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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个生命都很美好。”他顿了顿:“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一个孩子。”
可颜采并没有听到他后边的那句话。
她轻轻伏上餐桌,眼角还带着泪痕,意识却渐渐远去。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脑袋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耳朵里听见的是有力的心跳,那双臂膀抱着她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额间拂过,之后缓缓抽离。
“等一等。”她不自觉抬起手,抓住了正要离开她脸颊的手指。
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包进掌心里热热的。
颜采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影子,她奋力地坐起来,忽然抱住他,将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
被抱住的人似乎在挣扎,但动作并不大,像怕弄伤了她。
男人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他并没有喷香水,那是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她再度抬起眼,刚好对上男人的目光,也看见了对方瞳孔里的无措与挣扎。
颜采觉得自己很热,抱住的这具身体却有些凉,于是她又抱紧了些,双手伸进他T恤的下摆,手掌贴上他坚韧的腰身,还张开嘴淘气般轻轻在男人的锁骨旁边咬了一口。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震,想要用力将她推开,她却趁势而上,跨上了他的腰。
后来发生了什么,颜采只隐约记得自己的身体被一种炙热又湿润的感觉包裹着,那是她过去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度,仿佛会将人烧掉,男人结实的腹部与她紧贴,被一次次用力进入到最深处所带来的战栗感让她不自觉曲起双腿,脚趾在被单上勾出道道折痕,双手也紧紧扣上他宽阔的背。
再然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课堂上,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金发女老师正站在讲台后边用腔音浓重的美式英语讲解着何为“鱼水之欢”,她听见一个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自己的心跳也被渐渐放大,原来的一下变为两下,像是有两颗心在跳。
这声音并没有让她觉得不适,相反很温暖很舒服,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舒展开了,她轻吟一声,动了动身子,然后缓缓睁开眼。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上拉成一条线,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是个男人轮廓分明的下巴,泛着一圈浅浅的青色胡渣。
她将身子转了一圈,小心翼翼拿开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坐起身,盯着身边人英俊的脸看了一会,抓了抓头发。
床头的壁钟已经指向七点半。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轻手轻脚地洗澡,又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再回到房间时,乔宇川依旧在熟睡,表情平和,呼吸均匀,睡得十分深沉,被单盖住他腰部以下,裸…露出来的脊背上交错着许多条鲜红色的印记。
颜采不自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这些可都是她的杰作。
她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将被子拉上了些,想了想,又伏在床头柜上就地写了张便条。
“微波炉里有热好的粥,今晚开会不回来吃饭。 颜采”
做完这些,她才再度走出房间,顺便关上房门。
路过餐桌的时候,她看见桌子上还剩了小半瓶的酒,索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抿抿嘴。
“摆了一个晚上都没变酸,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喝这么多。”
星期一早上九点整,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像在打仗。
前台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疯了一般整理着成堆的信函与传真,穿着纤细高跟鞋的助理们抱着文件夹与咖啡一阵风似地从走廊这一头刮到另一头,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设计师在电脑前三三两两扎成一堆,为logo上几何图形的倾斜角度吵得口水满天飞,选题策划与文案策划们肩并肩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咬了一半的大肉包,一手用记号笔在由白板拼成的墙壁上用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文字写下一条条创意。
这就是ACE广告一天工作的开始。
颜采刚在办公室里坐好,助理米兰达已经像疯了一般冲进来:“颜总你可算来了,我一个早上都在接客户的电话,他们点名要求罗杰参操刀最新的拍摄案,但是罗杰说他最近三个月的档期都满了,根本排不出空。”
“白天没有空就让他晚上拍,晚上没有空就半夜拍,你们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颜采揉了揉眉心。
米兰达嘴巴张成一个O形:“可以这样吗,半夜是不是太夸张了,客户那边先不说,罗杰不会同意吧?”
“你直接打给罗杰,告诉他我们是和他签了长约的,如果他不拍,那么合约自动取消,并且违约金还得他来出,你看他拍不拍。这些摄影师,稍微有点名气就给我耍大牌,惹火我了我让他明天就去喝西北风。”
颜采的声音还没从昨夜的宿醉中恢复过来,哑得好像在磨砂锅,她本能地端起手边的杯子,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又险些把她呛了一个跟头。
“这咖啡是谁泡的?”
“是我啊。”米兰达应道。
颜采将杯子一推:“哪有一大清早喝咖啡的,去,给我冲一杯牛奶。”
米兰达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端着杯子默默出去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老大平常不一直大清早喝咖啡嘛,今天到底受什么刺激喝起牛奶来了?
颜采打开电脑,企划部已经发来了最近的全案,等着她过目确认,她只看了一会,脑子里就开始不自觉回忆起昨天夜里那场不靠谱的翻云覆雨,男人温热的喘息,身体的重量,手臂的力度。
她用力抹了抹脸,感觉脸颊开始发烫。
“您的牛奶。”哐当一声,是杯子撞击桌面的声音,颜采抬起脸,米兰达站在桌边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眼前满满一杯乳白色的液体冒着热气。
乳白色。
她眼角跳了跳。
“通知创意部的所有人,十分钟之内大会议室集合,开会。”她果断站起身,迅速开始收拾面前的文件。
“十分钟?”米兰达愣在那里。
“还有顺便告诉他们,只要有一个迟到,这个月就别想给我拿绩效,年终考核的时候我也不会对他们客气。”颜采冷冽的眼神扫过米兰达,这个小姑娘仿佛被冻僵一样定在了原地。
整整一天,公司里的人只有一个意识。
颜采疯了。
设计师和文案们转得像个陀螺,在颜采的指挥下拼命做着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才该做的事,当然对于颜采来说,这种无间隙工作是排挤烦恼的好方式,至少脑子里不会时不时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让他心烦。
疯狂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
“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下班吧。”冷冷丢下一句话,没有再理会会议室里那一大帮趴在桌上脸色发白的员工,颜采提着包,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司,乘着电梯来到顶楼的旋转餐厅,给侍者打过声招呼后,她来到最里边一排靠窗的座位,在角落的位置,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坐在那里。
她留着一头披肩直发,身上是简单素雅的水绿色连身长裙,绣着荷花图案,面容精致,画着淡妆,右手无名指上一颗硕大的钻戒闪闪发亮。
文瑾任职一本高端时尚杂志,还给至少三本女性期刊写着专栏,老公又是知名唱片制作人诸葛亮亮,因此每次见面颜采都觉得她像是从时装杂志上走下来的,一丝不苟到让人发指。
“天哪颜采,你这件套装居然是马可的最新款,到处都缺货,你从哪弄来的!”远远的,文瑾用一通职业化的语气先叫起来。
“少给我来这套,不是你们主编不要送给你,你又不要才送给我的处理品吗。”颜采翻了个白眼,在她对面坐下。
文瑾咯咯直笑:“这衣服我不是不上身嘛,太严肃了,杀气太重,和我的气质不符。”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刚才那通话认为你是在拐弯抹角地骂我杀气太重?”
“哎呀,和你开玩笑呢,还当真。”
“就你一天玩笑多,我把你约出来可是为了说正事。”
二人每次见面的例行恭维结束,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文瑾喝了一口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说吧,专门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颜采一本正经道:“你相不相信酒后乱性这档子事。”
文瑾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不信。”
“为什么?”
“你肯定没有看上一期我的专栏。”文瑾站起身,走到餐厅提供杂志阅读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哗哗翻到其中一页,递到颜采面前。
铜板纸上有个青春靓丽的半裸女人,还有个十分显眼的大标题:《拆穿老公出轨的一百零一种理由》,排在第一行的就是四个大字,酒后乱性。
“你的专栏我可不敢看。”颜采实诚道:“你写的那些东西要是看得多了十有八九得给憋出被迫害妄想症,我可还记得你上次在专栏里写的那篇什么《浅谈小保姆的风流韵事》,让全城四十岁以下的女性保姆在一夜之间失业一半。”
文瑾脸色一僵:“上次我是有一点偏见在里边,可真正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还不是那些对老公不信任的家庭主妇嘛,这篇不同,这篇我可是写得很有科学依据,你看这里。”
她指着其中一段,对颜采念道:“男人们给酒后乱性找的借口往往是分不清枕边人,殊不知科学研究证明,如果想在酒精刺激下达到这种效果,整个人早就在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怎么可能有充沛的精力与体力去做完全过程,所以我可以给这样的酒后乱性下一个定义,就是一对本来就想搞的人,又不要意思明目张胆地搞,所以才喝点小酒掩耳盗铃。”
“乱讲。”颜采脸色红了整整一大圈,匆匆合上杂志:“什么科学研究证明,绝对是那帮专家在胡诌。”
“哎,我说的可是真的,如果喝酒要喝到那种可以‘酒后乱性’的状态,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足够让一般人烂泥一样摊着了,睡觉都来不及,谁有那个精力再抱着个人滚上床做这做那。”
颜采脑子里堵成了一团,什么叫一对本来就想搞的人,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搞,所以才喝点小酒掩耳盗铃。昨天晚上她是喝多了,可喝多了不代表喝傻了,她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得昨天是她主动,她先开始去扒拉乔宇川的衣服的,要是照文瑾这通理论,那她不是潜意识里早就开始对乔宇川的身体有诸多觊觎了吗?
“颜采,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文瑾仔细盯着颜采的脸看了半晌,忽然睁大眼,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不会,你不会是把住在你家的那块鲜肉给吃了吧?”
颜采的脸一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12、秘密性关系(4) 。。。
看见颜采默默点头,文瑾表情那叫一个千变万化:“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颜采忙道:“只是一个意外,昨天诸葛亮亮告诉我林子捷回来了,我感觉特别坏,浑身不舒服,晚上就拉着他喝酒,也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那样。”
“什么,诸葛亮亮把这件事告诉你了!”文瑾声音顿时飙升两个八度:“他反了他了,特地让他别找事别告诉你,看我回去不教训死他!”
“教训的事就免了吧。”颜采抬起手:“诸葛亮亮也是为了我好,你想啊,这件事要一直这么瞒着我,哪天我在这栋楼里突然撞上林子捷,不就跟挨了黑枪一样么。到时候我该说些什么,难道我要一脸微笑地对他说,嗨,你这个杂种好久不见了,我他妈的把你的孩子流了你开不开心?”
“噗”文瑾没忍住,笑出了声。
顿了片刻,颜采又道:“不过我最奇怪的还是他居然没有和钟佳宜结婚,这对痴男怨女纠结了好几年,居然会这么不声不响就散了。”
文瑾一摆手:“能散得那么容易吗,还不是因为钟佳宜她爸,你也不想想上大学时林子捷那样,除了长得帅一点,根本就穷光蛋一个,钟佳宜他爸爸可是上将,那帮玩政治的,能看得上这种人?反正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正好给你八卦八卦,林子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