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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好?你真的是毫无私心?别说这种笑话了!你的确很擅长玩弄人心,没错,我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周围人的意见会干扰到我的选择,我也会因为她们而做某种牺牲。可是你也应该明白,越是这样的人,越有不可侵犯的底线,越不能容忍别人利用自己身边的人。”薛黎淡淡的说道。
“这是第一次,我还可以容忍你的所做所为,但是我并不能保证我下次还有着这样的好耐心。我这次带走了他,就是想告诉你,你在算计的时候别忘了,你也是人,你也有弱点,你的心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柔软的多,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治你的办法。别以为你下次有准备的话就可以防到我。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给你好看。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人,如果你惹恼了我,我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来,要知道失去理智的女人可是很恐怖的。”薛黎的脸上是温柔可爱的笑容,不过落在武敏之眼里,恐怕就没有那么赏心悦目了。
看着他沉静的面孔。薛黎并不在意。她引他过来,只是要一个谈话的机会,她只会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至于别人的心情,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自己的另一半在的话,她也许会装的更像个好人一样,可是现在,对不起,她没有那份心情。随着记忆的增多,也许她性格中偏向于薛丽娘的那部分渐渐的被激活了,她明白有些时候,一味的平和柔顺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只有显示出自己实力,才能得到平等对话的机会。
“现在你可以带走孩子了,小心别吓到他了。我将他哄来时有着一个很完美的借口,所以他一路上都很开心。你可要帮我圆谎啊。要知道,如果你跟我闹的不愉快的话,受伤最大的可是无辜的小孩子,尤其是发现被信赖的人欺骗的话,那种伤痕可是很难消除的哦。”薛黎对这武敏之那张铁青的脸笑的无比之开心愉快。
第五十五章 家里的人
薛家来迎接的人显然很是尽责,在远离城门还有二十里的远地方就遇到了。只是薛黎看着领头的一对双胞胎小丫头,脸色不是很好。
“奴婢吉祥,见过小姐。”
“奴婢如意,见过小姐。”脆生生如初谷黄莺般美妙的嗓音,俏生生如白玉般水润的两个姑娘,穿着同宽不同色的衣服,黑油油的头发扎成一个大辫子垂在脑后,精致的像一对小玉人。两个人一见到薛黎出来,早就激动的泣不成声,也不顾地上的尘土就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薛黎看着眼前俏生生地两个丫头,她记得她们,就是总跟在薛丽娘身后的那两个贴身丫头,与薛丽娘主仆关系颇为亲密,对薛也极为忠心,上次薛丽娘能顺利翘家,与她们的倾力协作是分不开的。只是看着样子,薛丽娘走后她们在薛家肯定受了不少惩罚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激动。按说这么可爱的两个小姑娘是很招人喜欢的,但是现在薛黎看着她们的表情却谈不上愉快。因为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们就是当初陷害苏靖被打军棍,赶出薛府的罪魁祸首。
“地上凉,先都起来吧。把眼泪擦干,这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薛黎轻簇了眉头说道,她再不喜欢这两个丫头也不会在这里故意整人,有什么打算都等回去再说吧。不过心里却打定主意,两个人是留不得的,她们跟在薛丽娘身边太久,是最有可能看出自己的破绽人。所以一定要找个机会趁机打发掉。无论是解了奴籍或者是嫁人都比留在自己身边可用。
“是。”两个俏婢遵命站了起来,那个穿着鹅黄色轻衫,左脸颊有个浅浅酒窝地应该是姐姐吉祥了,她走上一步低声向薛黎解释道“少爷今天还要当值,所以不能亲自来接你,但他一大早就吩咐奴婢们早早守在这里了。至于小夫人跟少夫人,早就在家里准备好了迎接你,这会儿只怕都在门口守着了,小姐还是赶快上车吧。”
李贤虽然提出的护送被薛黎驳回了。但是他还是派人快马加鞭的通知了薛家,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薛家的家庭成员并不复杂,薛黎记得薛仁贵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早早的就成家立业,不知道到哪里去当官儿去了,反正在家里极少露面,所以薛丽娘也对他没什么概念。二儿子名薛讷,字慎言,也就是后来传说中的很牛逼的薛丁山。只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在父荫下的普通青年人,还没有上过沙场。就在长安城里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门郎,唯一特殊点地就是守着的那座城门叫玄武门,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子承父业了。平日里的生活极为规律,真应了他的名字,寡言少语,闲暇时也不跟着一帮纨绔子弟出去花天酒地,就在家读兵书练箭法而已。他跟薛丽娘关系最为亲密,薛仁贵常年打仗不在家,薛讷又比薛丽娘大上好多岁,所以可以说薛丽娘几乎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对妹妹的疼爱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恋妹狂”。他已经成亲了,妻子便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樊梨花,只不过这次不是在战场上遇到地,而是简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大唐王朝中的突厥官员并不少,尤其是在武将里。樊梨花的父亲便是其中的一名。所以她倒是货真价实的有着西凉血统了。
薛仁贵的夫人,也就是薛讷和薛丽娘的生母柳氏早在薛丽娘小时候便已故去,现在家里唯一备份上称的上长辈的就是薛仁贵地一位妾室的,当然也是唯一的一位。据说也是薛仁贵攻打铁勒时候带回来的战利品,是某个小部落的公主,比得薛丽娘只大了十二三岁,比薛讷大的就更少了。所以跟薛仁贵配起来是典型地老夫少妻,薛黎每次想到这个搭配都觉得心里挺疙瘩地。真不知道回家去怎样面对那位“后母”。不过记忆力她与薛丽娘的关系竟然十分的融洽,倒也令人奇怪。
薛家派人来接。也是带了马车出来的,所以吉祥当下就请薛黎换过车去。薛黎本来应允了,可是正要下车时,看到了一直被忽略在身后的惠云,看中了她们强自镇定下的慌乱,改了主意,信口说道“我身子不舒服,不方便换来换去的,还是坐这辆车吧,那辆你们自己看着弄回去。”
“可是那辆车那么破旧,那么两匹劣马也赶来拉车,进了城还不是被人笑话死。”如意年纪小些,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就把话说出来了。惠云听了这话脸上一阵尴尬,而薛黎则是隐隐有了几分不悦,这句话连地地就侮辱了她的好几位朋友,她自然高兴不起来。虽然说贾珍珠挑地车已经是当地最好的了,可是跟着她们赶来的一比,自然差别就大了。
薛黎瞄了一眼她,还没等开口,便见得吉祥在背后踢了一下如意示意她住嘴,面上带着笑容的连声应答“小姐说的是,那你就坐原来的车子,我让她们把那辆赶走便是。”说完乖巧的行了礼扶着薛黎上车。薛黎见她如此识眼色,自然不能动怒了,此事也就只能按下不提。
上了车,惠云显得惴惴不安。薛黎笑着安抚了她,“那些都是我家里派来接我的人,你不用担忧。”惠云揪着手指虚弱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仍然是没底,那两个女孩子只是丫头而已,气质谈吐都比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家小姐要高出很多,这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薛黎见的惠云在一旁纠结,也不忙着打扰她,自己坐在一边养神思考着等一下怎么办。那两个丫头向来跟着薛丽娘出入宫闱,说是丫鬟,其实上也算是半个小姐,所以才会有那种不俗的气质。别说惠云心虚,她这个冒牌的小姐更加心里没底。如意看起来还好糊弄一些,那个吉祥就没那么简单了,颇懂得进退分寸,刚才看她指挥众人也是有板有眼的,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姐姐,你刚才干什么要踩我。”待薛黎进了车内关上门之后,如意悄悄地问吉祥,言语中颇多不满。吉祥却是面色一寒“难道等你把没有分寸的话说完,然后被责罚么!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很好看?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小姐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是不是你也觉得小姐变瘦了些?我就说么,当初小姐走的时候就应该带上我,她肯定吃不惯外面做的东西,你看看下巴都瘦的尖了。”如意喃喃自语道,完全没有注意吉祥在听了她话之后变得无力的样子。
自己的这个妹妹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说话还那么没轻没重的,万一以后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怎么办,现在可不比往日了。自从小姐走后,自己姐妹俩受到了重罚,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犯错的话可就会真的被送人了。所以吉祥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偏偏自己的妹妹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捅篓子,只是前途坎坷。不过说来小姐也变得奇怪了,虽然说不上来时哪里,但是感觉总不对。吉祥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的前途更加叵测了。
薛黎坐在车中,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进入了长安城。虽然心底万分渴望可以掀开帘子一角去瞻仰一下这座闻名的都市是否如千年后般宏伟,可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必须符合作为一个贵族千金应有的礼仪,所以薛黎只能把那份渴望埋在心底,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在车中,安慰自己如果想逛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她一严肃起来这连带的连孩子们都受了感染安静了许多,只是悄悄地将帘子掀开一丝缝,瞅了片刻便又放下。
进入城中,并没有期待中那么喧闹的叫卖声,相反,街道很安静,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声,马蹄声,宁静中带着肃然。这就是国都的威严吧,薛黎在心里感叹道,并不像后世所想象的那样,你穿到长安城便可看到接踵摩肩的景象,唐朝的坊市之间有着严格的区分,而道路也有各种不同的规格供不同身份的人行走,来往井然有序,所以想看热闹,看胡姬逛酒肆的话只有以后去东西市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到马车枝丫的一声停下来了,车门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是有人喊她下车了。薛黎忽然产生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久久的不敢去推那扇薄薄的木门。外面的人也颇有耐心,两方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终于,那扇门缓慢而坚定的推开了。
“我回来了。”薛黎被扶着下了车,第一次面对着这个世界的所谓的家人,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句话。而迎接她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五十六章 甄子墨的牺牲
“该死的风,整晚豁出去的吹,闹个人一整晚连个觉也睡不好……真羡慕长安城里的那帮小兔崽子,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保准窝在那个窟子里面喝酒耍钱,逍遥快活呢。就老子倒霉轮上这么个差事,过年连家都回不得。”门口的守卫缩着脖子倚在墙边嘟囔道,“家里那婆娘在的时候日日闲她呱噪的烦人,这眼下见不着却又想起她的好来了。啧啧,如果我家那婆娘在,这会儿至少也会给老子温壶酒来,哪像在这儿鬼地方,嘴巴都要淡出鸟来了!”守卫说了半天也没人应合,好不无聊,所以看着对面守着药炉的人搭话道“喂,哑巴,你有没有女人啊,这会儿想不想家啊!”
对面蓬头垢米的男人停了下动作,抬头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小心的扇着炉火看护着药罐。
“对哦,你看我这记性,你自己都是流民了,哪儿还有家人呢。”大个子守卫哈哈笑了笑,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仍然让人难堪。扇火的哑巴低了头下去,隐藏住自己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
“唉,我们哥俩儿都一样倒霉,这大过年的守着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真是他们的晦气。本来我跟爷出来的时候,我家女人就快生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劝了好久才止住,还说一定尽早半完事回去等儿子出事,没想到尽然会耽搁在这儿。唉,等那个痨病鬼好了再回去,不知道我儿子还认不认得我这个爹呢。我这可是第一次当爹。不能看着孩子出生,真不知道回去会被婆娘哭成什么样子。”第一次当爹的守卫显然对此问题很是忧心,叹气的神情逗得对面摇扇子地哑巴噗嗤一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等你小子当爹的时候你就知道多焦人了!”军汉不好意思地吼了一声,看着对面的哑巴倒也没生气。大冷天的就他在外面听自己说话,万一惹恼了他躲进屋去,自己可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鬼屋子里,就四个人。他一个,这个哑巴一个,还有一个胡子长的可以拴条驴的老大夫跟一个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咽气的病鬼,说话地人寥寥可数。
先前哑巴没来的时候,院子的人更少,就只有三个人。哑巴还是他出去时候捡到的,估计也是逃荒的流民中的一名,不知道流民安置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