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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西南风,火势越来越大,直直的烧到了大牢。
8。2
“皇上息怒。”范木林半跪在地,高声的叫道。
夜里从“百花殿”开始,突然起了大火,一直蔓延到了天牢。
而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着一般,大火刚刚好烧到了天牢便停了下来。
大牢被烧的面目全无,里面的许多犯人不是逃的逃就是死的死。
其情况实为严重。
而且,这场大火沿路还烧到了事务房,膳房,甚至是烧到了几个妃子的寝殿。
火势之大,是可预见。
皇宫的损失之大,更是可以明了。
而此刻,范木林他们要收拾的烂摊子更是堆到了天上。
皇帝不仅仅是震怒,而是大发雷霆。
整个大殿中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跪的跪,低头的低头,小心的小心。
皇上听了范木林的高呼,算是平静了些,压下怒气,开口责问:“施爱卿,朕问你,昨夜为何无人救火?”
被叫到名字的是御林军军总统施诚。昨夜是他当值,也正是他在偷懒的时候大火熊熊的烧起。
此刻,他正跪在地上,冷汗直流,“臣……臣罪……罪该万死。”
“是!真是该万死!”皇上厌恶的看了眼头都不敢抬的,怒火中烧。
“皇上,依臣之见,此刻不该是兴师问罪之时。”就在僵持的时刻,一直站在皇帝身边的梁宇周抱拳,躬身,提议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对梁宇周是信任有加,加之昨夜“百花殿”失火,梁宇周是第一个带着内侍和侍卫来到他身边守卫的。
“臣觉得,应当让施大人将功补过。缉拿纵火元凶,并捉回因为大火而乘机逃跑的全数囚犯。”梁宇周又施了个礼,转身看了眼施诚,继续道,“且,现在宫中定是一团混乱。臣认为,皇上应当立即调派人马整顿废墟,抢救还有使用价值的物品。将宫中的损失降到最小。还有一些伤亡的人事,都该与敬事房报备……”
梁宇周侃侃而谈,从物件讲到人事,从人事讲到恢复,从恢复讲到防护……一样一样,尽数列举。
“总爱卿可是听清了梁卿的意思?”皇上挑挑眉,看着那些因为梁宇周的一席话而安下心的大臣。
那些大臣怎会不明白梁宇周话语中的意思?一是为他们免去了一番责罚,二是为皇上道出了圣意,三是为自己卖的了那么多的人情。
“臣等明白——”大臣们都拜跪在地。
“既然明白。梁卿,这之后的事都由你来安排。”皇上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随后又不忘加了句,“对了,总爱卿,朕定时,一月,已是最大的宽限。范爱卿,你随朕来。”
“退朝——”
御书房中,皇上打开文房四宝,让范木林磨墨。
“这次的事可是与公主有关?”皇上拿起一只小豪,轻勾轮廓。
“臣在昨夜以派人查探过,有乾国人的出没。该是与公主有关。”放下手中的墨,范木林恭敬道。
“你可有什么对策?”一个清晰可见的外轮已经出现,是一个女子的样貌。
“请皇上放心,对策已经上路。大概能够在他们入境之前和乾国汗上谈妥事宜。”自信的笑容。
“很好。一定要让焕文明白,她是真正发动两国战事的源头。”宣纸上的人形已是完成。
那小巧的样貌,正是多年之前,那个正在受宠的焕文公主。
这边皇宫里沸沸腾腾的闹的像锅粥,而范府的一角,凄冷的好似没有人气。
“公子……”锦舞轻唤。
那床上的浊渍依旧清晰可见,就算少了一夜的云雨,那混合着血的麝香还是浓重。
范沐杉正是躺在这样的床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公子,我为你看看身子。”锦舞不忍心,又上前一步,不顾床上只看是否看见了自己的样貌。
“滚!”用尽了全力,范沐杉沙哑的吼叫。
“公子……”
触及皮肤,那滚烫的感觉让锦舞为之一颤。烧的很厉害。
“别碰我。”终于放缓了声音,范沐杉无力的说道。
别碰我,脏了,都脏了。他在心里不断的呐喊。
“公子,你烧的厉害。怕是糊涂了,我马上回来……”奔出小院,锦舞去找上次用的那些草药,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的。
但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少年嘴角勾起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公子,药好了。”锦舞出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加上熬药,这是他最快的速度了。
撩开床上的帘子,声唤人,只是看到帘内那空空荡荡的床时,一碗药,全数洒了。
是的,人没了。
范沐杉,那个发着高烧,全身赤…裸的少年,竟然不见了。
再一次的,锦舞急急的跑出院子,寻得范木林,“老爷,公子不见了。”
8。3
在锦舞找到范木林时,是范木林正好与皇上商量完所有的事情,正准备回府的时候。
听得锦舞在耳边的暗语,范木林本是愉悦的心情,瞬间降到了极低。
黑了一张脸。
害的宫里的几个不熟悉他的小女婢,见了,惊叫着逃走。
“是什么时候的事?”范木林冷声问道。
“半个时辰前。”锦舞小心的回答。虽然他是因为熬药而让范沐杉逃跑,但是这终究是他的错。而且他现在很担心范沐杉的情况,烧的那么厉害,加上身子……锦舞还未想下去,便听得范木林又一次的询问。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见他与什么人联系过?”
顿了顿步子,锦舞细细回想,而后摇摇头,“没有。”
“……在去梁府上看看。你去见林绿,和她联系。”思虑片刻,范木林吩咐道。
其实,范木林觉得若是范沐杉自己逃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那孩子身上的伤,都是他造成的,明白轻重。
加上前面锦舞话语里的含义,发着高烧,他能怎么跑?
又只是半个时辰,带着伤,想跑也跑不远。
那么,就有一个可能,他暗中联系了别人,又趁机调开锦舞,然后由那人带他出去。
这个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而且有能力完成这事的人,只有一人了。
只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但是,几率不是那么大罢了。那个女人,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什么。
这样想着的范木林又转了身子,往回走,那个男人应该还在宫中。
这么说吧,很多时候,人千算万算,终还是有算不到的时候,就像范木林。他脑子里天天转着如何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得到最大的权利,但他每次得到的利益不一定是最大的,权利也是,直到现在也还只是原地踏步。所以,他前面的猜测,只能说对了一半。
第一个可能,确实是有很大的概率。
一开始梁宇周确实的试图暗中与范沐杉联系,并好好问问的当年。毕竟那种暗色调的故事,还在他的脑中徘徊。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那黯青的胎记,也确信,那个独特的胎记只有范沐杉拥有。另外他还想赎罪,得到这个少年的宽恕,毕竟当年轻狂,那些不顾后果的事做了剩下的都只是后悔。
可是,梁宇周努力了半月,都未能从范府找到可以暗中与范沐杉见面的方式,连叫人传个话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就这样,也就放弃了。
而且,大概是听取了恶意或善意的流言,梁宇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也只能天天抱着新媳妇,往温柔乡里泡。
那么从这点看,第二个可能,似乎是成立了。
但是,缺少一个条件。
不过,那个条件,也就在那场大火中产生。
范木林因为宫中的大火,而被提早招进皇宫,并且定是一日的忙碌。
那么,女人筹划了许久的计谋,终是可以实行。而且是完美的进行。
而那个女人,正是被冷落了许久的夫人,赵玉琉。
自从那日赵玉琉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后,便在房中大发脾气,派了贴身的婢女去从查当年的事情。
她记得那个雨夜,她亲眼看见那个孩子全身慢慢的腐烂直至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看出他的样子,她才安心的回府。这五年也过的平静。
若是这次出现的那个少年是别人伪装的,那么她自有办法。
但是,若不是伪装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呢?
那么是什么意思?恶鬼附身,回来找替死鬼了?
不可能。她赵玉琉虽然是宰相府上长大的千金小姐,平时没事也拜拜佛,求求神,可就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存在。
所以,她要查。仔仔细细的查,若是当年所有的事都没有出入,那么这个少年定是别人冒充的。她只要找到些证据,就可以把人赶走,而且她不介意,向当年一样,让少年与那孩子一同腐烂。
而最终,赵玉琉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真正的结果,是那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当年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完美到孩子根本没有可能再次复活。
但是,那个孩子,还是活了过来。
当年几个朴实的农人,早晨为了赶早集,走小道。路过了那条巷道。
一股腐烂的气息直直的扑鼻而来,而未待他们看清,便感觉一阵眩晕。等再次醒来时,腐味消失,地上躺了一个吊着一口气的孩子。尽管面色全无,他们还是把孩子送到了当地的医铺里。
算是那孩子命大吧,那个医者能力超群,没过几日,面色恢复正常,人也渐渐的转好。
赵玉琉的人,就是查到了当年的那两个老农,问清了事情,才回来禀报。
听得汇报的赵玉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了过去。
不过,她还算禁得起,挺了下来,然后安排了这次的事情。
她几次派人在那个小院子旁逗留,为了观察范沐杉的情况。
终于,今日给她寻得了机会。
派人趁锦舞出屋熬药的时候,掳走了范沐杉,扔到了山间。
撒上了“百味散”,就等着过路的野兽享受这顿大餐了。
8。4
也就在范沐杉昏迷在山间,等待死神来领的时候,范木林结束了和梁宇周的对话,满腹疑问的回到了范府。
书房中。
范木林站立在书桌前,久久凝视墙上的那副“夏莲图”。
几朵竞相开放的粉色莲花,鲜艳欲滴,真真是“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随着“吱咯”一声的响起,房门被人轻手推开。
“来了?”范木林背对房门站立,出声询问。
“是的,爹。”来人点点头。
“翀(chong 平声)儿,你可知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何事?”转过身,范木林看着范翀。
范翀,赵玉琉所生之子,今年十有余七,正直豆蔻年华,翩翩美少年。且因为赵玉琉的关系,在外人看来,范家未来的当家,国家未来的希望,定是这个充满着书卷气息的男孩。可是,往往期望越高,失望也是越大。
范翀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却因为其过于浓重的书气,而完全的使他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戾气和威慑力。这是一个家主和一个优秀的谋划者所惧怕的。也是范木林这个文武简略的父亲所看不起的。
对,范木林不喜欢这个儿子。
当然,这个儿子的出生,也只是为了他能够顺利的登上家主的位子。仅仅只是一个垫脚石,他有多少的能力,于范木林无干。
更何况,范沐杉似乎更加适合做他的继承人……
今日,之所以范木林会在第一时间把范翀叫到房里,并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范沐杉的事。
他与梁宇周的一席对话中,那毫无破绽的话语让范木林开始怀疑。
若说梁宇周真的没有半路杀出来带走范沐杉,那么他的话很自然,也很让人相信。但是如果他有做其事,那么范木林大概就需要重新认识这个当了几十年“好友”的男人了。
所以,范木林相信,梁宇周真的没有带走范沐杉。
而,他怎么一想。先前关于第一条的推论便破了。
第二条,便渐渐的清晰起来了。
“孩儿不知,还请爹爹明示。”范翀拉拉牵在手里的两个孩子,空出手,抱拳,恭敬道。
“那我们先不说这个吧。……”范木林走到范翀身前,蹲下身子,抓住两个小孩中的一个男孩,笑容满面,“小家伙……怎么,眼里的恨意和你的哥哥一样呢……”
确实是一样。
两个小孩,正是林夏和天倾心。
“你是坏人!哥哥说的,干娘说的,濮叔叔说的!”小林夏用稚幼的嗓音大声的叫着。两只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