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贺府的宴会上,唐宁拍着胸脯道:“昨日太后还真的宣我入宫了,幸亏有你给我的证据……唉,也不是她这般下嫁,心中委曲不委曲。”
郁心兰磕着瓜子轻笑,“这是她自己找的,她亲口跟我说,她看中了许文。”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这话是从荣琳郡主口中说出来的没错。腊月里的宴会就是多,几乎每天都有,而郁心兰只要参加宴会,必定会给郁府发个帖子,交待自己一定会准备去接郁珍。她对郁珍心中有愧,希望能在众多的宴会中,为其寻到一门好亲事。
而唐宁亦然,只要出席宴会,必定会带三妹唐甯出席,因为现在京中的各类宴会,必定少不了邀请南平王世子韩剑。
某次在敬国公府的聚会上,宴前,众夫人们闲着无聊,便摸起了骨牌。郁心兰和唐宁、赫云彤等人一桌,玩兴正高时,唐宁忽然问她,“你的堂妹呢?”
郁心兰浑不在意地道:“她害羞,人多的地方就会觉得别扭,所以我让丫头带她去园子里散散心。”
唐宁唇边的笑别有深意,“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着她。”郁心兰还是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笑了笑道:“我让丫头带着手炉呢。再者冷了,她自己会进来烤火的。”
坐在唐宁身后,帮唐宁看牌的唐甯终是忍不住了,撅着小嘴轻声道:“可是,聚会中后院也时常会进外男,这般离群独处,总是不好。”这话说得,好象珍妹妹有多不知廉耻似的。
郁心兰这才将目光从自己的一手好牌上抽离出来,抬眸看了唐甯一眼,正色道:“珍妹妹是个守礼之人,远远见了外男,自然会回避,就算是实在一时之间回避不了,撞见了,外男进了后宅,也是在小厮和婆子的陪同之下,珍妹妹身边还跟着丫头,又不是私下会面,有什么大不了的?”唐宁赶忙道:“的确是没什么不好,你就当甯儿没说过,她小孩子心性,你别往心里去。”
郁心兰看在唐宁的脸上,也不会过于计较,只是补充了一句,“有些事情,不去想,自然就是没有的。”
唐甯的脸立时涨红了,咬着红唇道:“我不是胡说,你自己……跟在你堂妹身后去看,就知道了。”
郁心兰心中一滞,难道珍妹妹跟什么人对上眼了吗?若是在现代,她自然是随便她们去了,可这时代不同,开明的父母能允许儿女事先去相看某人,但决不会允许这样私下定情。若是传出点什么事,珍妹妹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正说着,有几位夫人起哄道:“敬国公夫人不是说请来了南平王世子吗?听说他府上与您家也是沾亲带故的,怎么也不见他来给您请个安呢?”
敬国公府的确是跟南平王家结过亲,虽说拐了几个弯儿,不过论起来,南平王世子的确算是敬国公夫人的晚辈,来请个安也是应当应份的。
这些夫人吵嚷得厉害,还不就是为了瞧一眼风头正劲的南平王世子,南平王镇守南疆,可是几年都见不到一次的。
敬国公夫人也知这些人的真实用意,着意想在宾客面前卖弄一下,哈哈笑道:“你们呀,真是一群老不修,想看美男子就直说,偏要找借口。”说着便使人去前院请南平王世子过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小厮们便引着南平王世子韩建来了。韩建仍是那样风流倜傥的样子,眉长过眼,眉尾斜飞入鬓,双眼含笑,顾盼生辉,果然好相貌。
身后有熟悉的夫人捅了捅郁心兰的腰眼,“世子真是俊呀。”
郁心兰很客观地道:“没我相公俊。更没我儿子俊。”敬国公夫人见韩建真的进来给她请安,自是十分喜悦,抬头见得众位夫人皆饱含期待地看着她,无可奈何,只得代众夫人开问,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听闻世子已届弱冠,却不知为何还迟迟未婚?”
韩建笑了笑道:“只因韩某曾发个誓言,此生只娶一妻,决不纳妾,所以这妻子之选,必当慎重再慎重。”
众夫人们立时惊叹了,而避在屏风后的少女们,则开始春心萌动。这样风采出色的男子,却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嫁得他,该是何等的荣耀和幸福。
就连郁心兰,都禁不住微笑着看向韩建,真想不到他竟是这样意识超前的人,亏那荣琳郡主还污蔑他的名声……活该她嫁给许文这样的花痴,那个红玲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已经被许文收了房,甚是宠爱,日后两人慢慢斗着去吧。
韩建说完了,潇洒自若地又施了一礼。
敬国公夫人不由得问道:“那么,贤侄入京也有两个月了,可有入得眼的闺秀吗?”
原以为韩建会搪塞一番,哪知他竟直接说道:“有!”尔后扫了屏风后一眼,淡淡一笑,“正要入宫请旨赐婚。”
郁心兰心中讶诧,而唐宁和唐甯,却是震惊了,两姐妹都情不自禁地转眸看了郁心兰一眼,又皆垂眸不语。
回府的时候,郁心兰照例先送郁珍回去,今日的郁珍格外安静,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因想到之前唐宁姐妹说的话儿,郁心兰便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小声问,“珍妹妹怎么了?”
郁珍小脸一红,跟着又是一白,死命地咬了咬唇,看得郁心兰心惊肉跳,预感不妙啊。
过了良久,郁心兰正想直接问郁珍的时候,郁珍却开口说话了,“还请姐姐帮忙将此物,交还原主。”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极品的青玉,玉中仿佛有水光流转,价值连城。佩上雕的是两条五爪青龙,这……这分明是王爷才能配戴的……郁心兰微讶地抬头看向郁珍。郁珍红得小脸几乎能滴出血来,“是……
南平王世子他……硬塞给我的,我不要……麻烦姐姐了。”郁心兰整个呆住了,她是想帮郁珍挑一门好亲事没错,可这门亲事也太好了点儿。
南平王世子这人是不错,可他的家世却太显赫了,不是二伯父能匹配的。门户之见固然要不得,但在这种出身决定命运的年代里,门户相差太大的婚事,幸福的极少。
可是……韩建今日却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说明他是真的喜欢珍妹妹的。
郁心兰想了想,问郁珍道:“你明白地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意他?”
郁珍的头几乎垂到了胸口,在郁心兰的连连追问下,才道:“……我配不上他。”
那就是喜欢的。
郁心兰笑了,“婚姻是天定的,不如看老天爷怎么决定吧。”回了府,郁心兰便跟赫云连城商量起了这事儿,“我想请你问一问南平王世子的意思……”
赫云连城笑道:“不必问了,他今日同我说了,还想请你帮着说服你堂妹呢。”
原来是在珍妹妹那里吃了鳖,难怪郁珍说玉佩是韩建硬塞给她的。她便安心笑了,“那皇上应当不会反对吧?”
赫云连城却摇头道;“世子的亲事,都要将双方生辰八字交由钦天监测算的,以免有不利国运之姻缘。”
还有这样一说!
赫云连城却又笑道:“不过钦天监监正,是御史周夫人的胞兄。”
郁心兰的眼睛又顿时亮了,见天色尚早,立即派人去周府递帖子。周夫人因对郁珍有亏欠,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情,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哥身上。”
而另外几座王府里,也正商量着韩建的婚事。
“南平王极得父皇信任,韩建的妻子,必须是咱们的人,这样,才能拉到一个强援。”
就连庄郡王,都在与唐宁说着,“怎么见了这么多次面,甯儿也拿不准他的心思么?”
唐宁面色愁苦,“我怀疑……韩世子看中的,是心兰的堂妹。甯儿说,她听见过几次,韩世子派人打听那位郁小姐的事儿。”庄郡王面色松了松,“她那个堂妹我知道,父亲只是白身,父皇应当不会同意的,做侧妃还差不多。你要知道,我很在意这门亲事,毕竟母妃为了我的事,受了这么多年苦,她又一心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我总要尽力试一试。”
唐宁很温柔地点头道:“我知道了,明日我就请旨入宫,先跟太后通通气,若是能在韩世子请旨之前,先请太后赐婚,这就稳当得多,甯儿不是个心胸狭窄的,就让那位郁小姐一同嫁入南平王府便是了。”
一百三十五章
郁玫捏着帕子捂住小嘴,呜呜地轻泣,王夫人亦是心酸不已,却还想着女儿的身子,只得柔声劝道:“你莫哭了,且好生将养,孩子日后还是会有的。虽说小产不用坐一个月的月子,可也不能大意了。”顾四下无人,又再压低了声音问,“祁侧妃那时坐小月子,你有没有乘机……嗯?”
郁玫听得一怔,随即又恼火,“母亲难道也认为祁柳小产是我害的?”
见母亲默不作声,心下更是恼怒,“当日会做海鲜宴,也是因为王爷之前提及爱吃海鲜,况且海鲜席只做在我这儿,是祁柳见王爷一连几日留宿我屋内,自己巴巴地跑来凑热闹……人人都怀疑是我,她自己不说有孕,王爷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里会知道!那馒头里揉了什么粉,我又不是厨子,如何会知道?况且,王爷身边就只有我和祁柳两人,她出了事,谁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哪里会这么傻?等日后王爷身边的人多了,再挑得她们自己去闹,岂不是更好?”
王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如若这般,那你这回小产,难道也与祁柳无关?”
郁玫抽抽搭搭地道:“只查出是一名粗使婆子惫懒,没将薄冰化去,已经杖毙了。”
母女两在这屋里说话儿,将奴婢们都遣了出去,又是让红蕊和乳娘守在正门外,自是无人注意到仁王从侧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后静静地听了片刻,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来到书房,仁王便将桌上的寿山石镇纸一掌拂到地下。几名幕僚从未见过仁王如此愤怒的样子,吓得慌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
仁王发泄了一通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挥了挥手道:“今日不议事,你们且去休息吧。”
幕僚们忙施了礼,躬身退出。
仁王立即吩咐侍卫去请秦小王爷过府议事。
不多时,秦小王爷便打马飞驰而来,进得书房,只见仁王眉头紧锁,忙问何事。仁王冷冷地道:“王妃说,祁侧妃小产,与她无关。祁侧妃也说,王妃小产与她无关。”
女人们不都是这样,背地里做的事,怎么会认?秦小王爷正要说话,仁王却摆了摆手,“我听到王妃与岳母大人说的话,不会有假。若真是这般,那就是有人来暗害我的子嗣了。”
秦小王爷一惊,“的确有这种可能,听闻永郡王妃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之前连一点风都没透出来。”
贤王尚未娶妃,庄郡王没有嫡子,仁王的妃子们又总是小产,若是只有永郡王诞下子嗣的话……有无子嗣,绝对是能否立为太子的重大因素。况且,仁王府接二连三地出这种事,皇上就难免认为,仁王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如何能管得好一个国家?
可恨的是,他尚未能将人手安插到永郡王府,可人家却已经将手伸了进来
两人想到一处,对视一眼,阴鸷之光暴涨。
自从年中的那场大病后,太后的凤体就一直违和,到底是年近八十的高龄了,再也经不起一点儿的风雨,因此听唐宁说话儿,听到一半竟睡着了。
唐宁颇为无奈,却又不敢大胆地将太后唤醒,只得在内宫女官的引领下,到偏殿静候。
睡了大半个时辰,太后才缓缓醒来,一见到唐宁就歉意地笑,“唉,老婆子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有精神,坐着居然也能睡着了。”
唐宁忙奉承道:“太后娘娘哪里老了?看起来还不到半百,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太后禁不住呵呵直乐,乐完了,又生出许多感慨,“人这一世,说要尽人事,最后却仍只能是听天命的。谁不想长命百岁的,可是古往今来,活到百岁的能有几人?所以呀,你们在哀家的面前,别尽说些好听的,哀家活到这把年纪,趁着如今还能听得见,便只想听些真话了。”
唐宁只是柔柔的笑,“太后您是有福之人,皇上皇后事事孝顺,为百姓之楷模,诸皇孙又已成年,听闻永郡王妃已经怀了身子,您就等着来年抱嫡曾孙吧。有了曾孙,心情愉悦,百病万恼都一时消灭了,只怕您到时都能看着玄孙娶妻生子呢。”
太后又被她给逗乐了。话题扯得这么远,唐宁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能陪着笑。倒是太后还记得之前似乎是在聊什么事情,“哀家记性差了,你再说说?”
唐宁赶忙复述了一遍,太后只是端庄地浅笑,“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你妹妹的婚事,自有你父亲燕王操心着,哪用得着你来求旨赐婚?”
唐宁听了,心中惶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