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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柔三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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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而入,旦见院内荷香扑鼻,竹影沁心,鸟声聒碎,林风荡漾。游廊纵横,直与远处大湖边的曲桥水榭相接。举目遥望,那大湖碧波浩荡,似与江河相通,沿岸垂柳拂拂,花影横斜。而山峦隐于大湖两侧,其中又似有数不清的流泉飞瀑,奇石怪涧。景色虽美,却幽静得不见一个人影。
  廊上的大理石砖镶着铜边,光可鉴人,一尘不染。两旁的扶手和坐栏均用素绸缠裹。
  荷衣禁不住叹了一声:“这里好美。”
  赵谦和笑了笑,道:“这里是谷主的居处。院子很大,房间很多,却只住着谷主一个人。平时除
  了我们几个总管有事可以入禀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擅入。”
  荷衣觉得有些奇怪,这等富贵人家,应当是僮仆成群,妻妾满堂才对。便道:“而我今天却能在这里见到谷主,岂不是很荣幸?”
  赵谦和淡淡笑了起来:“荣幸倒谈不上。不过谷主倒是从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会客。前面来的十几位朋友都是在别处客厅见的。昨天晚上他有个棘手的病人,一直忙到今天上午,大约是累了。”
  两人沿着游廊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赵谦和道:“姑娘稍候,我进去先通报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出来道:“楚姑娘,请进。”自己却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房门上悬着绛纱珠帘。三面的窗子都敞开着,淡绿色的窗帘被风卷得飞了起来。室内陈设简单,清洁异常。每一个最为人所忽略的角落都干净得一尘不染。墙上悬着几幅字画,四尺高的锦漆花罇里插着几株不知名姓的紫花。壁上什锦格上放着几件样子奇特的彝鼎,地毯是猩红的,柔软如发,履之无声。靠北墙之处摆着一个巨大的红木长案。桌上很整齐堆着一卷一卷的书籍纸笺。
  书桌的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男人。
  他看上去十分年轻,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但他似乎不该穿这种纯白的衣裳。因为他的脸色也是苍白的。苍白瘦削的脸上有一双漆黑的眸子。他好象一直都住在山洞里,皮肤从来也没有被阳光晒过。
  那是个英俊而矜持的男人,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目光奇特而空洞,看人的时候仿佛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他明明注视着你,却让你觉得他离你很远。
  他看见荷衣进来,并没有起身相迎,似乎也不打算向她问候。而这屋子里,也没有一把多余的椅子。
  她就这么站着给人审视,滋味当然不好受。但她决心忍一忍。为了挣到钱,她一向很能忍。
  虽然她觉得慕容无风态度傲慢,转念一想,此人年少成名,必定是个天才。天才的脾气总有些怪。所以她迎上他寒冰似的目光,弯起嘴角,笑了笑,道:“你好。慕容先生。我姓楚,叫楚荷衣。是个跑江湖的。外号叫做‘独行镖’。”
  慕容无风的表情丝毫不变,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迅速越过了她的脸,停留在远方的某一点上。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
  “我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一向不大明白。”
  他的声音出奇地低沉,低沉得近乎柔弱,说话的速度也很慢,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什么是‘独行镖’?”他慢慢地问道。
  “就是押镖,只不过是单干而已。”她笑了,“实际上我经常干的事情是替人押送棺材。”
  “押送棺材,这也是一种职业?”他皱起了眉头。
  “嗯。”
  “他们说你的武功不错。三个月前飞鱼塘的刘寨主还到这里来过,三个月后他的鱼鳞紫金剑就已到了你的手上。”他看着她腰上的剑,慢慢地说道。
  荷衣道:“武功么马马虎虎,我和刘寨主虽素昧平生,这剑却他送给我的。”
  “他为什么要把这么名贵的宝剑送给你?”
  “因为他发誓此生再不使剑。他在我手下败了一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偏偏是个女人,他认为败在女人的剑下是奇耻大辱。”
  “难怪赵总管一定要把你请来。他一向对刘鲲佩服的很。”
  他这句话很象是恭维,但脸上的神情却连一点恭维的意思都没有,语气反而还含着些讥诮。
  “我对刘鲲也很佩服。我其实对他那样子的男人都很佩服。”
  “哦?”
  “他们败在了女人的手下,却还是照样看不起女人。这种气度,我想不佩服都不行。”
  慕容无风愣了愣,道:“我好象对你方才的话有点肃然起敬。”
  荷衣道:“不敢当。”
  慕容无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他写字的手居然是左手。
  然后他把纸条递到她面前,道:“拿着这张字条,你可以到赵总管那里去领六千两银子。我现在还有几个病人要瞧,晚上子时二刻你再到我这里来。我会详细告诉你要做的事情。”
  荷衣拿着纸条,充满疑惑地着着他。
  他道:“你还有事?”
  “没有。”
  “你住在哪里?”
  “停云馆。”
  “搬到听涛水榭。这样你今天就用不着出谷。”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睛就盯在门口上。那意
  思虽没有说出来,荷衣却明白是“送客”两字。
  ********
  荷衣从慕容无风的书房里出来时候,脑袋还有些发晕。赵谦和却还在竹梧院的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急忙问道:“怎么样?”
  楚荷衣道:“还行。这是他的字条。”
  赵谦和喜道:“这么说,这件事总算是定了?”
  荷衣道:“慕容先生说,请赵总管在听涛水榭里找一间客房,这样我就不必回到停云馆了。”
  赵谦和一愣,道:“听涛水榭?你住在那里?”
  楚荷衣道:“怎么?那里不好?”
  “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听涛水榭就在竹梧院内。”
  水榭就在湖边,亭榭与游廊相接,房子里自然又是一种别开生面的精致。不过荷衣一向对住处并不留意,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哪里都住不久,所以将衣物略收拾了一下,往熏笼里添了一把红罗香炭,便走出水榭,在走廊上凭栏而坐。
  面前是百亩残荷,夕阳正慢慢沉入湖底。远处水天相接之处,飞鸥点点。暮色四合时,晚霞在天边敛起了最后一道红色,空气中忽然充满了水草和荷花的香味。
  赵谦和把她叫出去吃了一顿沉闷的晚饭,谈笑了一会儿,天便已黑了下来。荷衣踱回自己的房
  子,觉得四周出奇地宁静。无边的夜空似已与远处的群山溶成了一体。隐隐传来的涛声和蛙声驱人入睡,而偶尔一声夜鸟的长鸣,又把人从梦境中逐出。荷衣在水榭旁边坐了很久,一直坐到午夜才慢慢起身,慢慢踱到慕容无风的书房中。
  慕容无风却显然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这一次却是他先说话:
  “你来了。”
  荷衣点点头。
  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把椅子。慕容无风指了指它,道:“请坐。”
  荷衣便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他吩咐。
  “这几天休息得好么?”他问道。
  “好。”
  “这么说来,你现在一定很有精神?”
  “谷主莫非现在就有什么事要吩咐?”
  他点点头,突然从桌后拿出了一个长长的东西递给她。荷衣接过一看,是把铁铲。
  “我知道你的江湖经验很丰富,不知道你有没有盗墓的经验?”
  荷衣马上道:“虽然跑江湖和盗墓是两种行业,盗墓应该不会太难。只不过干这个,似乎……似
  乎……”
  “似乎什么?”
  荷衣道:“似乎有点缺德。”
  “所以干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在白天,一定要在半夜才行。没有人看见,当然也就不会有人说我们
  缺德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一点都不红。好象这是个很明白的道理。而且他还补充道:
  “这墓就在谷里,也没有守墓人。所以非旦不难,还可以说是很容易。”
  荷衣想了想,道:“既然很容易,谷主为什么不自己去挖?”
  慕容无风听了这句话,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她,表情十分奇怪。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你这是第一次到神农镇?”
  荷衣点点头。
  慕容无风淡淡地道:“我本想自己挖的。可惜我是个残废,我的腿不能动。”他说这句话时脸上
  一点表情也没有,好象在说别人。
  荷衣的脸却立即红了起来。这显然是这里人人皆知的事实。而她却偏偏不知道。那张巨大的书案
  正好挡住了他的下半身,她完全没有发觉。
  她只好道:“好罢。你叫我挖,我就挖。”
  他坐在一张精巧的轮椅上,双手一拨椅上的轮环,从书案后退出身子,便从容不迫地来到她面
  前。
  他的双腿隐于衣袍之下,十分消瘦,一望而知萎废多年。除了两条腿以外,他身上的其它地方,看上去都和正常人完全一样。
  她的心中不禁微微叹息。这种人能够名蜚天下,一定付出了常人不可想象的代价。
  想到这里,荷衣把铁铲“呼啦”一下扛到肩上,问道:“你说的那个墓在哪里?”
  他手一拨,轮椅越过她,驶出了门外,漠然的声音却飘了进来:“跟我来。”
  ********
  廊上阒无人声,夜静得可怕。
  走廊上每隔数步便挂着一个浅碧的绢灯,憧憧的烛影将院内的几株刺桐映入山墙的白壁,夜风忽起,树影婆娑,墙上的人影也跟着跳动起来。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沿着长廊向西走了约半个时辰,一路上慕容无风一直独自驱动轮椅走在前面。
  荷衣看得出他很疲惫,却没有帮他。
  他是个高傲的人。这种人通常不会喜欢别人的帮助。
  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徒的山坡,游廊虽是沿着山坡而上,却不再是光滑的平路而是一极一极的台阶。慕容无风从椅后抽出一双红木拐杖放在胁下。他的双腿虽不能动弹,手臂的力气却很大。双手往扶手上一按,已借力将身子移到了拐杖之上。
  他好象很久没有站起来过,猛地直起身时,嘴唇都有些发白。
  荷衣在一旁道:“难道我们要翻过这个山坡?”
  慕容无风点点头:“对面就是墓地。”
  荷衣忍不住道:“你是说你自己也要过去?”
  “难道我不能过去?”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这样子一说,荷衣马上闭住了嘴。
  他上台阶的样子实在是很困难。任何人看见了都会觉得难过。他的双腿毫无气力,站着的时候,全靠双臂支撑全身的体重。才上了一级,已是满头的汗,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片刻。
  荷衣看着他,道:“要不要我帮忙?”
  他摇头。
  荷衣道:“你告诉我是哪个墓,我先去挖好了。”瞧他走路的速度,就算是她把墓挖好了再赶回
  来,他也许还在山坡的这一头。
  他想了想,道:“墓碑上写着‘慕容慧三个字。’”
  荷衣愣住,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半晌,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道:
  “我……我不怎么识字。”
  说罢缩着肩膀,垂着头,拿眼偷偷地瞧他。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地道:“墓在第二排的右手第一个。”
  “我去了。”她身子轻轻一纵,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一掠三丈,顿时在他眼前消失了。
  夜雾弥漫,墓地一直延申到远方。里面似乎立着数不清的坟头和墓碑。幽幽鳞火,无声闪动,越发衬着四周静得可怕。
  这墓地显然已修建了很多年。青石板的地面上早已有了裂纹,几丛杂草从裂缝中探出头来。荷衣找到那个墓,心里计算着棺木的大小,在地上划了一个大致的方位。
  她总算曾给人押过棺材,见过别人挖墓。挥起铁铲干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挖到了棺木。等她返回到山坡时,发现慕容无风还站在石阶的第四级上,一只手扶着栏杆,正吃力地挪动着身子。山坡并不高,也就二十级台阶。但按他的速度推算,等过了坡顶,天就该亮了。
  她替他把轮椅抬过山坡,放到了山下。
  荷衣看着他,道:“你要不要我帮忙?”
  慕容无风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前突然垂下了一根长长的白索。荷衣的声音从树上传了下来:“喂,抓住这根绳子我拉你上树。”
  慕容无风抬起头,似乎要看清楚她在哪里,那白索却已如灵蛇般地卷了过来,已将他的腰紧紧缠
  住。然后白索往上轻轻一带,他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快要到半空时,荷衣忽然纵身一跃,他飞起来的身子便跟着她越过了坡顶向山下掠去。眼见快到落地时,她伸手一接,已将他稳稳接住放到了轮椅之上。
  那白索称作“素水冰绡”,乃是南海冰蚕丝所制。荷衣练得一手好索技,对此颇为自负。
  正当她洋洋得意间,一旁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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