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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查看,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在水井附近出现过。”李承俊吩咐身边的副将,再回过头来,徐蓝玉却已经领着巫主走远了。
徐蓝玉命人为巫主在将军府中特别搭设了药房,专门用来研制解药。巫主将自己关在里面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果然将解药的方子交给了徐蓝玉。
徐蓝玉赶忙召集所有人,将解药方子分发下去,大家赶忙去抓药、煎熬。
病人太多,一家一户去分送实在来不及,李承俊便在徐蓝玉的要求下开设了药堂,只要有人来领药,便分发一份。徐蓝玉发药的时候,看到人群都排起了长队。
等到了天明时分,终于传来城中疫情控制住了的消息,徐蓝玉松了一口气。她才觉得眼睛发酸,头部发胀,几乎有点站不稳。
蓝鄂尔有些着急:“小姐,你不能不顾自己身子啊,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
徐蓝玉摇摇头,咬牙继续坚持。
陨州城因为被大摩军队围困,几乎是十室九空,只有零星的几条街道像个样子。但所有的店铺不到傍晚便全都关上了门,到处都一片沉寂。回去的时候,徐蓝玉见到街边有零星的几个孩子,十分可怜地缩在墙角,便将自己随身的干粮全都分给了他们。
亲眼看到巫主的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徐然兴奋地满脸通红,拉着巫主去看徐远征。
徐蓝玉走到门口,却不肯进去:“你们去吧,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便是了。”
“不,你也一起去,将军想见你呢!”
徐蓝玉皱眉,终于还是被徐然推进了房间。
李承俊居然也在,而徐远征强撑着身体坐在床上,两人正在说话。看见他们带着外人进来,立刻住了口。
巫主并不在意,上去帮徐远征把了脉,便走出去开药方。
李承俊对徐然道:“他给将军开的药方,一定要让军医看过才可抓药。”
徐蓝玉声音冷冷的,在旁边响起:“太子爷当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李承俊的黑眸安静如一泓深潭,眼里交错出现着种种复杂的神色,终是说道:“他毕竟来自大摩,徐将军身份非同一般,未必他不会故意下毒后再解毒,骗取我们信任。现在如果让他这么轻易靠近徐将军,只怕他会狠心下杀手。主将有失,陨州必亡。”
徐蓝玉一怔,僵直了身体:“你也可以说,我从大摩回来,是我下了毒要害大家,这样不是更好!”
李承俊默默看着她,她此刻长发未绾,一直垂到腰际,立在门边,僵直了身体,似乎比前几日消瘦了许多,肤色白玉一般,带着病态的嫣红,只有那双眼睛还亮如明星,晶莹剔透。
他知道她生气了,因为他们怀疑巫主的来历,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为上总是没有错的。他本可以向徐蓝玉解释,可是他的心神已被她摄住,只想再多看她一会儿,完全忘了说话。
“咳咳……蓝玉,太子只是好意,你不要怪他。”
徐蓝玉一愣,看向床上面色苍白的徐远征,他此刻腰间裹着纱布,还没说完便重重咳嗽,倒叫她原本的愤怒全都发不出来。
“如今陨州被困,我们辛辛苦苦盼的是什么?”徐远征抬起头,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
“当然是援军。”李承俊回答道。
“你们有要事商谈,我先出去了。”徐蓝玉想要转身离去,徐远征却道:“不,蓝玉,这些事情你也应该听一听。”
徐蓝玉便站住不动了,徐远征这么说,分明是要告诉她,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呀!父亲的苦心,让徐蓝玉再也下不了狠心拒绝。
“如今澹台紫玉受伤,大摩暂且按兵不动,但照目前局势看来,他们没有退军的意图。我们只好作坚守的打算,如今陨州已经是一座围城,你们觉得当务之急是什么?”
“粮食。”徐蓝玉喃喃道。
“是啊,粮食。可是现在的实际情形相信你们都看见了,城中已经开始缺粮。虽然军中暂时稳定,百姓中却有很多流言蜚语,如果不想办法筹措米粮,百姓终究是死路一条。”徐远征慢慢说道,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不光是米粮,只怕大摩人会趁着我们城中混乱前来攻击,到时候……”李承俊不再多说,黑眸沉沉。
“澹台紫玉此人一路踩着鲜血登上皇位,性情暴躁喜怒无常,而且独断专横,稍不如意便诛杀大臣,心思又诡秘莫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所行动……”
徐蓝玉听到澹台紫玉的名字,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捏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半天后才低声道:“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便不等那两人回话,径自出门去了。
徐远征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瞧了一眼李承俊阴沉下来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蓝玉还是孩子脾气,太子你不要怪她。我既然是这里的守将,誓要与城中百姓共存亡,但你是一国太子,万万不能有所损伤。”
李承俊回头看着这个鬓间已有了白丝的老将军,心中也不免有一丝不忍,苦笑:“将军啊,你是蓝玉的父亲,有很多话我不妨对你直言。父皇派我来这里,本就不是他的意思,只怕赵贵妃在其中推波助澜,你觉得她会希望我活着回去吗?所以那批援军和粮食,只怕是根本到不了陨州。”
紫玉伤情
() 徐远征闻言,眼中泪光闪动:“殿下,这些话你不说,我心中也十分清楚。这几年来朝廷对我十分顾忌,尤其是陛下和赵贵妃,都不会希望我真的打赢这场仗。我若是败了,他们失去的不过是几座城池,还能再夺回来。可我若是赢了,北方的军权在我的手中更加牢固,这绝非他们乐意看到的事。原本我可以抛弃这一切浮名,可是那些百姓,那些士兵,如果我丢下他们不管,大摩的铁骑会将他们的家园彻底毁灭!所以我宁愿死在这里!只是,对于蓝玉,我始终放心不下,因为我一直不知道殿下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我自然当她是我的太子妃,是我结发的妻子。”李承俊毫不犹豫回答道。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你我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并不稀罕荣华富贵和太子妃的名位,你还不明白吗?”
李承俊一愣,心中不免感叹,徐蓝玉啊,你可知道大军压境,面临身死城破危机的此时,徐远征心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这个女儿,可你却一直误会他,讨厌他,唉……
他知道,徐远征是在等自己作出表态,才能将最后一点顾虑打消得干干净净。所以他郑重地道:“将军,这些日子我对她如何,你也看到了。只是她却对我不屑一顾,现在她究竟想要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这句,他胸口一闷,徐蓝玉,你心心念念想着敏王,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以为只要隔开你们,便可以让你们彻底断了。谁知你却又跟澹台紫玉牵扯不清。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我……
徐远征的声音变得沉重:“今天瞧了她许久,我一直在想,她与你少年夫妻,不可能毫无感情。只是她的个性骄傲,你之前……也必然伤了她,要让她原谅你,只怕是千难万难。
李承俊半天不语,与徐蓝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再次涌上心头。
“我不稀罕什么太子妃,我要的是自由!”
“李承俊,我讨厌你,讨厌你的太子府!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她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令李承俊的心口一阵阵闷痛。
徐远征看他神情,相信他是真心爱蓝玉的,虽然徐远征是现在才与徐蓝玉相处,却也看出她的个性非常倔强,断断难以回头。而太子又绝不可能容忍有女人拒绝他的爱,蓝玉若是不爱太子,他们两个人硬是绑在一起,真的有可能幸福吗?
徐远征闭上眼,蓝玉啊,父亲该怎么办……
“徐将军,你是不是……后悔将蓝玉嫁给我。”李承俊这么问道,
后悔么?徐远征心中当然后悔,眼前这个男子是一国的太子,他有着英俊的外表,有着出众的才华,是多少女人理想的夫婿,想要攀龙附凤的对象,可是,齐大非偶啊……蓝玉想要的,分明是唯一的爱人,她绝不肯与任何人分享。但徐远征不可能将这一切说出来,只能道:“当初蓝玉若是不嫁给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她现在能活着,多亏了皇后和太子的照拂,所以,我不能后悔。”
两人心知肚明,是不能,而不是不后悔。
“答应我,若是到了关键时刻,带蓝玉出城去,以后她就托付给你了。”徐远征心如刀绞,低语道。
李承俊一怔,此刻徐远征的这番话,分明像是临终遗言……他必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要与陨州城共存亡啊!想到这里,李承俊心中一热,竟然直挺挺往地上一跪:“父亲在上,承俊在此向你立誓,若我有朝一日登基为帝,蓝玉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徐远征受此大礼,赶紧想要搀扶他:“太子,不可如此!折杀老夫了!况且……”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觉得这话如果再不说只怕就没有机会再说。
“我只希望太子以后对她好,爱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便好。如果太子能做到这一点,将来有一天,也许蓝玉会爱上你。”
如同当头棒喝,李承俊被这句话突然点醒,脸上终于现出喜悦:“将军,我对蓝玉是一片真情,绝不会辜负她!”
徐蓝玉回到房间,疲惫地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令人心烦意乱,她知道如今陨州城局势很乱,到处是想要外逃的百姓,等着他们的不是大摩的屠杀就是活活饿死。
她的心中,想到的却是澹台紫玉苍白的脸,绝望的眼神,她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毫不犹豫走了出去。
到了药房,她却迟迟不敢敲门。正犹豫着,想干脆转身离开,门却一下子打开了,巫主大笑:“我知道你总会来找我的。”
黑夜中,徐蓝玉和巫主登上城楼,城楼上的士兵经过上一次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纷纷低下头行礼。
徐蓝玉却没心思理会,焦急地看着远方的大摩军队。
距离陨州城不远,可以看到大摩人的大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具有极强的威慑力。茫茫的草原,那数不清的帐篷看来如此的可怕,可徐蓝玉却努力从中辨别,不知道澹台紫玉住在哪里。
“你看,那顶中间最大的便是王帐。”巫主笑着,指给她看。
徐蓝玉顿时脸红了,好在黑夜中对方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我没有要找他!”
“你若不是要找那个臭小子,还特地辛苦跟着我爬上来干什么,吹冷风吗?女娃,你不要骗自己了,你若是不关心他,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徐蓝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此刻眼睛在脸上显得更加大,却有些失神:“老前辈,你老实告诉我,他……这一次伤的重吗?”
“这一次啊,弓箭射程太远,倒并不算重伤,只是,他这里痛啊!”巫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别有暗示:“那臭小子看到我,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心痛,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痛……女娃,你可把他害苦了。”
自我折磨
() “我当时是一时心急才……”
“我知道!你父亲的伤势只怕比澹台紫玉要重多了!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澹台紫玉这个臭小子,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睛,见人就砍,否则也不会连自己心上人的父亲都敢杀!这一箭,倒是挨得不冤枉!”
徐蓝玉沉默了,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眼里泪光闪动,不由自主看向大摩王帐的方向。
“女娃,不过我要劝你一句,下次再看到澹台紫玉,绝不要手下留情,他说他已经和你恩断义绝,下次看到你,一定会诛杀你!”
恩断义绝?只是四个字,却比匕首插进心中更痛,比这城墙上的冷风更阴寒刺骨!徐蓝玉晶莹的双眸里闪动着泪水,却坚强的连一滴都没有落下!她紧紧抓住城墙,低声道:“他恨我,那便好了……”
这就是她原先的目的,不是吗……
第二天,徐蓝玉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分发药汤。现在大部分人都已好转,只剩下一些家中无人可去领药的病人需要派送。
蓝鄂尔亦步亦趋地跟在徐蓝玉身后,替她背着药篮子。派发了大概七八户人家,徐蓝玉突然愣住了,停在那里不动,蓝鄂尔差点连人带篮子都撞到她身上。
蓝鄂尔看向她看的方向,一群孩子正在打架,徐蓝玉快步走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那群孩子看见有生人出现,立刻一哄而散!徐蓝玉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孩子,上去要搀扶,可那其中大点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