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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小心什么?薛黎被这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她要让我小心皇后?可是皇后那么大权势。真打算对我下手的话,我小心了又有何用?
在薛黎看来,这皇宫里需要小心的地方太多,一时竟不知道李贤的提醒是指哪个方面。她正胡思乱想着,武后已经在喊人进去了。片刻之后刚才跟她说话地宫女带话出来,说是皇后要单独见她。薛黎闻此言,只得打消了偷偷溜走,等武后脾气消了再来的主意,匆匆的抱着自己的果盘进去了。
相比较外面的阳光明媚。帐内的光线要昏暗许多,薛黎进帐眼睛眯了好几下才适应这里地光线。朦胧中武后正一个人坐在正位上发呆,似乎连她来了都没有发现。
薛黎知道皇后不喜欢在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所以不敢压根不敢出声,只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跪坐在自己平常的位子上,等待着看她能什么时候回神接见一下自己。
“黎儿。你恨不恨本宫?”就在薛黎自以为自己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地落座之后。武后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原来她一直都发觉了自己地存在。薛黎心里想着。同时也被武后那句问话吓地差点滚掉。难道她以为我有什么不臣之心。对我起了什么恶感?薛黎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有半分怠慢。立马以自己最真诚最无辜地口气反问道“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恨娘娘?”
“你为什么要恨我。呵呵。没想到你会这么反问我。我当初拆散了你跟贤难道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在意?”武后轻笑数声。一双眼抬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地。虽然没有**裸地威胁。但是在那犹如实质地探究视线地扫视之下。任何人都觉得自己讲不出一句谎话。
如果是以前地薛丽娘。一定是对皇后恨之入骨了。可是现在地薛黎倒要感激她当初地绝情了。所以薛黎倒不畏惧她地试探。很诚实地说。“那些事过去地太久。我已经忘了。所以我谁都不恨。”
武后看着她地眼。过了半响。终于确定她地话并无半分作伪之后。叹了口气。失落之情溢于言表“连你都不恨我了。那为何贤还如此痛恨我?”
这个。人家母子之间地事她自然是不好插话地。虽然她明白李贤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不原谅母亲。可是为了保命她也不敢乱说啊。所以当下薛黎只得低下头做聋子。听着武后像个普通母亲一样抱怨起儿子来。
“如果我现在让你们再在一起,你愿不愿意?”武后说了一会儿,忽然却提出了这么个想法。她这一句话,可吓得薛黎差点从坐垫上滚下来。
“你的意思是?”薛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千万别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我现在左想右想,都觉得我当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让你和贤分开,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黎儿,你现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们,让你们重新结为夫妻,你说这样好不好?”武后看似温和地问着。
薛黎听着这话,只觉得像山一样的压力扑面,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嗓子眼也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哑哑了半天却没办法出声。薛黎默默的用手压住自己那颗跳的过快的心,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不好,很不好,我才不稀罕任何补偿呢,我只要能保持现状就很满足了。
“娘娘,我们现在很好,不需要任何补偿。”薛黎揪着自己的衣襟,努力说出这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飘忽的像是另外一个人地声音。
“怎么不需要。我知道他对你还是有意地,你也是喜欢他,那为什么你们不能在一起?别怕,他现在的那个太子妃是有些碍眼,可是有我在,我会想办法解决,一定不要他委屈了你地。”武后笑的慈祥的摸着她的发,但那笑容落在薛黎眼中却格外恐怖。
就是因为有你老在,我才会加倍的害怕的。我现在过的很好,我不要有人来破坏我的家庭,你所谓的补偿我一点都不喜欢,如果真的怕我委屈就不要把我送给一个已经有了老婆的人。薛黎这些话憋在喉咙里,却不敢说出来。她努力的在袖子里的掐着自己的手,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这个时候不能慌,不能乱说话,更不能把一切都搞砸了。
对于一个高高在上,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你千万不能跟她硬对,你只能慢慢的旁敲侧击,寻求突破。薛黎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自己能想出一个脱身之策。
“娘娘可否先听我讲一个笑话?”薛黎终于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脸上虚弱的笑了一个,心中只有三分把握的开口了。
“哦,你说吧。”武后知道她这个时候说的这个所谓的笑话,一定跟答案有关,所以也就不为难她。
“从前有个人,他有把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的佩剑,一天他坐船过海的时候,那把剑掉到了水里。当时,水很深,很急,他不敢下去,便自作聪明的在船舷上做了个记号,说等到船走到水浅的地方再去捞也不迟。后来,船到岸了,他下船几乎把地下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自己那把心爱的剑。”薛黎讲完,看了一眼武后,硬挤出一个笑容,“娘娘,你看这人多傻!”
“呵,刻舟求剑的故事,我以前就听过,的确很好笑,但是这又跟我问你的是有什么关系?”武后正襟危坐的在那里,等待着她的下文。
“娘娘,”薛黎的声音低了,“我跟贤的爱情,就像那把剑一样,已经丢在了大海里,找不回来了。所以我们当初刻下的印记越是深刻,越是准确,那我们现在顺着那个印记去找寻失物的举动就越是可笑,越是希望渺茫。”
“我们是曾经以婚姻为誓约,但婚姻只是我们为爱做的一个记号而已。现在我们的爱已经丢失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挽回时间,因此即使现在有了婚姻,我们也不肯能找回当初丢失的爱。”
“所以娘娘,如果你真的疼我们,爱我们,那就不要为此再做出任何的补偿了,让一切顺其自然,让时间抚平我们的伤口,让我们去重新寻找一把适合自己的佩剑吧。”
薛黎说的很平和,很真诚,也很哀伤。有的时候有些事,委婉平静着说出来的效果比怒骂歇斯底里要好的多,但是面对着这么一味大神,薛黎不会知道自己的话武后可以听进去多少。
“好吧,哀家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要好好的想想。”做了半晌,武后终于发话了,虽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能解这次的围,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压箱底的东西
好好的一场打猎,却发生一堆意外,闹得谁都没有兴致,所以尽管比预定的早了两天,但皇帝跟皇后还是在隔天就宣布回宫。
皇帝回宫,她们这些伴驾的也自然各回各家了。而薛黎在松口气的同时也陷入了惴惴不安中,武后莫能两可的回答让她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出去玩了两天,回来脸色反而变差了。”苏靖正在房内算账,见她比提前的日子早回来,自然惊喜了许多。但是薛黎憔悴的神态让他眉梢的喜意变成了担忧,毕竟同去的人没一个善茬。
薛黎摇摇头,示意无事。等到见过父亲嫂嫂,换衣梳洗完毕之后,其他人散开了,她才在卧室里跟苏靖说起这几天的见闻来。
听的眉头越锁越紧,这京城还真是步步危机,不被人待见了发愁,被人待见了更是愁上加愁。
“我们本来想着一走了之好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太晚了。被皇后那么盯上,万一忽然下了一道圣旨,我们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徒劳。”薛黎说着说着忍不住趴在苏靖的肩头哭了起来。
“别哭,事情还不到那么糟糕的样子。”对于皇后这种替儿子抢媳妇的行径,苏靖打心眼里也是十分愤怒,可是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怎么办,怎么办?在她面前我完全软弱无力的拿不出任何办法,她碾死我们就跟碾死一只小蚂蚁一样,她的意志高高在上根本不可能被违背。”只有在苏靖面前,薛黎才显露出自己的慌乱无助。因为深刻地了解到那位千古女帝是多么厉害。所以在这个时代薛黎对她的畏惧超过了一切。
薛黎脸色苍白的紧紧握着苏家的手,力气大的几乎连指甲都渗在了肉里。苏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一边安抚她,一边想着办法。
“阿黎,这件事我们可能要跟阿爹商量一下,他比我们年纪大。也比我们有经验,应该能有好点子。皇后是很大,可是皇后上面还有皇帝,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个人随心所欲就可以的。”苏警口中地阿爹就是薛仁贵,因为相处久了。天天的那个岳父大人薛仁贵听到心烦,索性让他跟薛黎一样称呼自己了。
不同于薛黎,在这个时代人的概念里,皇后再厉害也是个女的,总还是伏皇帝管不是?
薛黎见状也点了点头。回家地感觉就是好。这里让你觉得你不是一个人。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有人帮你一起承担。
小俩口找了薛仁贵细谈一番。本以为薛仁贵也会怒发冲冠呢。没想到他听完始末连眉毛抬都没抬。似乎一点儿惊讶都没有。“芝麻大地小事。也把你们夫妻俩慌成这样!”
虽然薛黎一直都觉得父亲沉地住气。可是这个时候地确不是表现冷静地好时机。所以她当下急地跳吼吼“阿爹。这怎么是小事。我可不想改嫁啊!你也不想睿儿喊别人爹吧!”
“别吵别吵。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你爹什么事没见过。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呢。”薛仁贵养气地功夫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练成地。这个时候仍然稳如泰山。
“阿爹。”薛黎还想喊什么。被苏靖拦住了。“阿爹。我们知道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薛仁贵很满意苏靖地反应。坐在那里点了点头示意他带着薛黎离开。
苏靖拉着不情不愿地薛黎离开,直到了门口才松开了薛黎的手,“你难道没有发现阿爹的手一直安然的放在膝上吗?我侍奉了大半年,也知道他地习惯,这个动作往往都表示他心里对难题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哦,你确定?”薛黎还是心里毛毛的。
“你放心啦。这种事情是我们男人的困扰,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坐着就行了,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把你让出去的。”苏靖笑着抚了她的头,笑容里有些薛黎看不懂的东西。
“嗯。”望着他的眼睛,薛黎选择了相信。
在危险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保护自己,这实在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
等到苏靖跟薛黎出了门,薛仁贵才从椅子上起来,拍了拍自己地膝盖,看着自己地座椅。
这个叫太师椅的东西是女儿设计,女婿为自己做地,说是什么老年人总是跪坐对腿脚不好,这玩儿意儿舒服,小两口在自己院子里又是凿又是磨的弄了这个玩意儿送过来。
虽然样子怪模怪样,榻不像榻,床不像床,可使起来地确舒服,腿啊腰啊的都有了靠的地方,再也不用担心看书看的入迷了,一起来腿脚发麻的跌在地上。
女儿是贴心的,女婿是孝顺的,没事儿总想着做一些小东西送过来给自己,虽然不贵重,可是心意却极为难得。
这样的一对儿好孩子,怎么忍心让她们分离呢?
薛仁贵走进了内室,掏了半天,找到当初珍藏的匣子,摸索了半天钥匙,终于打开了那把差点儿生锈的锁。
摸着令牌上的流云图案,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洪水的夜晚。十多年前的万年宫大水,自己命都不要的登上辕门叫醒了沉睡中的皇帝陛下,以及以后的皇后,当时的武昭仪。
救命之恩本就是大善,更何况救的还是皇帝。薛仁贵记得当时年轻的皇帝激动之下,除了给自己丰厚的赏赐之外,还赐了块令牌给自己,说是凭此以后可以答应自己一件事。
这令人艳羡的赏赐,薛仁贵得到之后,却是一直把它锁在箱底。救人是凭良心做事,他一辈子都没有想过挟恩索要报酬,但是皇帝的赏赐不能拒绝,所以他也只能收了下来。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使用它,大丈夫功名利禄都应该自己一刀一枪的挣出来,要来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让人敬服。
就这样,薛仁贵自己都渐渐的遗忘了这块令牌的存在,兵败回来之后,他想过一次用这个免罪,但最后丢不起那个脸,所以还是打消了念头,拿出来又放回,让它继续在箱子里睡觉。
他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个东西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算了,就当它是好人是有好报吧。当初拼了命的救人,得了这么个东西,还道它无用,没想到十几年后竟能