男主,其中三位都是一家三口,光剩下容智恒带的是女朋友,而且没有小娃娃抱在手里或是跟在屁股后边乱转。
邵江涛儿子大了不好玩,蒋靖允女儿才三个月,还抱在许月光怀里睡觉,最好逗着玩的是覃焕一岁多的女儿小葡萄。小葡萄被养得圆溜溜的,穿着一套老玉米黄色的毛衣毛裤颠儿颠儿的围着大人的座椅走来走去。当妈的江缇不怎么管事,当爸的覃焕就操心许多,一直不离身的跟在小葡萄后边。小葡萄不认生,谁抱都要,还和容智恒很投缘,每次容智恒要抱她,她那小脑袋、小胳膊和小腿儿就跟上了胶水似得黏在容智恒身上。
容智恒心情十分好,连吃饭时都抱着小葡萄,没顾上吃什么东西。项美景吃得快,把小葡萄接过来自己抱。
小葡萄喜欢摸人的耳垂,趴在她怀里,右手一直在玩她耳垂上的耳钉。柔软的小身体在她身上磨来磨去,她一颗心不由得发软,忽的就想起那年的旧事。如果那时她一走了之,现在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可惜她那时没有勇气,既没有勇气说出来,也没有勇气离开,唯一敢的,就是完完全全的瞒住。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喝茶。
蒋靖允是个中高手,三两下就在典雅的茶桌上满上了一溜儿的小茶杯。
谈天肯定脱不了新近的大事,自然就讲到海成集团这段时间里格外倒霉的状况。
都是人精,个个心里都清楚这事与方洵俭有关,而与方洵俭有关,那就间接的拉上了容家。
邵江涛三人似是有意摸清容智恒的意思,不想临到这种关头帮倒忙或是站错队。
容智恒很委婉的提及容奶奶,告诉在座的各位:“我奶奶年纪大了,想早点看到Sisley出嫁,所以我们肯定是希望Ray不要总那么忙碌,尽快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无情有爱(3)
项美景无法准确计算出代表整个容家的容智恒对海成集团此次危机态度究竟能产生多大的影响,但不争的事实是海成的各种问题都被接二连三的暴露出来。她觉得这就好比是墙倒众人推,虽然不够讲仁义道德,但商场本就是这样,狠狠吞掉对方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考虑对方的心情。
钱敏因为陈新育的缘故对海成的动向也十分关心,不过她并不紧张,与项美景吃饭时还自我安慰说:“就算改朝换代,甚至整个集团改名换姓,新来者总还是需要认真干活的人嘛。我相信陈新育一定有屹立不倒的本事。”
项美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菜,说:“海成那么大,一时半会儿倒不了的。”
钱敏也赞同:“肯定还得有人再推两手。”又说:“生意那些事,我们懂得太少,其实不会比政‘治简单。前后左右要考虑的方面太多,谁都不敢贸然下手。万一是鹬蚌相争,便宜了渔夫怎么办?”
钱敏说着说着,挤起眼示意项美景有熟人进餐厅。
项美景回头一看,是章瑜和她两个朋友来了。侍应生带着她们往另外相反的方向去,所以章瑜没有注意这边。
钱敏半笑着说:“我还以为她现在应该已经忙成一锅粥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这儿吃饭?总不能是破罐子破摔吧?说起来这回的事,她还真是没处理好,反而像是在帮倒忙。”
项美景很清楚章瑜的底,她不希望钱敏会胡乱猜出什么,于是帮章瑜说话:“她那么聪明,说不定是故意这样,最后来一招釜底抽薪。”
钱敏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收到消息,这回的事继续往下挖,很有可能会有方家人被抓。你想,方洵俭得第一个排除在外。方定泽那么大年纪,前些年又确实为政‘府做了事,不可能拿他开刀,所以方子博和方子瑜两兄妹可能要遭殃。”
项美景紧蹙起眉:“这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钱敏摇头:“这个不能说。况且事情一天一个变,就算抓进去了,万一是个本事大的,关上两三个月,无罪释放也是有可能的。”
项美景保持蹙眉的姿势发了会儿怔。
钱敏见她如此,推了她胳膊一把,笑说:“你这还没进容家呢,就开始忧心表妹夫的事了?”
项美景缓过神,没理会钱敏的戏谑,而是边起身边说:“我去和章瑜打个招呼。”
诚如钱敏说的那样,此刻的章瑜悠闲得不可思议,见到项美景来了,干脆起身与她走去一旁聊天。
项美景肚子有好些问题想出口,无奈章瑜半点提及海成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最后才格外无意的说了句:“你回头和姚蓓蓓说,她这次伤的不轻,想休多久病假都没问题,公司不缺这一个人手。”
项美景一惊,不由得张大了眼睛看着章瑜。
章瑜故意挑眉:“怎么?你不知道她挨打住院的事吗?”
项美景又是一惊。
章瑜弯了一下嘴角,故意笑说:“没想到她还挺懂事的嘛,差点都被毁容了,还不告诉你这个表姐。这么怕你担心,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如今惹恼了方太太,我真是爱莫能助啊。”
项美景已经惊得完全不知道该对章瑜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她匆匆退去一旁,掏出手机给姚蓓蓓打电话。
姚蓓蓓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死撑,非说自己在宁波出差,等到项美景说穿了,她才吱吱呜呜说出自己在哪里住院。
项美景撇下钱敏,立马赶去医院。
姚蓓蓓果真是被人给教训了,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左脚和右手都上了绷带,额头上也粘了胶布,嘴角有红色的淤伤,整个人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她见到项美景,眼圈立马就红了,一副可怜样儿的唤道:“姐。”
项美景心中一疼,走上前坐到床边的沙发椅上,握住姚蓓蓓还能活动的左手,轻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姚蓓蓓低了低头,简单说:“方子博他老婆发神经病,我和方子博都结束了,她还让人来找我麻烦。”
项美景估摸着是这样的情况,又问她:“报警没?”
姚蓓蓓摇头,说:“我看他们家现在麻烦挺多的,就想算了,反正也没伤到要害,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方子博给了我很大一笔医药费。”
项美景有些生气,但从知道姚蓓蓓跟着方子博那一天起,她就明白这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如今被打了一顿,说来还是姚蓓蓓自找的。可她心中无法舒畅,于是趁机告诫姚蓓蓓:“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正正经经找份别的工作,越少遇到熟人越好。你自己想想,要是被舅舅和舅妈知道,他们会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