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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若不是郁玫送了帖子过来,问郁心兰准备了什么寿礼,好对比着安排,郁心兰怕是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她恼得直拍自己脑门,“怀了孕的人就是笨。”又安慰地拍拍紫菱的手,“不怪你,你这些天都在童嫂子那儿帮忙,也辛苦呢。”
今日一早,紫菱终于劝得童安氏离开京城了,佟孝给出面请了镖师托人镖,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郁心兰让紫菱暗示了她们母子,先到一个地方,之后再转请另外的镖局,往目的地……也不知童安氏听进去没有。
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管太多闲事,怕被皇上知晓了,会怪到连城头上。她还是自私的,总是先想着自己的家人。
此时,锦儿和芜儿两个带着几个小丫头,从宜静居抱了几匹颜色老成,质地却极佳的华缎,走了进来。
芜儿屈膝福了福,笑盈盈地道:“长公主殿下听说是给老祖宗用得,当即便让纪嬷嬷拿出了十几匹缎子,婢子们不敢多拿,只挑了这六匹,由奶奶选着,余下的,婢子原说再送还回去,殿下却说不必了,只管以后留着送人情也好。”
郁心兰含笑道:“母亲就是疼我。”
说着看起了华缎,到底是宫里赏出来的缎子,非市面上出售的可比。不单是花样繁琐贵气、颜色亦是鲜亮中透着稳重。
郁心兰挑了两匹,一匹棕绛红印万字不断头暗纹的,一匹靛蓝祥云纹的,都适合老妇人穿,庄重又不失贵气。
挑好了,郁心兰便吩咐道:“芜儿,将这两匹缎子送去西厢房中,千叶这阵子就住在西厢好了,待做好了衣裳再回自己屋子。其他的就收进库里吧。”
千叶忙起身应了一声。
芜儿和锦儿立即将缎子抱了出去,屋里又只留下了郁心兰、紫菱和千叶。
紫菱一边为大奶奶打扇,一边与大奶奶商量着其他的寿礼。古人兴送礼送套,又讲究福寿双全,礼品要双数。
“一般的寿礼,你按着往常的例子准备,我记得上回陈夫人送了我一尊白玉观音,你一会去取了来看看。老祖宗高寿,要有菩萨保佑着才好。”
紫菱应了一声,忙带人去跨院的库房取白玉观音。郁心兰单手撑着头,有点昏昏欲睡。千叶安安静静地在一旁描样子,眼睛都没四处乱扫。
千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立在竹榻前打量了一眼,见大奶奶睡着了,便取了一块大方的绢巾子,轻轻为奶奶盖上,又立到千叶身边瞧了几眼,才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待郁心兰再醒来时,已过了两刻钟,紫菱已经将白玉观音给找了出来,她看过后觉得不错,便道:‘就是这个了,你用匣子装好。……三姐姐那里,既然使人来问,总要给回个话去,免得礼送重复了,老祖宗拿着也无用。……就你跟锦儿去一趟吧。“
紫菱早就备好了掐金丝珐琅彩的礼盒,小心地将白玉观音收入盒中,放在内间的隔柜中收好。出了内间,见大奶奶已经将名帖给准备好了,忙道:“奶奶不记得了么?您上午才吩咐的,让锦儿和芜儿去唯美坊取样品。“
郁心兰这才恍然,“是啊,她俩个都有了差事,可是,让你一个人去也不妥当。“
紫菱笑了笑道:“您不是有四个大丫头吗?巧儿留下服侍您,千夏却是可以跟着去的。”
郁心兰有些迟疑,“千夏?她才提升不久,若是去王府失了什么礼数……”
紫菱道:“婢子会看着她的。”
郁心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待明日锦儿和芜儿陪你去回话也不迟。”
紫菱便没再劝。
千叶将描好的图案交给郁心兰看,郁心兰点头赞好,“就按这个绣吧。”
千叶便屈膝退出上房,到西厢房裁布做福寿双全服。千荷和千夏、千雪都过来帮忙,几人有说有笑,手脚倒也极快,入夜前就将面料裁好,绞了边,只待千叶绣好花样后,就可以缝上了。
晚饭的时候,郁心兰与赫云连城说起老祖宗大寿之事。
赫云连城瞥了眼她的大肚子,十分迟疑,“都八个月了,不去老祖宗也不会怪你的。”
郁心兰直冲他撒娇,“我是一定要去的。”
最后赫云连城还是妥协了,称一定会护着她去。
郁心兰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他听,“回去后就先回槐院歇着,待宴席开始之时再去膳厅,这样就不至于见太多客人。”
连城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先帮岳父待客,开宴时再去槐院接你。”
第二天,大约是早晨那碗墨鱼肚片汤有腥味,郁心兰竟吐得胃都快翻出来了,紫菱急忙请了吴为过来请脉。吴为开了药方后,叮嘱郁心兰多躺躺,让丫头们好生服侍着。
仁王妃那边还在等回音,锦儿和芜儿两个却是要服侍她,走不开了,郁心兰这才叹气道:“把千夏叫进来吧。”
千夏进屋来福了福。郁心兰正色叮嘱,“一会子你跟紫菱姑娘去仁王府回信儿,记得多看少说,紧跟着紫菱就是了。你才提升没几个月,这是头一回出府办差,别让我失望。”
千夏忙屈膝道:“婢子定不会丢了侯府的脸面。”
郁心兰这才挥手,让她们快去快回。
紫菱带着千夏,有千荷和几个三等丫头陪着,一同到仁王府,给仁王妃郁玫回话。
郁玫很亲切地让紫菱坐下,紫菱推辞了半晌,连说不敢。
郁玫嗔道:“你是从老祖宗屋里出来的人,怎么就不敢了?”
紫菱才不得已挨着锦杌的边,侧着身子坐下,呈上郁心兰备的礼单道:“这是我们大奶奶准备送给老祖宗的礼单,还请王妃过目。”
红蕊拿过礼单,呈给郁玫,郁玫细看一眼,便笑道:“可不是该合一合单子,我也正打算送一尊玉观音,若真是送了,一间屋里摆放两尊观音,却是不好。”
紫菱含笑捧场,“是王妃您想得周全。”
郁玫将礼单放到几上,指着千夏,令红蕊道:“带这个丫头下去吃些果子,我与紫菱说说贴己话。”
紫菱推辞不得,只得回头与千夏道:“跟着红蕊姑娘,切莫乱跑。”
红蕊笑道:“紫菱姑娘且放心,我就带她到隔间坐一坐。”
说罢牵着千夏的手出正厅。
千荷等小丫头,只能在正房的台阶下候着,早有仁王府的小丫头将她们请到一边的小厢房玩去了。红蕊便只带着千夏进到西厢房。
千夏也没半分不自在,在小圆桌边坐下,自动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再顺手给红蕊沏了一杯。
红蕊在后面将门闩好,笑问道:“这回大奶奶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千夏笑答,“大奶奶原是不让的,只今早吐了,锦儿和芜儿要服侍她不得闲,巧儿又不是她信得过的,所以只有差了我来。”
红蕊走到她对面坐下,小声问,“老祖宗生辰,大奶奶会不会去?”
千夏道:“自然是去得,别看大奶奶八个月的身子了,灵活得很呢,隔一会子就要到院子里溜达几圈的。不过那天到了郁府,大奶奶会先去槐院歇着,等大爷来接。”
红蕊蹙了蹙眉头,“这样可不好,你到时想法子让大奶奶自己出来,先去菊院,再去膳厅,就成了。”说着,递过一只荷包,很郑重地道:“仔细给王妃办事的人,王妃是不会亏待的。”
千夏忙喏喏地应了。
……
只躺了一刻钟,郁心兰便觉得浑身不对劲,直囔着要到林子里坐坐。丫头们没办法,只好传了抬肩舆,支着曲柄伞,陪大奶奶到小树林的凉亭里纳凉。郁心兰又使人去请岑柔,妯娌两说说话儿。
侯府的树木不算大,不过树荫繁茂,出了屋子,郁心兰便笑道:“总算没那么闷气了。”
锦儿无奈地道:“奶奶就是躺不住。”
郁心兰轻轻哼着唱,随便告诉她,“我告诉你,你可得记住了,过了六个月,就要多走动,这样才好生。要不然,就你这小身板,怕是会生得很辛苦。”
锦儿的小脸腾地便红了,娇羞捂脸,“奶奶您说什么呢!”
一旁的小丫头都笑了。
郁心兰轻笑道:“你下个月就要出嫁了,这事儿迟早要经历的,我这不是传授经验么?”
要不是身边没有得用的人,郁心兰硬咬着不松口,只怕年初安亦就将锦儿给娶回家去了。
怕大奶奶再拿她到了取笑,锦儿紧走了两步,赶到前面,将后脑勺留给郁心兰,郁心兰便扭头看向芜儿,“芜儿也快十七了吧?”
芜儿心一跳,又是羞又是盼,却只敢咬唇轻轻“嗯”了一声。
郁心兰笑道:“我帮你留意着,你自己也只管挑,看上了谁,就告诉我一声,我再去帮你问也成。”
女孩儿家的,年岁到了,自然会恨嫁,一开始,芜儿还以为大奶奶要多留自己几年,这也是一种信任,就只是怕,到时自己年纪大了,配不到好人家。这会儿听了大奶奶的话,立即用上一阵感动,原来,大奶奶还是关心她的,却又怕大奶奶再口出什么惊人之语,让她在这么多小丫头面前下不了台,就干脆低头娇羞,不答话。
好不容易到了凉亭,郁大媒人再没做媒的机会,扶着芜儿的手下了肩舆。却不曾想,凉亭里已经被人给占了。
赫云策和赫云杰及西府的赫云荣、赫云琏,正在凉亭中下棋闲聊,几名长随守在亭子外服侍。
众人见到郁心兰的肩舆,忙站起来见礼。郁心兰也觉得挺尴尬,干笑道:“真是巧啊,你们也在……那你们聊,我去湖心亭纳凉吧。”
赫云杰立即道:“哪能让大嫂劳动,还是我们去那边吧,这里地势高,看得远,就让给大嫂。”
赫云荣是个圆滑的,自是赞同,赫云琏总是木着一张脸,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赫云策却是一脸的不高兴,“明明是我们先来,哪有我们这么多人,让她一个女人的道理?”
赫云策如今还闲置在家,却不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而认为是大哥连累了他,若不是大哥去向父亲告密,若不是父亲已经得知了,永郡王爷也不会那么快动手,他定然会有时间将马料调换过来,此事却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揭穿,他自然居不必被免职。
因为赫云靖,连带着郁心兰赫云策也恨了起来。
郁心兰心中顿时不忿,这人有没有一点风度?小嘴巴却极甜地道:“那就麻烦几位叔子大伯了。”
赫云荣连到“应该的”,正要支使小厮们收拾石桌上的杯盘,赫云杰转眼瞥见了巧儿也在,却是笑道:“反正都是自家人,这凉亭也足够大,不若咱们在一处纳凉好了。”
此言一出,其余众人都以一种非常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赫云杰,此人的脑袋里除了女色,还装了些什么?
赫云杰将话说了出来,才觉得不妥,只得嘿嘿干笑了两声,赫云琏立即站起身了来,简短地道:“走!”
赫云荣和赫云杰立即起身,赫云策虽是万分不愿,却也不便强行留在凉亭,免得被人说闲话,也不得不起了身,往亭外走。
小厮们立即到了亭子里,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茶具,跟在主子身后,扬长而去。
锦儿和芜儿带着丫头们收拾好了凉亭,郁心兰才轻闲地坐在小石凳上纳凉。不一会儿,岑柔来了,三奶奶和二奶奶也来了。
郁心兰忙让坐,吩咐锦儿沏茶。
二奶奶这段时间都无精打采的,是被三奶奶给强行拉着来散心的。岑柔倒是心情好,她嫁入侯府还未半年,正与四爷蜜里调油着,脸上时时带着笑。
三奶奶说话,总是能一下子捅到人最痛的地方,磕了几口瓜子,便问岑柔,“四弟妹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喜?”
岑柔的小脸一僵,婆婆虽没问她,可这阵子自家的母亲却问过几回了,说是要赶紧怀了孕,才能完完全全地勾住男人的心云云。今个儿早上才来的月事,就听到三奶奶问这话,仿佛就是在嘲讽她。
郁心兰淡淡地瞥了三奶奶一眼,“这有什么,我也是大半年后才怀上的,柔儿嫁入侯府才不过五个月,有什么可急的?”
岑柔感激地看了郁心兰一眼,三奶奶也忙笑道:“我是太心急了些,希望咱们府里能多几起子喜事……”
郁心兰笑了笑,“想要添喜,你自己怀上不就是了?”
三奶奶心下顿时恼了,这个大嫂,明知三爷是什么情况,还来说这种风凉话!
心下气不过,三奶奶便想起三爷说的一桩事来,含笑道:“对了,听说大嫂的嫡母得了癔病,被送去庄子上静养?前个儿,三爷在皇上身边当差时,正遇上仁王妃的喜报送入宫中,皇后娘娘便说,若是亲家太太的癔病已经好了,就接回京来,好照顾一下仁王妃,若暂时未好全,也让亲家太太回京医治呢。我就在这恭喜大嫂了。”
三奶奶说是个人精儿,上回王夫人借侯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