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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贴身的内监正在听一个胡子花白的太医说话,见到徐蓝玉进来急忙行礼。
徐蓝玉摆摆手,“太医怎么说?”
太医的面色有点凝重:“娘娘,依小臣看来,太子殿下后脑的伤势不轻,伤口沾了水,现在引起高烧不退,病情反复不定,有些危险。”
“你开药了吗?”徐蓝玉轻声问。
“正准备下笔,可是娘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徐蓝玉向内看了一眼,床上纱帐放了下来,影影绰绰看不清里面的人。
“小臣以为,应当召集太医院集体商议,小臣一个人怕是……”胡子花白的太医唯唯诺诺,面色惴惴。
看来应当是病情不轻,这个太医怕承担责任,徐蓝玉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既然李承俊没有向外公布病情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让众人都知道他受了伤。
那么罪魁祸首的她,也就暂时安全了。
“太医贵姓?”徐蓝玉主意打定,便和颜悦色地问道。
“小臣姓江,娘娘,您看是不是……”
“江太医,太子身子不适,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往大了说,太子病情沉重,国之根本动摇,若是往小了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江太医面色变幻不定,似乎在极力挣扎,最终下定了决心一般:“太子妃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你应该懂的。”
“太子受伤一事当然不可以传出去,对别人只能说是受了点小风寒,需要静卧休息几日。”江太医一鼓作气,把话说完。
徐蓝玉满意地点点头,“江太医,太子休息这几日,还请你搬来太子府照顾。”
江太医顿时愣住,有点不敢置信。
施以援手
徐蓝玉厚道地笑笑,开玩笑,现在放你出去,在外面乱说什么怎么办?太子爷倒霉不要紧,追查受伤原因如果是和太子妃在浴室里扭打而受的伤,那自己也要被连累了,还不知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小臣没有准备,还需要回太医院知会一声……”
“这个很方便,小林子,着人陪江太医回太医院告假,对了,顺便陪他回去取几件换洗衣物。”徐蓝玉别有深意地看了小林子一眼。
太子妃平日里是个摆设,从来也没发号过施令,更不用说安排下人做什么事情了,那叫小林子的内监听得目瞪口呆,直到徐蓝玉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忙不迭地应下了。
太子妃咬重的那个音,是“陪”!
全程护送!
送走了太医,徐蓝玉继续向内殿走去。
“太子?”徐蓝玉轻轻叫了两声,里面没声音,她皱起眉头,“李承俊,你要是醒着就不要装死。”
还是没有回答,她两步走上去,掀开帐子一看。
李承俊果然躺在里面,只是脸色发白,两颊却红艳艳的,呼吸急促,像是在发烧的样子,头上还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李承俊,你还好吧,说句话好不好?”徐蓝玉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没有任何反应,这个男人依旧昏迷不醒。
她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都烫得烙手了。
“小林子,去拿点酒来。”徐蓝玉低声吩咐。
虽然巴不得这个男人这一睡就不要再爬起来,可是一旦他真的死了,她这个太子妃也脱不了干系。
古人太脆弱了啊,一个伤风感冒也要躺大半个月,一不小心照料就呜呼哀哉了。
“娘娘,您要喝酒吗?”小林子奇怪地看着徐蓝玉,似乎她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要求。
太子在生病啊,难道太子妃还有心情喝酒吗?
太子对太子妃一向不好是众人皆知的,但太子妃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喝酒庆祝吧?
这是什么逻辑?
徐蓝玉看着他一动不动,有点不高兴了:“当然不是,叫你去你就去,对了,再拿一条帕子来。”
小林子半信半疑地走了。
等到他拿回来一坛桃花酒和一条丝帕的时候,徐蓝玉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别磨磨蹭蹭的,你们太子烧的很厉害。”
小林子赶紧将东西送过来,还垂首在她身旁站着。
看起来是准备看她做什么,好帮忙打下手,实际上在监视她,怕她做出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举动。
真是傻瓜,自己要真的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太子动手,才是没脑子呢!
这个时代有很严重的殉葬制度,除了正妻和其他有子嗣的妃子外,皇帝太子王爷这些显贵要是死了,很多人要去陪葬的。
徐蓝玉再讨厌太子李承俊,也不会害人的。
更何况李承俊受的伤,她也有一半的责任,说起来多少有些内疚。
正是出于这种内疚的心态,她才觉得有义务帮他一把。
先想办法退烧吧,如果再这么一直烧下去,不到晚上李承俊就会变成白痴的。
他现在高烧不退,而且发不出汗,也不打寒战,应该是可以用酒精来降温的。
徐蓝玉回忆着民间的降温方法,倒出一点酒,浸湿了帕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额头,脖子。
接着她对小林子说:“你来,解开他的衣服,帮他擦手心、脚心、前胸及后背!”
病重太子
“啊!”小林子惊讶地看着,“太子妃,您看这个法子……”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这样一直烧下去好。”徐蓝玉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如果李承俊知道他的太子妃形容他为死马,估计要从床上跳起来。
可惜他现在病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否则肯定会跳起来反对。
小林子迫于对方太子妃的身份,虽然这个身份有名无实,而且这个女人从来没得到过太子宠爱,但人家毕竟是徐将军的女儿,而且是皇帝钦点的太子妃。
“是!奴才遵命。”小林子果然大着胆子上前,解开李承俊的衣服,小心地从徐蓝玉手中接过帕子,帮助擦拭。
徐蓝玉如果是个古代女子,这时候还是要回避的。
毕竟太子和她只是挂名夫妻,这时候人家要脱衣服了,她还站在这里就是很不识趣,但她还真的就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说实话,这个李承俊长得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徐蓝玉撇撇嘴,很不情愿地承认。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得承认,忽略他冷酷的性格,暴躁的脾气,这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当然这些天下来,她已经看出来了,他用这种恶劣态度对待的人仅限于自己,平日里他对任何人都是和风细雨的,对外礼贤下士,对内如对沈良娣那简直是温柔的要滴水,这让徐蓝玉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脸,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实在让人很讨厌的脸呢?
好吧,眉如远山、眼如深潭这样的词,真的可以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而且奇怪的是,他的五官本来就出色,一旦结合在一起就更完美,让人看了都嫉妒。
这样的男人,偏偏是天子骄子,徐蓝玉摇头叹气,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美男子就罢了,还是个位高权重的美男子。
小林子一边帮太子擦拭,一边回头看这个一直用眼睛盯着太子的太子妃,觉得汗毛直竖。
这眼神,这眼神实在是太奇怪了。
仿佛这里躺着的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而是一个值得参观的艺术品。
那绝对是观赏的眼神,好像还带着点旁观者的冷淡。
去艺术馆看珍宝的时候,人们通常会出现这种眼神。
这样东西是挺好的,但毕竟不属于自己,也只能围观围观了,其他的想法,那是一概没有的。
先行下手
徐蓝玉看了半天,终于发现小林子在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自己,干脆就转身去了凉台。
过了一会儿,小林子走过来,对着她行礼:“娘娘,奴才已经都照您的吩咐做了。”
“太子平时喜欢在这里坐着吗?”徐蓝玉点点头,转而好奇地问。
“是的,太子殿下晚上有时候会在这里赏月。”
“一个人吗?”徐蓝玉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
“太子殿下这时候不喜欢别人陪同。”小林子解释道。
徐蓝玉摇摇头,果然如此,一个需要依靠独处才能获得平静的人。
人前热闹,背后寂寞。热闹让别人看见,寂寞从不肯让别人分享。道理很简单,寂寞的时候人总是会很脆弱的,这时候如果把脆弱的一面泄露给别人知道,仿佛就陷入了不安的境地。
这至少证明了一点,他身边,没有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至少这个值得他托付寂寞的人,并不是那些趋之若鹜的谋臣,也不是他身边恭敬谦卑的内监,甚至不是一向宠爱万分的沈良娣。
“可怜人……”平时再热闹,生病了却不敢让别人呆在身边。
小林子小心翼翼的说:“娘娘,太子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会醒,您要不然先回去吧,等太子醒了我会禀告他,您来看望过。”
徐蓝玉摆摆手,“等他退烧吧。”
正在这时候,里面突然响起清脆的瓷碗破碎声。
小林子一惊,赶忙向内殿跑去,徐蓝玉也紧随其后。
“大……大胆奴才,死到哪里去了!”李承俊虚弱着,躺在床上,刚才打碎床边的碗就已经耗尽了力气一般,说出来的话虽然怒气冲冲,却没多少威慑力。
小林子还是害怕的全身发抖,扑通一下跪在床前:“太子恕罪,奴才失职。”
李承俊愤怒地看着他,醒来却发现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不好。
可他的愤怒很快就更生长了,因为看到了小林子身后,老神在在的走进来的徐蓝玉。
这个女人打了他,害的自己要躺在这里一动都不能动,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在这里晃来晃去。
“来人,叫侍卫……”太子气若游丝,还不忘发号施令。
谁知徐蓝玉看他那个架势,猜到他是想要把自己架出去,决定先下手为强,立刻跑上前去,十分“友好”的坐在床边,大声道:“太子殿下,您醒了呀!臣妾真是太高兴啦!”
不过道歉
“小林子,还不快去叫太医!”她说着,就中气十足地代替太子发号施令。
看着小林子跑出去,徐蓝玉还是不放心。
她十分高兴地去拉住李承俊放在锦被外面的手,硬生生又给塞回了被子,然后她的手摸摸对方的脸:“让臣妾看看还烧不烧了。”
说是摸脸,可是等小林子完全跑出去之后,摸脸的动作就变成了掩住嘴巴,徐蓝玉凶神恶煞的看着太子:“不许吵!乖乖的!”
可怜李承俊堂堂一个太子,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居然受制于徐蓝玉,所有的挣扎、反抗全在徐蓝玉威胁的眼神下告以失败。
“不许乱说话!”徐蓝玉意识到这种举动显得太亲近,有点尴尬地松了手。
李承俊瞧着她,仿佛在瞧一个女疯子。
“等我病好了,一定杀了你。”他气息奄奄,却不忘字句清楚的说明。
“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已经去向阎王报到了,哼。”徐蓝玉冷冷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真的起了作用,至少人是不发烧了,但总得把自己的功劳说的大一点才好。
果然,李承俊的眼神由仇视变成了疑惑,再变成了犹豫。
“不信你可以去问小林子。”徐蓝玉继续说着,眼角已经看到小林子带着江太医进来了。
小林子将那江太医的袖子拖着,着急的往里冲:“快点快点,太子殿下醒啦!”
江太医看着苏醒过来的李承俊,眼睛瞪的老大:“太子……太子……”
显然他没有预料到李承俊这么快就苏醒了,所以十分的惊讶,他看看站在一边的徐蓝玉,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太子爷,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不上前替殿下诊脉?”徐蓝玉低声道。
江太医猛然醒悟过来,跑上来替李承俊重新号了脉,不一会儿就点点头道:“太子殿下洪福齐天,现在退了烧,只要接下来悉心照料,伤势想必已无大碍了。”
小林子闻言,眉开眼笑,立刻请江太医到一边去喝茶休息。
江太医摇摇头,走回桌子边,提笔重新写了药方,才递给小林子道:“换这副方子吧,更缓和些。”
小林子精神大振,忙不迭地点头,接过药方便向太子告退后走了出去。
江太医回头看看太子,又看看太子妃,被他们之间流动的诡异气氛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索性也甩袖子告退,紧随着小林子之后离开了。
寝殿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李承俊和徐蓝玉两个人,气氛显得更加尴尬。
徐蓝玉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太子殿下,是我把你推下池子的,但是也是你无理在先,你生病以后还是我救了你,这下子我们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你也不要摆着一副臭脸给我看了。好了,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李承俊的声音却冷得跟冰块一样:“你这就算道歉了吗?”
刻意挑衅
徐蓝玉摊手,“不然你还想我怎么办?跪下来说我错了吗?你觉得我会这么做?”
李承俊冷冷地看着她:“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样跟人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